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九重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朝遗韵
半夜时分,李雨馨不知作了个什么梦,一下醒来。张眼一看,只见蜡烛早灭了,月光从窗口照进。她蓦地坐起,摸摸床上,没有人,心下大安,忽然又微感失望。呆坐半晌,看向张宣蒙
第四十四章又遇强敌
李雨馨听他又胡扯,呸呸了两声道:“你真不是好人,竟往歪门邪道上想。”
张宣蒙故意诧道:“雨馨,我只是奇怪,并没想什么,难道你知道被子是怎么跑到我的身上来还有,这两天你为什么老是脸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气血不顺来,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伸手去抓李雨馨的手腕。李雨馨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道;“胡说八道,谁知被子怎么会跑我好好的,要你把什么脉你浑小子一个,懂得什么脉博”
张宣蒙一甩手道;“哎呀,你这两天怎么这么凶,老是打人,昨天差点要了我的命,今天还这么狠心。”
李雨馨听他提起昨晚的事,歉然道:“胸口还痛吗谁叫你满嘴乱说,不正经。”
张宣蒙笑嘻嘻道:“当然还痛啦。不信你摸摸”拉她的手去摸他的胸口,李雨馨知他耍赖,手一挣,扭过头去。
就在这时,突听老车夫喝道:“嘘,住。”马车停了下来。
老车夫大声道;“几位怎么把路拦住了我这车上坐了人。”张宣蒙正要伸头去瞧,只听一人大喝道:“修罗教的狗男女,淫夫贱妇,快快下来受死。”
张宣蒙一听不妙,又被缠上了,眉头紧皱。
李雨馨怎能容忍别人如此骂她,跳下车,骂道:“什么东西,张口骂人”
只见道上站了十来个人,有僧有道有俗,领头一人,衣衫破烂,身上背了九个破袋。他身后站着两名丐帮弟子,那个骂他们的人,正是被李雨馨那天刺了一剑的人。
只听那人又骂道;“狗男女,你们能做得,我们便骂不得么”李雨馨气得脸色惨白,抽出长剑指着他道;“你再乱骂,我割了你的狗舌头。”
那人正要再骂,领头老丐一摆手道;“不俗,住口。”转首向李雨馨道:“老叫化子听说姑娘剑法高明,手段狠辣,今天领教领教。”
张宣蒙双手乱摆,拦在李雨馨身前道:“老前辈,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修罗教的人,这中间有许多曲折误会,容我向老前辈细禀。另外,晚辈与这位姑娘只是一路同行,并不象你们想的那样。”
这老丐正是丐帮六长老之一的周天宇周长老,天生神力,内外兼修。只听他冷笑道:“这位小朋友,不要自欺欺人,昨天我已夜探过你们。我见你们兄妹不似兄妹,夫妻不似夫妻,居然不守礼法,做出如此不齿于人的勾当,岂不愧对于人难道是我诬赖你们吗”
张宣蒙这才明白,半夜里原来是他跑到房顶。
丐帮的这位周长老,昨夜只是倒卷身向房内匆匆一瞥,见床上睡着人,便即离去,却没留意张宣蒙是躺在地上,自是以为二人同床共寝。
张宣蒙暗叫不好,这事若传将出去,自己倒罢了,李雨馨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以后如何作人,连连作揖道:“老前辈你们误会了,你们误会了,我们真的什么都未做。”
周长老嘿嘿笑道:“小朋友,你们邪教中人,作事往往出人意料,不依常理,这又算得了什么,何须再辨。”
李雨馨突然道:“老叫化子,我们本是未婚夫妻,早有父母媒妁,此番遵父母之命,出来探亲,你不要乱嚼舌头。”
张宣蒙陡闻此言,脸上愕然,道:“雨馨,你......”。却见她珠泪欲滴,又羞又急,盯着他低声道:
第四十五章临阵传功
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张宣蒙虽遵李雨馨所嘱,真气流转,直达四肢末梢,但斗了数十合,始终未能碰到对手一下。
周长老早已听说张宣蒙内功高绝,一直小心翼翼。岂知斗了十数合,只见他来来去去只是一套平常的北派入门掌法,再无变化,那套掌法也使了两遍。
暗道,自己身为丐帮的六大长老之一,却与他这样的掌法久斗不下,岂不让人笑话,折了丐帮的威风想至此,招式忽变,使出得意的巨灵掌法来。身影忽前忽后,变化多方,霎时将张宣蒙裹在掌影之中。
他这套掌法虽叫巨灵掌法,却不是如巨灵神一般大劈大砍,大开大阖,而是招式变幻,虚虚实实,极具变化。
张宣蒙虽然身法快,但经验不足,不知虚实变化,明明碰到他的手掌,却无着力处,乃是虚招,看似不向前攻,突又直奔胸前,令他躲之不迭。几招一过,便手忙脚乱,忽前忽后地乱跑,那套极平常的掌法再使不成一招。不多时,肩臂中了两掌,隐隐生疼,心中大惧,更加狼狈。
又过数招,只听他嗯的一声闷哼,后退两步,面上一白,胸口已中了周长老一掌。
周长老天生神力,内功精湛,这一掌下去,当可开碑裂石,只道他必受重伤,便住手道:“如何”
李雨馨更是一步抢到张宣蒙的身边道:“宣蒙,伤的怎样”泪水流了下来。哪知张宣蒙一摆手道:“我没事,周长老再来。”
原来张宣蒙内力遍布全身,胸口膻中又是藏气之所,虽然中掌,却没受伤。只是他不会反击之道,否则,周天宇这一掌下去,非但不能伤了他,反倒为他的内力所伤。
周长老见他受了一掌,行若其事,心中诧异:“这小子从哪里钻出来的武功一踏糊涂,内功却如此之强,即使当年的本虚方丈,只怕也经受不起我的这一重掌,难道吃了仙丹灵药不成”暗暗可惜他误入邪教,才非所用,枉了一块美玉。他也知道,今天与他相斗,有胜无败,一掌打他不伤,难道打上百十掌,还能打不伤吗纵是大罗神仙,也经不起他的百十掌。心中想着,口中道:“佩服,佩服,果然名不虚传,咱们再来过。”
李雨馨忽道:“周长老,且慢动手,我有话说。”周长老道:“难道换你吗”
李雨馨道:“周长老也太小瞧我们了,输便输了,我们不会换人。只不过,我的夫君以前从未学过武功,他那几手也是我闲着无事时随便教的,与平常小子玩玩倒可以,与周长老这样的前辈高人,再用如此不入流的掌法,岂不太小瞧周长老了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周长老道:“你先说出来看看。”李雨馨道:“周长老,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让我临时传夫君几招掌法,再来领教周长老的绝学。”
周长老想不到她竟要临阵传功,真是异想天开,沉吟道:“这”
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道:“周长老,莫信她的话,他们一定想托延时间,趁机逃走。”李雨馨道:“周长老要是不放心,你们尽可以把各个路口封住,我只在这辆车边教授。”
周长老心道,这小子纵是再聪明伶俐,一个时辰能学到什么何况她的剑法精妙,掌法不一定精妙,一个时辰转眼即过,能有什么古怪。正想着,李雨馨道:“周长老若是害怕那就算了。”周长老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不要激我,就给你一个时辰时间。”
那个书生道:“周长老,不要上当,一个时辰太长了,要给,就给她半个时辰。”李雨馨怕他们再变卦,立即接口道:“好,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说着,拉着张宣蒙的手走到车边。周长老等果把各个路口封上,远远瞧着他们。
张宣蒙道:“雨馨,这周长老武功
第四十六章伊人何处
(昨天忘传,补上两更)
二人坐在车中,沉默半晌,张宣蒙道:“雨馨,没想到你教我的那三招这么厉害,只用了一半,便胜了那丐帮的周长老。只是我出手不知轻重,竟伤了他。”
李雨馨抬头道:“我还嫌你出手不够狠呢,你为何不一掌杀了他”
张宣蒙闻言责备道:“雨馨,他们只是误会了我们,怎么可以随便杀人你又说出这种话来。”
李雨馨泫然欲泣道:“我狠不得把他们全杀光,不留一个活口。你只知滥充好人,叫我以后如何作人”
张宣蒙知道她在为他们胡言乱语伤心,也知这些人对他们二人痛恨至极,又误以为二人作出了大违礼法的事,自然到处宣扬,心中暗暗烦恼。
李雨馨哭了半晌道:“宣蒙,你,你不怪我吧”张宣蒙诧道:“怪你,怪你什么”李雨馨一跺脚道:“笨蛋,我是说你不怪我说你是我,是我的。。。”终究未说下去。张宣蒙道:“雨馨,我怎么会怪你,你那是情急之下,一时权宜之计,你不要伤心。”
李雨馨忽然叹了口气,柔声道:“其实我并不伤心。”双眼带泪看着张宣蒙。
张宣蒙见她双眼脉脉,如水波一样充满柔情,心头大震,不敢多看,垂下目光。李雨馨也低头不语。二人一时之间,只是默默坐着,谁也不出声。
过了一会,可儿嗡的一声大叫,打破二人的沉默。张宣蒙道;“雨馨,你不要想的那么多,他们不是坏人,不会随便乱说的。你饿了吧,咱们吃点干粮。”拿出一块烙馍,递给她。李雨馨接过,默默吃着。
傍晚时分,二人进了一个集镇,买了两匹快马,给车夫几两银子,打发他回去。既已被发现坐车,躲也无用,索性光明正大骑马而行,这样也能快些。张宣蒙心想黄山峰险谷深林密,人迹罕至,只要进了黄山,他们便再难寻找。
不到一天的时间,二人便到了以前张宣蒙下山买米盐的小镇。进了小镇,只见一切与儿时一样,没什么变化。张宣蒙径直来到那家常去的米店,称了几斤米,并问那位伙计,可曾见到朱可欣。那伙计依稀还能认得他,道:“你说的姑娘,是不是很久以前,曾与你一起来过的小姑娘没有见到。没想到你已长这么大了,还骑着高头大马。几年不见,发达了。”张宣蒙心下失望,勉强笑了一笑。
他在镇上转了一圈,见这个小镇一如数年前,毫无变化,只是自己长大了,与他同来的不再是那个小姑娘,朱可欣,心下大是感伤,买齐东西,默默与李雨馨离开。
李雨馨见他打听朱可欣下落,心中已不是滋味,又见他失望沉沉的脸,更是难过,也不出声,跟随在后。
不到一个时辰,二人已进了山。山路崎岖,不能骑马,只得牵着而行。张宣蒙只盼能一步走到家门前,也不及看山谷中的景色。此时正值山花烂漫,遍地芬芳之时。
离家越来越
第四十七章谷中倾心
张宣蒙静静听着,只觉得诗好美,但诗意似尚未尽,便问道:“这首诗写得真好,下面没有了吗”
李雨馨摇摇头,接着道:“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张宣蒙听诗句陡转悲伤起来,大受感染,跟着吟道:“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张宣蒙吟到:“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心情更是沉痛。
李雨馨顿时后悔,不该念这首诗给他听,引起他的愁绪,劝道:“宣蒙,古人说得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人的离合乃人之常情,月的圆缺乃大自然之变化,人有离自有合时,终有一日,你与可欣会相见的。就象今天的明月,虽然明亮,依然有缺痕,可是过不了两天,便会团圆。”
张宣蒙点头道:“是啊,月亮几天后便圆了,可这样的明月几时能有,它又偏偏多在分别时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愿可欣此时在千里之外,一样可以看到这样的明月。”李雨馨道:“你能想开就好,你们已分离六七年了,不可太伤心,拘泥于一时,刚才我见你伤心的样子,真有点害怕。虽然可欣不在,我不是一样坐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吗”
张宣蒙暗叹,你哪知道我们两人的过去种种。
第二天一早,张宣蒙便被一阵风吹树响惊起,跳起却不见有人,转头看大石上的李雨馨,海棠春睡般的脸娇艳如花,只是眉头微皱,面色愁苦。
他呆看一会,突听她睡梦中道:“宣蒙,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一呆,想到将来见到朱可欣时,不知如何与她相处。正想着,李雨馨手脚一颤,醒了过来,见张宣蒙站在自己面前,一跃而起,抱着他道:“宣蒙,原来你还在,我还以为你抛下我而去了呢”
张宣蒙知她定是做了什么恶梦,梦见自己离她而去,拍拍她的背,柔声道:“雨馨,别怕,我不是还在这儿吗你梦见了什么”
李雨馨回过神来,见自己紧紧抱着他,不禁大羞,撒手道;“都是你坏,在梦中吓乎我,抛下我不管。”
张宣蒙笑道:“你自己作恶梦,反倒怪起我来。好,我给你赔不是。对不起,小师父,我刚才在梦中吓着了你老,请你老别生气。”
李雨馨娇笑道:“傻瓜。”过了一会,轻声道:“宣蒙,你以后会离开我吗厌烦我吗”张宣蒙一呆,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动,握着她的双手道:“雨馨,快别这样说,与你在一起,我很高兴。只是我大仇未报,仇人武功高强,前途多有不测,你跟我在一起,不会有好处的。”
李雨馨道:“你知道修罗教中,是谁杀了你的父母吗他武功很高吗”
张宣蒙道:“我不知道。其实谁杀的都是一样,主谋是修罗教教主欧阳振雄,他才是我真正的大仇人,我一定要手刃此人,为父母及其他被害的亲人报仇。”
李雨馨突然之间脸色惨白。张宣蒙感觉她的双手一下冰凉,惊道:“雨馨,你怎么了”李雨馨抽出双手,低声道:“我是害怕,害怕你打
第四十八章厨艺茶道
两个时辰后,来到了那个黄山脚下的小镇,在李雨馨的要求下,二人进了一家较雅致的洒楼,楼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书“招客楼”三字。
大厅中摆着几张桌子,只有一张桌子边坐了两个书生打扮的人。二人便拣了一个偏僻角落坐下。小二上来道:“二位客官,要什么菜,吃什么酒”又用手摸摸大猿的头道:“二位客官,在哪里寻了这么一头可爱的大白猿真讨人喜欢。我们这家酒店声闻遐迩,全府知名,内有名师主厨,远近客商无不慕名而来。”
李雨馨见小二罗嗦,皱眉道:“小二,报报你们几样拿手的菜,让我听听。”小二立即高声道:“好来,我们店主要是以徽菜为主,有徽菜大师主厨,他是我家老爷花了上百两的银子方请了来的。他做的菜,即使达官贵人,皇帝老爷,都很少吃到,如翠堤春晓,珍珠圆子,纸包三鲜,方腊鱼,迎客松。。。”滔滔不绝,说了一大串,显然他多舌贫嘴惯了。张宣蒙与李雨馨只得皱眉听着。
这小二正说得起兴,突听有人一拍桌子,喝道:“小二,吹什么牛皮,你过来看看这做的是什么菜”正是那两个书生之一。
小二闻言,匆忙奔过去,躬身道:“二位客官,哪道菜不合口味”
身穿宝蓝绸袍的人道:“这五样菜都不合味口,拿去重做。”小二委屈道:“这位爷,我们的大厨功底最好,这几道菜又是他拿手的菜,怎么能不合味口呢爷,你再尝尝。”
那人喝道:“少贫嘴。”用手指着一盘春笋道:“我问你, 这叫什么菜”小二道:“苏堤春晓。”那人问道:“你知这菜怎么做的吗”小二接口道;“爷,小的当然知道,这是用上好的政山笋切成块,放入开水稍煮一下,捞出加上盐等作料拌匀,码在盘中央,再将碗豆苗炒好,围在笋周,这不正是吗”
那人道:“作的倒是对,只是颜色不对。它之所以叫苏堤春晓,是要嫩绿与奶白颜色相衬,才能透出清爽气息,方显出苏堤春晓之意。你看这菜的颜色,乃是老绿与黄白相衬,怎能叫苏堤春晓苏堤若是这种颜色的风景,如何招得游人如织见过苏堤春天景色的人,若是见到你这道菜,气也气死了。”
那小二见他说的内行,知是遇到吃家,小心翼翼道:“是,是,爷,这几道菜呢”
那人指着一盘鱼道:“这盘方腊鱼,应以鳜鱼为料,用炸、溜、蒸等到不同方法制成,鱼要昂首翘尾,呈凌波腾跃之势,肉片蕃茄色,加虾蟹点缀。可这道菜明明没蒸过,且颜色泛黑,怎么能称方腊鱼再看这道纸包三鲜,它本应选当年仔母鸡,取鸡脯肉剔去筋膜,与瘦火腿肉、水发冬菇一起,切成八分宽、半寸长的薄片,用葱、盐、姜、芝麻油腌渍入味,再选五寸见方薄纸,抹上芝麻油,撒上葱沫,上下分铺一块鸡脯肉,一片冬菇,中央一火腿,每个包成二寸半长,一寸半宽的长方包,在温热油中炸熟。而你看,这鸡明明是去年的鸡,非当年的仔母鸡,味道怎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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