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追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星先生
方诺一边倒水一边说:“还真不是我,是她主动说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跟我发脾气。”
端末好不容易把洗面奶的泡沫抹干净,直起身来擦着脸说:“这不挺好嘛。诶?她今天还不打算出屋?”
“嗯,”方诺撅着嘴说,“就那么躺着,两眼望天。我一会儿还得给她带饭。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呀?奏是个使丫头。”
“你们老师不管吗?”端末问。
“陈老师看过一次,问她用不用去医院,她说没事儿,歇两天就好。”方诺用力搓脸,“毕竟是男老师,也不好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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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钢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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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方诺如此暴力对待她的脸,端末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诶!你别搓破了。”
“不好好搓搓,等回家的时候又得被我妈唠叨,她总说我脸洗不干净。”
方诺总算是结束了对脸的施暴,长吐了一口气:“你都不知道,我妈整天以打击我为乐,要不是有出生证,我真以为我是她充话费送的。”
端末噗嗤一声笑了:“没准儿出生证是充话费送的呢?”
“哎呀!还真有这个可能!等我回去偷我妈几根头发,你给我做个亲子鉴定。”方诺极其严肃地说道。
“还没吃呢,就撑着了?”端末白了她一眼,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回走。
方诺追过去伸长胳膊费力地勾着她的脖子:“别走那么快,体谅一下我的小短腿好不好!”
早餐是包子、花卷、二米粥和几样小菜。罗二蛋的手艺的确不错,就这么简单几样做得都很好吃。
方诺吃得心满意足,等她吃完,食堂里的人基本已经走光了,只剩来得晚的严一帅、吕东铭和包胜一桌,还有坐在角落里等着收拾东西的罗二蛋。
她拿了只干净的碗装了两个包子和小菜让端末拿着去门外等她,自己去盛粥,准备给吴梦瑶带回去。
粥盛好了,一转身duang~~~的一下撞在一个黑色物体上,粥洒了一半出去,她一声惊呼,张大嘴巴抬起头。目光往上、往上、再往上……头几乎完扬起来,终于看到一张粗犷的面孔。
“呀!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方诺随手抓起小桌上的抹布就往黑色夹克衫上擦。
包胜低头看着面前忙碌的姑娘,顿时满脑袋黑线。原本粥只洒在衣服上,被她乱擦几下,连裤子都蹭上了,甚至黑色运动鞋都未能幸免,被滴了好几滴米汤。
方诺也很快发现这么擦不行,把抹布往桌上一丢,扬起头来:“整不干净呀!你脱了,我拿去洗洗。”
“不用了。”就是想再添碗粥,结果弄了一身,包胜也没了胃口,把碗往旁边的桶里一搁,转身就往外走。
“哎!你别走呀!”方诺喊了一声就去追。
门外的端末眼看着一个高大的躬身从食堂里大步出来,紧接着是一路小跑的方诺,还能听到吕东铭在屋里的哄笑声。
她赶紧拉住方诺,问:“怎么了?”
方诺喘了口气:“我把他衣服弄脏了,想帮他洗,可他这跑得也太快了!”
端末知道包胜的性子,打死也不可能让一个陌生的女生洗衣服。她把装着包子的碗递给方诺:“算了,让他自己洗吧。你拿着,我去盛粥。”
食堂里吕东铭笑得前仰后合,严一帅敲了敲桌子:“少幸灾乐祸,也不怕呛着。”
“你看包子那表情,简直太逗了,就象……”
吕东铭话没说完,头上罩过来一道阴影,方诺一手捧碗,一手叉腰俯视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笑话别人很好玩儿吗?”
“不是,我……”
“你什么你,笑得后糟牙都露出来了,有意思吗?”
“诶!你……”
“诶什么诶,有没有点儿礼貌!九年义务教育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费了!就这素质,连学龄前儿童都不如。”
“……”
“瞪什么眼!你还有理了咋地!挺大个男人,长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还好意思笑别人。”
面对连珠炮似的质问,地主家的傻儿子终于拍案而起。
方诺胸脯一挺,头一扬:“怎么地,警察还想打人咋地!”
端末这边粥还没盛完,那两人已经由单方面碾压进入到斗鸡互瞪模式。偏偏严一帅坐在那儿不吭声,一脸坏笑地看热闹。
她赶紧过去拉住方诺:“走走走,赶紧给吴梦瑶送饭去!”
方诺冷哼一声,丢下个白眼,昂首挺胸地走了。
严一帅这才站起身来,在吕东铭的肩上拍了拍:“吃好了没?吃好就开会去。”
吕东铭嘴角狠抽了两下:“什么人呀这是,跟个小钢炮似的!”
早上陆无川说饭后要开个碰头会,端末把方诺送回屋就去了第一次见到齐向舟的那个房间。
其实整个二层板房都是要用做文物的整理、绘图和储存,因为现在开工不久,没有文物出土,屋子都空着,所以齐向舟安排特案队住那儿,同时把最大的那间屋子给他们做临时会议室。
端末是最后一个到的,包胜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吕东铭明显被气得不轻,脸沉得能刮下一层锅底灰。
蒋沐阳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儿地问,严一帅憋着笑,就是不说。
陆无川弯起食指在桌上轻敲了几下:“开会!包子,你先说说现场的情况。”
“现场脚印比较杂乱,经过梳理,现在暂时可以确定出五个人,三人穿登山鞋,其中两个四十一码,一个四十二码。两人穿运动鞋,四十码和四十一码。”包胜把一叠纸递给陆无川,“有一个四十一码的登山鞋鞋印不算多,但比较清晰。另外四个经对比现场照片,多出现在尸体周围,应该是最早发现尸体并企图施救的人。”
“昨天回来的路上,我采集了杨安宁和齐教授的鞋印,基本可以确定这四人当中有杨安宁,没有齐教授。”
“现场没有明显的搏斗或挣扎的痕迹,但不排除被掩盖的可能性。从周围枯枝和荒草上的痕迹来看,基本与杨安宁所说死者被翻动相符。现场发现一片疑似带有血迹的枯树叶,上面的颜色很浅,肉眼观察象是蹭上去的,需要进一步的检验才能够确定。基本情况就这么多,我想今天再去现场转转,扩大勘察范围。”
只有在这种时候,包胜才会连续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这些看似简短,却包含了大量信息的勘察结果,是包胜熬了大半夜完成的,也是导致他早饭去晚了的原因。
陆无川把那叠纸递给身边的严一帅,说道:“咱们先来说说考古队的人员组成,队长齐向舟,省考古所研究员,这次是由他牵头负责古墓的发掘工作。张旭刚、赵鹏是省考古所考古研究部的,还有两个技工,分别是柳玉杰和项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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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逐一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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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凯是做为专家被齐向舟邀请来的,同时带了四名学生,周正读研二,吴梦瑶比他高一届,方诺和杨安宁比他低了一届。另外还有个罗二蛋,是临时雇来,负责做饭和一些杂务。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住在这里。这些人当中值得一提的是吴梦瑶。”陆无川说道,“端末从方诺那里了解到,吴梦瑶在周正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依然和他走得很近,而且表现明显。最近几天她一直以身体不适留在房间里休息。但是,这期间她的饮食是正常的,每顿饭都由方诺给她带回去。”
“小钢炮那张嘴,说话能做准吗?”吕东铭首先提出了质疑。
蒋沐阳探过头去,问:“小钢炮是谁?”
“关于吴梦瑶,我补充一下。”端末说道,“她情绪有些低落,脸色也不是太好,但看起来还没到不能外出的地步。早上我去找方诺,看到昨天带回去的饭碗还没收,饭菜基本没剩。我昨晚可是看着了,那饭菜的量对于一个女生来说,算是挺多的。”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严一帅摸着下巴说,“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躲着不出屋?因为周正的死?”
“我刚才没有说完,”陆无川道,“今天早上我问过陈元凯,他说吴梦瑶在周正死的前一天,也就是四月二号下午,就跟他说不舒服,要回营地休息。当时有人过来,我就没继续问下去。”
“这么说,吴梦瑶闭门不出,并不是因为周正的死?”端末愕然地问道。
“至少不完是。”陆无川说道,“方诺是怎么跟你说的?”
“……呃,她只说吴梦瑶这几天不舒服,没说具体时间,我也没问。”端末拂了拂额头,叹了口气,“是我先入为主,自动联想成是从周正死后她才这样的。”
案件侦查过程中,哪怕是看似很小的一个细节,其时间节点的准确性也是至关重要的。这一点在学校时,老师就强调过。有时候,也许就是因为一个不起眼的细节搞错了时间,就会导致整个调查方向的错误。
严一帅摆了摆手:“调查还没有正式开始呢,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蒋沐阳笑了笑说:“大帅哥说得对,小学妹,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就是,只不过是闲聊,又不是正式的询问,你能从侧面打听出来这些事儿,已经不错了。”吕东铭安慰了一句,突然话锋一转,“再说了,小钢炮的话也不一定准,调查取证又不是只听一个人的。”
陆无川没有就这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说:“一会儿包子上山,继续对案发现场进行勘察,大帅、东铭,你俩跟着去。我们三个对考古队的人逐一问询,端末,你做记录。”
工作分配完毕,包胜回去拿了勘察箱,和严一帅、吕东铭走了。
问询从齐向舟开始,他象是做好了长谈的准备,进屋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只保温杯。
等他坐下后,陆无川问:“齐教授,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考古现场不是都应该安装监控系统吗?为什么你们没有?”
“原则上是该有的。”齐向舟弯着食指推了一下眼镜,说道,“但事实上,监控系统并不一定会随着发掘工作的开始而立即到位。目前天剑山古墓的发掘工作还处于起步阶段,所以我们只是在工作期间拍摄些视频做为资料。等发掘进行到一定的程度时,才会架设监控设备。经费紧张,能省点儿是点儿嘛。”
“不是说省市领导对于天剑山古墓很重视,媒体还进行了报道么,经费怎么还会紧张?”蒋沐阳问道。
“说是这么说,但毕竟目前只能确定这是一座古墓,至于是什么时期,是谁的墓,有什么历史价值还都不好说。”齐向舟自嘲地一笑,“如果将来某一天确定这是座千年大墓,甭说监控了,武警部队都得被派来。”
“除了你们考古队的队员之外,现场还有哪些人?”陆无川转移了话题。
“目前只有从当地雇用的民工。”齐向舟说,“考古发掘基本都是这样,初期的挖土大多数都是请民工来协助。但靠山村本来人就少,还都不愿意来,后来还是罗主任给找了六个人来,所以我们的进度才这么慢。”
陆无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问:“周正跟考古队的同事,还有这几个民工相处得怎么样?”
“还行。”齐向舟肯定地说道,“考古发掘工作不象外界所想像的那样,打开古墓,拿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带回去进行研究。其实真正考古工作很艰苦,也很枯燥。在这种条件下,大家都是苦中作乐,工作之余侃侃大山,吹吹牛,所以关系还都是满融洽的。”
陆无川又问了几个问题,齐向舟的回答都是一大长串,但基本上都没什么价值。
第二个接受询问的是陈元凯,他的脸色有些憔悴,黑眼圈很明显,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陆无川让他介绍一下周正的具体情况,他先是叹了口气才说,周正大二的时候,他是他们班《田野考古学》这门课程的任课老师。周正挺好学的,上课听得认真,下课还经常请教问题。就这样,他们逐渐熟悉起来。
在周正读本科的时候,就曾经跟着陈元凯参加考古项目,成为他带的研究生之后,更是每个项目都跟着。
周正家在外省,父母都是某生物研究所的高级技术人员,家庭条件不错。他这个人性格挺开朗,为人处事也大方,无论是老师同学还是参加项目时的同事,对他印象都不错。
说到这儿,陈元凯又叹了口气:“周正对于考古还是挺有热情的,这一点非常重要。有些学生只是凭着一时有兴趣选择了考古专业,但经过大学四年,尤其是实习之后,这一时的兴趣被磨灭得几乎不剩什么,能够坚持下去并始终保持着热情的人不多。本来我还打算好好带带他,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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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学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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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可惜的。不过,陈教授您也别太难过。”陆无川安慰了一句,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麻烦您再介绍一下其他几个学生的情况。”
“好。”陈元凯深吸了一口气,“杨安宁性格有些内向,平时话不多,不象周正那么开朗,但做事很认真,也很能吃苦。”
“他是我去年刚收的学生,本科是历史系的。虽然和考古系都属于历史文化学院,毕竟专业课有差别,也算是跨专业报考。考研之前他来找我,说想报考我的研究生,说实话,那之前我并不认识他,更谈不上了解。但身为一名教师,我还是给他推荐了几本专业书箱,大概提了几条建议。”
“那之后,他又来找过我几次,问些专业上的问题。我发现这个学生虽然不是特别聪明,却很努力。考试成绩出来后,他第一时间给我发了信息,还算不错,成绩虽然不是最高的,录取完没问题。我把他约到办公室详谈了一番,主要是想跟他讲讲考古工作的辛苦和困难。”
“我还记得当时杨安宁先给我讲了他的家庭环境,他说他父母都是农民,真正意义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虽然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但父母从来没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照,反而要求很严格。用他父亲的话来说,他是男人,就要能吃苦、能干活儿。从十来岁开始,学习之外的时间他都会帮家里干农活儿。”
“你们知道他最后跟我说了什么吗?”陈元凯这话虽然是问句,但并没有等着别人来回答,而是带着欣慰说道,“他说他去掉学生的身份,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可以说,我当时就被他的诚意打动了。于是,他就成了我的学生。”
“现在的年轻人,就算是农村出来的,真正能吃苦耐劳的也不多,您的确是收了个好学生。”陆无川表示赞同,“您再说说另外两个。”
陈元凯略微想了想,说道:“去年我一共收了两个学生,一个是杨安宁,另一个就是方诺。这个学生……怎么说呢,学习成绩不错,做事儿也仔细,就是平时生活当中大大咧咧的,象个男孩子。话多,说话也挺逗,总是一串串的,有她在,不愁没人活跃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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