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胭脂铺II

“你怎么说话的，你警员号多少，我投诉你，我真投诉你。”
“警员号啊，你们本事不是大的很吗去查去啊。投诉我，我怕你啊。”丁当也是个暴脾气，听见经纪人这话，头发丝都差点竖起来：“你要是敢投诉我，我就敢把这些事情都说出去。明星，黑星还差不多。”
“别说了，别吵了，你们是不是都想我死了。”白露喊了一声，脸色煞白，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第二次呢？”常泰没有理会现场的热闹，冷冷淡淡地问了句。
经纪人拍了拍自己的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第二次是在外头吃饭，跟我们那部戏的投资商还有导演一起。这吃饭的地方距离我们拍摄的现场不远，是一个经常去的地方，包厢也是经常用的，饭菜也是经常点的，一切都没问题。那天，大家正在吃着聊着，一张纸钱突然就落到了我们面前的那个火锅里。紧跟着，那个火锅就炸了，特别吓人。”
“火锅炸了？”
“对，当地派出所应该有出警记录，我们报了案的。”
“调查结果如何？”
“说是火跟锅都没有问题，而且那火锅采用的是电火锅，有个应急的断电装置，开业到现在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故。更让人心里觉得不舒服的是，那爆炸的火锅似乎都是冲着我们家白露来的，所有的汤汁，碎片都朝着白露坐的那个地方飞了过来。”
“可你们家白露并没有受伤啊。”
“被人挡了下，挡住了大多数的汤汁和爆炸碎片。我们白露也受伤了，只不过是轻微伤，在胳膊上，腿上，衣服遮掩一下，看不大出来。”
“又是工作人员帮忙挡的吧？”
“是保镖，是我们家白露自己出钱雇的保镖，他干的就是这活儿，拿的也是这份钱。”经纪人解释着，同时用眼角余光瞟了瞟丁当：“我们家白露跟那些保镖是签订了正式用工合同的，月薪两万，平时还有奖金，到了年终还有年终奖。我们家白露对那些保镖很不错的。”
月薪两万，在洛城这个地方的确是高工资。
“还有吗？”常泰问。
“有，还有一次是在高速路上，这好好的开着车，突然就掉下来那么一个东西，站在了前车玻璃上，紧跟着刹车失灵，要不是司机经验老道，车就冲到山沟里了。”
“刹车失灵？”
“我们也觉得特别奇怪。我们每次出发前，这车都会让专业人士进行检修，上路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在那张纸钱出现前，一切也都好好的，是正常行驶，可自从它出现，意外紧跟着就来了。这种情况，特别像是美国电影里演的那个什么死神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家白露，你们家白大明星是被死神选中的女人。”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也是九年义务教育出身，也是拿着国家认可的大学文凭的，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我也不愿意相信。可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的就让人觉得心里不踏实。我当然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要不然，我也不能找你们警方，我直接去找个道士和尚，或者巫婆什么的。”
“你找我们过来是想要我们查什么？”
“查一查这纸钱究竟是怎么来的。电视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吗？这纸钱肯定是有出处的，不管对方是基于什么原因想要害我们家白露，你们都得帮忙把这个人给找出来。我们家白露是明星不错，但她也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是因此丢了命，你们面子上也难看不是。”
“我们不要面子，我们的面子不值钱，但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是我们的职责和义务。这纸钱，我们能拿走吗？”
“能，当然能，我知道，这属于物证。”
“知道是物证就好，那这物证都什么人接触过？”
“没几个人，就我，司机，连我们家白露自己都没碰。”
“那就行，一块儿去警局录个指纹吧。”
“录指纹？”
“电视剧没看过吗？如果警方在这上面发现了指纹，排除掉你们的，那剩下的那个就是凶手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特别说明吗？”丁当说着，白了那经纪人一眼：“怎么，不敢去录？有前科，怕被我们发现？”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013章 七白膏（4）
“怎么，不敢去录？莫不是有前科，怕被我们发现？”
“有什么前科？我告诉你，本人魏如风，打从出生开始，就是规规矩矩的五好市民。”经纪人挺胸：“录就录，不就是一个指纹嘛，在你们那里备个案也好，万一哪天我被人给谋害了，你们也能找着我是谁。”
“经纪人我见得少，像你这样悲观的我见的更少。得，我怕了你了，你还是好好活着吧。真要死了，那是给我们警方找麻烦。”
通过检验和证物提取，在纸钱上的确找到了几枚指纹，但这些指纹里没有凶手的。
“这在拍摄现场发现纸钱我还能理解，凶手只需要知道白露的拍摄进度，然后提前把纸钱放置好就行，至于这纸钱什么时候掉下来，我觉得效果都差不过。”
“那可不一定，如果是拍白露亲自上场的那场戏，就是不用高空吊威亚的，这纸钱掉下来没有任何威慑的意义。”
“这也简单，凶手事先把纸钱藏在威压上就行了。到时候，随着动作演员的摇摆，纸钱掉下来的几率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但也能有个百分之八九十。”
“工作人员不检查设备的吗？”
“你以为剧组是消防队，他们的工作才没那么严谨，我敢说，百分之八九十的剧组不会每场戏都去检查威亚，去检查他们的设备及道具的。头儿，我建议咱们先查查白露发现第一枚纸钱的现场录像，没准儿这事情真像她经纪人说的那样，就是同行恶性竞争。”
“已经查过了，这摄影棚不全都有摄像头的，摄影机能拍到的内容我们也都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就回到这个纸钱上。拍摄现场想要藏匿纸钱很容易，高速路上呢，这纸钱总不能藏在天上吧？要嘛，这纸钱就贴在车顶上，可凶手是如何掐准时间，保证纸钱掉下来之后，白露所乘坐的保姆车就会刹车失灵?这么精准的计算，估摸着只有欧美大片儿里才有。除非，这纸钱就是白露身边人带的，例如那个开车的司机。因为只有司机，才知道车辆到底有没有毛病，刹车有没有失灵，也才能趁着白露不注意的时候将纸钱弄到车玻璃上。”
常泰起身，对着还在嘀嘀咕咕的丁当说了句：“去查一下白露的那个司机。”
白露的司机姓毛，就住在洛城市老城区的一个破旧小区里。
原本以为，这个司机会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没想到叫开门，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西裤和白衬衣的，看起来还有些帅气的男人。
见到丁当以及丁当手里拿着的证件，男人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回头往屋子里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丁当道：“家里地方小，我母亲还在生病，要不，咱们去下面聊吧。”
丁当往男人身后的屋子里看了眼，屋子的确很小，但打扫的很干净，且屋子里充斥着一股久久不散的中药味儿。
下了楼，选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男人下意识的摸了下裤兜，然后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戒烟了，但紧张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的去做这个动作。你们，是为了白小姐的事情来的吧？”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专门的司机，应该是读过大学的吧？我刚刚好像看到你们家的墙上有你的一张毕业照，还有获奖证书什么的。”
“我是洛城科技大学毕业的，毕业之后在科技公司上了几年班，后来因为我母亲生病，就辞职了。”
“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我母亲的病需要经常去医院，且身边也离不开人。在科技公司上班，虽然薪资待遇都不错，但朝九晚五的，遇到工作多的时候，还要经常加班。另外，请假这种事情，一次两次的还行，次数多了，老板也不愿意，咱们也不好意思。”
“有女朋友吗？看你的年纪，应该成家了吧？”丁当问完，摸了摸自己的头：“这个跟案件无关，纯粹就是私人问题，好奇而已，你可以不回答的。”
“没关系的，我可以回答。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两个人感情也不错，原本打算毕业工作几年，首付买个房子就结婚的。谁知道，毕业不到一年，我母亲就被检查出来患了癌症。胃癌，做手术切除了一部分，但身体变得很差，身边离不开人。我父亲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就意外去世的，这些年，一直都是母亲在照顾我。
一个单身母亲，要照顾家，还要供儿子上大学，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大好。再加上母亲做手术，家里的积蓄都给花光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耽误人家女孩子。”
“分手了？”
“嗯，分手了。”
“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既然分手了，还联系干什么。倒不是我绝情，而是觉得不该再牵扯。她是个好姑娘，离开我，还有自己的生活，总联系着，她又如何重新开始呢。”
“那你是什么时候去的白小姐身边，什么时候给她做司机的？”
“一年前吧，经朋友介绍的。其实，在去给白小姐开车之前，我已经失业很长时间了。”
“这份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比较灵活。白小姐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剧组里，出席活动的话，也会乘坐活动方给提供的车辆，我只负责日常保养白小姐的车，在她外出参加活动的时候负责接送。月初，白小姐的经纪人就会把她的活动和出行安排交给我，方便我安排家里的事情。总之，这份工作对眼下的我来说，是很好的。”
“你在眼里的白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男人摇摇头：“怎么说呢？有的时候像是个任性的小姑娘，有的时候像是个张扬的大明星。不过，这些都正常，像这种能够做明星的姑娘，基本上都属于天生丽质，众星捧月着长大的，有脾气也是难免的。”
“那，白小姐有没有让你难看过？”
“没有，我们日常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在车上的时候，白小姐也多是在敷面膜休息，很少跟我说话。当然，也有发脾气的时候，但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就是因为路上堵车，参加活动快要赶不及之类的。别说我们这种专门给人做司机的，就是开出租车的，也会碰到这样急脾气的客人。拿人工资，被人说几句也是正常。”
“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在科技公司上班的时候，被老板骂的才叫厉害。”男人笑了：“你没见过我之前工作的那家公司的老板，长得跟电视剧里混社团的那种人似的，骂起人来，也是什么词儿都有，一点情面都不留。相对而言，白小姐还是很温柔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被美女骂，就算骂得再狠，心里也是舒坦的？”
“不是这个意思，但也差不多。白小姐是明星，而且是大明星，像她这样的大明星，有不少粉丝都会上赶着要求被骂。跟他们比起来，我算是幸福的。”
“说说纸钱的事情吧。”
“这件事，很奇怪。”男人的脸色沉了下去：“我刚刚说了，白小姐的车日常都是我在维护的。那天参加活动开的是辆宝马，就是最普通的那个车系。因为外出的时候，白小姐不希望太过扎眼，被人围观什么的。白小姐有些轻微的洁癖，所以出发前，我特意将车开到4s店，做了一个日常维护，还做了一个车辆清洗，然后直接开车去白小姐的家。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就到半路的时候，突然飘下来了一张纸钱，刚刚好，就贴在我视线正中的那个位置。”
“害怕吗？”
“一张纸钱有什么害怕的。”男人的身体呈现放松的状态：“我老家是乡下农村的，在我七岁上小学之前，一直跟爷爷奶奶住老家。老家门前就是村里的马路，马路对边就是村里的地。这农村不像是城里，墓地都得去专门的地方买，而是各家葬在各家的地里，我老家对面就有不少的坟。这到了祭祀先人的时候，烧不干净的纸钱到处乱飞，那时候年纪小，我们还追过纸钱来着。所以，最初看到那个纸钱的时候，我也没想什么，就以为是路两边谁家坟头上飘过来的。可紧跟着，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
“刹车出了问题？”
“不，不是的。当时是正常行驶，不需要踩刹车。”男人解释着：“纸钱落下来之后，白小姐和经纪人表现的都特别紧张，让我赶紧给弄下去。我就开了雨刷器，把纸钱给扫走了。可紧跟着，我就觉得方向盘有些不对劲，好像无形中还有另外一只手跟我争抢似的。正好，那个时候要拐弯，旁边就是一个类似悬崖的那种垂直的深沟，我赶紧踩刹车，这个时候才发现刹车好像也失灵了。”
丁当注意到了男人的手，再描述这段经历的时候，他的手交握到了一起，并且时不时的用力，这说明，他内心是紧张的。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014章 七白膏（5）
纸钱落下，刹车失灵，是人为，还是巧合，亦或者冥冥中真的有只鬼手在制造事端？
丁当看着男人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睛里获取更多的信息，但……什么都没有。
“刹车失灵之后呢？”
“当时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等车停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紧急关头，我用自己的身体顶住了方向盘，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把车子转到了另外一边，撞到了另外一侧的护栏。亏得是一条车辆不多的高速路，要不，我们只怕没命回来。”
男人说着，将自己的袖子挽了上去：“喏，我这手臂上留下的东西就是那个时候的。人的潜力挺可怕的，事后我也曾仔细的回想过，可就是想不起来那个时候究竟做了什么。能活着回来，我想更多的是求生本能，还有运气。”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车停下来之后，我先问了大家有没有受伤。还好，大家都系了安全带，有些轻微的擦碰，别的倒是没什么。车停下来之后，白小姐一直没说话，脸色煞白煞白的。倒是她的经纪人一直在打电话，先是报了警，说明了情况，紧跟着又联系活动举办方。因为我是司机，具体的也没听太多，查看了自己的伤势就下去看车辆被撞的情况。”
“车呢？”
“已经报废了，白小姐说出过事故的车辆不能要，就让经纪人帮忙给处理了。”说到这里，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起来，还得感谢白小姐。这若是别的明星，怎么着也得让司机赔偿，我这个白小姐什么都没说，反而嘱咐我不要多想，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大明星不差钱呗。”
“话不能这么说，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或许，白小姐挣钱比一般人容易，但那也是白小姐自己的。”
“根据我的经验，白露不说让你赔偿，是因为知道这纸钱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男人欲言又止：“白小姐平时那么忙，怎么可能跟纸钱有关呢。”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听说，我只是听说啊。”男人不自在的握了下手：“我听说白小姐还有个姐姐，但这个姐姐前段时间因为意外死亡了。这纸钱，会不会跟白小姐过世的那个姐姐有关啊。”
“姐姐？白露还有个姐姐？”
“我也只是听说，但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其实，娱乐圈里这种事情也不少，并不是所有明星都愿意让自己家人曝光的。白露小姐，平时也是挺注重家庭隐私的。”
“打扰了，谢谢你。”
“应该的，我也希望事情能够早一点查清楚。”男人起身，目光丁当离开。
丁当从户籍部门调来了白露的信息，信息显示，她的确有个姐姐，且跟她还是双胞胎。
“生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白露的父母也真是够有福气的，就是不知道白露的姐姐是不是跟她一样的性格。”
“你怎么知道白露的姐姐一定漂亮？”常泰问，目光从丁当的眼睛上拂过。
“双胞胎啊，双胞胎不都是长得一模一样，大差不差的吗？”
“如果白露跟她姐姐是异卵双生呢？如果白露跟她姐姐一个长得像爸爸，另外一个长得像妈妈呢？谁说的双胞胎就一定会生的一模一样。”
“头儿你说的这个倒也有可能。我同学早婚，婚后就生了这样的一对双胞胎，姐姐像妈妈，妹妹像爸爸。姐姐皮实，好吃好喝好养活。妹妹娇气，动不动就哭，还爱生病。所以全家不自觉的就将照顾重点放在了妹妹身上，虽然他们也都很喜欢姐姐的乖巧，但事实证明，这会哭会闹的孩子有奶吃。哦，我同学家的这两个，姐姐是吃奶粉的，妹妹是吃母乳的。古人诚不欺我也。”
“去查一下白露姐姐的那个意外，看看跟纸钱有没有牵扯。”
“白露的父母，查到了，网上还真有。”丁当没有听见常泰的话，而是不停的晃动着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移来移去。在电脑屏幕的正中央，是一张翻拍的照片，照片上是抱着一对儿婴儿的年轻夫妇。那个抬头，对着镜头笑的漂亮孩子下面写着两个字白露，而另外一个孩子，不知道是母亲抱的姿势不对，还是孩子当时不高兴，头是侧着的，加上像素的问题，让人看不清楚她的长相是否跟妹妹一样。
“白露的妈妈真挺好看的，你看这照片，没美颜，没滤镜，五官还能精致成这个样子，白露的爸爸也不知道咋把人家骗到手的。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头儿，我觉得你的猜测很靠谱。单从照片来看，白露的确像她的妈妈多点，她爸爸的遗传基因似乎没怎么凸显。”
“长得像谁跟调查白露的案子有关吗？”
“当然有关啊。头儿，你看看我，我长得是不是还凑合?不是我自夸，我爸妈年轻时候那也是标准的美女帅哥，搁到现在就是标准的小哥哥小姐姐。只可惜，我捡了我爸妈的缺点长，是一点优点也没遗传到。这亏得是我没妹妹，要是我有个妹妹，还是吸取了我爸妈优点长出来的妹妹，我肯定会心理不平衡。一个爸妈生的，凭什么你就生的好看，我就生的一般啊？你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啊，我说得都是真话，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心理反应。”
“你的意思是……”
“一个家里两个孩子，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大家就是会莫名的偏心那个长得好看的，嘴巴巧的，爱哭会哭的，越是懂事，就越是被忽略。白露的姐姐怎么样我暂时还不清楚，但白露现在的性格绝对不是当了明星膨胀后才有的而是打小带来的。由此可以推论出，白露在她爸妈心目中一定是更受待见的那个。她那个姐姐若是能忍的话，姐妹两个还
能相安无事，若是不能忍，这姐妹关系肯定好。”
“去查，我不要推论，我只要结果。”
“好的，我现在就去。”丁当关了电脑，麻溜儿的就出去了。
洛城郊外的墓地里，男人将手里的花放到了墓碑前。墓碑是新的，上面只有一个名字:白雪，却并无照片。
“小雪，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他们在调查纸钱的事情，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不对？拥有秘密，想要掩盖秘密的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是他们。小雪，为什么，为什么离开的是你不是她？你们明明……不，她不能跟你比，她只是长得漂亮，除了那张脸，她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小雪，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树荫笼罩了半个墓碑，墓碑旁站着一个与大明星白露长得一模一样的漂亮姑娘，只不过这个姑娘是透明的，没有人能看见，包括这个站在墓碑前，倾诉衷肠的男人。
“男朋友？”刑如意出现在姑娘的旁边，看着那个正在低头亲吻墓碑的男人，“他应该很喜欢你吧？”
“也许吧，但这份喜欢，不会长久。”姑娘将视线从男人的身上收了回来：“掌柜的怎么在这里？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些刚死的，心愿未了的鬼魂才能到地面上来。”
“阴曹地府里才没那么多规矩，憋得慌了，都可以上来透透气。”刑如意深吸了一口人世间的空气：“只是，阴阳两界，各有各的规矩，人不犯鬼，鬼不犯人。白雪，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应该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究竟值不值得。”
“我没有想过复仇，我只是想让做错事情的人付出她应该有的代价。不，不是代价，是责任，是应该承担她应该承担的责任。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虽觉得我爸妈不公平，但却从未真正的抱怨过。他们是对我极尽苛责，却也早早的教会了我如何才能在这个世上生存。他们是宠爱白露，可也正是这种毫无界限的宠爱将她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我走了，爸妈就是她应该担负的责任，她若一直这样，爸妈老了该怎么办。”
“心里是怨恨的吧，只不过对他们的爱多过了怨恨所以才会纠结，才会矛盾。没关系，我也是这样的。”刑如意拍了拍白雪的肩：“我得回去做生意了，有时间的话常来坐坐，我如意胭脂铺的胭脂水粉可不比大明星们用的护肤品差。”
“好。”白雪点头：“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常去看掌柜的。”
刑如意离开了，白雪看了眼自己的墓碑，带着眼底些许的失落消失了。
从她沉睡到那片土壤里，来看望她的只有那个男人，她的父母似乎和以前一样，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她那个貌美如花的妹妹身上。
貌美如花吗？
白雪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看向那个泡在水里正在补妆的白露。
“如风，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到一个新的替身。自从……我现在每场戏都得自己来，我都快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