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超级学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高月
虽然高飞没有说张若英找他什么事,但范宁还是猜到一定是为了出题之事。
连续四年入学考试的诗题都是由前任县令李云来出,到了新县令这里,如果把这个惯例取消了,一旦新县令知道这件事,是要得罪人的。
再说让县令出一道题,也是为了让县令更加关心县学,如果把它演变为传统,对县学的发展只会有好处。
范宁想了想便道:我有两个堂兄准备参加县学增补考试,这两天我在帮他们补习,能不能请县令评点一下他们写的诗?
范宁把蔺弘和董坤写的几首诗递给高飞。
高飞笑了起来,好!我来看看。
高飞接过诗稿,略略看了看笑道:还不错,立意比较新,对春雨的描绘也到位,也融入了自己的情感,虽然略显稚气,但不失为中上之作。
范宁对蔺弘和董坤写的诗不担心,陆有为也不错,他最担心的是明仁明礼和李大寿,这三人的基础比较弱。
范宁拿出诗来请教,不过是想切入话题,他笑了笑又问道:能不能让学生也学习一下县君的诗作?
高飞心中有点奇怪,范宁怎么会找到自己谈诗?找县学的大儒们请教才是正途,难道这小滑头又有什么意图不成?
打过几次交代,高飞算是比较了解范宁,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找自己必然有目的而来。
高飞心念一动,难道他是为考题之事?
前两天,县学教谕张若英找到他,让他出一道作诗题,并说前任县令已经连续出了四年。
高飞便欣然出了一道题,这件事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但范宁跑来谈诗让高飞又猛然想起这件事。
高飞不禁哑然失笑,他便试探着道:我已经很久没写诗了,前几天你们县学张教谕也来请教我写诗,我当时就婉拒了。
说完,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范宁,果然,范宁眼中露出一丝极度失望之色,神情也变得有些沮丧。
高飞顿时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来问自己要试题的。
不过让高飞奇怪的是,张若英说这件事是县学隐秘,不宜对外宣扬,那范宁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出考试的诗题?
高飞便向范宁笑道:虽然很想婉拒,但在张教谕一再要求下,我只好又答应了。
范宁一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高县令是在试探自己呢?他显然已经猜出自己的来意了。
他脸上顿时有点尴尬,打个哈哈笑问道:不知县君最近对哪方面的诗作内容感兴趣?
这就等于是在直接伸手要题了,赶紧把题目告诉我!
高飞从来不是一个古板之人,以范宁对他的巨大帮助,给范宁一个暗示不是不可以,只是高飞很想知道,范宁是怎么知道自己出题之事?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张教谕找我做什么?
范宁挠挠头,只得据实回答道:前面四年的县试诗题都是贾朝昌的诗,而贾朝昌正好是李县令的丈人,所以我便推断,张教谕最近一定会来找你。
高飞这才恍然大悟,他还以为是谁泄露给范宁,没想到是他自己推断出来,不愧是县士魁首啊!果然聪明绝顶。
高飞负手走了几步,回头对范宁道:马上要到端午了,本县最近一直在考虑端午的各种活动,事情比较忙,今天就不陪你了,下次我们细聊!
说完,高飞呵呵一笑,转身便离去。
范宁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端午,这个考试题目比较有意思!
..........
大家听我说!
范宁挥挥手,让六名激动万分师弟都安静下来。
关于端午的诗,要点就是祭祀屈原,这应该是整首诗的魂,另外,全诗最好不要直接提到‘端午’二字,这就落了下乘。
最好用某种端午的特有之物替代,比如菖蒲玉粽,或者端阳五日等等暗示,另外屈原也最好不要直接提及,用汨罗来暗指会更好。
如果实在不会写怎么办?范宁明仁举手问道。
写诗是我们的弱项!明礼也补充了一句。
范宁着实无语,这两个家伙写的议论一塌糊涂,还得自己帮他们各写一篇,现在诗也不会写,万一自己押题不对,两人岂不是全完蛋?
范宁没理睬他们,他拍拍手掌笑道:大家现在就写,一首好诗不是一下子就能写出来,而是要经过反复修改推敲,题目我告诉大家了,希望大家都能拿出让我满意的诗。
众人纷纷拿出纸笔开始各自写诗,范宁在一边走着,看着师弟们冥思苦想。
‘每逢佳节倍多情,汨罗江头艾叶新。’
这是陆有为写的开头,范宁笑着提醒他道:第一句不错,第二句再推敲一下,有了汨罗就不要再写艾叶,比如可以改为‘山村老店蒲酒新’,就暗示着端午到来。
陆有为连忙把这两句诗写下来,范宁走到明仁身边停住脚步,歪着头看了看。
这句‘汨罗无处吊英灵’不错!
他在明仁的纸上指着其中一句,可以把它作为第二句,第一句可以写写天气,比如刮风下雨之类,才会使‘汨罗无处吊英灵’成立,还语带双关,比如‘端阳风雨愁江民’,下一句就是‘汨罗无处吊英灵’,下面自己想。
明仁笑嘻嘻道:这可是我自己写出来的!
范宁哼了一声,有本事就自己写完!
范宁又走了几步,在明礼身边停住脚步,只扫了一眼,他便恼火地在明礼的头上敲了一记,‘汨罗无处吊英灵’已经被明仁写了,你再换个别的!
明礼抱着头不满地嘟囔道:明明是我想出来的,凭什么要我换?
第一百一十四章 县学增补考试
县学增补考试停课一天,天还没有亮,县学门口便聚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增补考试的学生和家长。
近千名考生才录取五十人,每个人心中都十分紧张。
范宁已经到了片刻,他正四处张望,寻找他的六名师弟,但看了一圈,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
这帮家伙怎么回事?该来了啊!范宁自言自语。
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七八百人,还有不少补习班的学生聚在一起,听取教授的最后嘱咐,人数最多的是刘大儒补习班,足有五十多名学生聚在一起。
大家要先做议论题,要冷静,按照我的五道押题来做,我已经确定了,这次出题是赵学政,相信这次我一定能押中。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声,真是赵学政出题吗?
应该是吧!赵学政已经很久没出现,估计是暂时隔离了。
范宁暗暗鄙视,赵修文进京办事去了好不好,还隔离呢?
刘大儒补习班庞大的补课生队伍引来大量学生围观,不少学生上前来询问补习事宜。
刘大儒年约六旬,长一张瘦长的马脸,须发皆白,穿一件宽大的儒袍,看起来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他是一名老举人,最早是县学附属学堂的一名教授,后来发现补课商机,便从学堂出来单干,几年下来便渐渐有了名气。
刘大儒补习班已经成立快十年,最初他的学生每年都有三成能考上县学,最多的一年有近一半考上县学,使他名气大振。
不过这几年补习班开始走下坡路,去年和今年年初,六十几名学生只有三名考上县学,前年也只有四名。
这让刘大儒很是焦急,如果这一次考中的学生还低迷,他的牌子恐怕就要砸了。
刘大儒正耐心给学生们讲解他的授徒高论,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一阵轻微骚动,只见一队穿着蓝色士子服,头戴纱帽的考生正向列队这边走来。
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围住刘大儒身边的数十名咨询学生也纷纷跑去看热闹。
只片刻,刘大儒身边只剩下一人,这让刘大儒身边十分恼火,这些都是什么人?
只见这六名学生不光穿着同样款式的士子服,书袋也统一的白色,每只书袋上都印了一行字,‘三元补习班’。
而且士子服上也印着这七个大字:‘三元补习班’。
大家从未见过将补习班名字印在衣服上,数百名学生纷纷围上去鼓掌喝茶,明仁和明礼还得意地向两边人挥手致意,就仿佛凯旋归来的将士。
他们从刘大儒补习班身边走过,不知在说着什么,众人同时大笑起来。
刘大儒顿时脸色变得铁青,这六个混蛋是在嘲笑自己吗?
大门处,范宁有点哭笑不得,居然还统一了队服,这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还居然叫三元补习班,为什么不叫范大儒补习班?
阿呆,你不是在想,这是哪个家伙谁给他们出的主意?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笑嘻嘻问道。
范宁一回头,只见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俊俏的小郎君,不是朱佩又会是谁?
她今天穿了一件同样蓝色士子服,头戴纱帽,蓝色士子服也印着五个字‘三元补习班’。
今天她没有一点化妆,不过她不需化妆也依旧俏丽可人,雪白细腻的肌肤,粉嫩鲜红的嘴唇,高挺的鼻子,一双黑瞳依旧如宝石般的闪亮。
朱佩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是本衙内给他们安排的,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措手不及?
范宁笑道:那你怎么也穿一件补习班的士子服,你可不是补习班的哦!
朱佩抬起头,她那双斜睨的乌黑眼睛又像是瞅着他的脸,又像是瞅着别的地方,整个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采。
不过她嘴里所说的和她眼睛里所说的又截然不同。
本衙内是后勤支援,不过要先说明,你那个破补习班,这两个月本衙内可一点没有关注它。
破补习班?
范宁眨眨眼,佯作生气道:我没听错吧!
哼!你以为呢?
朱佩红艳艳的小嘴撅了起来,对范宁的补习班一脸不屑的样子。
一共才六个学生,借座破仓库的二楼上课,还有两个心思不在补课上的二道书贩子,要不是本衙内不再买他们的书捐给各学堂,你以为他们会收心?
哦——
范宁这才明白,他还说那两个家伙怎么忽然转性了,居然要金盆洗手,原来里面是有原因的。
范宁挠挠后颈笑道:看来这一身士子服也是您老人家破费。
朱佩狡黠一笑,你要真有诚意,就和我们一样。
一样什么?范宁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把这个穿上!
朱佩递给他一只纸袋子,这是专门给你定做的,你穿上它就算是领情了。
范宁接过纸袋子,见里面也是一件蓝色士子服,士子服上还可以看到‘补习班’三个字。
范宁欣然笑道:好!等会儿我就穿上。
朱佩见范宁没有拒绝自己,她心中欢喜,连忙向几个人挥手喊道:几位师弟,这边!
六人快步走到范宁面前,一起躬身行礼,参见师兄!
又给朱佩施一礼,参见小师姐!
你们.....
范宁怔住了,一种疑惑不解从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看看朱佩,又看看他们六人,他们怎么称呼朱佩小师姐,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一刻,范宁忽然觉得朱佩并不是她所说的,并不关注自己的补习班,恐怕她对补习班的关心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否则,他们叫起小师姐怎么会这样顺口?很自然地从他们口中说出,就像已经叫过多少次一样。
明仁明礼得了朱佩的好处,叫她小师姐肯定心甘情愿,李大寿是随他们二人,而陆有为性格懦弱,从来都把自己当做小弟,他也会跟着叫小师姐。
倒是董坤和蔺弘二人,平时那么骄傲的学生,他们怎么会低下头叫朱佩小师姐?
这里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吗?
范宁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朱佩肯定早就认识董坤和蔺弘。
这一刻,范宁忽然对他们二人的身世有了几分好奇,他们二人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重重咳嗽一声,他一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须发皆白,长得一张马脸。
范宁没见过此人,你是.....
老夫刘通,你们师父是哪位?
这位刘大儒十分恼火,他着实看不惯六人统一服饰,夺了自己刘大儒补习班的风头。
刘大儒斥责般的口气让范宁心中有些不快,打断别的谈话本身就是一种无礼举动,还居然这么气势汹汹。
范宁心中的不快没有表露出来,他淡淡问道:原来是刘老丈,不知阁下有什么事?我是他们大师兄!
哼!你们师父没教过你们尊老敬贤之道吗?
这种训斥般的态度让所有人都不高兴了。
明仁走到刘大儒面前,向两边东张西望,老二,哪里有又老又贤的人?我得赶紧去给他行个礼!
我也没看见啊!
明礼也夸张搭着手帘四下张望,又老又贤的人到底在哪里呢?
你们——
刘大儒气得七窍生烟,你们简直太过份了。
你们两个,赶紧给我退下来!
范宁笑了笑,把明仁和明礼拖到后面去,他对刘大儒抱拳道:我们几个师兄弟要讨论一下考试题目,老丈若没有别的事情,就请暂时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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