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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天阁之阡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乾坤问路

    于是,用了五年时间,戚后杀害安帝宠姬十余人,使安帝自己厌弃打入冷宫佳丽二十余人,又设计谋害安帝子嗣多人,甚至为除后宫劲敌,勾结前朝臣子,使安帝牵连朝中大臣无数。

    数年之间,安帝勤于后宫美人,荒于政务,又多罚朝中重臣,导致官者怨怼,百姓疾苦,满朝内外怨声载道,不满者甚多。

    是时,恰逢中原武林也值动荡之际,朝中民间竟无一处安生。

    更糟糕的是,戚后因善妒残害了安帝后宫的大半妃子和子嗣,而她自己也未有生育,导致大吕朝历三百五十六年,安帝在位七年之久时吕朝仍然后继无人。

    戚皇后为保母家长盛不衰,自己大权在握,与母家密谋良久,决定毒杀薄情的安帝,并从母族抱养一名男婴继承大统。

    时年九月,戚皇后伙同胞兄长,买通安帝贴身监人,在安帝餐食中下巨毒之物“枯叶散”,安帝当场暴毙。

    于是,戚皇后窃大吕朝玉玺,伪造圣旨,谎称安帝病重,封母家族子为太子,生父戚国父监国,自己垂帘听政。并暗中杀害所有反对的朝中大臣,以致民与官皆怒不敢言。

    同时,长安城郊一个小村落内,有一聪慧青年郑氏,名隶康,胸怀安定天下大志,游历之际结交两位至交好友,一人名千语,身强体健,武艺超群,一人名林楚,饱读诗书,智谋无双。

    三人一见如故,并在经历数次磨难之后结为异姓兄弟。

    结拜后,郑隶康将心中推翻吕朝乱政,重定天下之心诉诸两位兄弟,千、林二人亦对吕朝不满多时,三人一拍即合,遂以郑隶康出生的村落为据点,招兵买马,揭竿起义。




第四章 阡家旧事(下)
    元帝虽尚武,但却不莽撞,所以选择的第一个目标是离大郑首都长安较近,环境较为恶劣,资源也不丰富——甚至可以称得上贫瘠——民众的归属感也不甚强,但面积却最大的地处大郑最北端的漠北诸国。

    漠北因为过于贫瘠,一直没有国家愿意去统一,只有十来个小国家在不断被替代中险险生存。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以上所说的这些,漠北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就是他恰好位于元帝的另外两个目标,东北的枫丹冰原与西北的嘉禾草原之间。占领了漠北,也就等搭好了继续对外侵略的跳板。

    在元帝的设想里,这应该是最好拿下也是最举足轻重的一块板图。

    于是,是年秋,开元大将军告别了他新婚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领着三十万人马,向着漠北出发了。

    如同元帝所设想的那样,扩大国土的第一步走得很成功。漠北一些艰难维持统治的小国家见有人愿意来接手,有的小国甚至还未等战争开始就举旗投降,兴高采烈的将自己的国家拱手相送,自愿从小国的国主变身成大郑一个不重要的领地贵族。

    元帝拔了三十万人马出征,但实际上开元大将军只动用了其中的两万人,以百来人轻伤的微末代价,花费了半年时间就将整个漠北纳入版图——其中还有近四个月是花在来往的路上,实际打仗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而已。

    胜利在元帝的预科之内,但却不料来得如此之简单而迅速,导致此时元帝对自己国力的预估有些盲目乐观。

    于是,不顾林相国和朝中稳健派的反对,元帝又紧接着发动了第二次侵略战。这次,他只派了十万兵马,就去攻打拥有肥沃的土地,遍产牛羊马群,以民风彪悍著称的嘉禾王国。

    于是,十五年来未尝败绩的开元大将军第一次知道了战败的滋味。

    面对二十五万凶狠的草原骑兵,元帝派去的兵马一战溃败,死伤过半,最后,剩下的三万人马几乎是以逃命的方式逃回了长安城,统帅开元将军亦在此战中受到无法治愈的重伤。

    回到长安城后,来不及养伤,开元大将军即脱光上衣,背负荆条跪在皇城外请罪。

    元帝对于自己的结拜兄弟自然是不会轻易怪罪的,在了解了这场战斗的详细情况后,这位出生草莽的皇帝做了一件真正前无古人的事情,也是这件事,意外地成就了元帝一代贤帝的美名。

    这位皇帝亲自步行到皇城外,亲手搀扶起了自己的结拜弟弟,动情道:“此乃孤之过错,非贤弟之罪”。然后,在第二日一早,向全天下发布了一份罪己诏书。

    自有文字记载以来,从未有当权者向着全天下承认过自己的错误,尤其是为了战败这种事。

    吃了败仗,参战的将士能不受罚就不错了,更何况是皇帝自己担责仗又不是皇帝自己打的,败了也只能说明士兵无能——哪怕究其原因确实是皇帝下的命令不合理。

    但元帝不但不避讳,反而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甚至不是在书房里对着几位心腹偷偷摸摸地承认,而是正大光明地向全天下承认自己冒进的过错并对阵亡沙场的将士表达了深切的痛惜之情。

    且这份罪己诏书言词肯切,今人闻之动容。

    一诏之下,元帝在民间的声望反而意外地高涨了几分,百姓皆山呼万岁,就连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命下来的将土也因此感激涕零,当场朝皇宫方向跪下,大呼元帝圣明厚德,誓死攻克嘉木国以报知遇之恩。

    不过元帝却没有趁着土气高涨之时再次集兵,而是将包括开元大将军在内的十一位高级将士与一应文臣皆召于书房之内,彻夜探论兵力国情地貌和战况,对郑国的扩张做出了新的规划。

    第二年春来,郑国派兵二十万,朝向丹枫冰原上的齐国发起了新一轮的侵略。

    大郑历十四年冬,齐国降,大郑国土又增一版。

    同年,开元大将军率领五十万铁骑再次出征嘉禾,此次并未冒进,而是针对嘉未国的国情重新调整了战略。终于,在大郑历十八年秋,嘉禾国降,大郑俘获士兵十万,金银器物、牛羊马群,奇珍异宝无数。

    元帝大悦,复许下封赏无数,更将嘉禾草原一半的领土赐与开元为领地,开元大将军的声望在民在朝皆达到顶端。

    大郑历二十年,元帝短期目标的最后一处——地处湛西的金国,亦被元家军铁骑征破。

    但与漠北和嘉禾、齐国不同,金国并没有很快投降,而是在都城被破后进行了顽强而坚决的抵抗,再加上全国原本的地理优势——金国与大郑之间隔着一座号称死亡之海的黑沙漠。所以,郑元帝放缓了侵略的步伐,召开元大将军回朝,欲慢慢派兵清理金国的残余势力。

    重回长安后月余,开元大将军因在九年前与嘉禾国一战受到的旧伤复发,向元帝请求卸甲归田。

    元帝再三挽留,最终还是为开元身体考虑,许了他辞宫回家,陪伴妻儿。

    然,连年征战无暇调养,已伤痕累累的国之重将,开元大将军,依旧在辞官五年之后,于四十四岁英年憾逝。其妻陆氏自刎殉夫。

    举国上下皆哀。

    元帝更是在得知开元大将军死讯后将自己关在卧房数日,颗粒未进,只在开元葬礼上才重新出现在人前,亲赋悼文三篇,哀恸无比,更是在悼文还未念完之时因悲痛过度吐血昏迷,就此一病不起,最终在一年之后同一日与世长辞。

    对此,后世史官各执已见。

    有人认为,大郑历十一年时元帝



第五章 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业帝还算厚道并未趁削弱阡家权势,反而厚莽了阡家父子,并追封阡正泰为从一品承志将军,阡正民为从一品承立将军,甚至未曾参战的阡正安也被封了个正二品羽林将军,统领皇家亲卫军以示天家恩德。

    虽然有人觉得封一个从未领过兵的人做将军有些不妥,但念及阡家父子三人新丧在前,正泰正民骨肉折损在后,对业帝厚待了阡家仅剩的一根独苗的做法也没过多非议,甚至还觉得业帝的做为尽显仁厚,秉承先帝贤明。

    对于外界的种种说法,身在舆论中心的阡正安却统统没有理会。在低调办完父亲和兄长的丧事后他就沉寂了下来,只一板一眼地完成业帝交付的差事。至此人人都觉得,相较于其父其兄,阡正安本身的才华和人格魅力仿佛逊色了很多。

    大郑历六十年,年近古稀的业帝驾崩,皇六子继位,帝号为同。

    同帝继位后,很快提拔了一批新的官员,为首的就是同帝还是皇六子之时就与之私交甚笃的正三品吏部左待郎谢天恩。彼时前任吏部、礼部、户部尚书、宰相纷纷功成身退,相继告老还乡,同帝提拔了自己一派的谢天恩继任正二品吏部尚书,同时,礼部、户部尚书空缺,由谢尚书代管。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谢尚书在尚书的位子上最多坐不过十年,就会被提拔为宰相之位。

    而接下来的十年,却是曾荣耀无双的阡家最难熬的十年。

    阡正安蒙祖上余荫,无功而受高官厚禄,本就惹人非议,只不过刚开始大多数人都碍于同僚情面没有多说。同帝一派的官员崛起后,就开始因这一个特殊存在而陆续上奏,指出元帝、业帝都对阡家过于厚爱,于礼不合,于理不公。

    于是,同帝罢免了阡正安的羽林将军之职,改封为正三品的文职督察御史。又过两年,降为了从三品太史。十年之间,阡正安官位一降再降,到最后,开国大将军的孙子,居然成了一位小小的正五品长安令。

    面对这一切,阡正安从来没有任何怨言,皇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而且总是做的不好不坏,让人找不出闪光点,也挑不出错。

    但是即使这样,居然还是有人不满。

    前两年,朝中居然有人提起,阡家早就已经没有将军了,阡府门口还所挂元帝亲笔所题的“大将军府”的牌扁,甚为不妥,建议同帝派人将这块牌扁收回。

    这一下终于彻底惹恼了阡正安。

    这位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的长安令,不知道从哪找了两队人马,光天化日之下冲到那位提出这个馊主意的文官家中,直接砸了人家的府邸!

    你想拆我家的牌扁,那我就先拆了你的老窝!

    阡正安这一做法,也间接向同帝表明了自己的底线。你说我没用,不配继续做羽林将军,随你;你说我连御史太史都没资格胜任,我也随你;哪怕你还觉得不满,想让我去做个九品芝麻县令,甚至彻底罢了我的官都没关系。

    但是,大将军府就是大将军府。

    先辈用了七十年时间,三代人,四条命打出的无上荣耀,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只可惜,这一举动虽然暂时震慑住了同帝与朝中众人,却更进一步的加深了同帝对阡家仅剩的几人的不满和猜忌。大将军府的牌匾保了下来,而人却保不住了。

    也不知道这代价是否合算。

    阡陌从前从不知道阡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她一直奇怪为什么自己身处将军府,却没有听过自家任何人与“将军”这两个字有任何关联,家中也从未见过有什么军用器械。想来祖父和两位伯伯的相继离世定是让那些东西成了父亲心中最深刻最不愿意去触碰的伤口,所以才在这十一年里再也不愿提及。

    只是,那一切真的是意外吗……

    面对阡陌的疑问,阡白氏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没有再与阡陌细讲其中的恩怨纠葛。甚至她觉得不讲的那么明白也好,至少阡陌的心里还能抱着一份永远不会实现的期望。

    阡陌也想学着阡白氏的样子撕下外衣布条帮母亲清理伤口,却被阡白氏强烈阻止了,于是也只好接过阡白氏手中用过的现成布条为母亲擦掉身上的血痂。

    母女俩相互扶持着处理伤口,却没发现后方树林里一双眼睛早将她们的动作看了个透。

    黄三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上趟押送去滇西的犯人几乎全是男丁,看着心烦不说,还得废好大的劲去防着那些人逃跑,而这一趟押送的不仅全是妇孺孩童,眼前这个正在“沐浴”的成熟美妇,可是当年艳压京城的白家小姐,后来的阡家夫人!

    这样出名的美人,想不到我黄三也有一天可以……

    嘿嘿。

    看着阡白氏半破的衣衫之后隐隐漏出来的春光,黄三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饥渴了,看了看左右没人,阴笑两声,便向河边靠近。

    “嘿嘿,阡夫人,您这是在洗澡呢用不用人来服待啊”黄三搓着手,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美人。

    大的美艳动人,风韵犹存,小的也不差。清秀可人一看就是美人坯子,就连一身的伤痕和狼狈的模样也只给两人增加了几分想让人用力怜爱的冲动。

    听到陌生的男声,阡白氏连忙慌张地背过身往后退了两步。她选择的本就是隐藏在树丛之后最为隐蔽了地方来清洗伤口,没想到还是有人找到了。面前男人猥琐的目光让她直有种想跳到清江河里的冲动。她看到阡陌仍有些呆呆把愣在原地,连忙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她没有去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这些无谓的问题,男人灰蓝色写着“兵”字的衣裳和让人恶心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哟,小娘子,别怕,让爷来好好安慰安慰你。嘿嘿!”

    “你,你



第六章 迟来的转机
    蜀中,朱雀亭。

    月箫单膝跪在地上,神情恳切而固执。

    “少主,月箫知道这次来到蜀中有要事处理,月萧不敢坏阁中大计,只是十一年前与金国一役,家父战死沙场,业帝无心亡将,令大军不得埋葬战之将士残躯,只能前征,是继元大将军暗中找寻阵亡将士遗体送回家乡又自掏腰包补贴,才令家父得以入土为安,这等大恩,月箫不报则愧为人子。当今要残害忠臣良将我无法阻止,但阡家只剩这唯一血脉我不能不救,我不能看着恩人绝后啊!”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漆黑如墨的眼眸有些失神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不言不语。

    一旁的星芜则尴尬地来回望着这两个人,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郁闷。本以为这次来蜀中为分阁选址可以趁机游山玩水,结果来了不到两个月,月箫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阡家的消息,就开始求少主救人。眼下这已经是两人不知道第多少次陷入这种一个长跪不起,另一个漠视不理的尴尬地步了。

    月箫也是,少主是能随意忤逆的吗虽然少主平时与他们有说有笑的,但在正事面前从来是说一不二的,明知道这次来另有要事,更不便插手朝庭的事……

    唉,但是月箫说的也没错,有恩不能不报,总不能真让自己的恩人家中绝后吧?

    难办,难办。幸好我不是少主,不用决择这种倒霉问题。

    眼看少主仍不开口,月萧咬咬牙,坚定道:“少主,月箫这一生就只求您这一件事,今后旦有所命决无不诺。若是少主不想参与朝庭中事,就放月箫一人前去,我以性命担保绝不会连累阁中,只求少主成全!”

    月箫抱拳一拜,大声道:“求少主成全!“

    白衣男子轻叹一声,语气清冷道:“既然你不愿恩人之后去湛西,那,你就代她去吧。“

    月箫听少主松口,不由大喜拜道:“谢少主成全!”

    “他娘的,这么久还没走出蜀中,什么时候才能到湛西“

    “你是第一次跟队吧这才哪到哪!不走个三个月你还指望能到湛西”

    “三个月那一来一回不得半年“

    “你就知足吧!前年我跟队去漠海,光去就走了七个月!而且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湛西才三个月,路上还有几个大郡城,已经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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