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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小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光含翡翠容

    “可我害怕,害怕那年的事情再发生,”

    “我恨极了,也怕极了那种没着没落的日子。”

    “你知道吗丫头?”

    屋里顿时陷入了沉默,安静的,甚至连窗外簌簌的风声,都能清晰的听见。

    “我追求更安稳的日子,更好的生活,”

    “我错了吗,丫头?”

    白锦儿的手枕在头下,一双杏眼在黑暗里熠熠生光;她看着面前有些斑驳的墙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幽幽叹了口气,

    “你没错。”

    “你也是这样觉”

    “可你要知道,你用的方法错了。”

    张芸豆没想到白锦儿会同意自己的想法,可她更没想到的是白锦儿同意之后,竟然又提出了一个否定。

    这一次,她是真的迷惑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丫头。”

    “我是说,”

    “你追求更好的生活的方法,错了。”

    “可像我们这样的女人除了寻一个好的夫婿,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和你多加争辩了,我要和你说的是,即便是寻一个好的夫婿,你的法子都错了。”

    “我,我不懂”

    “你这样宛如初生牛犊一般地冲进他们的社交圈子里,除了会得到厌恶和轻视,还会得到什么呢?”

    “今日你名节保住全是好运,若你名节被毁,整个锦官城中但凡清白人家,谁还会愿意明媒正娶迎你入门?”

    “就算那冯家愿意要你,娶之为妻奔之为妾,更何况你出身微寒,他们愿意纳你为妾,都已经是好的结果了。”

    “一时是妾,一辈子是妾;若是遇上个狠心些的主母,就是把你发卖了,也是没处说理的。”

    “师父师娘辛苦十数年将你喂养大,便是将你与别人作贱的?”

    “可”

    “可你要说,有些受疼爱的妾室在家主人的庇护下,也可锦衣玉食吃穿不愁一辈子,”

    “但你觉得,你能做到这样吗?”

    “今日的事情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你玩不过他们的。他们心狠,狡猾,聪明,虚伪,”

    “你玩不过任何一个人。”

    “踏入那朱门高墙,你不过就是那笼中雀鸟似的玩物,就是做了玩物,也是最易被抛弃或是牺牲的那一个。”

    “你无才无貌无钱财,哪里来的这种自信,觉得自己能一步登天,如鱼得水的?”

    “别太狂妄了。”

    “你想要好的东西,富裕的生活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你要怎么得,怎么要,你是一头雾水,自不量力。到时不要说好的生活了,怕是过的愈发悲惨,血化泪流了。”

    “知道自己要什么并找到正确的谋取的道路,这才是能将成功最大概率化。”

    张芸豆听着白锦儿若无其事地和自己说这些话,内心已经掀起了波澜壮阔。

    虽然她不知道概率是什么,可这并不妨碍她明白白锦儿说的话的意思。

    她哪里听过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语,眼睛瞪地巨大;从小阿娘教导自己的都是简单善良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白锦儿的话像是撕开了所有稀松平常事情的遮羞布,把真相**裸地展现在张芸豆的面前。

    听着身后的姑娘一言不发,似乎是被自己的话吓到,白锦儿在心里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她本不想和张芸豆说这些话的,可她的心里,竟然对张芸豆想要追求富贵的心愿,生不起任何的鄙夷或是嘲笑。

    张芸豆本质不坏,只是太笨了。

    她不想做一个简单质朴的人,但她的所作所为,却简单的让人看不出任何其他的东西。

    这样的人活着,总是最吃亏的。

    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都是张芸豆自己的事情,她不愿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讥讽或是规劝。她只希望这个姑娘变得聪明一些,不要再做一些得不到回报又伤害自己的事情。

    再怎么说,

    她的父母对自己也挺好的。

    正当白锦儿想着这些事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女声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特别任务,”

    “是否现在解锁奖励?”

    ()是,,,,!




第八十五章 错了就是错了
    【】(),

    孟府。

    垂满藕荷与秋香色帘幔的女儿闺房里,飘荡着淡淡帐中香和中药香混杂的气味。薛诚跪坐在床帐外,轻轻将伸出来的洁白如玉般手臂上的最后一根针拔下来,收进自己的针包里。

    “二娘子已经无碍了,只是气郁结于胸,导致的呼吸不畅而已。”

    “施完了针,待会儿再将药汤服下,便可安睡了。”

    站在他身边的孟金氏听到,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手帕擦擦眼角的眼泪,孟金氏满脸感激地看着薛诚道:“多谢小薛大夫了。”

    “这么晚还打搅你。”

    “哪里,孟夫人客气了,”

    薛诚对着孟金氏点了点头,

    “这本就是医者的职责,况且,二娘子是我的病人,有什么状况,我当然要第一时赶来才是。”

    “小薛大夫真是负责,”

    “劳累这么久想必饿了吧?我这就吩咐厨房备些好入口的东西来,给小薛大夫填填肚子。”

    “不必了,”

    薛诚开口拒绝,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我入夜之后,便不吃东西了的。”

    “这样啊”

    孟金氏话音刚落,就听见床帐里传来少女有气无力的声音:

    “阿娘,我想吃”

    听见孟如招的声音,孟金氏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激动;可她随后便抿了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和嗔怒,

    “你吃什么吃?今夜吃的还不够么,吃了那么多,都犯病了,还想着吃。”

    “阿娘,”

    “我饿嘛”

    向来活泼开朗的女儿此时说个话都这么费劲,孟金氏鼻头一酸,差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如果腹中饥饿,怕是不利于入睡,”

    这时候,薛诚忽然说话道,他看了一眼被床帐遮的影影绰绰的少女,

    “可少量吃些好消化的汤食。”

    “既然小薛大夫都这样说了,那我便叫人准备些。”

    说着,孟金氏望了床上一眼,

    “你给我好生等着,不许乱动,也不许给小薛大夫添麻烦可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阿娘快些去吧,我肚子都要饿扁了。”

    孟金氏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只是抛下一个担心的眼神,便领着自己的奴婢出去了。

    霎时间,屋内便只剩下薛诚孟如招,和在角落里等着侍候的一个丫头了。

    薛诚静静地跪坐在孟如招的床头,双手置于膝盖之上,坐姿端正,一动不动。

    屋内除了燃烧的灯烛传来细微的“噼啪”声和隐约烛泪滴落的声音,便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喂,”

    “你还在吗?”

    忽然,孟如招的声音传了出来。

    薛诚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孟如招说的是自己。

    “在。”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没有任何的波动。似乎孟如招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子的。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惊讶一般。

    真是一个无趣的人。

    躺在床上的孟如招撇了撇嘴。

    回答完了孟如招的问题,薛诚又不说话了,孟如招等了一会儿,才发觉等着他主动询问的自己真是个笨蛋,不禁语气有些不善地开口道:

    “你不问问我叫你做什么吗?”

    “如果二娘子想说,便会自己说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有意思你知道吗?”

    “是吗?”

    孟如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

    “薛诚,”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没有发火的时候叫他的名字。毕竟,她平常都是直接叫他喂的。

    “你觉得,我是不是个很糟糕的人?”

    “如果二娘子是指的待人礼貌这方面的话,是的。”

    “”

    孟如招不禁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气喘又要再一次的犯了。

    “我不是说这个!”

    “哦,”

    “那么,愿闻其详。”

    “今天晚上,我带了一个姑娘进秋廷宴”

    “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姑娘吗?”

    “对。”

    “哦,我还以为当时二娘子看玩笑的,没想到你还真的把她带进去了。”

    “你能不能听我说。”

    “嗯,请说。”

    “我把她带进了秋廷宴。然后,在秋廷上,发生了一些事,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个姑娘,差点失去了她的名节”

    “是二娘子做的么?”

    这一次,薛诚没有等孟如招说完,便直接打断。孟如招愣了一下,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不是”

    “嗯。”

    薛诚应一声,便不再说话。

    孟如招深吸了一口气,

    “你觉得,我是不是很糟糕?”

    “这件事情,是二娘子希望看到的吗?”

    “当然不是!”

    孟如招赶忙否认了,她转过头,透过床帐看向薛诚的方向,可是隔着床帐,她并不能看见薛诚的表情。

    只能听见他淡淡的声音,

    “那么,二娘子为什么觉得自己糟糕?”

    “因为,”说到这里,孟如招有些犹豫和嗫嚅,“我当时愿意带她进秋廷宴,便是打着”

    “打着嘲笑她不自量力的注意,让她看清楚现实,不要再想攀附权贵,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

    听见薛诚的话,孟如招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缓缓点头。

    “你觉得我是不是个坏人?”

    “看到那姑娘那样子的时候,二娘子心里开心吗?”

    “不开心!”

    “如果,”

    “如果她真的在陈府出了什么事的话,我想,我,我可能,”

    “不会原谅自己的。”

    “那二娘子觉得自己错了吗?”

    孟如招紧抿着嘴唇,她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错了。”

    她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

    薛诚依旧安静地跪在外面,听着孟如招说话。

    “我错了,”

    “冯文才说的没错,这件事,本来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其实,我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就算我当时再怎么生气,再怎么不愿面对,”

    “但事实就是,我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

    “我没有资格指责”

    “错了就是错了,”

    这是今天晚上,薛诚第二次打断孟如招的话。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仔细看得话,可以看得出来,他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隐隐有些波动。

    “错了,便不必找什么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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