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九重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朝遗韵
牛玉贵道:“果然不愧八臂神魔。”武长老之所以称八臂神魔,就因其出手太快,双臂幻化如同多臂之故。骆长老亦杀向众人,双方混战一起。
牛玉贵因昨天与骆大成力拼,伤了元气,武功大打折扣,只接得几招,便步步后退。立时有两人从旁抢上,与牛玉贵合斗武长老。
武长老以一敌三,过得百招,依然不能取胜,心中暗暗急躁:“百草使者一行离此不远,应该早就来到,怎么迟迟不见人影,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为托延时间,便改攻为守,与之周旋。
牛玉贵自然明白他的心思,边打边退。数百招过去,天渐渐亮了,已是黎明,人影越来越加清晰。大家斗了一个多时辰,皆已疲惫不堪。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有穿黑衣的修罗教人,有着不同服色的武当、泰山、丐帮人。
正自难纷难解之际,忽听镇西首传来一声长啸。武长老一听大喜,百草使者到了,也一声长啸呼出。
不多时,一人当先奔来,正是百草使者,手持短笛,而他身后却紧追一人,是一名道士。
玄真大喜:“玄法师兄,是你么”那道士道:“不错,正是我们。”他们身后又陆陆续续跟来不少人,也是边打边走。
武长老一见这形势,便知百草使者路上同样遇上强敌,一起来了。牛玉贵哈哈大笑道:“八臂神魔,没想到你搬救兵,却为我们也搬来了救兵。”
原来夜里修罗教发信号,不但被百草使者看到,也被赶来黄山的另一批人玄法等看到。玄法一行混合了武当、少林、衡山各派二十多人。他们一见夜空中的巨蟒,便知牛长老、玄真等人与修罗教拼上,修罗教在求救,大蟒蛇是修罗教的标志,遂加速向这镇上奔来,没想到半路遇上了百草使者一行。彼此一见,即知目的相同,不由分说,交上了手。修罗教急于赶来,是故边打边跑。玄法却以为牛长老等人大占上风,反倒想托住他们。他们自是不知牛玉贵等人也伤亡惨重,如果知道,早已赶到此镇。
双方一看都来了强援,又是实力相当,不自禁都住了手。牛玉贵大笑道;“八臂神魔,咱们又是半斤八两,不分彼此,胜负一时不易分出,不如各回客栈,吃饱睡足,然后再决一死战”
武长老道:“只怕牛长老又要暗中遁去。”牛玉贵笑
第五十五章各呈神通
牛玉贵道:“果真如你所说,咱们先打过再说,你们若是胜了我们,解药自当被你们取去,若不能胜,只怕难如你们所愿。”
武长老道:“你们太也卑鄙。”牛玉贵道:“八臂神魔,不要再哆嗦,上罢,咱们是群战,还是单打独斗”
武长老道;“解药我们是不取得誓不罢休,除非在此的修罗教兄弟与你们同归于尽,不余一人。单打群战,都是一样,随你们的意。”
牛玉贵见他们是如蛆附骨,不得解药,誓不罢休,暗道,若是群战,只怕死伤更多,徒作无谓的牺牲,便道:“咱们还是一对一单打独斗来得利索,免得乌七八糟乱成一团。”
武长老道:“好,就依了你牛长老。”
这时,鲁长老、马长老二人闻声走出众人,向少林的本难、华山的毕道长一拱手道:“二位,夜里我们未及分出胜负,大是不爽,现在再接着斗。”
本难大笑道:“阿弥陀佛,好,咱们再接着打,不分胜负绝不罢休。”这二人与他们一样,也是未打过瘾,见他们挑战,自不示弱。
四人昨夜打了三个多时辰,斗了上千招,彼此知道虚实,也不客气,各自出招抢攻,以争先机。
本难是少林达摩院首座长老,在寺中只略低本俗本玄本九三人,素力金刚掌,只见他掌掌拍去,力大招沉,隐隐雷声。鲁长老却不与之硬拼,手持点苍笔,闪转腾挪,笔笔点向他的周身要穴。
毕道长是华山派辈份最高的长老,尚比掌门齐俊高出一辈,身手更是了得。但见他手持青光剑,全力施展华山剑法,剑光缭绕,与马长老斗于一处。华山剑法素以奇、险、狠著称,剑走偏锋,招招狠辣。马长老亦是手持长剑,与之周旋。他所持之剑又与众不同,剑不足二尺,通体金黄,剑面颇宽,挥动之下,化作一团黄气。在毕道长的强攻之下,他似是处处被动,但却总能在下风处,忽出奇招,又占上风,抢得先机。
四人捉对斯杀,两帮人各捏一把汗,看着他们恶斗。翻翻滚滚,不到一个时辰,五百招已过,四人昨夜已恶斗三个多时辰,气力便有点不继,但胜败依然一时无法分出。
众人中,鲁长老年龄最长,他与本难斗了上千招,不占丝毫便宜,知道再打上个两天两夜,只怕也无法取胜,说不得反倒败于他的手下。心中暗道:“我得教主垂青,而有今日,当年又受其大恩,今天大小姐情郎有难,我却与这大和尚僵持不下,难报他知遇之恩,岂不惭愧”
鲁长老早年是一大盗,一次失手,被人追杀,眼见性命不保,碰巧被欧阳振雄撞见,出手救出,收入教中,后累功升至长老。鲁长老的性格老而弥辣,眼见再与本难斗上千百招,也只能维持不胜不败之局,一咬牙,用肩背硬接了本难一掌,反手一笔点向他胸下巨阙大穴。
本难正全力施为之际,不意鲁长老并不躲避,用肩生生接了下来,同时胸前一痛,要穴已被点中。只听嘭的一声,鲁长老向前一个俯冲,趴在地上,“哇哇”吐出几大口鲜血。而本难则是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武长老急步上前,将鲁长老扶起,但见他脸色焦黄,呼吸维艰。
第五十六章舍身救郎
欧阳雨馨见骆长老又元气大伤,百草使者与玄法斗的相当,马长老也体力不继,只有武长老一人无恙,而瞧对方,尚有四五个人太阳穴鼓鼓的,若想强抢解药,怕是万难。正想着,只听牛玉贵忽道:“八臂神魔,今天只怕又不能分出胜败,明日再斗如何”
武长老自然知道双方实力相当,若想分出胜败,大是不易,但想到今天若决不出胜负,明天多半亦是如此,而张相公的性命却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不可再拖,心中犹豫难决。回头看向欧阳雨馨,但见她愁眉深锁,一脸凄苦,遂大声道:“修罗教众兄弟听了,为了夺得解药救张相公的性命,为了对大小姐尽忠,对教主尽忠,我们今天与他们拼了,不得解药,誓不罢休。”
修罗教众人闻言,齐声呐喊,一涌而上,杀向玄真等人。牛玉贵不料武长老会不守信用,群涌而上,大怒骂道:“八臂神魔,邪魔歪道,卑鄙小人。”
武长老哈哈大笑道:“臭叫化子,我们不是比武,而是抢解药,什么小人君子,打过再说。”飞身冲向牛玉贵,想趁其力竭,一招制住,逼出解药。
牛玉贵此时哪敢硬接,就地一滚,躲了过去,身后立时有数人冲上护住。
武长老暗叫可惜,双臂挥舞,幻出无数掌影。这几人亦是硬手,合力围住他。武长老见一时冲不过去,不敢轻敌,凝神应付。
他边打边偷眼瞧向众人,众人正各自捉对厮杀,马长老依然与毕道长斗于一处,百草使者与玄法已远离众人,修罗教只有他一人独支大局,更是不敢大意。
欧阳雨馨静静站在一边观看,只见斗了许久,双方仍势均力敌,更说不定,倒是修罗教稍弱了一些。耳听惨叫声不时传出,地下躺的人越来越多。她越看越是心惊,突见一名香主被两名丐帮弟子围住,招拦不住,性命不保,遂一挥剑,冲了过去。一人出其不意,顿时中剑倒地。欧阳雨馨拔出长剑,鲜血从伤口迸出,溅了一身。她正要向另一人刺去,一柄长剑挡了过来,却是玄真。
欧阳雨馨最痛恨的便是巧手神厨与玄真,这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剑剑刺向玄真要害。
武长老突见欧阳雨馨加入战团,怕她有何闪失,无法向教主交待,便带动身周之人靠近。
不觉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地下躺的人更多,双方已死伤过半。欧阳雨馨偷眼向地上一瞧,只见遍地死尸中,身着黑衣的修罗教人倒占了多数,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料来今天必不可为,暗叹一声,向后跳开道:“且住。”
玄真正杀的性起,见她跳开,怔道;“妖女,怕了吗”欧阳雨馨鼻中哼一声,却大声叫道:“大家暂且住手,我有话说。”
此时双方激斗正酣,离她近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就缓了下来,而离她远的人,正杀的眼红,依然挥剑大声呼喝。
欧阳雨馨知她声音低,无法喝止众人,向武长老道:“武长老,你且叫他们住了手。”武长老此时全身湿透,杀的心寒,目光一扫地上,尸首遍地,残不忍睹,真正一个修罗屠场。
他不知欧阳雨馨何意,大声道:“大家且请住手,我家大小姐有话要说。”武长老功力比欧阳雨馨深
第五十七章恩仇之际
欧阳雨馨喝道:“解药如何服”武吉上前道:“每日三次,一次二粒,用开水冲服,服后多喝开水,以便排毒。三日之后,毒性可解。”
武长老向牛玉贵道:“臭叫化子,你们谁要是敢动我们大小姐一根毫毛,我们一定杀得你们各派鸡犬不留。”
牛玉贵哈哈一笑,道:“放心,我们难得能请上修罗教的大小姐作客,自会好好款待。”说着,将欧阳雨馨送到玄法面前。玄法伸手连点数穴。武长老一见大怒,又要出手。欧阳雨馨向他连连摇头。牛玉贵等人怕生变卦,带着欧阳雨馨,转身便走。
刚行得两步,欧阳雨馨回头道:“武长老。”叫得一声,却不再言,泪水又流了下来。原来她想叫武长老不要告诉张宣蒙她的身份,转念一想,事情闹得这么大,张宣蒙自会知道,瞒也瞒不了,便住了口。但想到他与父亲的恩怨,心中难过,无以复加。
武长老只道她怕教主伤心生气,劝道:“大小姐,放心去吧,教主那儿我自会好好劝说,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欧阳雨馨点点头。
牛玉贵等人出镇直向西北方向而去。他们虽然抓了欧阳雨馨在手,却不轻松,想到不久欧阳振雄便会带齐修罗教高手前来强夺,必有一番恶战,这欧阳雨馨擒在手中,实是一块热山芋,烫手得紧。
几人边走边商量,最后决定上武当山,将欧阳雨馨交于玄机。因武林之中,以少林、丐帮、武当实力最为雄厚,而丐帮帮主不在总坛,帮众又极其分散,少林的前方丈本虚武功尽失,无人能抵得住欧阳振雄。只有武当,实力雄厚集中,掌门玄机也不再那欧阳振雄之下。
且说武长老带着解药匆匆回到客栈,取开水为张宣蒙服下,留几人把死去的教众就地埋藏,雇辆车,带着众人远远跟着玄法、牛玉贵等人而来。
走了一天,只见他们一直向西北方向而去,料来是去武当山,又见解药有效,便改道向北而去。
且说张宣蒙连服三日解药,体内毒性慢慢解去。这日醒来,张眼一看,见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中,大猿、可儿也在身边,大是奇怪,难道自己未死,手动了动。大猿见他醒来,吱吱轻叫两声,用手掌扶摸着他的脸庞。张宣蒙感觉到它毛茸茸的手掌,知道确是还活着,立时想起当日中毒中掌的情景来,不由大叫道:“雨馨,雨馨,你在哪儿”
随着他的叫声,马车停了下来,车帘掀起,一人弯腰探头进来,满脸喜色道:“张相公,你醒了。”只见此人身着黑袍,袍上黑色巨蟒盘旋,却不识得,惊道:“你是谁雨馨在哪儿”左手撑地要起,背部一痛,胸腹内如同刀扎,又躺了下去。
那人爬进车内坐下,温声道;“张相公,别动,我家大小姐不在这儿”张宣蒙见他修罗教打扮,蟒绣的极大,道:“你是谁是不是修罗教的我怎么在这儿,雨馨哪里去了”
那人道:“张相公猜得不错,在下正是修罗教欧阳振雄教主座下的武天风,舔居长老之位。大小姐不在,容我慢慢向你细说。”
张宣蒙闻言更惊:“你是修罗教的长老,雨馨是你们的大小姐,那她、她爹爹是谁”
武长老怔道:“自然是我们的教主。”张宣蒙脱口道;“是欧阳振雄”他却不知在武长老面前直提欧阳振雄
第五十八章玄功疗伤
十来日后,张宣蒙身体康复。这日,武长老进车内安慰他道:“张相公,想来我们大小姐此时已上了武当山,武当向来以正派自居,料来不会为难大小姐。待我们见了教主,请他老人家出面,带齐全教高手,定能杀得武当派一败涂地,救出大小姐。教主早就对玄机老道的假仁假义看不顺眼,若他们敬洒不吃吃罚洒,索性大开杀戒,一举灭了武当,让其在武林中除名,永不能与我们作对。”
张宣蒙听得打了一个寒颤,知道此番武当山相救大小姐,不知又有多少死伤,弄不好,武当山上要血流成河,白骨遍地。他看着武长老道:“武长老,修罗教定能取胜吗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行”
武长老想了想道:“张相公,我委实没有把握,武当山上若只是武当一派,自不足以与我教抗衡,只怕玄机牛鼻子会向各派求救。本来我教与各派水火不容,他们得到消息,一定会尽遣高手相援,那时,修罗教对付的将不是一个武当派,而是整个武林,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但教主素来多谋,定有善策。”
张宣蒙知道他所言是实,心中闷闷不乐。
武长老见他不乐,劝道:“张相公,我们即将到达总坛,见到教主之后,再行商议。”张宣蒙心中一凌,道;“即将到达总坛”武长老道:“是,只有两天的路程,若是张相公嫌慢,我们便日夜不停,那样,一天一夜即到。”
张宣蒙连连摆手道:“大家大战之后,身体疲惫,不可太过劳累,伤了身体。”武长老道:“张相公说得是。”张宣蒙又道:“武长老,不知骆长老、鲁长老他们现在身体怎么样”他已听说鲁、骆二人元气大伤之事,一直挂念不安。
武长老见他关心骆、鲁二人的伤势,很是高兴,道:“骆长老只是元气损耗过度,休息这段时间,已恢复七八;倒是鲁长老,一来年岁大了些,二来本难功力深厚,掌力直透肺腑,一时倒不易复元,除非到总坛由教主不惜耗费功力,以高深内力相助,否则,一身修为再也不能恢复了。只是值此大战之际,教主却不可轻耗本元。”
张宣蒙点头道:“鲁长老伤得忒重。”心中却道:“原来内力也可助人疗伤,看鲁长老花白胡子,少说也得在六十五岁以上,为了我受此重伤,我怎可袖手不顾记得以前雨馨说过,我的内力奇高,武林罕见,不知以我的内力能不能助其复元,可惜她未告诉我助人疗伤之法。”迟疑半晌道:“武长老,鲁长老伤在肺腑,不知若以内力疗伤,却是如何疗法”
武长老早知张宣蒙掌震丐帮长老之事,何况,他这次内伤如此之重,却只十来日便无恙,内力之深,只怕不在教主之下,若能得他出手为鲁长老疗伤,鲁长老定能很快复元,这样,大战之际,又可多了一个高手。想到这儿,道:“张相公,鲁长老伤在肺腑,要疗其伤,须取其手太阴肺经至中府穴,将内力注入肺腑。疗时,内力要缓缓而入,涤荡其肺腑各部,意想不断去其病灶,疗其伤处,则可。”
张宣蒙点头道:“好,武长老,那就速请鲁长老上车,我这就为他试一试,不知我的功力够不够。”武长老却道:“张相公,你伤刚愈,怎可轻耗本元,教主、大小姐知道,岂不要怪罪下来。”
张宣蒙哪知他是以退为进,口中说的与心中想的相
第五十九章不辞而别
武长老一直守在车边,为其把风,只道鲁长老伤重,没有三四个时辰,无法疗愈,没想到鲁长老这么快便下车,而且精神奕奕,再无疲倦之态,诧道:“鲁长老,怎样”鲁长老道:“还能怎样,自然好了。”武长老不信道:“这么快便好了”
鲁长老点点头,道;“没想到张相公神功一至如斯,一个时辰,我的内伤便愈。有他相助,去救大小姐,自是不在话下。”
骆长老与百草使者也在车边,闻言高兴道:“本教又添一大高手,教主的霸业何患不成”他们哪里知道,张宣蒙只是内力深厚,真正武功仅会欧阳雨馨传的那三招掌法,若叫他去与玄机这样的大高手相斗,却是妄想。
临晚,张宣蒙向一教徒要了纸笔放在车里。
当夜,一行人在一山坡住下。三更时分,张宣蒙悄悄起身,见大伙都已入睡,取出纸笔写道:“武、鲁等长老,晚辈有要事在身,先去了,大小姐我一定想法救出,请恕晚辈不别而行。”他只小时写过字,这么多年未拿笔,极不顺手,字写的歪歪斜斜,很不满意,看了看,摇摇头,用手撕了。转念一想,若这么偷偷地去了,岂不令他们多心伤心,看轻自己,便又写了一张,放于车内,向大猿、可儿打个手式。大猿俯在他的背上,可儿落在肩头。张宣蒙暗道:“武、鲁等长老,我有不得已的苦衰,总坛绝不能去,欧阳振雄更不能见,恕我不辞而别了。”展开身形,一缕青烟般向来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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