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九重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朝遗韵
刚走几步,忽闻一股腐臭传来,顺味走去,只见几块大石下埋着一个人,并未盖全。宣蒙大是奇怪,捂着鼻子,把石头掀开,露出一身黑衣来,正是那第一次坠崖而死的修罗教香主,当时他昏去,不知此事。宣蒙一见是修罗教人,登时大怒,举起石头狠狠砸了几下臭尸,以泄心中怨气。
砸了几下,忽见那人身上衣服不错,而
第三十四章神功大成
宣蒙心道,你善攀援,身体灵便,自可上去,我怎能爬上,转念又想,自己要想出谷,只怕唯有此途。
于是走到岩下,找了一处手脚可触的地方,手脚并用,但只爬了三尺来高,便滑了下来。接着试了几次,虽然可再升高一些,终不可上,垂头丧气坐在地上呆看。
大猿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然后纵身岩上,爬了一丈来高后跳下,并拉扯着他的衣袖,要他再试。宣蒙灵光一闪,何不学大猿的攀援技巧,以它为师,说不定有一日就能上去。抖擞精神,学着大猿的样子,爬了几下,终不得要领,又滑下来。
那大猿上前拉了宣蒙一下,口中吱吱两声,慢慢爬上岩石。宣蒙知他是在教自己,把脚上的破鞋踢落在地,光着脚板,学着它的一举一动,向上爬去。反复几次,居然又升高二尺。如此三番两次,只累得满头大汗,拍拍大猿道:“猿大哥,谢谢你教我攀援技术,我一定好好练习,不负你的一番教导,总有一日可以上去。”歇了一会,又随大猿练了半晌,方才回去。
接连几日,宣蒙果然学了不少技巧,向上爬高许多,已有一丈来高。可是再过几日,却不再有长劲,只因向上的石壁又滑了许多,手脚无法借力。
这日,他连爬多次,终不可再高,坐在岩下,抬头看着高崖,心灰意懒,暗道:“大猿的技术学了差不多,可自己终究不是猿猴,身体不一样,如何能象它一样上去”
低头沉思半晌,忽想到所练的广成心法,记得玄机说过,内力是武功的根本,只有内力至强,武功才能大成,是不是攀援的技术、轻身的功夫也与内力有关,内力是它的基础根本玄机道长那么大岁数,纵横跳跃如此灵活,是不是皆因他的高深内力所致
想至此,便起身,按当日玄机所言,用意念带动内息,达于手脚四肢,爬上岩面。果然,身体灵便许多,又向上爬得高了一些。
他从岩面溜下,在地上连翻了两个跟头,高声大叫。
自此之后,宣蒙每日除了来此攀岩,便是打坐练那广成心法。由于谷中野果野枣甚多,冬夏不愁吃喝,无须费心,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个时辰在打坐练功。纵是夜间,内息也是川流不止。
他心无旁骛,进境奇速,体内真气越来越盛,有时竟似要冲体而出。举手投足无不如意,身体灵便,偶尔不经意的一跳,竟达两三丈之高。岩壁更是越攀越高。
张宣蒙一意练功,岁月如棱,不知不觉竟是五六年多时间过去,他已由顽童长成少年。原先衣服早不能再穿,幸亏有那修罗教香主的衣服。
这日,又是春暖花开,张宣蒙打坐练功完毕,真气充盈,一声长啸,如龙吟般远远传出,振动整个山谷,只惊得谷中鸟兽乱奔。
他来到崖底,手脚并用,向岩面爬去,身如猿猴,轻巧灵便。可儿嗡嗡在头上带路,大猿伴在一边。不到半个时辰,已到悬崖上部,他抬头上看,竟已隐见崖的尽处。
来到以前最难爬的地方,稍事歇息片刻,运真气于全身转了几转,登时精力充沛,遂奋力爬去。
第三十五章误认匪人
张宣蒙听他们说到玄机,心里热乎乎的,想起当年他舍命相救之情,眼眶不由湿润。正自凝神听着,那几人已来到他的近处,忽然一人道:“咦,这儿怎么有一头这么大的白猿”接着“呛”的一声响,一人拔剑道:“修罗教的恶 徒,大家小心了。”张宣蒙闻言跳起,哪来的修罗教恶徒,却见几人已把他团团围了起来。
张宣蒙还未明白过来,领头的人一剑刺来,大叫道:“大家一起上,与邪教恶人动手,不要讲究武林规矩。”
张宣蒙见明晃晃的剑当胸刺来,又快又狠,心中害怕,慌里慌张地一侧身,躲了过去,口中大叫道:“大家住手,我不是修罗教的。”
那人见他模样狼狈,“咦”了一声,又一剑削去。张宣蒙“啊”的一声,着地一滚。
刚想站起,那人又一剑刺向他的咽喉,劲风刮面。张宣蒙吓得双眼一闭,头微侧,不由一掌拍出,同时肩头一痛。哪知却听“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那人腾空飞起,摔向远处。
张宣蒙只道这番死定了,却见几人惊愕地望着他,象是见到了一头洪荒怪兽。他一愣之下,便即翻身爬起,向前奔去,其势如飞,眨眼间把那几人抛远。白猿与可儿紧跟其后。
直到数里之外,他方敢停下喘息,心中兀自“嘭嘭”大跳,向后看了看,并无人追来。
原来张宣蒙这几年虽然内力大进,攀岩亦练出一身轻功,可终究自始至终未学过武功,至于防身攻击的招数,更是一招不会,空有一身内力与轻功,在那人突然抢攻之下,竟至差点丧命。所好他在危机时刻,出于本能,一掌挥出,生死之际,真气鼓荡,震的那人长剑一歪,方才躲过一劫。
他却不知道,他这为自救性命本能的一掌,已将那人震得五脏俱裂,胸骨全碎,飞出数丈开外死去。
张宣蒙撕下一大块衣襟,扎上伤口,直到这时,他才明白,皆因身着这身修罗教香主的衣服而致祸。可他只有这一身衣服,如何替换,当务之急,倒是另寻一身衣服。
他知道那几人乃是正教人士,此番纯属误会,肩头虽痛,却不怪责,同时暗道:“但愿那位老兄没事,想他也是为躲过我这稀里糊涂的一掌,而自行向后跳出,只是躲得太快,未站稳,失足摔倒而已。”
歇了半天,眼看着一轮红日慢慢坠入西面的山峰中,起身向前而行。
走有一个时辰,隐见前面有一个村庄,在村庄的最西头有一户人家,一灯如豆,不时人影晃动,便停了下来,坐在一片洼地打坐练功。
两个时辰过去,村中已无灯火,亦不闻鸡犬之声,他悄悄跳进最西首的那户人家中。家中没有狗,静悄悄的。他伏在墙角,打量这户人家,只见一个小院,院中绳上晾着几件衣服,窗底有一鸡笼,用一脸盆盖着。
他起身正要去拿衣服,不想白猿从矮墙跳了进来,引得笼中的鸡咯咯一阵乱叫。张宣蒙急向白猿打个手势,伏下身,白猿也伏到他的身边。
只听屋内传来一位老汉的声音“怎么鸡又乱叫起来,是不是那只该死的黄鼠狼又来偷吃我出去看一下。”
张宣蒙暗叫不妙,正准备跳墙逃走,却听一位老妇人道:“你听鸡又不叫了,要是那只黄鼠狼,咱们的大公鸡还不拼命叫唤。孩他爹,算了,你不要再起身穿衣服,咱们睡吧。”那老汉笑道:“我还穿什么衣服,儿子媳妇早不和咱们一起住了,大黑天的,又没有人,我出去还要再穿衣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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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惩恶扬善
张宣蒙伸手把那孩子扶起道:“你真的偷了他的银子”那孩子呜咽道:“我没有,我怎么敢偷他的银子”张宣蒙见那孩子身上只一件破衣,确没有放银子的地方,便向那阔少道:“你听到没有,这孩子并未偷你的银子。”
那阔少眼一睁道:“小子,你不要多管闲事,我说他偷了,他便偷了,五十两银子,一两不少,我刚才明明装在这衣带中的,见了他,便不见了。”说着一拍身前的小搭裢。
张宣蒙见那搭裢甚小,根本放不下五十两银子,明是诬赖。心道,玄机道长曾和我说过,学武之人,要存侠义之心,要扶弱济贫,惩恶扬善,看这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这阔少定是一方恶霸,在期负这个孩子,即叫我撞见,不可不管。
想到这,喝道:“你这位少爷,你这搭裢根本放不下五十两银子,不要诬赖好人,快将他放走。”
正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奔过来,扑通一下跪在那阔少的面前道:“郑大少爷,我们家孩子老实,不会偷你的银子的,你饶过他吧。”那阔少一脚将她踹倒,骂道:“死婆娘,我说他偷了,他便偷了,要么还我五十两银子,要么把河边的半亩菜园抵给我,否则我饶不了他。”说着,夺过家丁手中的皮鞭,向那孩子没头没脑地抽去。
那妇人和身扑在孩子的身上,哭泣道:“郑大少爷,我们一家五口,就靠那半亩菜园过日子,你行行好吧放过我们一家吧”
那阔少不理,继续抽打。张宣蒙这时已听出端倪,原来那阔少是想霸占人家的菜园,不禁怒火中烧,伸手夺过他手中的皮鞭,挥掌打在脸上。阔少的脸上登时五指红印突出,满嘴鲜血,从口中吐出一颗牙来。
张宣蒙不意随手一掌,竟这么重,愣了一愣。
只听那阔少叫道:“你,你小子敢打我。你们上,给我照死里打。”
有两名家丁冲上来,手挥棍棒向张宣蒙打去。张宣蒙伸手抓住棍棒,又一拳一个放倒,抬脚将阔少踹在地上道:“不要再蛮横,否则我饶不了你。”
那阔少口中哼哼叽叽,不知在说些什么,突然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向张宣蒙下身刺去。张宣蒙大怒,一脚踹在他的胸前,只听喀嚓一下,阔少大声惨呼,昏了过去。
随来的几名家丁吓得抱头鼠蹿,口中大叫道:“不好了,打死我家少爷了。”
那农妇见状,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口中哀道:“好汉爷,你千万不能打死他,否则,郑老爷会杀了我们全家的,求求你了,好汉爷,快放了他。”围观的人也散了去。
张宣蒙料来这郑家乃当地一霸,即然管上了,就得把事情管到底,否则岂不是害了人家,扶起那农妇道:“大婶别怕,一切由我来担当,我去找郑家老爷。”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乱叫传来:“谁这么大胆敢打我们少爷,找死吗”一群家丁伴着一个胖大财主匆匆赶来。
只见那财主手中拿着一根旱烟枪,一脸狰狞,边走边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欺负到本老爷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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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莫名蒙冤
走出有十几里路,张宣蒙心中兀自嘭嘭直跳,手脚酸软无力。边走中边想,当年玄机道长要我长大学成武功后,惩恶扬善,扶危济困,行侠仗义,不知我这做的对不对,这样做是不是惩恶扬善,行侠仗义。
但话说回来,我若不杀那财主一家,等我走后,他们焉能放过妇人一家,这岂不是行善不成反作恶,玄机道长一定会认为我做的对的。
虽然百般为己开托,终是不安,走了几里,便找个地方躺下休息,以平静心情。直躺了一个多时辰,脑中仍是想着刚才杀人的情景。
正自中心栗六,胡思乱想之际,忽听有几人脚步声走近。只听一人口唱莲花骆道:“这位大爷行行好啊,赏叫化几口饭吃啊,这位大爷行行好啊,赏叫化几口饭吃啊。”
他心中疑惑,怎么此处也有要饭花子,遂站起身来。只见几个叫化身背破袋,站在身周,用手中的打狗棍咚咚敲着地面,眼望着他。
张宣蒙心中一宽,是丐帮的人,从怀中摸出一块从郑财主身上取来的碎银,递给那带头的叫化。
那人五六十岁,身负六只布袋,比其余几人多了两袋。那人伸手接过银子,放在破带中,用打狗棍一顿地道:“这位大爷,只赏这点,怎么能够我们几个兄弟用的,再多赏一点吧”
张宣蒙一怔,阮帮主手下的兄弟,怎么居然也向人讨价还价起来,又摸了两块碎银给他。谁知那老丐一摆手道:“这位大爷,听说你身手了得,银子不要了,就赏老叫化一掌吧。”说着,打狗棍抛给身后的一丐,腿微屈,一个虚步,立了一个门户。
张宣蒙阅历甚少,尚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见他那个姿式,大是愕然,连连摆手道:“这位前辈,我们素未谋面,不知有何得罪之处,还请见告。”
那老丐双眉一竖道:“你这修罗教的贼子,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不是一掌打死了王家烈贤侄吗,来,也来打老叫化一掌看看。”
张宣蒙奇道:“前辈,你认错了人吧我什么时候打过一个叫王家烈的人我更不是修罗教那邪教的,请你老查个明白。”
那老丐道:“笑话,我怎么会认错。我问你,你身边这只白猿是不是一直带着”张宣蒙道:“是,那又怎样”
那老丐道:“这就是了。我再问你,七天前,你是不是曾与几个人交过手,并且打了一人一掌,以致那人当场送命”
张宣蒙惊道:“当场送命”。那老丐怒道:“好小子,你还装什么蒜”
张宣蒙这才明白,原来是刚出谷时的事,当时他是曾胡乱挥了一掌,迫开一人,逃命而去,难道那人竟因此而致命,惶急道:“老前辈,你说那人、那人当场死了”
老丐更是大怒,骂道:“臭小子,你还给我装糊涂,调侃老叫化。来,也来打我一掌,看我老叫化是不是也经受不起”说着一掌拍来。
张宣蒙向后一纵,并不见他上身晃荡,已退到一丈开外,那老丐的一掌便落空。
张宣蒙又连声叫道:“老前辈,那是误会,他们认错了人,我不是修罗教的,我更没想到那一掌会那么重,竟然打死了那位大哥。老前辈,有事好商量,不要动手。”
 
第三十八章青衣少女
三道闻言抽出亮晃晃的长剑,将他围住。张宣蒙更是害怕,口中道:“三位道长,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修罗教邪教的,我不是故意打死那位大哥的。”三个老道脸色凝重,却不出声,手持长剑,将他团团围住,转了两转。
张宣蒙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傻愣愣地也随着转了两转。那几个丐帮弟子及老丐在四周又围上了一圈。
张宣蒙见状,暗暗叫苦,潜运真气,脚尖点地,一个上蹿,要从几人头上飞过。哪知刚刚跳起,三个老道也似箭般跳起,唰唰几剑,向他刺去。
张宣蒙眼见长剑从下而上直刺下腹,凭空向上纵了一纵,剑便落空。只向上纵,却出不了圈子,眼见又落下,重被几人围住。口中急道:“几位道长,放过我吧,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认输,我认输,有事好商量。”
那三个老道见轻功高的奇,于空中无可借力处又上升一丈有余,却大声求饶,大是诧异,互看一眼,点点头,一剑紧似一剑刺来。
张宣蒙只得依仗身法快,张牙舞爪,东躲西藏,狼狈万分,口中啊啊大叫不绝:“啊呀不好,这位道长轻点,差点刺到我的脸了。”“这位老人家,慢点慢点,要扎到我的屁股了。”
性命攸关,他在三道中间一进一退,身影晃动,直是快如闪电。三道连刺了几十剑,竟未伤到他分毫。
三道见他身子如此快法,暗暗吃惊,同时心道,三个老家伙,围攻一个小家伙,人家不还手,却碰不到人家一下,也算无能之至,传将出去,以后如何在江湖中混又听他口中呼嚎不断,更是恼火。
三人招式突然一变,凌厉狠辣,如火如荼,正是泰山的狂风扫魔剑法。张宣蒙在三柄长剑中巅波,更加险象环生。只听嗤的一声,手臂中了一剑,心中一慌,腿上又着了一剑。
几名丐帮弟子见状大喜,在一旁大声呦喝助威道:“你这修罗邪教的无耻小贼,今天把命交出来吧。”“修罗教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今天你是插翅难逃”“纵是欧阳振雄那魔头今天在此,也难逃三位道长之手。”
几人正喊得起劲,突听一声娇叱传来:“胡说八道”。声随人至,一个青衣少女,手持长剑,似从天而降,向一丐帮弟子刺去。来的突兀,那弟子不备,登时被一剑贯穿胸背,当即毕命。
那少女长剑不停,剑光闪闪,顷刻间连伤两人。那老丐大叫不妙,挺身上前,勉强接了几招,也被那少女一剑断去一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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