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九重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朝遗韵
朱可欣看着他,心中忽然不忍,但随即想到,以后报仇,不知要杀多少人,此人作恶多端,早就该死,怎能手软
眼一闭,用力前刺,长剑直透心脏。过了片刻,方缓缓张开眼来,只见吴扒皮双眼翻白,脸现死灰之色,早已气绝。腥红的鲜血顺着剑刃慢慢流出,滴在地上。
看着他惊恐绝望的面孔,想到以后要一样杀了修罗教的教主,眼前的吴扒皮,慢慢变成幻想中的修罗教教主,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快意,用力抽出长剑,鲜血溅了出来。吴扒皮的身体,这时方才扑的一下,摔倒在地。
朱可欣看着剑上鲜血淋漓,顺着剑尖不住下滴,便伸剑在吴扒皮的身上抹了几抹。鲜血去尽,只见剑光闪烁,泛着青光,遂从床下取出剑梢,插于其中,拿在手里。
那个小女孩子一直倦在墙角,满脸恐惧之色,抖个不停。朱可欣弯腰道:“小妹妹,你是不是姓张”那小女孩子亲眼见她杀了吴扒皮,吓得直向后躲,牙齿格格作响,并不出声。
朱可欣见她这等害怕模样,叹了口气,用一蜡烛沾了吴扒皮的鲜血,在桌上写道:“吴家再有作恶者,当如吴扒皮,定杀不赦。”打开床前的箱子,翻出不少银两,用包袱包了,然后吹灭蜡烛,从窗口跳出。院中仍静悄悄的。她料来吴扒皮一死,那张家小女孩子定会被放出。
朱可欣从吴家出来,在月下慢慢走着,想着适才杀人时的情景,仍很紧张,但也有一丝丝快慰。她心中明白:从这第一次杀人起,以后不知有多少人要死于她的手下,方能报得了这血海深仇。
第二日直走了十来里路,方见到一个集市。她来到一铁铺前,只见一个老师父正在打铁,叮叮当当,火花四溅。她取出飞抓道:“老师父,麻烦你照此抓另打一个来,越快越好,这是银两。”拿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
那老师父看了看飞抓,道:“这位小姐,你也要打这飞抓”
朱可欣点头道:“以前你为别人打过”
那老师父道:“不错,十几年前,有一个老尼姑让我打了一把,也正是你手中的这把,你认得她吗”
朱可欣心道这么巧,答道:“我是认得她,这也正是她要另打一个的。”那老师父 点头,取出一块顽铁,放在炉中烧炼。不到半个时辰,飞抓打造好。
朱可欣见那飞抓与无性的一模一样,心中满意,买了一条绳索系在上面,又买了一匹快马,原路赶至那山峰下。半夜时分,悄悄攀上峰来,将飞抓放在崖边,下山东行。
朱可欣讲到这儿,已是夜半。张宣蒙揽着她,眼中噙满泪水,道:“可欣,没想到你这数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天可怜见, 我们又相见了。”
朱可欣泫然道:“宣蒙,我也不知该不该恨那无性老尼,她如此待我,使我们分开数年,却也传了我一身武功。”
张宣蒙道:“无性前辈也挺可怜的。没想到她是本虚大师当年的情人,想她原本是个温柔漂亮的姑娘,只因情场失意才性格大变,这也怪她不得。”
第一百零六章神功有缺
在谷中呆了半个月,这日,朱可欣道:“宣蒙,我自进此山,一直呆在谷中,未到他处看看,现在左右无事,不如你带我到别处瞧瞧。”张宣蒙也欲到当年寻朱可欣之处,重踏一遍,自是应允。
于是, 二人相携出谷,顺着当年张宣蒙寻找朱可欣的路径,一路行来。一天,他们来到张宣蒙巧得广成心法之处,便走进山洞。朱可欣见洞口不大,洞内却极开阔,洞中一个石台,约有两三丈高,洞顶不时有水嗒嗒落下,清脆有声,便道:“宣蒙,我们再上石台看看。”
张宣蒙用手把墙上孔内之物扒出,现出九个小洞来。二人此时虽然皆可一跃而上,但仍是踏着小洞慢慢爬上。
上了石台,朱可欣见上面一汪清水,煞是可爱,捧起喝了两口,透体清凉,转头向张宣蒙道:“宣蒙,没想到我带走了太乙秘笈,你却在此处得到了广成心法,看来上天对我们二人着实不薄。”
张宣蒙忆及当年之情,深自感慨道:“是啊,此处不但救了我 一命,还传给我无上心法。这里一切未变,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看来这许多年并未有人来过,更没有人得到心法。那位广成前辈也真工于心计。”
朱可欣道:“你自是他所谓有缘之人,广成前辈也会为有你这样的隔世弟子而欣慰。那心法便刻在这洞顶之上”说着凝目上看,却瞧不出字迹来。
张宣蒙引着一火煤,洞内顿时亮了起来,他把朱可欣抱起道:“你看看,是不是心法还在”
朱可欣坐在他的肩头之上,仰头看去,果然隐有字迹,道:“宣蒙,果然还在。”
哪知却不闻张宣蒙回答,只觉脚脖子上痒痒的,低头看时,只见张宣蒙正在对她的脚裸呵气。
原来张宣蒙见她的一双小脚,在面前一荡一荡,脚脖裸露,白晰欲透,极是有趣,不由想亲上一亲,但怕她生气,便吹了吹,朱可欣说的话,一时未听进耳里。
朱可欣脚脖发痒,格格笑出声来,手中的火煤一下灭了,洞中又暗了下来。
朱可欣叫道:“死宣蒙,你干什么,人家痒死了,快放我下来。”
张宣蒙哈哈一笑,把她放下。朱可欣双脚虽然着地,身躯仍软软依着他。张宣蒙伸手揽着,二人相拥坐在石上。
张宣蒙只觉朱可欣身躯柔软,有如无骨,少女体香沁鼻,心中忽然燥热,极想再如上次一样,亲上一亲。哪知心中只是这么一想,胸中忽然气血翻涌,不可抑止,**之念登时去尽,骇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去,气血也渐平息。
张宣蒙立时想起心法后面几句来,“去凡心,灭**。”霎时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不可动情,否则于身有损又想起见到朱可欣这十几天来,一直静心不下,即使练功,也是毫无长进,不由心中怔忡。
朱可欣依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浓重的男子气息,想到那日一吻,更是意乱情迷,直盼张宣蒙能再吻上一吻。却见张宣蒙身体一震,把她向外推去,大是诧异,仰头道:“宣蒙,你怎么啦”黑暗中隐见张宣蒙气色不好,坐起身来。
张宣蒙道:“没什么,只是真气一时叉了,现在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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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致命隐患
第二日出洞,于别处踏了一遍,已是出谷二十余天。二人见山上风光虽秀,却远不如山谷中自己的家好,又回到谷中。到了家中,却见家什似与他们离去时不一样,象是有人来过,心中疑惑。下山各处走了走,并无可疑之人。
这日,朱可欣道:“宣蒙,我们不可只顾游玩,误了功夫,从今晚起,我们便好好练功,以备明年泰山大会。你所学武功不多,我就把从无性处学来的全教于你。”张宣蒙近来一直真气散乱,胸口发闷,也欲静心练功。
于是二人不再出谷。张宣蒙静心数日,真气恢复如常。
而朱可欣自记下了广成心法后,心中常道:“这两种功法似是同源,极为相近,既然前人能凭空创出这两种心法,我为何不能将这两种心法互补,揉为一种”于是潜心思索,借鉴广成心法的长处,混于太乙功法之中。试练几日,果然收效甚大,远过太乙秘笈,心中窃喜,想到张宣蒙之言,暗道:“我暂且不说,待大功告成之后,再让他大吃一惊。”
岂知她这自作聪明地借鉴广成心法,令两种功法互揉,却从此在体内种下无穷祸患,引来无穷灾难。
二人在谷中务于武功,二心相知,不觉时光匆匆,六七个月过去,已是冬去春来,距泰山之约不远了。张宣蒙在朱可欣的悉心教授下,武功大长,峨眉最精妙的三十六路玉清剑法也已练成。
这日,张宣蒙将三十六路剑法从头至尾使了一遍,渐渐意与剑合,神融于剑中。在使到第三十五招,白水秋风之际,忽然剑尖之前吞吐出一尺多长的光芒来,嗤嗤有声。剑芒触及树干,树干应声而断。
当他使出最后一招金顶佛光时,只见身周俱是剑芒,寒光闪烁,裹住全身。当至最后一式,剑向前刺,张宣蒙全力于此一击,剑芒陡然吐出一丈有余,在阳光的映照下,有如飞虹。他使到得意处,顺势一掷,长剑脱手飞出,骄龙一般,射向一块岩石,嗤的一下,应声而入一尺有余,剑柄颤动不已。他此时真气充沛胸腹间,不由一声长啸呼出,响彻云天,直震的遍山鸟兽乱奔,惊骇不已。
朱可欣在一边看的翘舌不下,惊愕无比。待张宣蒙收了功,扑到他的身前狂喜道:“宣蒙,你成功了,天下再也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知道吗,你使的剑,势如波涛,鬼神皆惊,剑吐光芒,无坚不摧,纵是传说中的神仙,也未有能如你这般使剑的。”
张宣蒙疑道:“可欣,你说我剑气如虹,剑尖吐吞光芒。”
朱可欣点头道:“难道你自己未看到吗你看那个树干,便是被你剑上光芒所断。”
张宣蒙顺她手指之处看去,只见离他一丈开外,有一手腕来粗的树干从中而断,如同刀切,翘舌道:“真的是我剑上剑芒所断我专意于剑,倒未曾发觉剑上有光芒。”他最后剑与意合,已至忘我之境。
朱可欣道:“是的,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你剑上的光芒,时吞时吐,闪烁不定。宣蒙,你说那是剑芒”
张宣蒙喜道:“不错,那就是传说中的剑芒。我几年前在玄机道长那儿听到过,没想到我今日也练成了。据说近一百年来,只有玄都道人曾运剑出现过。”他心中高兴,一下把朱可欣抱起抛向空中,又双手接住,大叫道;“ 我功了,我成功了。”
朱可欣比他更喜,跟着大叫:“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原来她近来真气大盛,眼见第五层功要大功告成,想
第一百零八章强敌暗袭
月亮缓缓向西移动,张宣蒙只觉今天时间过得特别慢,心中急躁不已。再过一个多时辰,忽然天空中从北方飘过一块黑云来,遮住了月亮,谷中登时暗了下来。好容易那块黑云飘过,露出月亮圆圆的脸蛋,时过不久,又一块更大的黑云飘来,遮住月亮,久久不去。天上的黑云终于越来越多,盖住了整个天空,最后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突然,远处的一株树上,一只猫头鹰喵喵刺耳叫了两声,飞向远处。张宣蒙听得心头一震,吐出两口唾液抹在手心中,用力搓了一搓,沾在眉毛上。
据老人传说,当猫头鹰对你叫时,会为你带来不祥,它于暗处细数你的眉毛,当数清之时,你便会遇到灾难。只要你用唾液把眉毛沾在一起,它就数不清了。
张宣蒙被那只猫头鹰叫得心中隐隐不安,又轻吐了两口唾液于地,转头向朱可欣看去,只见她头顶的气柱越来越粗,正慢慢散开,向整个头部罩去。他心中清楚,朱可欣此时正值坎离交会之际,最为关键,再过不到半个时辰,体内真气就会阴阳水融,冲破所有玄关,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了。
此时天已近黎明,谷中黑暗,朱可欣头上的紫气越发得清晰。张宣蒙暗暗代她欢喜,微闭双眼,运气行了几个周天。正在这时,突然远处隐隐传来脚步之声。张宣蒙大惊,半夜之中怎会有人上山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响,正向谷中而来,脚步声重叠,并不是一个人。张宣蒙看看朱可欣,气柱仍未成环,手心不觉出了一把冷汗。耳听脚步之声越来越近,打破这沉寂的山谷。每一步皆似踩在他的心头,心脏随之咚咚而跳。终于忍耐不住,起身迎向谷口。他知道这些人定是冲着他们二人而来,当此紧要关头,绝不能容许任何人踏进谷内半步。
来到谷口,耳听脚步之声突然停了下来,此时尚离谷内二十来丈,暗松了口气,只盼这些人就此停下。哪知过了一会,这些人又向谷中飞奔而来,共是五人。
张宣蒙的心又随脚步声跳动,直似要跳出嗓子眼,喘不过气来。回头瞧向朱可欣,只见光柱正渐渐扩大,已成半环,马上要大功告成了。只要能阻住来人一时半刻,便够了。他深吸一口气,真气布于全身。
来人身法迅速,转眼便至,五人皆用黑布蒙面,身着黑衣。
五人正奔之际,忽见一人立于谷口,一怔,顿住脚步。本来算计好,此时接近黎明,正是人熟睡最浓之时,料来张宣蒙正在酣睡,趁此之际,出手暗算了事,哪知出乎意料,他竟然等在谷口。
张宣蒙见他们站住,低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深夜来此何为”那几人却不回答,瞪视着他片刻,然后互递一个眼色,一齐向前迈了几步。
张宣蒙担心一旦交上手,会惊动了朱可欣,沉声道:“站住,我们到谷外解决。”那几人见他始终压低嗓音说话,不知何故。
一人突然指向谷中道:“你们看。”另四人齐向谷内看去,隐见一少女盘腿而坐,头顶微现紫气。四人向那说话之人一点头,已知张宣蒙之意,心下各自惊异,那少女是什么人,内力如此之深,竟然未曾听闻。
一人哈哈大笑道:“哈哈,我们来的真是时候,大家上。”声音略带沙哑,似是故意变了声。五人同时抽出兵器冲上。
既然他们
第一百零九章玄功吊命
这时,突听受伤倒地之人嘶哑道:“打那女孩,打那女孩。”四人大喜,张宣蒙拼命相攻,便是为阻他们进谷,惊扰那女孩,何不攻那女孩,分他之心。
张宣蒙却是大惊,掌掌劈向谷口,形成一道力网。那四人数次前冲,皆为掌力所阻。
又斗了二十来招,眼见四人要命丧张宣蒙掌下,那受伤之人又大叫道:“快,发暗器。”四人被提醒,暗骂自己太也糊涂 ,人过不去,暗器岂可打不到,纵不能杀了这小子,坏了那女孩的一身修为,也是大功一件。
张宣蒙听了,更是心惊,排山倒海般的掌力纷劈四人。
一人突道:“你们顶住了。”俯身滚地,随手捏破一块碎石打出。张宣蒙见他滚地,怎能想到他会俯地捏石掷出,待听到风声,拦已不及,只听身后传来朱可欣啊的一声轻叫,便即无声。
这一下,张宣蒙只骇得魂飞魄散,不避身后来掌,一掌向那俯地之人全力劈去。他盛怒之下,掌力何等雄厚,那人惨叫声中,头被掌力所震,四散迸出。同时,背后伤处又被一掌重重击中,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出,身体前冲之中,左手猛地反扫,打中一人胸部。张宣蒙虽重伤之余,那人仍是承受不起,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余下二人见他如此神威,怎敢再战,一人负起刚伤之人,另一人飞身去抱先伤之人,意欲逃离谷中。
张宣蒙背部同一处连中两掌,功力虽厚,终未到金刚不坏之身,但他最恨那人的卑鄙提醒,咬牙吸口气冲了过去。奔过去的人,见张宣蒙跟着冲来,吓得啊哟一声,转身向山下跑去。
张宣蒙腹中气血翻涌,又担心朱可欣,不敢追赶, 一脚踏在地上那人的胸口上,那人当即气绝。
他奔回谷中,踉踉跄跄扑到朱可欣身前,把她扶起,揽在怀中,只见她双目紧闭,脸如白纸,竟似没有呼吸。张宣蒙头嗡的一声,灵魂似要脱窍飞出,一时呆了。过了半晌,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他口中只道:“可欣,你醒醒,你醒醒,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他哭了两声,定定心神,握住朱可欣的手,只觉触手冰凉,一股柔和的内力传了过去,竟然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心中更慌,低下头,耳朵贴在朱可欣的胸口之上,侧耳倾听,隐隐觉得还有心跳,只是半天方才扑通一下。心下稍安,扶正朱可欣,右手贴在她背后命门大穴之上,一股雄浑的真气注了进去,直寻脏腑各处。
过了半个时辰,朱可欣张口吐出一口紫血来。
张宣蒙大喜,叫道:“可欣,可欣。”却见她仍双目紧闭,听而不闻,伸指于其鼻翼,已能觉得微弱呼吸之气。
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有自己的真气吊命,她总算一时不致死去。这时,方才感觉背部伤处的疼痛难忍,那两掌打的着实不轻。强忍着痛楚,催着内力,源源不断输进朱可欣的体内。
过了两个多时辰,内力渐渐不继,毕竟一场大战,又有重伤在身,但他却不敢稍停,怕一停下,朱可欣就此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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