我在汉朝卖煎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原亮
“杨侯,杨侯。”
就在杨纯准备脱掉最后一件短袖的时候,楼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窝扩墩火急火燎的声音。
你妹啊。
杨纯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床上的阿狸,阿狸也有点尴尬,却又被杨纯的那张苦瓜脸逗得噗嗤一笑:“侯爷,窝扩墩这么着急,想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下去看看吧。”
“哦,那我下去了,那你……”
“阿狸没事。”阿狸微微一笑,她迅速穿上了两件衣服,然后下床替杨纯更衣,杨纯顺势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阿狸面色通红,心里却是喜不自胜。
收拾完毕,杨纯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下楼梯,边走边发着牢骚,这个老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他这个回马枪杀得可真是时候啊,听他敲门时着急的样子,莫不是遇上劫匪了
杨纯也只是随便那么一想,谁知当他去把门打开的时候,窝扩墩还真搀扶着一个陌生的,半死不活的男子闯了进来,那名男子像是喝醉了一样,从始至终一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个脑袋,杨纯忽然觉得他的这个发型很眼熟。
匈奴男子普遍喜欢在脑袋上扎个辫子是事实,但像他这么有个性的辫子,印象中除了凡多就只有……
伊稚斜
“杨侯,搭把手。”窝扩墩无意打断他的思绪,杨纯顾不得多想,一起将那男子扶到店里的躺椅坐好,杨纯用手捋开贴在男子脸上的散乱头发,顿时大惊失色:“伊稚斜真的是他”
窝扩墩并未表现出很意外,在水池那边洗了把脸,缓缓走了过来,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被吓了一跳,左贤王他不应该待在王庭吗怎么会睡在大街上呢,要不是他喊了我一声,我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
“睡睡在大街上”杨纯不置可否,心说怎么可能呢
“谁说不是呢。”
此时的伊稚斜仍处在半睡半醒状态,杨纯把鼻子凑到他的嘴边闻了闻,并未闻到酒味,只有一股血腥的味道,还有,他的身上依旧穿着是那件血衣。
小心翼翼地拉开他胸前的衣服,一道长长的刀疤登时暴露在两人的眼前。
“呀,他怎么受那么重的伤”窝扩墩顿时傻眼。
杨纯摇摇头:“我也很想知道。”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此人就是他在泥坑中救的那个人,伤口上残留着金创药的白色药粉便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此人到底是不是伊稚斜,他无法确定,因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伊稚斜和先前他在王庭里见到的那个伊稚斜极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窝扩墩眉头紧皱,喃喃说道:“奇怪,今晚在宴会上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受了伤呢”
这时,一直昏睡的伊稚斜突然张开了眼睛,惊异的目光从杨纯的身上转移到窝扩墩的脸上,问道:“窝扩墩,这位是”
“左贤王,您醒了,太好了,哦,这位是咱们头曼城煎饼店的杨店主,也是咱们匈奴的长命侯。”窝扩墩介绍完毕,突然觉得不对劲,诧异地问:“左贤王,您今晚在宴席上不是见过杨侯吗您怎么……”
杨纯也觉得吃惊,伊稚斜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呢莫非他的直觉是对的头曼城同时出现了两个伊稚斜
“见是见过,多亏杨侯救了本王一命,只是你说的宴会,本王未曾去过。”伊稚斜满脸狐疑。
窝扩墩目瞪口呆,杨纯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了,这时,随着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阿狸那曼妙的身姿出现三人的视线当中,伊稚斜面色一喜,激动地把手伸过去摸阿狸的手,阿狸下意识地退到杨纯的身边,却是吃惊地打了一个托肩礼,“左贤王您为何伤成了这样,您不是一直都在王庭吗”
伊稚斜看到她和杨纯挨得这么近,心里很是失落,只好回到了现实的问题:“本王从前线回来的路上遭遇到一伙杀手的袭击,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守城的士兵却不让本王进去,还说本王是他国的奸细,要抓本王,侍卫巴图鲁为了保护本王,死在了他们的屠刀下。”
“那,那后来呢您又是怎么进王庭的”窝扩墩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杨纯截住了他的话,淡淡地道:“后来常山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左贤王,也就是说,如今头曼城里有两个左贤王,王庭那个是假的,这个是真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窝扩墩和阿狸大惊失色,两双眼睛直愣愣地落在伊稚斜的身上,伊稚斜面带赞许地点点头:“杨侯说的没错,看来这个常山很有问题,亏得本王当年如此信任于他,没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这就去找单于禀明一切,揭发他们的阴谋。”
他动了动身子,想要站起来,却感到胸前以及后背的伤口被撕裂了一般,一丝剧烈的疼痛感瞬间牵动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令他痛不欲生。
杨纯说道:“还是先养好你身上的伤再说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怕连王庭的大门都进不去。”
情绪激动的伊稚斜根本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谋划
杨纯随后细细阐述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向他道出了自己的计划,阿玛缇恍然大悟,在他听来,杨纯的这个办法虽说有点冒险,但却不失为一个出其不意的妙计。
就在二人合计着下一步计划的同时,常山后宅来了一位头曼城最尊贵的客人,没错,这个人就是匈奴的最高领袖——军臣。
“大单于,下臣派去的人绝对不会看错,昨夜混进杨氏煎饼店的那个人就是左贤王。”
地下密室内
常山面向斜躺在椅子上的军臣禀道,军臣锐利的目光直射在他那张战战兢兢的脸上,极力克制住胸中的怒火,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常山啊常山,不是孤信不过你,而是孤当初就说过,你的这种做法实在太危险,伊稚斜死了倒还好说,可你的人也不小心了,居然还让他活着,如今杨纯又知道了这件事,他这个人的本事你应该见识过吧,万一被他发现了什么,你该如何收场”
常山满不在乎地说道:“大单于,您尽管放心,就算杨纯知道些什么也于事无补,没有人会信他的,再说,他拿什么证明我们手上的左贤王是假的。”
“话虽如此,可是你别忘了,窝扩墩也知道这件事,孤听说左大将现在和杨纯走的很近,估计这会儿他也知道了这件事。”
就算常山把话说的天花乱坠,军臣心里还是很不踏实,当初常山擅自主张找了一个假的伊稚斜,他就特别反对,然而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将计就计假戏真唱。
有道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个冒牌货怎能不露出马脚,这是军臣最担心的问题,好在那些大臣们并没有发现如今的左贤王有什么不同,他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果说,真正的伊稚斜已经死了,那么,他这个大单于倒是可以高枕无忧了,可现在的问题是伊稚斜还活着,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的亲哥哥在算计他,他定会反戈一击,要知道,如今的匈奴有一半的兵力都掌握在伊稚斜的手上。
“大单于,下臣斗胆请您下一道手令。”
“什么手令”
“查封杨氏煎饼店,抓捕杨纯、窝扩墩还有阿玛缇三人,必要的时候……”常山面露一丝狰狞,抬手打出一个“杀”的手势。
军臣猛地直起身子,不假思索地摇头表示,不行,这三个人不能杀,且不说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定他们的罪,就算有,那也太仓促了,三个大臣同时被杀,这可不是小事,你让其它大臣以及匈奴所有百姓怎么去想。
尤其是那个杨纯,他现在在匈奴百姓中声望很高,很多时候,军臣也很欣赏他独特的个性和一些奇怪的想法。
“套用汉人的一句话,单于切不可再妇人之仁了,您就是咱们匈奴的天,是神的儿子,您必须要扫平身边一切威胁和障碍,才可以永远拥有这片广阔的天,请恕下臣斗胆,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咱们匈奴,为了王子单着想。”
“这……”军臣很明显有些动摇,也许常山说的是对的,孤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于单打开一条光明大道,但对于处理三个大臣的事儿,他没有同意,只是道:“擅杀大臣恐怕会引起动乱,还是从长计议吧。”
“大单于……”
“不必再说,孤已经决定了,没有孤的允许,你不可再擅自行动。”
“唯……”
“还有,王庭里的那个伊稚斜你怎么安排不会打算以后都让他当左贤王吧”
“大单于您大可放心,此人不过就是一个摆设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等到合适的时候下臣自会处理干净。”
军臣点点头,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气,两人走出密室后在客厅里小坐了一会儿,简单寒暄了几句,军臣便要起身返回王庭。
一名仆人匆匆地跑进来禀报,左大将阿玛缇在外面求见单于。
军臣眉头微皱,看了看常山,常山也是一头雾水,心说阿玛缇不是在带兵巡城吗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让他进来吧。”
“唯——”
话落,很快便看到阿玛缇右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子,直奔大厅。
“下臣见过大单于。”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上白猿山
隔日,阿玛缇带兵将伊稚斜送到了头曼城的大牢里面,之前在杨纯的精心调理下,伊稚斜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毕竟伤了元气,若要完全康复恐怕还得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阿玛缇还不是很理解杨纯的做法,他说左贤王好不容易逃出杀手的魔爪,却为何又要羊入虎口。
杨纯告诉他,与其让伊稚斜提心吊胆地躲在外面,随时都担着被人刺杀的风险,倒不如待在大牢里好好养伤,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在未来的半个月里,单于和常山都不会对他怎么样,因为在他们眼里,伊稚斜现在就是一个“疯子”。
事实上,伊稚斜没让杨纯等人失望,他的演技不仅骗过了几次三番过来探视的常山,就连他亲哥哥军臣都被瞒了过去。
剩下的事说来也简单,那就是想办法将王庭里的那个冒牌货弄出来,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将两人做个对换,如此,大功便告成了。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王庭里的那个伊稚斜基本上不出王庭半步,偶尔出去一次,身边都会有重兵保护着,杨纯等人根本无法下手。
窝扩墩建议让王子单想办法将“伊稚斜”带出宫外,杨纯表示反对,理由是:“伊稚斜”与于单的关系一般,他现在就听常山和军臣的话,不可能会因为孩子的一句话走出王庭,再者,杨纯不希望于单卷入这是非当中。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阿玛缇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他当即表示,如果那个冒牌货还不出来,他就带兵进王庭将他给杀了,一了百了。
窝扩墩嗤之以鼻地说,你这么做与造反又有什么区别,不仅帮不上忙,还要搭上数千条无辜的性命,甚至到时候整个头曼城都将会血流成河,死的人还会更多。
杨纯觉得老窝分析得很有道理,没错,伊稚斜在头曼城乃至整个匈奴的影响力远远盖过了军臣,阿玛缇这么一闹,势必会挑起两派势力的正面交锋,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匈奴的老百姓。
杨纯也是凭着这一点,才大胆放心地将真正的伊稚斜送进大牢,因为他断定,军臣在没有彻底瓦解吞并伊稚斜的势力之前,是绝对不敢冒这个险的,除非他已经放弃了大单于这个宝座,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转眼就到了匈奴的火把节,杨纯从阿狸那里了解到,火把节在匈奴是一个很大的节日,一年只有一次,相当于后世的春节,届时头曼城乃至周边所有小城的百姓都会自发地来到草原上,跟随着萨满巫师一起祭天,祭地,祭太阳,祭月亮。
这几日,头曼城家家户户都忙着将家里好吃好玩的东西捐献出来,然后打包一起运到清河草原,因为火把节要连续进行三天三夜,他们还得提前在清河草原搭起帐篷,至少在未来的三天里,他们一家人都要住在那儿,因此头曼城很快就变成了一座空城。
杨纯心说这下可有的亚当大叔忙了,只是如今人都去了草原,他这个店继续开着也没什么意思,便决定关门放假三天,带着阿狸和蒙哥、虎子他们去清河草原过节去了。
亚当亲自为杨纯支起了两顶帐篷,但就是位置有点偏,离祭祀的地方倒是隔了不少路,他有些惭愧地对杨纯说,由于他们来的晚,好的位置已经被人给占了,只能将就一下了。
看着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蒙古包”,杨纯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多走点路嘛,年轻人不怕。
亚当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等过了火把节,你先别急着走,我要和你好好喝几杯,说着便去其它地方帮忙张罗去了。
他现在是个大忙人,杨纯也不好挽留他在帐篷内多待一会儿。
亚当走后,阿玛缇和窝扩墩相继赶了过来,杨纯让阿狸、蒙哥和虎子三人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帐篷。
“杨侯,你确定那个冒牌货会过来吗”阿玛缇单刀直入,什么火把节,他从来就不去关注这些,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尽快除去王庭里的那个冒牌货,让左贤王归位。
“这么大的节日,怎么能少得了他这个角色。”杨纯话锋一转,苦笑道:“我说左大将啊,貌似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吧,你可是地地道道的当地人啊,往年是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阿玛缇脸色微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哪管那么多,再说,往年左贤王这个时候要么就在前线打仗,要么就在漠南部,从未来过王庭。”
杨纯哈哈笑了起来,“和你开玩笑呢,放心吧,他肯定会来,一切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阿玛缇欣然一笑:“那就好,”
杨纯转头问一旁的窝扩墩:“老窝,单于什么时候过来”
窝扩墩道:“我刚从王庭回来,听大单于说,他明天会带着大臣们一起过来。”
“明天”
“杨侯,可是有什么不妥”阿玛缇问。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明天就是火把节了,他不是应该提前过来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杨纯心里突然有种特别不安的感觉,这么隆重的盛会,军臣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啊,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转而面向阿玛缇问道:“对了,左大将,最近常山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阿玛缇摇头,“没有,我让祁列和翰哥轮流不分昼夜盯着他,发现这个家伙每天从王庭回来,都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索特在大牢那边也没什么发现。”
杨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常山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很有可能他已经发现有人在监视着他,所以,左大将,你让祁列和翰哥他们都撤回来吧。”
“撤回来”阿玛缇一愣。
窝扩墩也赞成杨纯的做法,说道:“杨侯说的对,咱们跟得越紧,他越是小心,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空子让我们钻。”
“没错,不过,既然他这么小心,那我们就不妨给他打一针强心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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