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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来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萼

    下意识地闭了眼想要避开这刺眼的光芒,可不待卫絮做出动作,女子只觉得自己的手再次被一只大掌所扣住,旋即身子一个向前,脚步随之不由自主向前迈去。

    瞬时间,女子的身形已然隐入那金色的光芒内。

    同时刻,侧殿的门轰然关上,再透不出丝毫的光亮,一切,不过就在片刻间便恢复了寂静,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沉寂不已。

    卫絮只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狠狠地向着殿内方向拽去,若不是师祖的手扣着自己,她险些就要惊叫出口。

    那拖拽着她的力量足足蔓延了半刻钟的时间,末了,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终是没有再往前而去,卫絮的眼这才格外小心地睁了开来,尝试着向着外头投去了视线。




第二百一十九章、脱离
    呼吸越显缓慢,卫絮的眼中是逐渐涌现的笃然,望着师祖的方向,静听着谷尘的言语。

    “留给仙界的时间不过百年,剩下的,便看你了。”对着卫絮的方向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谷尘的话音至此,竟是再未有说下去的打算。

    抿了抿唇,卫絮的头略路垂下,视线却是依旧看向了谷尘。

    谷尘的视线则是始终望着卫絮,陡然的一瞬间,目光从女子发间的玉骨笛上滑过,眼底深处的深邃越发浓郁。

    女子站在原地片刻,余光重又看过四周悬浮着的五块石头,末了,脚步撤开一步,对着谷尘的方向行了一个深深的大礼:

    “请师祖指明,弟子该如何做。”

    卫絮虽是聪慧,可对于谷尘的心思,却是向来揣摩不透,也是并不想去揣测师祖的意思,如今和他既然是心意相通,虽还是以着师祖称呼,可卫絮心底,早就是将谷尘当做了自己最为信赖的人。

    单手背在身后,轻扣成一个空心的拳头,轻轻然在自己的后腰处锤着,谷尘的脚步同样退开了一些,深深地看了一眼垂头行礼的女子,清寒的声音清晰出口:

    “五音殿本体的修习,难度自是比幻化而出的五音殿要高上许多。”

    “时间上,我自是不会多你多有要求。”

    “但修炼若是不得全部,是不得让你离开这五音殿的。”

    行礼的双手未有任何的动作,卫絮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规规矩矩地应了声:“弟子明白。”

    这一次,谷尘良久都未再说话,视线一直静静地看着行礼的女子,眼底,心底,明显泛上了一丝犹豫的情绪。

    没有听到谷尘的声音,卫絮斟酌了片刻,似是想要抬头看向谷尘,却是在刚要有动作的一瞬间,听到了谷尘那越显清寒的话音:

    “全修后,我要你,脱离长恨阁。”

    窒息瞬时泛上女子的心头,卫絮的头陡然抬起,视线望看向了谷尘,不敢置信和疑惑同时涌入她的脑海中。

    谷尘自是看到女子的视线,并未有任何的停顿,话音接着娓娓而来:“我要你,在魔界出手前,先将魔界拿下。”

    “嗡”的一声,卫絮的思绪似是炸开了一般,望看向谷尘的视线里是越发涌上的不解,话语下意识脱口而出:“师祖,弟子做不到!”

    将魔界拿下!

    她一个人!

    她一个女子!

    怎么可能!

    若是先前让她脱离长恨阁的话已是让卫絮的心头泛起了不安,那此刻,让她对魔界出手,将魔界拿下的话,落在卫絮的耳中,只让她觉得恍若天方夜谭一般。

    拒绝的话语出口的一瞬间,谷尘那一直轻敲着后腰的手顿时停住,脚步上前,靠近了女子。

    桐花香随着谷尘的靠近而变得逐渐浓郁,卫絮行礼的双手并未收回,视线却是望着谷尘,眉头蹙得极深。

    下一刻,谷尘的手竟是缓缓抬起,抚上了卫絮的眉心位置,将女子蹙起的眉头缓缓抚开:

    “我说你可以,便是可以。”

    “可是师祖……”

    “没有可是,你一定可以。”

    一手抚着卫絮的眉心,另一只手,没有任何的停顿,猛地一下搂住了卫絮那纤细的腰肢。

    谷尘手中一个轻用力,将卫絮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脸颊侧过靠在了女子的发上,透着些许凉意的玉骨笛,再次落入了谷尘的眼中。

    所有的不安和害怕,竟是在谷尘搂住自己的一瞬间,完全消散开来,卫絮靠在谷尘的胸口位置,听着男子那有力的心跳声,所有要说的话语似是一瞬间消失,只留下那让自己格外贪婪的气息。

    “你,一定可以的。”薄凉十足的眼看过卫絮头顶那支泛



第二百二十章、留下
    “回君帝。”

    声音恳切沉沉,一片诚心,完完全全可以从久之的话音中听出来。

    “久之本是孤儿,五百年前被席罄书带回席居,这五百年,久之在席居,受的皆是非人的对待。”

    “加之席罄书的嗜血症越发严重,由久之亲手送给他噬血的人也是越发多,久之心头不安,便想着离开席居。”

    下一刻,君怀闻口中轻轻出口一声轻啧,话音幽然落下:“你以为,君凌宫会收你”

    似是反问,又似是询问。

    久之的视线没有丝毫的闪躲之意,望着君怀闻的目光里是沉沉恳切,并未有任何的波动。

    “久之并未妄想能够入得君凌宫,久之只望,能离开席居。”

    “你现在已经离开了。”黑色的衣袍从矮矮的长榻上拖曳而下,落下了不少在地面上,君怀闻的眸子深深地眨了一瞬,似是泛上了困意,几近下一瞬就要闭起休憩。

    眼底快速地滑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气息,久之似是斟酌了些许,半晌后,落了声:“久之,还有一事要禀告君帝。”

    君怀闻的整个人已是懒懒地完全倚靠在了软垫中,眼神微眯着,侧过看向了久之,没有说话,不过一个眼神示意,让他接着说下去。

    “前些日子,席绾灯从两仪谷中,带回了一个仙界的女子。”

    “叫做,墨风禾。”

    话语平稳地似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久之的眸子则是一直望着君怀闻没有移开。

    若说前半句话出口时,君怀闻的模样依旧慵懒,那最后三个字落下的一瞬,久之分明感受到了君怀闻那瞬时沉下了冰寒气息。

    男子躺着的身子,在听到墨风禾三个字的一瞬间,陡然僵住了片刻,本已是闭起的眼睁开,眸光全数落在了久之的身上,一字一字出口,越显冰寒:“仙界中人,墨风禾”

    下一瞬,久之的视线竟是缓缓垂下了一丝,避开了君怀闻看向自己的眸光,唇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却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漆黑的眸子中是越显浓烈的光,只是那光却是内敛着并未透出,静静地看着久之足足又是一刻钟的时间,君怀闻的眉头微微一个舒展,唇角的笑意漾开,声音沉稳而落:“你可以留下了。”

    字字清冷,却又是沉厚不已,让久之的心头明显颤了一瞬,袖中的双手更是陡然一个攥紧。

    良久,久之的声音缓缓落下,同时刻,头深深地磕了下去:“属下,多谢君帝。”

    君怀闻的眼,已是在久之跪下的一瞬间缓缓地闭了起来,同时刻,声音出口:“将那个仙界的女子,带来。”

    久之的头没有抬,话音略显沉闷地从口中而出:“是。”

    旋即一个起身,头依旧垂着,背着身子向着外头退去,便是脚跟快要触碰到门槛的一瞬,久之回过身,打算迈步离开君凌宫主殿。

    “将你这一身衣服换了。”君怀闻的眼闭着,单手抬起,枕在了自己的脑后,略显突兀地又一次落了一句话。

    “是。”转身的身子停住了片刻,久之点了点君怀闻并看不见的头,一个转身,终是离开了主殿。

    身形刚从那阶上走下,久之便看见了那从远处走来地锦嵩,更是看见了他身后,那被两个男子驾着,早就是没了人形的席绾灯。

    脚踝被君怀闻所踩断,根本完全无法支撑起女子的身子,便是因此,两个小妖模样的人一边一个,正叉着女子,跟在锦嵩的身后,极速往君凌宫主殿的方向而去。

    席绾灯那断掉的双脚,便



第二百二十一章、不杀
    君怀闻连眼都未睁开,不过枕着自己的胳膊休憩,对于走进主殿上的人所带来的血腥之气,眉头浅浅地皱了皱,闭着眼落了声:“弄出去,别脏了我的殿。”

    锦嵩的面色则是一直沉着,走进这主殿,听到了君怀闻的话音,神色更是因此黑了好几个度,脚步加快,也不顾面前这个人是魔界的君帝。

    步子瞬时上了台阶,绕开那案桌,径直站在了长榻的一边,对着君怀闻闭眼休憩的面庞狠狠地厉声而落。

    偏生,锦嵩此刻用的是童音,童音本就是清脆亮透,加之锦嵩特意拔高了声音,声音便越显得有些尖锐,咋呼一般狠狠地落在了君怀闻的耳中:

    “君怀闻!!!”

    “你的烂摊子来了!”

    君怀闻早就知晓锦嵩上了台阶靠近了自己,听到他那因为气恼而高扬的声音,并未恼怒,反倒是再次悠悠然落声:“不把她弄出去,我就把你丢出去。”

    声音虽是悠然,却是分明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锦嵩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心头却似明镜一般,知晓君怀闻的话语定是当真的,沉着的面色越显难看了些,锦嵩撤开步子,刚打算迈步走去阶下。

    倏忽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住,一个扬手,深蓝色的妖气从手中而出,瞬时向着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席绾灯流转而去。

    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深蓝色的妖气瞬时包裹住了席绾灯,且将女子整个身子悬空而托起,浮在了低空的位置。

    血腥之气,自然也是随着妖气的包裹而隔绝了开来。

    锦嵩的嘴角重重一撇,一个侧身回步,重新站在了长榻前的位置:“外头的人我都处理好了,这个丫头,你自己处理!”

    闻言,君怀闻一直闭着的眸子这才缓缓睁开,不过是余光瞥看向了锦嵩的方向,顿了片刻,声音带着轻笑:“嵩儿觉得,该怎么处理席绾灯”

    惯有的,君怀闻的笑意里明显带着慵懒的味道,非但不让人觉得没有礼貌,反倒是另有一番意味。

    可此刻,落在锦嵩的耳中,只让锦嵩的恼怒愈发泛起,脚步再次上前,声音恶狠狠道:“说了不许叫我嵩儿!”

    锦嵩也是活了五千年光景,除却有一个孩童的身子,心性早就是不是孩子了,对于君怀闻这般的称呼,都已是不知提及了多少次,可君怀闻,却是从未改过,每次私下里叫他,必定是嵩儿两字。

    闻言,君怀闻才缓缓地转过了头,唇角笑意不减,看着那个站在长榻边,却是跟躺着的自己同一高度的锦嵩,眉头高高一挑:“嵩儿又顽皮了。”

    话音言语间,全然将锦嵩当成了孩子。

    “你!”一阵气结,锦嵩恨恨地甩了甩袖子,不去想君怀闻是怎么叫自己的,脚步一个后退,跃了身,径直坐在了长榻前的案桌上,小小的腿悬空,晃悠着,应了君怀闻先前的那句问话:

    “将心思打到你是身上,照你的脾性,还会给她活路”

    脱口的声音是男子的声音,锦嵩的眉眼间也是放松了下来,两手撑在案桌上,眼中灵动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打量十足的光。

    锦嵩太了解君怀闻了,他作为君凌宫的君帝,自然是不会允许旁人算计到自己的头上,加之这次事情的主谋,竟是他手下的判官,恼意怕早就是席卷了他整个心头。

    方才没有在君凌宫前杀了席绾灯,已是极为罕见了。

    挑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君怀闻的眸子划看过那悬在低空昏迷不醒的席绾灯,唇边的笑意越显浓郁,收回了枕在脑后的手,单手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却是在左手拂过右衣袖时,摸到了袖中的硬物。

    骨节分明的手指顿住了片刻,君怀闻的垂了眼,伸手摸入了衣袖内



第二百二十二章、出关
    韶华飞逝,时光荏苒。

    三界中,平稳如斯,五十年的光景,未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平和温润,怕就是这五十年来,形容三界最好的词语了。

    东边天色刚露出一缕浅浅的鱼肚白,忘尘殿主殿的门,便被缓缓地打开了来。

    依旧一身仙袍风骨的男子,脚步悠然,缓缓从主殿内走出。

    神色上一片清冷,谷尘未转身,不过反手将那殿门关上,视线丝毫未回过,迈开步子,径直从阶上走下,转身向着最后方殿宇的方向而去。

    整整五十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谷尘竟是养成了每日清晨起床后,皆是会去卫絮所修习的五音殿前站上一会儿。

    卫絮在那五音殿内五十年,从未踏出过一步。

    谷尘也并未有再多的动作,不过就是站在了那殿宇外头,静静地站上半个时辰,视线,则是一瞬不移地望着那殿宇的殿门,丝毫不移。

    脚步轻缓,踏在地上几近没有丝毫的声响。

    一步一步,从主殿到后殿,一共九百三十六步,每一日,谷尘都正正好照着这个步伐,来回走上一趟。

    今日,依旧不例外。

    脚步在阶下站定,谷尘一直略路垂下的眉眼抬起,看向了那紧闭着的殿门方向。

    时至今日,对于五音殿内的那个女子,谷尘依旧有着一颗无法洒脱的心。

    时间,便如此流逝而去。

    周遭,仙气漫漫,飘逸四起,几近将谷尘的下半身都遮掩住,白袍随着那飘散的仙气,同样缓缓漾开了不少,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带着谷尘独有气息的弧度。

    本是背在身后的单手,终是在站了许久后,缓缓地垂在了身侧,一直看着殿门方向的视线也是随之垂下,静默着,看向了自己靴子的方向。

    半晌后,谷尘的眼闭了闭,依旧是一片沉寂的模样,再未抬眼,薄唇微微抿了抿,一个撤步回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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