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约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今天吧
眼圈跟鼻尖同时一红,萧明看着那白嫩的小脸也气得红通通的,映着漆黑的眸子,水汽可疑地转啊转——太,太,太可爱了!
萧明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打滚,只笑得心都快化了,忙将还剩最后一口的青果递给一脸委屈,十分可怜的小家伙,笑着赔罪:“小平儿,爹爹错了,爹爹不闹你了……”见小家伙撇开头,一副打定主意不理你的模样,心里软软的,连忙将袖子里的青果也拿出来,哄儿子嘛:“呐,爹爹给小平儿,小平儿自己拿着吃哦……对了,不能给你二叔叔知道!”
“知道什么”慕二刚起来,在书房没看到小平儿,果然在院子里,就听到萧明一句不能给你二叔叔知道!
萧明手一动,青果滑回衣袖,眼珠一转:
“啊哈,长信怎么还不来的,去踏春都得中午了,我去找他啊——”说完就闪,身形一动,已然不见。
小家伙呆坐在懒人榻上,看着伸出去手,撇起嘴,小小的心里,就此记住了很多东西,以至于今后那么爱整人!
所以说呢,小孩子的心,是很纯洁的,小时候的很多事,足以影响一生!
没等萧明去找就在院外碰到了长信,于是萧明心情很好的开玩笑:“长信,你是不是睡懒觉了”
就这一句,以至于一路上萧明都在听着长信的抱怨,原因就是前几天就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踏青的,所以长信起了个大早,估计是太早了所以到了太子府的时候本该是大忙人的太子殿下居然没出府,身为小侯爷的长信怎么也得和主人打声招呼吧,这一打就打了近两个时辰的哈哈,寅时左右到的太子府,出来的时候辰时都过了。长信挥着马鞭好一顿吐槽啊!自出了书院他已经太久没有这么不痛快过了!
萧明聪明的不吱声,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现在这位小侯爷非常非常的不痛快!
吐完苦水长信也就恢复了精神,有点纳闷的问了一句:“大哥,你为什么不自己买个宅子呢”
别说,萧明可是一直想在皇城里买一处宅子的,毕竟房子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立足之本,可是要买下一处宅子且不说他是半路出家,除了知道这个扬州萧三公子和自己同名外,其他文牒等一些身份的证明他是一样也拿不出手来,而在皇城里买下一处宅子所需要的手续光是听听都让他头大,这也就是他一直住在太子府的原因,虽然情少也给了他一处院子,但是一直没机会落实下来。
本来只是长信问到了,萧明随意的提了一下,没想到只过了一日长信便把萧明给约了出来。带他去了靠着多宝阁不远的一处宅院,宅院的匾额上提着写意风流的“萧园”两个字,进门便是竹林,守卫的仆役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待人办事很不错,手脚俐落,外貌也甚为齐整端正。而且这个位置很好,隔了一条街就是风雪楼,再往前就是御道,有了御道无论是进皇宫还是上官道离开番外都很方便,因为有一条街隔着,所以并不喧嚣,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宅子萧明很喜欢。原本以为是长信的什么朋友在这儿住着的,谁知长信直接给了他一叠东西,萧明随意的翻了翻便有些吃惊,户籍主人的名字上竟然写着萧明两个字!
这是同名同姓还是属于他的宅子
长信难得谦逊的说,这大半是情少的功劳。长信看中了另外一处宅子,正要交涉的时候刚好遇到和清歌一起踏春游玩的情少,随意的聊起来,知道萧明想要搬家后,情少念着还欠萧明一份人情,便主动提供
了多宝阁名下的这所宅院,巧的是院子之前的主人也姓萧。反正他也欠萧明一处院子呢!
长信不过从中穿针引线,出面户籍登记办事等都是情少一手包办,凭着多宝阁的财力那是一点耽搁都没有就办好了。
萧明对情少的帮忙很是感激,本想准备一份回礼的,可惜长信说他和清歌都离开番外了,说是代替风雪楼和多宝阁去五湖参加“五湖海棠会”去了。想了想情少什么都不缺,要送些什么珍贵器物,反倒落得下乘,反正日后也要打交道,就等下回碰上了再说吧,于是很心安理得的巡视着这个属于自己的院子。
太子抿着嘴角,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地问道:“萧明真的……非要搬出去住”
“是啊,几个朋友来了,他们是江湖人,住在殿下这也不方便,而且萧明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并不适合朝堂,还是当闲云野鹤的好。”萧明的话很是柔和,但说出的话却又异常客气。
“萧明的朋友太子府很是欢迎,不会不方便……”太子心里闷了一口气,萧明这个人他想收为己用,只是也要考虑太子的身份,这段时间忙的他没有时间来顾及这个,偏偏他这个时候要搬。
“殿下!”赵管匆匆过来,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太子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对这萧明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此让他离开他不乐意,可是他偏偏也没有理由留下他。
“日后若是有闲,萧明定登门向殿下道谢!殿下日理万机,萧明便不耽误殿下了,告辞。”萧明抬手行了一礼,淡淡一笑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语中离开的意思却是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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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伊人长逝
闭上眼睛,竭力呼吸,挡不住那一阵天旋地转。
没有撕心裂肺,因为心已经被撕裂,碎的满地,他的声音不算高,却带着割破天宇的哀痛。
刚站起来的卓文抱着苏溪,倒在血泊中,没有人的脸上有血色,卓文被郁青扶起,萧明想,不是真的,扶起长信的手一疼,牵扯到肩,剧烈的疼告诉他这是真的。
长信看着外面淅沥哗啦的雨,带着无限的凄凉。
卓文大口的灌酒,只觉口口如刀,划开喉咙,泛起腥涩,淋漓如饮血。
无端忆起他一次次的给苏溪送去花,那一天她指着满屋的干花,笑的灿若朝阳:“莫再送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那一场早已约定好的赏花……而今赏花人只剩下他,对影难双。
郁青用剑指着他,再敢往前一步,我便杀了你。
他那时满心都是苏溪出了事吗只想着见到她,义无反顾的跑进去,那一跑,郁青认了他这个妹夫。而今郁青问他,去不去苏溪的家乡,他回答了,那是苏溪走后第一次开口,声音嘶哑无比,遥远的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般。郁青那时背过了身,而他什么看不见,一如现在长信坐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没有办法一如往常随他嬉闹。
他的手臂一紧,长信嘶哑着声音道:“卓文,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
卓文眨眨眼,自认识这个青梅竹马以来,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话呢……卓文勾起唇,忽然笑着问:“怎么啦我要成亲了,哭什么”
长信整个人一震,脸上的表情变得想哭。惶恐的想要去找什么。
“长信。”两个字,无比的平静,平静到长信害怕。
“你害怕怕什么”卓文脸色依旧苍白:“你怕我会寻死”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卓文笑得越发诡异:“你怕我会死”
“卓文……”长信抱住他,声音像受伤的野兽呻吟一般:“不要这样,卓文。”声音里的痛,比他更深,卓文听在耳里,目光慢慢的沉淀下来,嘴盼露出苦涩。
原来当一个人痛苦时,惟一能解脱的方法就是让另一个人比你还痛苦。
只是,卓文闭上眼:“对不起。”他唯一的兄弟,自己怎么可以。
“对不起。”卓文再次说了一声。
“卓文。”长信眼眶一热,终究是忍住了。
卓文闭上眼,那一天,崖下的苏溪浑身沾着肉碎,他脱下外衣,裹住她遍是伤痕的身体,抱着她一步步的走出崖底。
那一天:
她低唤:“卓文……”
“我在。”他温柔的应着,回答:“我在这里。”
“我们都活下去好不好”
“我们都好好的活下去。”
“好。”
她把头埋入他的怀
中,再不说话。
那一天,风声呼啸,冰寒刺骨里,却能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温暖的,诉说下天荒地老的美丽,美丽的他回忆了一遍又一遍,美丽的他一次次笑着自梦里醒来。每一回他都会想,幸福就是如此了……
卓文睁开眼,眼中带着水汽,更带着坚强:“我不会死的。”看着长信的模样,眼里带着坚定的回视他:“你放心,我不会求死的。她与我说过,要我好好活着,要好好的活着,我曾经答应她了,我答应了,自然要好好的活着的。”说着说着,卓文笑了,带了几分疯狂的笑起来。
只是苏溪,如果没有了你,我还怎么好好的心都没有了,还能好好地吗
长信的眼中渐渐有了泪光。
卓文在那悲伤的眼睛下收住笑容,想要笑,终究笑不起来,只能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会好好的活着的,兄弟。”
“兄弟。”长信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没了苏溪,没了妻子,你还能有兄弟啊。”
卓文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男人之间的泪,痛的,无法言语。
如果是缘分,那么为什么这么浅
究竟是谁犯了怎样的错误。
只能走到这一步
长信最擅长的舌灿莲花对上卓文死寂的眼眸,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两人直坐到月上中天,长信只是陪着他喝酒,一如月前的清辉凄绝,而今却再无喜气,卓文饮至坛尽,终于对长信说了一句:“谢谢!”
长信倒酒的手一顿,习惯的笑笑:“兄弟嘛,当然陪你喝酒了。”也无心再倒,索性放下了酒杯。
“……谢谢……”
真心的说出,简单的两个字,便代替了所有言语。
“明日我和卓文去三十三盟。”郁青抬头看月,原本是四个人喝酒,只是少了一个苏溪,他们便再也喝不下,桌上便只剩了卓文和长信。
萧明点头:“离开也好。”
“你对小眸……”
“我喜欢她。”萧明承认的坦然。
转头看着萧明,郁青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只能浅声开口:“忘了她吧,小眸爱的……”
“我连怎么忘都不知道,你可能告诉我,怎么忘”
郁青脸上无悲无喜,看着那白晃晃的月光,低声道:“月无情,故而常在,我该说你痴情还是无情”目光直指萧明,不容他有半分闪躲。
“那是我的事。”萧明没有笑:“虽然现在不合适,只是明日你便走了,我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要问,她,还好吗”
只有遇到小眸,他才失去了睿智吧。
“好。”郁青笑了,终于明白苏溪为什么爱上萧明,不动情则已,动了,便是一生一世,这才是萧明。
萧明也笑了:“好便好。”他一直希望
,总有一天,守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只能是我,只有我。可是,只要她好,那么……便也无所谓了吧……
郁青没有说话,他的眼里却明明白白的在问,这样甘心
他看懂了,却当做没看到。
“保重。”不知是谁先开的口。
两人都笑了,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萧明将坛中酒一饮而尽后,转身离开:“回去了。”
其实,他只想知道,千里之外,她过的是不是好。
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甘心。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啊,萧明也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而是不是可以什么也不求,他自己也不知道。
踏着月光,回到萧园,却看到清冷院子里站着的女子。
冷月无声,罕雅锦衣上织绣在月光下浮起一层缥缈的薄晕,萧明望着,想这也许就是月下的仙子了吧!
“公子……”罕雅转身,脸上的情绪是萧明看不懂的。
萧明走向她,挂起招牌的笑:“这么晚了,公主还没睡”睡字尚未完,罕雅扑进了他怀里,未待萧明反应过来,那袭锦衣快速的离开了月下庭院,一路行去不曾回头。
怀中空余残暖,萧明仰头向月,思绪空茫。
天上的明月依旧,忽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句话: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柳树长枝随风摇曳,条条飘飞牵扯着来往的行人,柳,留,如何留平添一处离愁。
古道上,长亭外。
卓文与郁青牵着马,长信和萧明一直送他们到了古道。
卓文最后一次眺望皇城,这个地方,他若还有留恋的话,大概就是这两个人了,尤其是,长信。
长信知道他对皇城并无依恋,两人一个贵为宰相之子,一个荣称侯爷,只是在这个权利的漩涡里,连个知心的朋友都难寻,他们应该也算是幸运的了吧。长信叹了口气,终是开口了:“看你,都把傻气传给我了。”
卓文笑了,转身拥抱了他一下:“保重。”
长信心一酸,点头用力的回拥了他:“你也是。”
萧明对着郁青抱了抱拳:“一路顺风。”
郁青还了一礼。
“卓文,这是苏溪的月牙。”萧明将苏溪在扬州给他的玉佩递给卓文,卓文却笑着摇了摇头:“萧大哥收着吧,她,在我心里了。”
萧明一愣,随即笑了,收回了月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照顾好自己。”
“嗯。”那种大哥的关怀让卓文用力的点点头:“我走了就剩长信一人,萧大哥……”
“放心。”萧明承诺:“我的兄弟,自然照看。”
卓文放心了,长信不满:“喂,别看你比我大一岁就理所当然的把我当孩子啊。
”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卓文笑了:“有时间的话来看我吧,也许那是另一种生活呢。”
“那是,到时我不搅你个天翻地覆才怪。”
郁青打趣:“没事,你长信侯的身家在那呢。”
长信瞪大眼:“果然是一家人啊……”
“那是,这可是我妹夫。”郁青看着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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