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九重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朝遗韵
且说那边的玄武与蔡长老斗的甚是激烈,二人二十年不见,功力竟然还是相若。正斗着,玄武突听一声惨叫传来,偷眼一看,两个师侄正一死一伤,伤者也要性命不保,当即躲过蔡长老的来掌,一招“飞燕啄食”,飞身来救。终究晚了一步,通慧已被一刀砍上,那名教徒也被他一剑击毙。身后的蔡长老却如影随形般,一招“西来神掌”,击其后背。玄武刺死那名教众,长剑尚未拔出,只觉背后风声飒然,急侧身,右肩已中掌。
这一掌是蔡长老几十年的功力所聚,玄武顿觉刺骨般疼痛,握剑的右手登时松开,垂了下去,只得挥左手与其相斗。
呆在一边的张宣蒙与朱可欣,趁他们七人恶斗之际,悄悄躲到一棵大树后。正在打量着向哪个方向逃走,这边胜负已分,二名武当道士被杀,玄武受伤。那个修罗教徒又将他们揪了过来。
到了这时,玄武已知今天一败涂地,不但秘笈拿不到,还白白送了两名师侄的性命,心中大是懊悔,未在客栈中杀掉二小,取了秘笈。现在不但秘笈得不到,能否逃得性命,还很难说。
心里这一想逃,招式中不免就流露出来。蔡长老久经杀场,岂能看不出,当下招招尽下杀手。玄武苦斗片刻,一咬牙,挥左掌迎向蔡长老的右掌,运内力催了过去。
蔡长老手掌甫触玄武左掌,只觉内力犹如浪潮般汹涌而来,想撤掌已不可能,只得运起内力相抗。以内力相拼,本是武人大忌,除非功力高出对手甚多,否则,不拼到最后关头,无法分开。
蔡长老内力修为深厚,功力霸道,在抗住了玄武的内力后,反倒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打了过来?。玄武一试之下,立知对方功力不弱于己,更是叫苦不迭。蔡长老的内力虽然霸道异常,但武当的内功毕竟是玄门正宗,绵绵密密不绝,蔡长老虽猛,却也是久攻不下。
二人额头不多时便冒出丝丝热气,且越来越盛,直如蒸笼。蔡长老本就脸色铁青,这时变得更加诡异吓人。而玄武脸色殷红,有如出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内力已消耗大半。那个修罗教徒一直站在一边,自知内力低微,不敢上前夹攻。他却不知,二人拼了一盏茶功夫,内力早十去其六,他若趁机向玄武出招,玄武内力不敢撤回,必受重伤,绝无幸理。蔡长老与玄武各自心知,只是蔡长老无法出声,而玄武则是万分担忧。
又过有半柱香的功夫,二人内力越来越弱,只希望能同时收回内力分开,否则必将元气大损。内力对于练武之人,直如常人血液一般,血液抽干,人也就
第十二章 无处可藏
沉思半天,不得其解,向宣蒙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子,与我一起把他们的尸首火化了,然后我再把你们送走。”说着拾了些树枝枯草,把尸首聚在一处,烧了起来。
事了,和尚把死人身上的银两交于他道:“这些你拿了去,我出家人留着无用。”张宣蒙接了,沉甸甸的,有一百来两,心中暗喜,也不推辞。
和尚要送,张宣蒙只愿早早离开他去,极力推辞。那大和尚也似有要事去办,嘱咐道:“你们两个孩子,小心一点,快快上路去吧。”说完飘然向北走去。
张宣蒙见他走远,也不停留,牵着朱可欣的手,不顺原路,反向山中一条弯弯屈屈的羊肠小道而来。
二人一路而行,手中有了银两,衣食问题不再发愁。于一村庄中以二两银子买了一头小黑驴,让朱可欣骑着,省了不少气力。
两日后,来到一个村落中,二人进了一家农户,向那妇人买了一些烙饼。那妇人见张宣蒙出手便给她一两银子,大是高兴,杀了一只鸡,弄了两道菜,款待他们。
刚吃完,突听村头马嘶,有两匹马驰了进来。只听一人大声道:“你这小娃子,可曾见过有两个与你差不多大的孩子走进村来”
张宣蒙与朱可欣听了大惊。那妇人不由瞧了他们一眼。
张宣蒙当即又塞了二两银子在她手里,央道:“大婶,我们是逃难的,他们是我们的仇人,求你相救则个。”
那妇人紧紧攥着银子,连连点头道:“放心,我绝不让他们抓了你们去。来,跟我来。”
二人随她走到院后,那妇人在墙角处掀了一块薄青石起来,只见石底是一个黑洞,原来是一个地窖,冬天用来储藏东西的。二人大喜,伏身钻了进去。那妇人又将地窖盖上。
不多时,只听有人拍着门板,大叫道:“这位大嫂,听说有两个孩子进了你们家,还在不在”那妇人道:“早走了。” 那人不信道:“早走了”妇人道:“不信,你们就进来看一看。”
果然有两人进了妇人家,四处搜了一遍。一人道:“真的走了,咱们快追。昆仑派的、泰山派的、恒山派的、青城派的、崆峒派的,还有一些下三滥的门派都听到风声,正向此处赶来,不可让他们先得了手。”
另一人道:“师兄说得是。不过,说来也怪,这天下无数人在寻他们俩,几乎把每一个角落都翻了一个遍,居然一时找不到,真也奇了。”二人匆匆上马而去。
张宣蒙与朱可欣在地窖中听得清楚,大惊,原来有那么多人在此处寻找他们。正要出来,却听远处又有马蹄声响起,不一会,也有几人向那妇人寻问一番离去。
二人再也不敢出窖。半天之中,竟有五拨人进了这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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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参悟心法
张宣蒙一怔,回眼看去,只见可欣双目微红,眼角闪着泪花,目光闪亮且坚定。张宣蒙知她这些日子受了太多的磨难,亲人又全被杀,心中怨毒已深,接口道:“好,可欣,我们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起来安置我们的家。”这时天色已晚,二人又象往常一样,依偎在一起,朱可欣头靠着张宣蒙的胸部睡去。
第二日,他们在山谷中选了一片向阳的地方,背靠山崖,用树干、松枝搭了一个茅屋,上面覆了一层厚厚的茅草,以使雨水不能透过,这便算是家了。山谷一侧有山溪缓缓流淌,用皮囊装了许多,以备饮食之用。小黑驴也没离去,只在山谷中溜达。
忙活了一天,家算安置好了。有了家,二人坦然多了。次日清早,天刚蒙蒙亮,二人便起身。张宣蒙取出那上册的秘笈,与可欣共同参研。
其实张宣蒙上一世练过玄都秘笈前三层功法的,知道如何修练,但他却不能告诉朱可欣他是重生来的,若是直接教朱可欣,反倒使她生疑,遂与她一起重新学起。
只见秘笈开头写道:“一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而生,万物得一而赋形。一之为道大矣哉,抱一者治天下,守一者安性命,一者通,统万物而一之。合万物而归之,为数之始,为事之终。”又见旁边有小字注道:“一是最高境界,一从无生,万物、万事皆来源于一,又归宿于一。一,首先要一心一意,一心一意乃功之根底。”接着又道:“此功法以练气为主,运气走片,以练混元之气,混元气,即气混元以归一。混,即混沌,指天地未分、鸿蒙未判 之时的模糊一团的景象。元,即元始,元始之气为太虚之气,太虚者,太极也,太极本无极,故曰太虚,太极者,天地万物之始也。混元气,即混沌一团,混元归一。”下面详细陈述了第一层功法。
及看了第一层功法,反倒简单。首先要求盘膝而坐,头、肩、腰要直,头如绳悬起,舌轻抵上颚,不可太用力,似抵未抵,将触未触;坐要面向南或东,慢慢收敛眼之光,合于眼内,由山根,即鼻正中部向下经舌直至下腹中下部,藏于下丹田。然后意想天地万物之精华,状若五彩,由头顶、背部、手足等四肢百骸浸入体内,再慢慢入静。收功时,意念万物精华进入丹田,在丹田中左转九转,右转九转,藏于其中。其中反复强调意想要若有意,若无意,不可执着,静坐中,入静越深,收效越大。秘笈又附有许多不穿衣服的小人儿,上面画有许多点与线,讲的是人体的各个经脉与穴道。
二人依之用功,并无感觉。又翻开书去看,只见注上写道:“练此功切忌心切、急躁,要专一守恒,无执无着”。于是重新练起。
这样,忽忽十数日,张宣蒙与朱可欣渐渐感觉腹中有气感流动,且每次练功之后,神清气爽,大有精神。
二人在谷中无事可做,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练功,闲暇时,便相携游
第十四章 神秘失踪
原来此功法名为太已心法,共分七层境界,第一层最易,第二层较难,第三层更难,须七八年。以次越来越难,第四层须十五六年,第五层须二十四五年,第六层有的须三十多年,有的须五十多年不等。第七层,则为最高层,已无时限。每层的练法不一,只有按秘笈循序渐进方可,只练其中一层,上下不接,没有收效。此功法,练完第五层,已达五气朝元之境,功力旷古烁今。除非有非常际遇,常人很难练完第六层,寿命便已尽了。百年前的那位前辈只是练成第五层,也因资质得天独厚,才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而张宣蒙所得的上部只讲到第三层,所以刘儒斋只练到第三层,功力便无法再进一步,终至身死修罗教人之手。绢帛的中部是从第四层到第六层,朱天枫虽得,却无法去练,有等于无,终不能成顶尖高手。而下部是第七层功及一些早已失传的掌法与剑谱,所以修罗教虽未有人练这“太乙功法”,却在江湖中重新崛起,威震武林,皆因得益于其中的掌法与剑谱。
这时的张宣蒙与朱可欣,内力已有相当火候,只要按功法运行,便能感觉到腹中有一团东西,有时似小兔子,有时似温暖的圆球,缓缓而动,若此东西沿身上任督经脉运行一周,便觉身体舒泰,大有飘飘之感,似饮琼浆玉液一般。二人脸色越来越加红晕,隐含光泽。若是一天不练功,反觉身心不适。
这天,张宣蒙起了一个早,对可欣道:“咱们吃的东西已快完了,我今天下山买点米面干粮,秘笈你收好,我尽快回来。从明天起,我们便开始修练第二层。”
朱可欣这时还未睡足,迷迷糊糊道:“你等等我,我与你一起去。”
张宣蒙刮着她的脸道:“你这个小懒虫,每天都要睡到太阳出来才能睡足,今天这么早,你看你连眼睛都睁不开,如何去得,我看就算了吧,免得象上次一样,从小黑驴身上栽下来。
朱可欣娇笑道:“死宣蒙,臭宣蒙,你笑话人家,不理你了。”说完翻身向内。
张宣蒙见她半天未动,以为还在生气,俯身到她脸庞,哈气吹她的耳朵,却见她双眼已合,鼻息沉稳,早又睡去。便替她盖好衣被,牵上小黑驴,下山去了。
现在已是春末夏初了,早上清新凉爽。张宣蒙心情愉悦,口中哼着山歌。不到中午时分,已来到他们常去买衣食的集镇。他担心朱可欣等得心急,随便吃了点东西,买齐米面,又为朱可欣买了一身花绿的衣服,几块香脆的米锅巴,揣在怀中,便打道回府。
刚出得镇,迎面遇到一个长眉白须的老道士,向他道:“小娃子,你知天都峰在什么地方”
张宣蒙突见一个老道,心存戒备 ,本不知天都峰在什么样地方,伸手向一座高高的山峰一指道:“那便是天都峰。”
老道道声谢,口中低咕道:“只怕他们已到了。”
张宣蒙也未见他怎么用力,便见他身如纸鹤一般,飘飘忽忽,向那山峰飞也似地去
第十五章 厄运难逃
这时,天早已黑下,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是上弦月,星星眨着眼睛,天空没有一片云彩。没有可欣,张宣蒙感觉谷中静得可怕,偶尔一两声鸟鸣,更显诡异。
一时又想到秘笈,急奔进屋翻找。哪知竟是遍找不到,不由得更加害怕,心中忽然对秘笈无比憎恨起来。
他一直坐在门前,眼看着月亮又慢慢向下沉去,已入夜了,朱可欣还是未回来。偶尔风吹树枝,发出沙沙声响,或偶有黑影晃动,他便猛扑过去,大叫着可欣。可是,每次山谷中只回荡着他的“可欣,可欣”大叫声,始终没人回应。
就这样,张宣蒙睁大双眼,盯着谷口,一眨不眨,直坐了一夜,也没等到朱可欣回来。天快明时分,不觉打了一个盹,却又梦见朱可欣被修罗教与武当派的恶人抓住,正大呼救命,不由一惊而醒。
张宣蒙望着屋中可欣的床铺,厚厚的茅草,软软的,但也空空的,与他的铺子相连。他们的锅碗、衣服、石几、石凳,还有外面的小毛驴,一切未变,只是少了朱可欣。
张宣蒙不禁落下泪来:“可欣,你到底在哪里,你怎么了”用手摸摸朱可欣曾打坐的地方,只见她前天用松枝、花朵扎的花环,仍盖在上面,样子未变,只是焉了。张宣蒙把花环拾起,拿在手中把玩片刻,暗道:“可欣,无论你到了哪里,被什么人劫走,我都要找到你。”拿起一块锅巴吃了,又揣了两块在怀中,出谷寻找。接连两日,张宣蒙将近处山峰山谷寻遍,也没发现朱可欣的影子。
这一天,张宣蒙走出山谷,来到山南面,只见这里林木葱茏,山峦如黛,景色清秀,遂向目光所能看到的一座高高山峰而去。沿途山势越来越陡,山石景色越来越奇,快到山峰顶,能走的山道忽然变得狭窄起来,仅容一人立足。两边深渊绝谷,向下一看,顿觉眩晕不止,下面白雾茫茫,深不知几何。张宣蒙想退回,又怕错过可欣,便手脚并用,慢慢爬到山顶。
忽然随风隐约传来说话之声。张宣蒙心跳加快,小心向前走了几十步,隐在一块大石后,向峰顶望去。只见峰顶有两个人,坐在最高处,赫然一个便是他前日碰到的老道士,长须飘飘;另一个却是一个老和尚,满面红光。心下失望之极。
这时离得近了,只听那老和尚道:“看来这上山的不是无性那老尼,似是一个常人。”那老道接着道:“可能是一个未成年人。唉,我们是白等这三天了,这老尼姑向来是一个守信之人,既然十年前约好,于今年四月十二日,在这黄山天都峰相见,怎么会不来呢难道她圆寂了,以这老尼姑的修为,再过二十年也不应该啊还是她出了什么意外”
那老和尚道:“但愿她没事。转眼已四十年,我已老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年轻时的样子想四十年前,她于少林寺中大闹一场,如在眼前,唉,冤孽 ,冤孽。”
那老道笑道:“大和尚 ,你参禅参了几十年,难道还没有参透这个色字吗居然还惦记着这老尼姑的模样。”
那老和尚沉吟半晌道:“是啊,一切皆是虚幻,什么和尚尼姑,与白骨骷髅有什么分别。”
 
第十六章 神奇山洞
那老道也走至跟前,道:“老和尚,有什么不对吗”老和尚摇了摇头。
老道看着宣蒙道:“原来是你这小娃子,多谢那天给我指路。”
张宣蒙一怔,随即恍然,原来那天随便打发他,胡乱一指,居然指对了路,这就是天都峰。口中道:“不用谢,老道长,这是小事一桩。”老和尚忽问道:“小娃子,你的师父是谁”
张宣蒙道:“师父,我没有师父,只有从前教我读书的先生。”老和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知这孩子定有古怪,武林中人,师父如父,弟子敬爱非常,如有师父,绝不会说没有师父。
那老道士见张宣蒙长得可爱,又蒙他指点道路,温言道:“小娃儿,你一个小孩儿家,到这么高这么险的山峰来干什么你遇到过一个老尼姑吗,是不是她托你到这儿捎信的”
张宣蒙知他说的老尼姑,便是他们口中的无性,摇头道:“没有,我未曾见过什么老尼姑。我是到这山上来玩耍的,我家就住在山东面的村庄,见这山峰可爱,偷偷跑出来。出来这么久,只怕父母要责怪我了。两位老人家,我这就要回家去啦。”
张宣蒙对人人心存戒心,又急于寻找可欣,见山上只有几块大石头和几棵老松树,便想脱身。话未说完,已转过身向下走去。
那老道士道:“小娃儿别忙,我们与你一起下山,这山太陡峭,你别摔着”。口中说着,手已搭在宣蒙的肩上。
张宣蒙暗暗烦燥,心中骂道,你这臭牛鼻子,谁爱和你一起下山,偏偏这么哆嗦 。说来也怪,并未见那老道用什么力气,张宣蒙却觉全身轻飘飘的,下山如履平地,那段最险最狭窄的山路,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下得峰,张宣蒙俯身一揖道:“两位老人家,谢谢你们,回我家的路在那边,就此告辞了。”说完向山的另一方向走去。那老道与老和尚怎能看不出张宣蒙的心思,暗暗奇怪。
张宣蒙未走多远,隐约听那老道道:“老和尚,说来也怪,我扶这娃儿下山那么长时间,居然也未试出他的内力。他的内力虽弱,却博大纯厚,不似邪派武功,这娃儿的资质又佳,若能好好练下去,说不定会超过你我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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