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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天阁之阡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乾坤问路
邀天阁之阡陌
作者:乾坤问路
曾经在大郑朝荣耀无双的阡家居然因“谋逆”获罪,全族覆灭。原本身份尊贵的将军府贵女一朝沦为阶下囚。这还没完,朝中之事为什么江湖中人也要来掺和一脚?阶下囚摇身一变,居然又有了成为武林高手的潜质?报仇是顶顶重要的,可是心上人也一样重要,还要与笑里藏刀的阴谋家周旋,平定江湖风波……好忙啊!!



第一章 圣旨下
    “敕长安令阡正安贪赃枉法,通敌卖国,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孤痛之入骨,愤不能平。依大郑律法本应满门抄斩,念其祖上功绩,不忍株连九族,特,赐阡府满门男丁斩首示众,妇孺孩童发配滇西,三日之后行刑。钦此。”

    贪赃枉法……

    意图谋反……

    证据确凿……

    不!怎么可能!

    不提父亲一向刚正不阿,两袖清风,阡家满门忠烈,祖爷爷更是和郑太祖一起打下大郑万万里江山的开国功臣!爷爷和两位伯伯亦都是为了守护大郑江山献躯,先帝御赐的“满门忠烈”的匾额现在还挂在阡家大堂。

    谋反阡家若是要反怎么可能等到今日才反早在七十年前与太祖开疆拓土时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反,何苦等到今日式微之际才反

    怎么可能!

    阡陌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瞪大眼睛盯着徐公公手中明黄的圣旨,目光好似要将其灼穿。

    自从上元节晚宴毫无防备地被卷进谋反风波,父亲下狱,全府遭软禁,至今已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纵然府中下人们早已从焦急到平静再到绝望,但身为阡家唯一血脉的阡陌仍旧怀抱着一丝希望等待着平反,等待着父亲归来。

    这两个月里,母亲时常牵着她到院子里看那唯一的一株海棠树,与她讲些从前的事,或是有趣,或是哀伤,或是愤懑……这里面有许许多多的故事她听得并不是太懂,但是母亲似乎并不是一定要让她懂,只是想为那已经鲜为人知的过去找到新的承载者。

    据母亲说,那株海棠是她刚刚嫁入阡府的那年,父亲和她一同种下的,到后来,阡家遭受巨变,曾经的满门尊贵没了,偌大的家族没了,曾经对将军府忠心耿耿的家仆一个个也没了,就剩这一株海棠树,一路见证着阡家由盛极转衰,见证着高墙崩塌,见证着阡正安从一个血气方刚意气风发的少年,沉默着敛起锋芒,步入中年。

    她们母女俩看着这株海棠从冬木回春,抽新叶,长出了小了的花骨朵,母亲阡白氏对她说,等到春来海棠再盛放时,父亲便能回家,到时候他们就能一家团聚,阡府的禁令就会解除,到时候她又可以上街买糖人,去郊外的宋秦镇吃她最喜欢的桃花糕……

    母亲还说……

    可是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啊!

    “皇恩浩荡,阡夫人,还不领旨谢恩”徐公公宣完圣旨,看着呆住的阡府众人,心底也是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出声提醒。

    都说天意难测,今日轮到的是曾经清贵名盛的阡府,明日后日,不知又会轮到何人,会不会有一日,就连自己也……

    想到此处,徐公公也不由得有些兔死狐悲之情。

    阡白氏颤抖地伸出双手,脸色惨白地接过圣旨。

    徐公公摇了摇头,曾经名动天下的长安阡家,连同大郑立国时就存在的开元将军府,从今日起,便是没了。

    等徐公公走后,阡白氏终于惨笑一声,跌坐在地。

    “冤枉!冤枉啊!”

    阡陌终于回过神来,母亲的眼泪,家丁的惨叫声,女眷的哭声,一下子将她淹没,全府上下两百口人绝望的哭喊和挣扎唤起了她的惶恐,她跪步向前,一把打掉母亲手上那明黄的圣旨,抓住她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娘亲,娘亲!父亲不会做那些事,那些人是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看着女儿惊慌的眼神,阡白氏轻抚着阡陌稚嫩的脸庞,露出一个苍白但是温柔的微笑:“是,你爹爹绝不会做这种事。不管别人怎么说,陌儿,你要相信自己的父亲。”阡白氏的声音很轻柔,却及其坚定。

    她了解自己的丈夫,更相信自己的丈夫。阡正安为人及其刚在,性子又及其淡泊,阡家若是对这天下有哪怕一点兴趣,开国大公又怎么会拒绝郑元帝的盛情,安心仅仅只做一个一品将军阡正安若是有半分造反的念头,又怎么会等到郑同帝将阡家羽翼尽除,自身官位一贬再贬,最后沦落成一个小小的正五品长安令才反

    这些年,不论同帝如何刁难、打压,阡家始终一言不发,默默承受,只是,自己已经让到了这种地步,那龙椅之上的人,居然还是不肯放过阡家吗就连阡家仅剩的这一点血脉都要抹杀吗阡家早已不是七十年前的盛势,天家又何以忌惮至此

    但,事到如今,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母亲,我们去找谢伯伯帮忙好不好他和爹爹是至交,又是当朝宰相,请他出面帮忙,陛下一定会收回旨意的,母亲!”

    “找你谢伯伯……帮忙”阡白氏惨笑一声,眼底深不见底的哀伤中浮现出一抹不能置信的恨意。“上元节夜宴,便是你谢伯伯将这谋反的帽子扣到了你爹身上,现在问斩的旨意下来,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忙”

    “谢伯伯……告发的爹”阡陌愣了一下,像是不能接受阡白氏哀极之下透露出来的真相。但是只没过一会儿,她又反应过来,握住阡白氏的手,继续道:“那……那我们去找陈叔叔、汪伯伯,还有……还有……爹爹朝中那么多同僚好友,总有一个会帮忙的啊!只要群臣反对,陛下一定不会一意孤行的,母亲,我们要救爹爹,救阡家啊!”

    阡白氏望着女儿,咬住下唇,无能为



第二章 流放
    夜深人静之际,就连阡府唉声道载的下人们也都在哀怨和咒骂中渐渐进入了梦乡,阡府内院深处,曾经最为尊贵的那间卧房的房门突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阡白氏带着已经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素布麻衣的小女儿阡陌,小心的避开了府内监视和看管她们的巡逻守卫,沿着一条鲜为外人所知的小路来到阡府后院一块长满荒草的角落。

    阡白氏弯下腰,轻声对阡陌道:“这里的墙角有个小洞,是你父亲幼时偷偷挖的。那时你祖父祖母管教得严,你父亲又贪玩,就在后院墙角偷偷开了个洞,借此偷跑出去找伙伴玩耍。后来被你祖父发现,挨了好一顿打。多亏你两位伯父求情才——”

    阡白氏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因回忆旧时光而翻腾的情绪。

    “这几日我多次偷偷前来,将当年被你祖父封上的小洞一点点挖开。如今,这里就是你唯一的生路。”

    阡陌来不及对自己从未谋面的两位伯父产生更多情绪,阡白氏隐隐透出的话外之音让她又生出了新的惶恐。

    母亲说这是她唯一的生路,那……母亲自己呢

    “母亲,你,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母亲走不了,也不想走。”

    阡白氏摇了摇头,慈爱地望着她,起身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玉手扒开茂盛的杂草,露出隐藏在后背的小洞。

    “这里只能让**岁的孩童通过,你是女子,小心一些,应能勉强钻过。来,包裹先给母亲,抓紧时间,快些过去。”

    阡陌有些心慌地握住了阡白氏的手,眼神中透露着无助和惶恐。

    且不说她从未过过离开父母的生活,就算她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在这生死关头抛下母亲独自逃命如今阡白氏让她自己走,她又怎么可能听话

    阡陌拉住母亲的衣袖,神情有些急促道:“母亲,我……我不能一个人走!要走也是你和我一起走!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逃走”

    阡白氏摇摇头,低声安抚了两句,眼含鼓励和慈爱地看着她。

    阡陌一个未及第的小孩,见过她的人不多,只要离开了阡府的范围内,天涯海角总有可以容得下她的地方,等她慢慢长大。哪怕是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也总能活下去。

    而她想走……

    太难了。

    阡陌咬紧了下唇,望着眼神坚定的母亲慢慢点了点头。她将手中的包裹递给阡白氏,努力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万适,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手掌着地,俯下身向墙角的小洞探去。

    做为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阡家虽世家为武将,对女子的教养不像长安城其他家族一样束缚,但阡陌仍然是连鞋底沾泥的时候都几乎不曾有过,更遑论如比落魄地趴在草地里

    三月正值多雨之际,近期前前后后己下过几场细雨,草丛里泥泞不堪,换作平时,阡陌怎么可能去吃这种苦但此时此刻,为了母亲的期望,为了活下去,什么形象礼仪都必须强行抛到脑后了。

    感受着身下的稀软的泥土和扎人的草叶,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阡陌缓慢地朝着那个模糊的洞口爬过去。

    洞口形状并不规则,但也许是因为年代已久的关系,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粗糙,凸凹不平的边缘已被时间磨地较为圆润,并不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就能擦破了手脚。

    阡白氏一边不停地回头观望把风,一边有些焦急的帮阡陌拨开一旁的杂物。

    事关生死,未免走漏了风声,母女俩连贴身丫环都避开了,只想着能快些将阡陌送出去。

    可阡白氏到底也是名门闺秀,莫说做,就连见都从来不曾见过“钻狗洞”这种事,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

    女孩子不如男孩手脚灵活,再加上女孩小时候本就比男孩子长得快。阡陌虽然体量纤纤,但总得还是比寻常八、九岁的男孩大了许多。她强行将脑袋从洞里钻了出去,肩膀以下的部位却生涩地卡在了洞口,不知道该如何调整角度才能爬过去。

    正在她满头大汗地尝试转动身体的时候,第二班巡逻的守卫又从另一边拐角处慢慢靠近。阡陌看到墙角边的影子越拉越长,暗道不好,便想往回缩,可是这一缩才发现,自己竟是真真正正的卡在了洞口,出不去也进不来,只能眼睁睁着看着巡逻守卫一步靠近……

    “谁在哪出来!”

    唰——

    只听一阵慌乱,十几把锋利的剑瞬间指向了阡陌半露在墙洞外的脑袋。

    夜,很凉,剑锋,更凉。

    阡陌狠狠咬住下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声来,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害怕。

    此时她还不懂这次的出逃失败对她的后半生来讲意味着什么,纯粹是被这近在咫尺的剑锋吓住,生出了对剑的恐惧。

    半夜出逃显然没有给阡家带来任何好处,阡府的防守比之前严密了一倍,阡陌和阡白氏这两个主要人物更是被分别囚禁,严加看守,不得踏出房门半步,以免再发生潜逃事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为免人心浮动,守卫队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开来,否则阡陌母只怕没来得及死在流放途中,就会愤怒的阡府众人的咒骂淹没。

    次日下午,刑部官差前来,将阡府一众男丁压向了刑部监牢。

    第三日辰时,负责流放们军队带上一应囚服枷锁,命剩余妇孺着囚服,带木枷、铁链套脚,卸钗环,肃纪律——还好,因着阡府剩下的都有女眷,阡府又位于皇城之内,是以他们并未在此时大动干戈仔细搜身,阡白氏塞给阡陌的银票才能好好的藏在她贴身的小衣里。

    午时一刻,流放的队伍浩浩荡荡从长安出发,始向滇西。

    历对半月之后,到达蜀中。

    四月初的蜀中,正值多雨之际,从几天前开始,蒙蒙细雨下个不停歇。连日小雨并没有给人带去几许清凉,反而为这初夏的天



第三章 阡家旧事(上)
    是夜,流放的队伍停在了清江河边露营,阡白氏地终于找到了机会,将阡陌拉到少人处撕下身上已不算完好的外衣布料,清洗干争,小心翼翼地为女儿处理伤口。

    “疼吗?”阡白氏看着女儿本来白嫩的皮肤上遍布的伤痕,心痛道。“都怪娘不好,没有护好你,让你受了这样多的苦……都怪娘不好。”

    “不,是女儿不好,不该逞强,连累娘亲跟着我挨打。”阡陌连忙摇摇头,心中后悔不已。她不怕自己挨打,却实在后悔连累了母亲。

    “傻孩子,跟娘亲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阡白氏摇头。

    “他们欺压人欺压惯了,哪里是因为你说了两句话才恼羞成怒下手的呢”她轻拭掉女儿背后的血迹,心疼的眉头都皱在了一块。“这样多的伤,不用药一定会感染的,就算好了,将来也会留疤……这可如何才好”

    “留疤就留疤,反正,能不能活到伤好都……”看着阡白氏突然沉下来的脸色,阡陌赶忙闭嘴,转移了话题。“娘亲刚刚说他们不是因为我说的话才打人的,是什么意思呢”

    明知女儿是在转移话题,可阡白氏也不愿去想母女俩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未来,便配合着为阡陌解答道:“你知道为什么流放的犯人大都活不到目的地便死在半路了吗这一路,可没那么好走啊……”

    大约是对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了,阡陷氏提起“死”字也没了那么多忌讳。

    “每年流放到边疆的人,路上饿死两成,渴死两成,累死两成,伤死两成,还能剩下几个而这些被朝庭放弃的罪人,就算死了,又有谁会在意呢”阡白氏擦掉女儿身上的最后一块血迹,为她套好外衣。

    “可是,流放的重犯中有不少都曾是朝中显贵,那些官兵如此厚待,就不怕有朝一日时来运转,我们去找他们麻烦吗”

    阡白氏听着女儿有些幼稚的疑问,幽幽叹了口气。

    “若真是那么容易时来运转,那便好了……”

    获罪的臣子家人轻易不得重用,又何况是发配到湛西那种苦瘠之地要想从一个被流放的罪臣翻身,没有三五代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可是等到了那个时候,别说这些小小的官差,就连龙椅上那位都不在了,又还能去找谁麻烦呢

    “可是……我们是阡家啊,曾祖可是开创了大郑国的开元大将军,他们,他们真的就一点也不顾及吗”

    阡正安在时,甚少提及家中旧事,所以阡陌一直以来都只以为自家不过是比别家屋子大了些,东西多了些,其他的也没什么不同,也是从被禁足的这两个月,阡白氏断断续续与她说了些阡家的过往荣耀,她才明白自家这个没有将军的大将军府,到底有多了得。

    事情要从八十年前说起。

    大郑之前的王朝为大吕朝。

    大吕朝历三百四十九年,吕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吕安帝继位,立嫡妻戚氏为皇后。

    戚后与安帝本是少年夫妻,恩爱非常。但安帝继位后,也免不了历代帝王的劣性,开始广纳后宫,寻访天下美人,对自己已近中年的发妻渐渐冷淡了下来。年老色衰而恩绝爱迟,是每个女人的噩梦,哪怕身居高位的戚皇后也不例外。于是原本性格柔和的戚皇后狠辣和善妒的那面慢慢展露了出来。

    戚皇后利用手中的权势,仗着自己当朝皇后的身份对安帝的嫔妃多加刁难。一开始因表现直接,不懂收敛手段,引发安帝的不满而常被斥罚,后来逐渐攻于心计,手段也越发狠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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