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伏妖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龙飞有妖气
唰!!!
古秋没有答话,但是我清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借图推演
我对古秋充满了畏惧,但又充满了好奇。两个装死的排教人已经跑远了,古秋并不在意,自顾自的从这里离开。经过这么一战,排教这次排出来的人死伤大半儿,剩下活着的绝不敢再追击古秋,等他们把消息传递回去,又得很长时间,最起码眼下是安全了。
我们两个人并肩走在河滩上,我知道,古秋对我没有危险,他虽然当年曾经和七门争斗过,却事出有因。
“你一定想知道,排教人意图从我这里夺走的,是什么。”古秋拿出了那支小小的圆筒,沉思了片刻:“这东西在河滩辗转了许多年,到现在,已经说不上来谁曾经是它真正的主人。东西的确是我夺来的,不过,不是从你们七门手中夺的。”
“这么小小的一支圆筒,能装些什么东西”
“一张图。”古秋说道:“很多年以前,这张图叫做文王扶乩图。”
一听是一张图,而且叫做什么文王扶乩图,我就知道,这一定不是周文王留下的东西,而是后世人冒名伪制的。周文王创立先天六十四卦,是所有测字算命先生供奉的老祖师,但先天神卦是先天神卦,跟什么扶乩没有关系。
但这的确是一张神图,能够推演天机。我们河凫子七门从古至今一直人丁单薄,从来不收外姓子弟,都是七门自己的嫡亲血脉。人少,就注定力量不足,又要巡视大河,又要对抗来自诸如旁门的敌对势力。所以,七门就要掌握先机。
这张图给七门带来过不少的好处,但是后来,七门遗失了文王扶乩图。
“当年,这张图是在三十六旁门中雷家的手里,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得知了宝图的下落,就找携图的雷家人去抢。”古秋的眼睛开合了一下,微微的仰起头,似乎在追忆发生在许多年轻的往事:“那时候,陈一魁恰好和那个雷家人在一起,我一动手夺图,我们就斗上了。”
在夺图的过程中,双方各自拼命,期间不慎把这张宝图掉落到了火中。等古秋从火里抢出宝图,宝图已经焚毁了大半儿。
“这张宝图,原本号称能推演世间一切事,但是很可惜,被烧毁了,只剩下了一半儿。”古秋轻轻的摸着小圆筒,说道:“如今,它只有原来一丁点用处,能推演人的三生,所以,这张图已经不是文王扶乩图了,只能算是一张三生图。”
“三生……”
在传闻中,人有前世,有现在,有来生,三生三世,各持不同的命数。三生之中,最要紧的肯定是现在。
这一世,承袭前世,延展来生,老百姓常说积德行善,为的,大概就是弥补前世的恶,积累下一世的善。
“人知道了前世今生,有什么好处吗”
“并没有。”古秋摇了摇头:“前世已是过去,过去的事情,无法追回,今生的事,虽在当下,可是,又有几个人,能掌控自己的命数”
“我……”
“你的命数,和别人的不一样。”古秋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接口说道:“没有人不想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但你的今生
,是在一团迷雾里,谁也看不透,即便这张三生图,也推演不出。”
“这个……”我的确是心里痒痒,很想让古秋帮我看看自己的前世今生,可是古秋矢口否定,我一下子就没话说了。
这不由的让我想起了之前遇到的老乞丐,还有那个算命先生,他们彼此并不认识,却都说我的命数和别人的不一样,我对这些,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等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无可琢磨
这滴鲜血在宝图上滚动了好一会儿,我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偷眼瞧了瞧古秋。
“孩子,你爹生机仍存。”古秋说道:“若他真的早已经不在人世,这滴血在宝图上面片刻就会灰暗消散。”
“我爹他!他还活着!”我亲耳听到古秋的话,整个人就僵了,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惊还是喜。
“必然活着。”古秋看着宝图上那一滴血珠滚动,红芒闪现,薄如蝉翼的宝图上面,似乎隐隐约约的显露了山川河岳,大地丘陵,但是血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滚了很长时间,血滴仿佛是无力了,顺着宝图的一边儿轻轻滴落在地,消失于无形。
“我爹活着!他现在在哪儿!在哪儿!”
“他自隐了一切线索,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找到他。”
无论庞大,还是我爹,当年都是大河滩响当当的人物,似他们这样的人物,名动四方,即便有心想要隐匿,也不是容易的事。三十六旁门的名声很臭,不过门内也真的聚拢了一帮有本事的人,无论占卜,望气,推演,测算,都是行家中的行家。如果想要避免被这些人推演出行踪,就必须断绝自己的一切气息,把所有的线索全部掐灭。
“我爹他还活着吗还活着吗”我只觉得心里五味交杂,难以言喻,惊讶和欣喜中,又有一缕哀愁:“我爹要是真的还活着,他……他会对我不管不问吗……”
一切都是明摆着的,如果我爹真的和古秋推算的一样,至今还活着,那么他一定是在故意的隐藏。隐藏不代表消失,说不准,整片大河滩的动静,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从燕白衣去世之后,我一个人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吃些苦,受些累也就罢了,但这一年之间,我经历了多少生死,不止一次的被人推到鬼门关前,若不是运气好,估计早就死的透透的。
爹如果洞察一切,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处境,我的状况,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仿佛心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儿子。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在大河中镇河的庞独。他是庞大的儿子,父子两人那么久都没见了,等到庞大出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指令庞独去镇河,一镇十年。
难道河凫子七门的人,当真就泯灭了亲情把自己的骨肉亲人完全看成守护大河的工具
“我爹他……”我心里的苦,好像一下子压制不住,在身躯中来回的滚动着,沸腾着,孤身一人流离失所那么久,这都没什么,因为我一直都在臆想,我爹我娘,至少是疼我的,可是他们去世的早,这是命,没有办法。可是当我知道我爹还活着,却对我不管不问的那一刻,我承受不住了。
我只想着,若真的不管我,又何必把我带到这个世间,难道给了我这条命,就是让我来吃苦受罪的吗
古秋是个历经世事的人,什么都懂,从我的只言片语,还有现在的神情中,他必然看出了些什么,也知道我的悲哀究竟从何而来。
“孩子,当年的大河滩上,有句俗话,无意有情,陈
九重义。”古秋对我说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我的脑子乱糟糟的,彻底的糊涂了,满腹的苦水在不断的流动着,让我苦不堪言。
“七门的大掌灯庞大,本名叫庞无意,你爹陈一魁的小名儿叫做陈九。”古秋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庞大是最重情的人,陈九则最重义,对寻常朋友,都愿两肋插刀,何况自己的亲骨肉,孩子,你不要多
第一百七十章 沙匪围村
我被搞糊涂了,彻底的搞糊涂了,可是古秋无力再去朝深处推演,我当然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缘由,估计只有爹心里才最清楚。
不过,我的心里好过了一些。我不知道爹到底有什么原因,不能见我,可是最起码让我明白,他不是不牵挂我,只是心有苦衷。
更重要的是,一直被我认为过世的父亲,依然还在人世,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道长,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古秋重新把宝图收好,慢慢走出了瓜棚。
后半晌的日头很晒人,我们俩同行了这么久,算算路程,距离黄土窑已经很近。我想要跟古秋分开,并不是我不信任他,只是因为我来看庞独的儿子,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总得避嫌保密。
“道长,我要走了。”
“正好,我也该离去,同行一程,临走之前,跟你说两句话吧。”古秋想了想,说道:“我年纪还不太大的时候,就进了三生观,深山道观,除了打坐修行,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那时候我耐不住孤寂,观里一个师傅瞧我还算机灵,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教我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把戏,别的,我都忘却了,只记得识人之术。”
“道长的意思是”
“我学艺不精,说的不一定对,只不过随意一说而已。”古秋说道:“你走的,是一条不可回头的路,你的命数虽然朦胧模糊,但有一点我却看得出来。你这一生,注定不能平平凡凡,要么,就会英年横死,要么,就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孰是孰非,不是常人可以决断的。”
“英年横死,一番事业……”
“前路未知,自己的路,终要自己去走。”
古秋留下这两句话,就飘然离去,我在原地站了半天,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所走的这条路,会有什么在等待着。
我绕了一个圈子,根据当时庞独跟我说的路,朝黄土窑去。黄土窑是个村子,三面环山,在小山洼里,地势并不复杂。我翻过了一座山,站在山顶上居高临下,就能看到下面的村子。
但是这一眼看过去,我的心顿时一跳。山下果然有村子,然而此时此刻,我看见村子四周燃烧着一团一团的火。火是麦秸和玉米杆之类的东西点着的,整个村子都被火围了起来,每隔三五丈,就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火光之间,有人在来回的奔走,距离太远,我听不到村子里的声响。但我知道,这是沙匪围村了。
沙匪其实就是土匪,在大河滩由来已久。太平时节,沙匪混迹乡民中,匪民一团,分也分不清楚,等到兵荒马乱,沙匪就啸聚山林,隔三差五的出来打家劫舍。从过去到现在,前前后后几百年时间里,大河滩的沙匪从来没有断绝过,官府围剿了不知道多少次,也围剿不净。
大河滩的沙匪也分三六九等,抚养我长大的燕白衣所在的燕子山,就是个沙匪窝。但燕子山的沙匪从来不搅扰贫苦百姓,只拿豪门大户下手,所以名声一直很好,甚至燕子山周围的村子,还受了不少接济和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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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但有些沙匪,不分穷富,只管抢粮抢钱。眼下正是乱世,河滩外面的兵老爷们混战不休,要养兵打仗就需要钱,官府一门心思想着捞钱,有些地方的税已经收到几十年后。
这样的世道里,有些沙匪是得到官府默许的,抢劫来的财物,官府会抽成。因此,沙匪横行无忌,根本没有任何天理王法,打家劫舍的时候,不遇反抗还好,只要村民反抗,整个村子都会被烧成
第一百七十一章 齐心协力
沙匪这么一吆喝,那些原本想要蠢蠢欲动的人又犹豫了。但是,被沙匪抓着的那个小孩子,当真是罕见的倔,话都还说不利索,两条小腿却不停的踢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这个小崽子才这么大一点儿,就敢跟我们作对,让他再长大些,那还得了”沙匪反手一拧,抓着这个孩子就走向了不远处的火堆:“把你丢到火里烧死!”
“别!!!”那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硬拖着沙匪,苦苦的哀求道:“小孩子不懂事,粮食你们拿去吧,他父母都不在了,只当可怜可怜他……”
“父母都不在了,那正好,送他们一家团聚!”
“打死你们!打死你们……”小孩儿似乎根本不知道被丢进火堆是什么后果,只顾在那里骂。
“狗子!狗子!不要说了!不要……”
这一幕,我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尤其那个年轻人说出“狗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顿时一抽。
这孩子,多半就是庞独唯一的儿子!
年轻人在哀求,可丝毫不能让沙匪心软。对方有二十多个人,而我只是孤身一个,但我深吸了口气,骤然就从藏身的地方冲了出去。庞独当时是如何对我的现在要是畏惧退缩,那我就真不算个人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村子里面,没人想到偏僻的黄土窑突然会冒出一个外人,我一口气冲到了火堆后面,在沙匪将要把狗子丢进火堆之前,手里的打鬼鞭啪的甩了出去。
在大西沟蛰伏的那段日子里,我天天都在苦练,这条鞭子已经用的较为熟练了。火堆噼噼啪啪的燃烧遮挡了打鬼鞭的破空声,鞭梢毒蛇一般的缠住了沙匪的脖子。
“哎!!!哎……”
手里的鞭子一紧,那个沙匪就觉得喘不过气了,抓着狗子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松,抬手就去扒拉脖子上的打鬼鞭。我用力朝回一拉,沙匪一下子被拉到了火堆里头,身上的衣服被烧着了,鬼哭狼嚎般的一通乱滚。
一群沙匪顿时被引了过来,我急走了几步,一脚踩住地上翻滚的沙匪,另只手里的刀子在他的脖子上一抹,锋利的刀锋顿时划断他的脖子。
噗……
鲜血飚飞,猩红刺目的血让我的眼前微微的一晕,说实话,我的心肠比较软,可现在绝不是心软的时候。沙匪就是如此,只要自己敢退一步,他们就要逼近两步,得寸进尺,我不能姑息。
“什么人!”
我根本不答话,一条鞭子完全抖开了。打鬼鞭不仅是辟邪的东西,如果运用得当,更是对敌的利器,鞭稍甩动出去的力道很大。几个沙匪跨过火堆就扑了过来,我瞅准机会,鞭子一甩,一个沙匪顿时被抽的满脸花,倒在地上捂着脸庞连连哀嚎。
我这么一出头,所有的沙匪渐渐都围拢了过来。我收起鞭子,一边慢慢的后退,寻找有利的地形,一边死盯着对方。我心里并没有把握能对付这么多人,但骑虎难下,如今只有咬着牙硬拼。
“他娘的!每年都被这些沙匪欺负!横竖是个死!跟他们拼了!”有人大喊了一声。
村子里的人本来就有一些很不服气,如今我这么一闹,立即撩动起众人心头的怒火,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抬手抓住铁锹洋镐,还有的从回家里拿出平时打猎用的土枪。
村民一动,沙匪也有些坐不住,我趁着对方心神不稳的机会,打鬼鞭和刀子配合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放翻了两个。
村子立即乱成了一团,沙匪毕竟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夜半集市
我和狗子还有他舅舅离开黄土窑,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大路上,俩人坐着马车走了,等他们走远,我才收回目光。
总算是完成了庞独的嘱咐,可是这时候,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庞大走了,庞独镇河,宋百义和孙世勇这些同门都暂时隐忍蛰伏,我孤身一人,迷迷糊糊的无处可去。
我只能贴着河滩走,一路上用心留意大河的变化,还有旁门的动静。
天气越来越热,赶路就是受罪,所以我总是早早的找地方休息,睡到半夜就起身,趁着天亮之前凉快些,多走一段。
一连能有六七天时间,大河滩好像平静异常,很少会见到旁门的人四处行走,倒是排教,依然不老实,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排教的大船在河里穿行。我估计,他们除了跟十八水道的人过不去,同时也在寻找古秋。
这天黄昏时分,太阳一落山,我就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草草的吃了些东西,然后躺下来打盹。这些天已经养成了习惯,临睡之前,总得把当初瘦鬼逼着我硬背下来的涅槃化道重新温习一遍。瘦鬼只是让我背书,却没有教我什么,我只能自己独自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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