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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没干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鹤城风月

    他却不知道,在他进来的时候,殿内的贵人们也在打量他。

    待见他“神色如常”,这些主子们的心里也不免啧啧称奇。

    久在后宫,她们可是太清楚,这些地位低下的奴仆,能够得主子一面是多么的惊喜雀跃,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够博一个富贵前程。

    可这个小太监却不卑不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神色十分的洒脱。

    孟南贞却不知道贵人们的想法,跟着进了殿,走到中间,向着主位上的信王妃大礼参拜。

    “孟南贞叩见王妃,祝王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很普通的说辞,却让殿内的人个个十分奇怪。

    无他,盖因他的自称。

    一般王府里的下人见到信王妃的时候,基本上都自称奴婢的。

    而他们的身份,也确实是奴婢。

    唯独孟南贞用了自己的名字,便显得格格不入。

    伫立在信王妃身后的一个太监眉头一皱,便想要开口训斥,却被信王妃抢住了话头。

    “你就是画了这幅画的孟南贞”

    虽然孟南贞的自称很是奇怪,但信王妃也不是很在意。

    有明一朝的太监里,不自称奴婢的其实大有人在。

    比如当年郑和面对永乐,有时候就“俺、俺”地自称,却也没有什么。

    太监,既是奴仆,也是内臣。

    孟南贞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信王妃手中的话,确认了之后便道:“回王妃,正是小的画的。”

    他还是不自称奴婢。

    反正孟南贞知道自己即使是死了,也只会回到地府,然后再去穿越。

    既然生死已经不重要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畏惧。

    大礼参拜信王妃已经是极限了,还想要让他低人一等,卑躬屈膝,实在是做不到。

    对于他不伦不类的称呼,信王妃不禁莞尔一笑,料不到一个小太监竟然还有些傲气。

    只她实在是爱死了这幅画,还有很多好奇的,自然也就忽略不计了。

    “你起来回话吧。”

    孟南贞谢过之后,挺腰站起,露出了眉清目秀的面孔。

    几个贵人啧啧称奇,没想到一个小太监居然生的这般好看。

    信王妃又问道:“我观此画,和常见的画技均有不同,似不是中原笔法。孟南贞,你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孟南贞早就想好了应对。

    “回王妃,这是小的在家乡的时候,碰到了番邦中人,从他们那里学来的。”

    信王妃却皱起了眉头。

    “你家乡何处,怎么会有番邦之人出入”

    大明的户籍管辖可谓是最严格的一个朝代,每个人几乎都被户口给绑定的死死的。同时由于闭关锁国的政策,外国人在大明是受到严格的限制的。

    当初西洋的传教士想要在大明传教,都不能得逞,努力了好久,都只能局限于南京。

    听到孟南贞竟然接触过番邦人士,信王妃的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她和信王成婚虽然不久,但感情甚笃,志同道合,对于天下的局势也很是关注。

    因此听的番邦人士竟然可以随意出入大明,她想到的是吏治的崩坏竟然到如此程度了。

    孟南贞可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想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只是按照预先想好的说辞道出来。

    “小的家乡是福建霞浦,那里靠海。”

    只这一个回答,就让满堂的气氛舒缓了下来。

    大明虽然禁海,可是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明白,靠海的地方总会有各种钻空子的地方。

    因此能够见到番邦人士的机会,自然也就多得多。

    这时,信王妃左侧一个圆脸的美人道:“想不到这番邦人士看起来粗鄙不堪,竟然还懂得如此逼真的画技。我还以为这番邦人士,就跟当年的利玛窦一样,只会宣传他们的主呢。”

    孟南贞神情一动,没想到居然听到了利玛窦的大名。

    只不过如今的利玛窦已经去世了,在中国传教的人,主要是汤若望等人。

    这话引得信王妃一阵轻笑,但是点了她一下。

    “你呀,可莫要胡说,仔细给人听了去。利玛窦先生的才学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的话,徐光启大学士也不会和他交好了。”

    坐在信王妃右侧的美人也跟着凑趣。

    “袁姐姐却也没有说错,那个什么汤若望来拜访王爷的时候,就三句不离什么主啊上帝之类的,真真是愁死个人了。”

    这话虽然是说笑,但是却给孟南贞提供了重要的信息。

    这个女人称呼信王妃左侧的女人为“袁姐姐”,那不出意外,这个“袁姐姐”就是日后声名不显的袁贵妃了。

    袁贵妃是崇祯后宫三个最重要的女人之一,但是在历史上,却没有多少记载,也没有什么事迹。

    孟南贞只知道,她似乎和信王妃的关系很好。

    可既然右侧的女人称呼她为袁姐姐,那很显然,此人肯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田贵妃了。

    妥了,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这崇祯朝后宫里地位最为尊贵的三个女人,竟然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8章 彼此彼此
    因为信王妃的赏识,孟南贞一下子就从普通的杂役,变成了……不普通的杂役。

    好吧,其实还是杂役。

    只不过他现在明确算是信王妃身边的人了,地位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语。

    最起码信王府里的一干人等,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支使他跟赶驴一样。

    一些地位不高的管事太监,再碰到的时候,少不得要尊称一声孟公公。

    没办法啊,因为孟南贞替自己在信王妃面前长了脸,思画可是高兴坏了。当众对人说过,从今以后,孟南贞就是她的亲弟弟。

    有了这一层关系,孟南贞从今以后就算是在信王府里不能横着走,起码是不用受苦受累的。

    “公公,这个孟南贞窜起的太快了,小的总觉着,是不是有些诡异”

    孟南贞脱离苦海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已经有人惦记上了他。

    那个当初安排了他们职事的太监,此时就贴在王承恩的耳边,说着不可告人的小话。

    可他的话,却让王承恩眯起了眼睛。

    作为信王身边的大太监,王承恩如今是全部心思都扑在了信王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内务府送来这批太监的时候,他就曾经担心过,阉党会往里面掺沙子。所以才吩咐了这个太监,让他把这些小太监安排到远离权力中心的地方。

    孰料孟南贞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凑到了信王妃的身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不,他诡异的蹿升速度,立马就被王承恩盯上了。

    “嗯,你说的没错。如今情况诡异,咱们都必须小心着些,万不能坏了王爷的大事。这样,你去安排一下,咱家要好好探探这个小太监的底。如果清白着,那也就算了。否则的话,哼……”

    作为信王府里最具权势的太监,这一声冷哼意味着什么,可就再明显不过了。

    孟南贞因为识字,所以被思画求着信王妃,安排了一个轻松的活计。

    那就是整理书房。

    别误会,不是信王的书房,而是信王妃平素读书的书房。

    信王的书房,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因为信王妃素来喜欢读书,所以她的书房里典籍不是一般的多。孟南贞也知道这个工作得来不易,所以干起来十分小心,生怕有不够周到的地方,惹了信王妃厌恶。

    这日他正忙着呢,有脚步声踱了进来。因为脚步声沉重,孟南贞便好奇地回头看去,才发现是王承恩。

    “王公公安好,您老怎么有暇来这儿了”

    王承恩地位不凡,所以尽管两人根本不熟,但孟南贞还是殷切地打了招呼。

    王承恩进来之后,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等发现这里再无旁人,他便满意的笑了。

    几步之间,他已经走到了孟南贞面前,刷地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

    “孟南贞,你的事儿犯了,今儿咱家定不能饶了你。”

    孟南贞一愣,抬眼往王承恩手中的纸看去。只是恍惚之间,哪里看的真切。

    但他还是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惊慌。

    他最是警醒不过,自己做过什么,没有做过什么,再没有差错。反正自从进了信王府之后,除了给思画的那副素描之外,他就再没有往纸上写下过哪怕一个字。

    “王公公这是何意小的一直忠心耿耿地做事,便连王妃都夸小的勤快。公公就算是位高权重,可也不能不教而诛吧”

    王承恩和一般的太监不同,当年因为是王安门下的关系,托曹化淳的福,他可是在内书堂识过字的。

    此时听孟南贞连“不教而诛”这样的词语都说了出来,心中不免就多了一分忌惮。

    读过书,开了化的人,只要一听别人的言语,基本上就能知道对方处于什么档次。

    类似于“不教而诛”这样的话,王承恩自己就是知道意思,但是要让他来说话间运用,那就太难为他了。

    可孟南贞随口到来,意思贴切,就说明他的学问十分的扎实。

    一个南蛮子出身的小孩子,家里又贫苦不堪,竟然有如此好的学问,不觉得很奇怪吗

    王承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露出了一个装作得逞的奸笑。

    “呵呵,孟南贞你自以为做的很好,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咱家奉劝你速速坦白从宽,说阉党安排你进来想要干什么”

    今日的一切,本就是已经计划好的。在他进来之前,外面早已埋伏了好几个得力的手下。

    就等孟南贞露出破绽,王承恩一声大喊,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将他擒拿归案。

    王承恩觉着,这个孟南贞既然有如此学识,肯定心性不凡,轻易不会就范的。

    可他绝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他原本预计好的一次,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偏差。

    在王承恩的紧逼下,孟南贞却依旧十分的淡然和轻松。他甚至还轻笑出声,让王承恩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王公公有所不知,九千岁让我过来,是想问问王公公,当年您匍匐在九千岁的膝下,说的那些效忠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

    原本还咄咄逼人的王承恩,脸色瞬间煞白。身躯晃了几晃,竟然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堪堪跌坐在椅子中。

    等他再次抬头看向孟南贞的时候,对他阳光和煦的笑容,竟如魔鬼一般。

    今日的所作所为,原本只是王承恩的试探,目的就是看看孟南贞的底细。

    底子不干净的话,就及早清理掉。底子干净的话,那就好好培养一番。

    相比起偌大的阉党来,信王身边值得听用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

    可他绝没有想到,刚刚出手,就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

    这孟南贞竟然毫不掩饰,直接言明他就是阉党派来的。不但如此,还把他当年的丑事给抖了出来。

    一时间,王承恩整颗心都怦怦乱跳。惊悸的同时,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自己被魏忠贤捉住,凌迟处死的惨状。

    “你……你……你



第11章 小太监言大事
    孟南贞不知道这个文士是谁,但想来能够出入王府,左右不过是信王的师傅之类的。

    虽然此人能够影响到信王,但他也不是很惧怕。

    人要想出类拔萃,那就必须要标新立异才行。

    他不知道这个文士是准备拿他来做上位的阶梯,却不妨碍他也是这么想的。

    只要能够镇住这位,说不得能够通过他在信王的面前博得一个前程,进而影响历史的进程。

    孟南贞却不晓得,其实信王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偷听。

    见一句反问让这文士无话可说,他却要开始了。

    只听得他呵呵一笑,继续道:“如果小的所料不错,那倡导暴乱的五个人,其实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平民百姓吧别的不说,小的可知道那周文元乃是周顺昌的车夫。既然他的身份不简单,那么其他的四个人,只要有心去查查,恐怕背后也是大有文章的。”

    在后世见多了这种云山雾罩的事件,孟南贞很清楚,所谓的后七君子事件和苏州暴乱,其实背景没有那么简单。

    那五个带头暴乱的,颜佩韦、马杰、沈扬、杨念如和周文元,只是被抛出来的棋子罢了。

    别看历史书上说他们是基于义愤的平民百姓,但也要看史书是谁写的。

    最起码周文元是周顺昌的车夫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洗不掉。

    既然他和周顺昌的关系匪浅,那其他四个人焉能没有什么嫌疑

    那文士错愕不已,看着孟南贞似乎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感觉自己有点坐蜡了。

    不过他是不肯放弃了,依旧在挣扎着。

    “你这个小太监知道什么,阉党在东南到处设立矿监、税监,肆意盘剥,东南的百姓不满阉党的所作所为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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