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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说这话之前,她正坐在桥头那棵老榆树的树杈上,嘴里叼着弹弓,双手搓着打鸟用的泥丸,因为太过激动,险让弹弓掉下树去,砸到与她一胞而出,却与她性格迥异的姐姐沈。

    回来送信的客栈小二说,她三叔找回来的两个女儿,都像极了那个,遭了讨厌的哱家坏蛋害,至今仍下落不明的表姐柳轻心。

    她自幼与柳轻心亲近,每回犯错,都会躲到柳轻心那里避祸,听人说,她最喜欢的表姐遭人害,下落不明那会儿,她哭的房梁都往下掉灰沫子,事后,更是使纸画了头身上写了“哱承恩”三个字儿的猪,天天使泥丸子打。

    “爷爷,你说,会不会是老天爷开眼,让表姐死而复生了”

    “我觉得,一准儿是老天爷发现,他做错了事,没打雷劈死坏人,却让表姐那么好的人枉死了,心生愧疚,所以,嗯,所以才一下子,赔给咱们两个!”

    沈落雁一个倒挂金钩,比猴子还俏皮的顺着树干,滑到了地面,将弹弓揣进自己的衣袖,把搓好了的泥丸子,悉数装进了腰间的荷包。

    “瞎说!”

    “表姐才没死!”

    “她只是下落不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了!”

    对柳轻心,沈沉鱼虽不似沈落雁有那么剧烈的感情,亲近,却半点不少。

    她喜欢读书,时常跟先生问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先生答不出来,就会对她躲避敷衍,柳轻心却不会,不管她问多古怪的问题,她都会帮她找到最合适的答案,而且,字写的美,琴也弹的好。

    前几日,江南陈家雇媒婆,带了八样礼,来周庄提亲,被他爹爹以她年纪尚幼为由,推了回去,可这种理由,用一次尚可,若明年,陈家再使人来提亲,还搬出来使用,就有些罔顾人家面子了。

    欲聘她为妻的陈家少年,名唤陈茂岩,她去年乞巧节的时候见过,长得白净,待人谦恭有礼,倒是个不错的夫君人选,而且,他一母所出的大哥陈茂陵,还娶了沈家长房的嫡长女沈忘川做嫡妻,她虽因年纪,跟那位沈家长房的嫡姐算不得熟悉,却好歹是同出一门,将来嫁过去,那姐姐便是看在他们祖父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对她少了帮衬才是。

    不知,表姐能不能在她出嫁之前回来沈家。

    她嫁去宁夏之前,可是答应过她,等她嫁人的时候,会亲自帮她写封嫁妆箱子的封条的。

    沈沉鱼这么想着,不自觉的红了脸颊。

    “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从不来得晚。”

    “你们表姐那么好的丫头,老天爷,也是会护着她的。”

    听沈落雁说人来了,沈老爷子本能的抻长脖子,往远处看去。

    果然,不多会儿工夫,一个马队,就出现在了夕阳的余晖里,走在队伍最前的,正是沈鸿雪的小厮,沈墨。

    ……

    与寻常家族不同,沈家,并没有分男女席的习惯。

    沈老爷子跟两个嫡子,一个嫡孙和五个“孙女”,一起用了清晨就使人开始准备的晚膳。

    席间,沈老爷子喝了两杯,开心的像个孩子。

    用过晚膳之后,沈老爷子被两个嫡子扶着,回了自己院子安歇,柳轻心和语嫣,则在沈墨的引领下,去了沈闻雷那一房的院子。

    沈闻雷的嫡妻段氏,自多年前遭遇变故小产,就身子不济,逢春寒时候,更是会大病一场,大半个月下不了床榻。

    然纵是这样,她依然使自己的奶娘,扶了她到前堂里等待,奶娘怕她过了凉气,病的更厉害,便让人关闭了所有门窗,在前堂里,点了七八个火盆。

    “奶娘,你去院子里瞧瞧,看两个孩子,是不是回来了。”

    段氏裹着紫貂皮斗篷,烤着火盆,仍觉得凉气从脚心直冲全身。

    因为怕柳轻心和语嫣陪沈老爷子用完晚膳回来,瞧前堂的门关着,对她心生误解,便遣了自己的大丫鬟绿雪候在院门口,还每隔一会儿,就催奶娘去瞧问。

    “哪有那么快呢,小姐。”

    “老爷子今儿高兴,定要喝两杯的。”

    作为段氏的陪嫁,奶娘王氏一直称段氏为“小姐”。

    相较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她做事还算稳重,因此,一直颇得段氏仰仗。

    段氏两个女儿的奶娘,都是她荐来的,这会儿,正火速赶来周庄的“沈轻心的奶娘”,是她的远房亲戚。

    “我知老爷子高兴。”

    “可两个孩子,一路舟车劳顿,一准儿累坏了,哪禁得住呢!”

    对已经一无所有的人而言,失而复得,远较旁人珍贵。

    段氏端着暖炉的手,因过于急迫而不时更换着捧抱的角度,仿佛,不管怎么拿,都嫌不够优雅好看,都不足以做她即将失而复得的女儿的表率。

    “孩子家家,身体好着呢,那就至于,那么不禁累。”

     




第七十四章 恶医乱药伤体魄
    在柳轻心和语嫣的一致要求下,段氏满脸幸福的躺回了床上。

    像她夫君在信中说的一样,轻心这丫头,像极了他们于早年夭亡的大女儿。

    “我这病,也不是三两日了,要治,也不急在这一时。”

    “你们从燕京坐马车过来,一路劳顿,还是先去歇息罢!”

    因跑去正堂等柳轻心和语嫣,本就身子不济的段氏,脸色苍白的有些怕人。

    她轻轻地拍了拍柳轻心的手,劝她和语嫣回房休息。

    “你们的房间,我已经使下人收拾妥当。”

    “褥子和棉被都是新的,炭盆也是在傍晚时就点上了。”

    说到这里,段氏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见她咳嗽,奶娘王氏忙小跑着给她端来了,屋子里常备着的梨汤。

    “母亲不能喝这个。”

    伸手压下王氏捧来的梨汤,柳轻心取随身带着的银针,在火烛上烧过之后,给段氏往肺俞穴上扎了一针。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段氏的咳嗽平息了下来。

    “这东西性凉,虽能一时震下咳嗽,却会加重母亲身体里积下的寒气,使她的身子越来越差。”

    安静的等段氏脸上的潮红褪去,柳轻心才给她取了银针,转身看向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王氏,“这方子,你是从何认处得来的开这方子的人,可曾帮母亲诊过脉”

    “这,这是个土方子,咱们这边的人,都用它止咳。”

    “我瞧小姐咳的厉害,就给她煮了来喝,瞧喝着有效,就一直给她常备着。”

    “不曾想,竟是,竟是险些害了她……”

    王氏满脸懊恼的,将梨汤塞给了旁边的一个丫鬟,让她赶紧端走。

    “轻心小姐,您这么厉害,一针下去,就解了小姐的咳嗽。”

    “可有什么好法子,让她的身子爽利些”

    对当奶娘的人而言,主子,就是她们的余生依靠。

    只要主子能长命百岁,就算子孙不孝,她们也不至于老无所依。

    见柳轻心只用一根银针,就缓解了段式的苦痛,王氏顿时便觉的,自己没必要再为段氏不治之后,自己该往何处安身发愁了。

    “母亲这病,是因小产后恶露未尽,就服侍了寒凉之物而起。”

    说着话的工夫,柳轻心已从药箱里找了一瓶油膏出来,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让立夏端热水过来,给自己洗手。

    “药这东西,讲究个因病而施。”

    “再贵的药材,也不可能包治百病。”

    “可还记得,母亲刚小产完,恶露下不来那会儿,是哪个江湖骗子,在她寒气淤积的时候,径直给她吃了性子大热的药”

    “奴婢记得,是三老爷从燕京请来的一个大夫,姓……姓梁,对,姓梁,说是在御医院里当差的!”

    听柳轻心跟自己问,王氏忙努力回忆起了彼时情景。

    说起那个梁姓大夫的时候,她的眸子里,蓦地燃起了一丝怒意。

    “我就说,那厮吊着一双三角眼,不像个好东西,三老爷偏不肯信我!”

    “还好老太爷英明,没应了他恳求,把长房的庶小姐许给他做妾!”

    就算御医院里只产草包,也不至于犯这种初入医道的学徒,都不致出的错儿。

    或许,那人就是因为遭了拒绝,才恼羞成怒,故意把人给治坏的,也未可知。

    柳轻心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已经把那梁姓御医给记下了。

    对段氏,她谈不上血脉亲情。

    但只冲着她拖着病体,在正堂里等她和语嫣回来的这份情谊,她便没道理,将她与外人划上等号,更何况,沈闻雷还说过,愿意当她的父亲,愿意,当为她遮风挡雨的伞。

    虽然,燕京风急雨横,以沈闻雷的本事,基本没可能帮到她和翎钧,然心意难得,人,当知恩图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像段氏这种病了数载的人,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不可能一剂药下去,就立刻变成个活蹦乱跳的常人。

    用热水把手泡热,将油膏给段氏涂在了小腹上,揉了数十圈之后,柳轻心才是觉得,段氏的肚脐,开始往外散发出了丝丝凉气,而段氏,也在柳轻心的按摩下,舒服的睡了过去。

    “不可见风。”

    “自明日起,母亲的饮食,都依着我吩咐的准备。”

    用干布巾给段氏擦了额头上的汗迹,掩了被角,柳轻心才站起身来,看向了站在他旁边的王氏。

    “今晚,留个可靠的人守着她,不要让她踢了被子。”

    “如果发烧,不管什么时辰,径直去唤我起来。”

    睡梦中的段氏,眉头纾解了开来,一直紧绷的后颈大筋,也放松了。

    “唉,唉,是,轻心小姐。”

    “今晚,今晚奴婢守着她!”

    多年未曾见段氏睡得这般安稳,王氏早已激动的声音都带出了颤音。

    不是她不愿信任旁人,而是她觉得,这世上,总也不可能有旁人,是比她更把段氏挂在心上,比她更盼着段氏安好的了。

    “那就劳烦王妈妈。”

    不管王氏是出于什么心思,有个值得托付的人守着段氏,总是好的。

    柳轻心点了点头,跟王氏客套了一句,便转向站在她旁边的立下,给她使了个眼神儿,示意她给王氏赏钱。



第七十五章 以牌换宠谋归返
    柳轻心的问话,让藏在房梁上的茶隼,险些因吃惊,脸朝下砸到地面上。狂沙网

    还好他反应够快,将爪钩抛缠到了房梁上,才幸免于难。

    他自认,这一路都藏得足够小心,连语嫣,都没发现他踪迹,可……为何翩翩就让柳轻心这半点儿武技也不会的人,给发现了

    “茶隼!”

    “你不是在燕京么怎跑来这里了!是,是不是顾落尘遇上了什么麻烦!”

    见出现在她们面前的,真的是茶隼,语嫣顿时便瞪大了眼珠子。

    须臾,她飞上前,双手抓住茶隼的衣襟,全紧绷的跟他追问了起来。

    因为跟沈闻雷同车,她这一路,都没使用过移魂秘术,可即便如此,她也没道理,发现不了武技远不及她的茶隼。

    所以,第一个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念头,便是顾落尘遇了危险,遣茶隼来跟她求救。

    “从离了德水轩,他就跟着咱们了啊,你不知道”

    见语嫣紧张的失了常态,柳轻心颇有些不解,跟她问了一句。

    她一直以为,语嫣是知道茶隼在的,可看如今架势,怕是……

    “尊上遣属下,随行保护夫人和仙姬。”

    听柳轻心说,打出了门儿,就知道自己在跟着,茶隼的讶异,不更添了几分。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明显是刚刚知道自己跟来了的语嫣,本能的咽了口唾沫。

    这小祖宗,可是他最不想得罪的存在,折腾人的法子层出不穷不说,还记“时好时坏”,在谁曾得罪了她的这事儿上,记得门清儿,在已经报复过了哪个的这事儿上,却是转就忘。

    “顾落尘那厮,又自作主张!”

    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顾落尘一句之后,语嫣紧绷的子,便松了些许下来。

    还好,不是顾落尘遇了危险。

    啧,他自作主张,把茶隼遣来的这事儿,就待她回了燕京,再跟他翻后账好了!

    “姐姐问你,是怎么看待立夏说的这事儿的。”

    心里有了计较,语嫣也不再纠结。

    她抿了下唇瓣,伸手从桌子上的食盒里抓了一把葵花籽儿,一边儿嗑,一边把目光又落到了茶隼上。

    “那两个丫鬟,都不会武技。”

    “在听到那个婆子提到,沈老爷子没答应把长房的庶小姐嫁给那个梁姓御医做妾的时候,都露出了理所应当神色。”

    “属下猜测,她们应是别的院安插在这院的眼睛。”

    居高临下的观察,总能更容易看清全局。

    之前,在段氏房里的时候,立夏置低处,纵是仔细,也难把所有人的举动,时时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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