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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九重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朝遗韵

    一路疾奔,半个时辰方停下,几十里路已过去,料来他们发现也追不上了,便放下大猿缓缓而行,心中思忖着如何去救欧阳雨馨。他这数年来一直呆在深渊底,不谙世事,如何能想出一个好法子来,想了半天,还是一愁莫展,思道,还是先上少林寺,向本虚他老人家求教,他老人家大智大慧,定能想出既救雨馨,又不致双方火拼的法子。

    张宣蒙一路急赶,不几日便到了嵩山,来到寺前,只见门外有一僧人立着,他躬身道:“这位师父,打扰了,请进寺替我禀报本虚方丈一声,有一姓张的晚辈求见。”

    那僧人道:“这位施主,不知有何事求见本虚师伯本虚师伯早已退隐多年,再不见客。”

    张宣蒙这才想起本虚早已不是方丈,道:“对不起,师父,当日本虚大师辞去方丈之时,我也在场,一时忘了。请师父通告一声,是一位姓张的少年,五年多前曾在寺中承蒙他老人家教诲过,本虚大师自会相见。”

    那僧见张宣蒙只二十来岁年纪,竟说当日本虚辞去方丈之时,他也在场,疑惑不已,细细打量一番,犹豫道:“这位施主,我且进去通禀,本虚师伯会不会见你,我可不敢作主,你稍等。”

    过有一柱香的功夫,那僧开门道:“这位施主,果然本虚师伯见你,请随我来。”

    张宣蒙随那僧进寺一直向里走,但见左拐几弯,右拐几弯,曲曲折折,直向寺内后院而来。最后在一间小禅房前停下,那僧拍门道;“本虚师伯,张施主到了。”只听“吱呀”一声,禅门打开,一个老僧站在门内,灰须灰眉。

    那老僧上上下下细细打量张宣蒙不止,半晌方喜道:“宣蒙,不,张施主,果真是你,已长得这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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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奔赴武当
    二人内力到处,本玄衣衫鼓荡,如同饱涨的风帆,而张宣蒙却是混若无事,在地上拜了两拜。

    本玄见他功力远胜于己,不敢相强,口中道:“张施主,快快请起,老衲不敢受此大礼,有事尽管说来。”

    本俗、本法等人眼光何等锐利,自是看出本玄没能扶起张宣蒙,眼中皆露惊异之色。

    本虚微笑道:“方丈,不要惊异,张施主有玄功在身,武林中不作第二人想,他也便是当年从朱家逃出的孩子。”

    本玄等人更是惊异,齐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修罗教及武林各派要找的朱家孩子并没有出事,秘笈在你手上,你已练出了一身玄功”众人自然以为他练的是玄都门秘笈。

    本虚道:“各位师兄师弟即知道张施主的身份,还望为他保守秘密,以防为他引来无穷祸患。可惜本元师弟,身死人手,却蒙不白之冤。”

    本玄几人听本虚说到本元,齐合掌道:“阿弥托佛。”本虚又道:“不知方丈得到消息没有,各派擒到修罗教的大小姐,押在武当山上,本难师弟也身负重伤。”

    本玄道:“本虚师兄,我们早已得到消息,现在正要派人前往武当相助,以对付修罗教。”本虚问道:“我寺正要派人前往武当”

    本玄道:“正是。前日,玄机掌门有亲笔书信至,向我寺求援,因师兄一直在后山静修,我不敢打扰,故未向师兄禀明,不知师兄是如何得知这消息的”

    本虚道:“我是从张施主口中得知的。方丈大概还不知道,掌震丐帮周长老一时轰动武林的青年高手,就是我们这位眼前的张施主。”众人齐哦了一声,看着张宣蒙。

    本虚接着道:“当日他机缘巧合,被武林同道错认为是修罗教人,又与修罗教的大小姐同行,因而引起误会。方丈应该清楚,张施主的父母俱为修罗教所杀,他绝不可能加入修罗教,绝不可能是修罗教人,这纯属误会。此事颇繁,方丈且听我一一禀来。”

    于是本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讲了一遍,众人听了尽皆嗟叹不已。本虚道:“方丈,张施主宅心仁厚,极不愿因他引起一场杀劫,此来便是向我们求助的,以消除这场武林灾难,并救出那位欧阳小姐。”

    本玄等人没料到各派前往追杀的修罗教高手,竟是张宣蒙,修罗教的大小姐竟会喜欢上张宣蒙,为他而甘愿舍身。想到黄山脚下,各派以毒暗算张宣蒙的行径,大是汗颜,不由都低下头去。

    本玄道:“本虚师兄,此事有很多难处,我无法作主,尚请师兄指点。”

    本虚道:“方丈,此事确有许多难处。修罗教的大小姐现押在武当山上,玄机掌门与各派定要以此要协修罗教,迫其低头,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枚重要棋子。而修罗教早欲称霸天下,一统武林,那修罗教主欧阳振雄绝不会因此而低头,他又善谋,定要抢走大小姐,如此一来,一场武林劫难



第六十一章又见玄机
    一行人走到山下,正要登山,只见一年轻道士从树林中走出,上前打了一个问讯道:“请问几位大师,从何而来”

    本虚点首道:“阿弥托佛,我等是从嵩山少林而来,要上山拜会玄机掌门,这位道长请为我们知会一声。”同时暗道,果然武当戒备甚严。

    那道士一听是嵩山来的少林和尚,不敢怠慢,急躬身行礼,只是暗自诧异,堂堂少林派,怎么只来了这么几个人,而这个领头的老和尚,步履不稳,身体飘浮,绝不似身有武功之人,难道是假冒的不成。口中道:“原来是少林的前辈大师,我这就上山回禀掌门,派人前来恭迎。不知这位大师怎生称呼”

    本虚道:“不要这么客气,我们自行上山就是了。你就告诉玄机掌门说,少林的本虚、本俗来了。”

    那道士虽未到过少林,但少林以前的方丈本虚却是早有耳闻,本俗乃少林高僧,也曾听师兄们说起过,闻言拜倒道:“原来是本虚、本俗二位大师到了,晚辈不知,请大师们恕罪。”

    本俗已看出这道士有轻视之心,上前一拂袖道:“这位道兄,不须行此大礼。”那道士蓦觉一股强劲的暗力涌来,身体不由自主抬起,急拿桩站住。哪知还未站稳,又不由自主向后一张,险些摔倒,脚下一个趔趄,心下大惊,这老和尚瘦瘦弱弱,看不出内力如此厉害,身不动,手不抬,就差点将我摔了一个跟斗,越发恭谨道;“各位大师,小道在前引路。”说着前头带路,同时大喊两声:“有少林贵客上山。”声音远远送出。不多时,山上亦有人传道:“有少林贵客上山。”一声接一声如波浪般传去。

    在那道士带领下,众人拾阶上山,不多时到了玄岳门,有两位年长一点道士迎出,向本虚行礼道;“通竹、通松拜见大师。”转头向那道士道:“清谷你仍回山下。”那年轻道士道声是,又下山而去。

    通竹、通松二人在前引路,一路行来,所过宫观较多,通竹不时为他们介绍。

    上山一半,突听山上高处一人遥遥道:“本虚大师,不想惊动你与本俗大师的法架,亲赴武当,老道有失远迎。”声音远远传来,正是那玄机掌门。

    本虚心中一动,暗道:“几年不见,他的功力怎么又深了这许多,远非当年可比,这武当内功竟如此厉害”双手合什,向山上一揖首。

    本俗道:“玄机掌门,不必客气。”声音也远远送出。

    不多时,只见山上下来几人。张宣蒙凝目细看,但见玄机当先而行,依旧青色道袍,脸含微笑,一如当年。

    张宣蒙抢上几步,向他拜倒道:“玄机掌门,晚辈给你老请安了。”玄机徒见张宣蒙拜下,一时未认出,脸色一怔。

    张宣蒙道:“老道长,不认得我了吗我便是当年承你老照顾的张宣蒙张可宣。”玄机一听,面色一变,随即欢喜之情跃然脸上,弯腰将他扶起,喜道:“可宣,真的是你,你没事,一直好好的活着”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瞧。

    张宣蒙道:“玄机掌门,请你原谅,我叫张宣蒙,当年年幼无知,对不住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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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相见时难
    玄机低头沉吟半晌,眉头紧皱。本虚道:“玄机掌门,想来到现在,你也知道,张施主便是当年从朱家逃出的那孩子。此次纷争,纯属误会。张施主父母俱为修罗教所杀,父母大仇在身,他怎能反投那修罗教,与我正教为敌他结识那欧阳大小姐,乃是在不知情之下。眼下修罗教教主野心正炽,拿了他的大小姐,自是占了一先着。但是,修罗教的大小姐是为救张施主而被擒,我们若就此不放,只怕于理不合,于义不附,反落修罗教口实,为天下英雄所耻笑。老和尚此来,便是受本寺方丈之托,与玄机掌门相商一个对策,不知玄机掌门意下如何”

    玄机怎能不知他意,道:“本虚大师,此事既与张施主有关,理屈实在我们,若就此而强留修罗教的大小姐,确是于理不合。我辈自谓正教之人,自当站得直,立得正,方能称为侠义之士,对得起侠义二字。不过,话又说回来,各派皆已遣人上山,要与修罗教放手一博,若就此放了欧阳雨馨,岂不是显得怕了修罗教令大家面子不好瞧况黄山一役,各派好手死伤甚多。”

    本虚道:“玄机掌门,此事难处就在于此,说不得,我们只好把张施主的身世向各派禀明。我想,各派对当年修罗教追杀朱家二小之事莫不清楚,自能谅解。若是借此与修罗教放手一拼,只怕我方死伤更众,武当也要大受干扰。”

    玄机笑道:“大师说得太客气了,武当何止只是大受干扰,能否保住元气,都很难说。听说那修罗教主欧阳振雄日夜闭关不出,正在修炼一种魔功,大师自残之后,已无人能制得住他。不过,若将张施主的身世公之于众,只怕人心险恶,他在武林中从此要步步维艰,不得片刻安宁。常言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啊”

    张宣蒙闻言站起道:“玄机掌门仁慈,若能就此化去这场武林大难,晚辈的自身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玄机微笑点头道:“此子可佳,前途不可限量。”又向本虚道:“大师,若张施主坚要这么做,我们只好尊重他的意思。”

    本虚道:“张施主此乃大仁大勇之举,不单是为救那欧阳小姐,也是为消去这场武林劫难。”

    玄机道:“大师说得是,武林之中,正少这种侠义之士这种侠义之举,我们自当宏扬,只怕要连累张施主了。”

    张宣蒙躬身道:“晚辈感激都来不及,何谈连累二字,前辈言重了。”玄机微微微一笑,意示佳许。

    饭后,玄机带张宣蒙去见欧阳雨馨。欧阳雨馨被关在后院。张宣蒙随玄机一路行来,但见左拐一弯,右拐一弯,来到一僻静院落。进了院,人声不闻,花树相杂,幽雅别致。开了院后门,又进得一石室,此石室坚固异常,皆巨石所造。

    张宣蒙心道,雨馨被关于此室内,不见天日,定是度日如年,痛苦异常。念及她对自己的一片恩情,心中一酸。

    哪知迈步进室,却不见人,后墙壁另有一石门,开了此石门,却又别有天地,乃是一小院。此院竟是壁临悬崖悬空而建,除石门之外,别无出路。

    张宣蒙左右看看,皆是巨岩,若想从此逃走,确是万难,除非化作苍蝇飞去。此院虽小,却极雅致,几盆花树,错杂院内。院尽处一月形门,门内是一石室。

    张宣蒙甫一进院,便见一少女正斜依月形门,痴痴瞧着面前的一盆兰花,动也不动,姿容俏丽,眉头深锁,无限哀愁,又似弱不禁风,正是那一别一个多月的欧阳雨馨。张宣蒙陡



第六十三章镜花水月
    张宣蒙道:“雨馨,不是我不愿与你一起走,而是我身有要事。”

    欧阳雨馨摇头道:“宣蒙,不要骗我,我知道,你认定我的父亲是你的杀父杀母仇人,不会与我在一起的。你可能已恨了他许多年,不会因我而改变。在黄山时,我就一直害怕,怕你知道真像,离开我,所以一直瞒着你。因我一直不相信父亲会无缘无故杀了你的父母,想在你未知道我的身世之前,查清你父母的死因,为我父亲开托。但我现在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有一个可欣,你忘不了,你积在心中那么多年的仇恨,更忘不了。我的痴心妄想,终究是幻花泡影。宣蒙,你又何必来求人放我呢,想报答我的恩情吗我曾不认为那是对你的恩情,那是我自愿的。你不如不来,让我呆在此处,有个盼头。留给我一份念想,何必要打破它呢留给我一个做梦的机会不好吗”

    张宣蒙听她说的越来越痴,不禁也痴了,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二人默默坐了良久,还是欧阳雨馨打破沉寂,强笑道:“宣蒙,我何必想的那多呢,只要现在能见到你,见到你好好的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来,宣蒙,告诉我你是怎么治好伤毒的,又怎么来到这儿还有,把你以前的事都告诉我,不要再瞒着我。”

    张宣蒙也想改变这种恫状,道:“雨馨,只要你不嫌厌烦,我全告诉你。”于是把自己怎样恢复,离开修罗教人,然后千里奔嵩山,求得本虚到武当说了一遍。欧阳雨馨静静听着,最后叹了口气。

    张宣蒙道;“我的身世也告诉你吧。”又把他从小在朱家长大,朱家及父母惨遭修罗教杀害,与朱可欣一路逃亡直至后来出谷见到她的情况,粗略说了一遍。虽尽量简单扼要,但诸事繁杂,仍说了一个多时辰。

    欧阳雨馨直听得泪流不止,道:“宣蒙,我没想到修罗教害得你们那么惨,可欣好可怜,也难怪你那么痛恨修罗教,恨我父亲。只盼上天能保佑可欣活的好好的,保佑你能尽快找到她,以稍赎我父亲与修罗教的罪责。你与她是青梅竹马的伙伴,患难之交,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我、我......”再也说不下去。

    张宣蒙道:“雨馨,不要想的太多,你是你,修罗教是修罗教。告诉我你到武当山的情况,他们极恨你们修罗教,是不是让你吃了许多苦头”

    欧阳雨馨摇了摇头道:“他们一路带我上山,是有人对我冷嘲热讽,但也没让我吃苦头。到了山上,就把我送到此处关了起来。我本以为他们会把我当作囚犯一样看待,谁知出乎我的意料,武当掌门玄机道长,不但没让人为难我,反倒好言相慰,让我安心呆着,一日三餐也挺照顾。

    他也曾多次来这儿,陪我聊天,并问及我父亲的身体状况,称赞他武功高强,是百年不遇的人才,只是野心太大。另外,他还给我讲了许多侠义之事来诱导我,要我学作一个侠义之人,还要我奉劝父亲,多为天下苍生考虑,多作善事,不要妄图称霸武林,引来无限杀劫。宣蒙,我觉得玄机掌门说得很好啊,不知我父亲为什么非要与他作对,与天下人作对宣蒙,虽说玄机掌门把我囚于此处,事实上,他曾没把我当仇人看待,反倒象子侄一般。”

    张宣蒙叹道:“是啊,玄机掌门乃天下第一等好人,侠义之士,事事以天下苍生为念,也因此而为武林同道所敬仰。我们一定要以他为榜样,学其侠义之风,为天下人多做善事,方不枉了这一生。雨馨,你回去之后,定要好好劝说你的父亲,不要一心称霸武林,引起



第六十四章身世之迷
    本虚却在一边点头道:“宣蒙,你玄功深厚,或可行之,只怕会令你元气大损。”本虚自见到本难,便想到只有用张宣蒙的玄天真气可治好他的伤,见他开口,正合心意。

    张宣蒙喜道:“大师,损点真气算什么,只要能治好本难大师的伤就行,现在就请教我疗伤之法。”本虚道:“那就辛苦你了。”

    本难还想推辞,本虚却道:“本难师弟,就答应了他吧。你不答应,他定会日夜不安,不要太执著。”张宣蒙也道:“正是,我姑且一试,还不知行不行。”

    本难见本虚说话,便合什闭目道:“阿弥托佛,那就有劳张施主了。”

    本虚道:“宣蒙,他肝胆心处受伤,你须运真气行手阳明大肠经,由食指商阳穴而出,注入他的巨阙穴,再循其任督二脉而行,打通受阻之处,至肝胆心伤处疗之,则可。”

    张宣蒙喜道:“好,我试上一试。”端坐于本难身前,伸食指贴在本难巨阙穴上,缓缓运真气行入。果然真气受阻,很难下行,便逐渐加力。

    本难只觉得巨阙穴在其指端渐渐炽热,约一盏茶的功夫,真气即可慢慢下行,而且越来越顺,由涓涓小流而成涛涛大河。起初,他见张宣蒙年纪轻轻,心道他只二十来岁年纪,能有多深修为,只怕江湖上夸大其辞。不想只一柱香的功夫,任脉受阻处便被打通,真气循环于任督二脉之中,畅行无阻,不禁即惊且佩。再过一会,真气越来越厚,向肝胆心伤处浸去,不敢多想,收摄心神配合起来,意想真气涤荡伤处。

    本难的肝胆内伤一直困扰他一个多月,痛楚不堪,此时,在张宣蒙真气的涤荡下,不过半个时辰,痛感便去之怠尽,只觉全身似沐在暖暖春日之下,温温泉水之中,舒服至极。真气滋润他的四肢百骸,象懒洋洋地躺在三月明媚阳光之下,直想大睡一场。不久,意念之中再无杂念,竟自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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