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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胭脂铺II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绾紫彤
一些什么情况。”
陈槐生起身,对着刑如意拜了拜:“劳烦掌柜的了。”
“陈公子客气了。”刑如意看着陈槐生的肩,似乎比他刚进铺子时更塌了些。 在陈槐生转身离去时,刑如意集中精神,唤醒了体内蕴藏着的力量,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跨坐在陈槐生肩膀上的新娘子。与上一次看到的不同,这一次,她的头是以1
80度的方向向后转着的。风起,绣着鸳鸯的红盖头被风掀了起来,刑如意看到一张几乎是恐怖片标配的那种鬼脸。
“不要多管闲事!”新娘子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极深的怨毒。
“威胁我?告诉你,本掌柜的吃软不吃硬,你越是不让我多管闲事,我就越要管。”
“找死!”新娘子张嘴,一口黑气朝着刑如意就飞了过来。 “口气真大,口味真重,我跟地府的黑白无常很熟,要不你求求我,我让他们介绍个靠谱点儿的牙医给你。”刑如意说着,掐出一小朵淡蓝色的火苗,朝着黑烟就弹了
过去。 这掐火的技能也是狐狸教的,可惜她天生就不是学法术的料,学了很久,才能掐出那么小小的一朵。灭鬼,那是灭不了的,但只要架势足,吓唬一下对方还是可以的

果不其然,当鬼新娘吹出的那一口黑气被刑如意打散之后,她就沉默了下来。
随着陈槐生走远,那个鬼新娘也消失在了刑如意的视野中,可她隐隐觉得,那个鬼新娘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夜半三更鬼敲门吗?
嗯,想想,都觉得有点儿……刺激呢。 到了半夜,那个鬼新娘果然来了,只是她进不了门,只能在胭脂铺的门前瞎转悠。要不是怕她吓到了别人,刑如意估摸着自己会一直跟狐狸坐在墙头上,看着那个鬼
新娘心急火燎的在门口吓蹦跶。
“说说吧,你是谁?又为何要缠着陈槐生?你跟陈槐生有什么冤仇?” 到了五更天时,刑如意才让狐狸散去了门上的封印,顺带着将鬼新娘给抓回了铺子里。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白日里的鬼气森森,反而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找不到
人撑腰的可怜的小姑娘。她垂着双手,站在厅里,原本盖在头上的鸳鸯盖头,也歪到了一边。
“我叫姜雨薇,住在永平乡姜家集上。”
“你果然就是那个雨薇姑娘。”刑如意绕着姜雨薇转了一圈儿:“自杀的?看来陈槐生说的也不全是错的。你是为了姜明才自杀的吗?” “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去自杀?”姜雨薇的眼睛瞬间变红了:“我是被他逼迫而死的。他不光逼死了我,还杀害了我的爹娘,甚至是整个姜家集的人。姜明他,就是一个
疯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那个陈槐生,是他的帮凶。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我要让他们全都去死,一个都不能活。”
“等等,你这个信息量有点儿大,跟我白天听到的故事,又有些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杀人凶手会告诉你真相吗?”姜雨薇的表情很奇怪,是一种想哭哭不出来,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那种。她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刑如意,过了好半天,才轻轻开口道:“那个陈槐生告诉你的,都是假的。我,从未喜欢过那个姜明。小时候没有,长大了更没有。我爹也不是陈槐生口中那个趋炎附势,需要牺牲女儿去争取富贵的人。我嫂嫂的确出身商贾人家,但并非我们家高攀,而是她相中了我哥,暗中为我哥做了许多事情,才让我哥心动,并且心甘情愿的入赘她家,成为她家女婿的。
我大姐也的确是给官家做了小妾,但不是攀附富贵,而是与那官家两情相悦。”
“我不太关心你哥哥姐姐的事情,我只是好奇,好奇你跟姜明,还有陈槐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是被姜明强抢回去的,陈槐生在梦中看到的那个场景,就是我被姜明逼迫着与他拜堂成亲时的模样。我抵死不从,他就用我爹娘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勉强屈从,他
却依然要了我爹娘的性命。他是个小人,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姜雨薇捂住了脸,两行血泪,顺着她的手指缝淌了下来。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191章 槐生(7)
“我的确有个心仪之人,但那人不是姜明,而是我的表兄。”姜雨薇抹去脸上的血泪:“表兄年长我两岁,自幼便时常随着姨母来我家中小住。我与他同吃同住,直到十一岁时才分开。表兄是个谦谦君子,亦是我喜欢的那种男子。只是碍于我们之间的兄妹关系,一直未曾挑破。十五岁那年,表兄成了亲,我就将自己所有的心绪都藏了起来。
可谁都没想到,一年后,我与他就再次相逢。” 姜雨薇走到了窗口那里:“那年冬天,表嫂因为难产过世,表兄他极为自责,整日郁郁寡欢。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守着那个表嫂拼了自个儿性命生下的孩子。姨母担心他再做出什么傻事,就让我过去开导。那是自十一岁之后,我再一次与表兄终日待在一处。后来,我向他表明心迹,说我愿意给孩子做后娘,并且会待他很好很好。若表
兄不放心的话,我也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你的表兄啊。” “是,我是真的喜欢,自小心里便只有他一人。”姜雨薇转过身来:“我原以为表兄会拒绝我,没曾想,他竟也与我持有同样的心思,也与我一样,碍于兄妹之情,没有
表白。我们将自个儿的心事告知了姨母与我爹娘,本是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们乐见其成,并且很快就为我们定下了成亲的日子。” “不难理解,作为你的爹娘,最怕的就是你嫁了人之后会受委屈。可倘若未来的夫君是表兄,未来的公婆是姨丈姨母,这受欺负的几率就小了很多,甚至是没有。至于你姨母那边,孙儿年幼,不管你表兄娶了谁进门,她都会担心,担心那个后来的欺负这前头留下的。可倘若孩子的后母是你,她这心也就能放到肚子里去了。你是她的外
甥女,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这脾气秉性也是最了解的。” “不错,我爹娘和姨母当日的说法与掌柜你说的是一模一样的。他们怎么想的,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可以嫁给表兄,可以成为他的娘子,可以一辈子跟他待在一起了。爹娘将我们的婚事定在八月十二,说三天回门的时候,正好赶上中秋节,还能陪着爹娘看看月亮,吃吃月饼。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样子。可我万万没想到,我
所期待的幸福全被姜明那个疯子给毁了。”
“你跟姜明之间是何关系?” “没有关系,我与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姜雨薇着急的辩解着:“他说我救过他,所以要报答我。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他说的我救他是怎么一
回事儿。”
“怎么一回事儿?” “十一岁那年,就是我送表兄离开我家的那天。在村口话别的时候,我与表兄见他被人殴打就过去将那些人给赶走了。他当时特别狼狈,身上都是土,嘴角也被打裂了,流了好多血。我出于同情,就把随身带的手帕递给了他,让他把脸上的血给擦擦。自那之后,他就像是缠上了我一样,总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因为这件事看,我爹还专
门去姜家找过他的爹娘,可根本不管用。也是因为他,我后来变得极少出门,就算出去,也会请家里的堂兄弟陪我一起。 十五岁时,因为得知表兄成亲,我特别难过,就从家里跑了出去。他一路跟着我,问我怎么了?我说我表兄成亲了。他又问我,是不是喜欢我表兄。我承认了。他还
问我,喜欢我表兄什么?我说,我喜欢表兄仪表堂堂,腹有诗书,待人有礼,待物有度。” “我听陈槐生说,他与姜明乃是私塾的同窗。这姜明,该不会是为了你才去私塾读书的吧?”“为了我?对,他的确这么说过,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要求过他去这些啊。
”姜雨薇睁了眼:“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我出嫁那日,他突然出现,打伤了我表兄还有迎亲送亲的人将我掳走。”
“他逼你拜堂?” “对,他逼迫我与他成亲,还说他会保护我,一辈子不会辜负我。我抵死不从,他就将我拖到院子里,指着他的爹娘和我的爹娘给我看。他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光绑了我的爹娘,还绑了他自己的爹娘。我唯恐他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只能按着他说的做,可我万万没想到,刚刚拜过堂,他就杀了我爹跟我娘。他说,是我爹娘不允许我嫁给他,是我爹娘故意要拆散我们,只有我爹娘死了,我跟他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受不了,就拔了头上的金钗……我原以为,只要我死了,事情就可
以结束了。却没想到,这个疯子,竟恼羞成怒,屠戮了整个村子。”
“你是说,姜家集的人都被姜明给杀了?” “掌柜的不是要跟那个陈槐生去姜家集吗?在姜家集有个很奇怪的土包,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土山似的,掌柜的可以让人把那个土包给扒开,我爹娘的尸体,姜明爹娘
的尸体,还有姜家集老老小小共计一百余口的尸体全都在那下面。”
“姜明是一个人,又不是一支军队,他如何能凭一己之力去屠了全村。那些村民都不反抗的吗?” “他们没办法反抗,因为姜明他事先在井水里撒了东西。姜家集只有一口水井,村中老老少少都是靠吃着那口水井里的水过活的。对,姜明他还告诉过我,说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趁着夜深,翻墙进入村民家中,将村民家里的水缸也撒了药。那些药,是他在城里药铺买的,只需一点,就可以让人晕晕入睡,就算打雷,也惊醒不了。我不
知道他是否真的有那些药,可他杀人时,我是跟着的。一刀一个,就跟切菜似的,那些村民们完全没有反应。我想救那些人,我想阻止姜明,可我是鬼,他们看不见我。”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也应该去找姜明啊,为什么要缠着陈槐生呢?”
“掌柜的以为他就是无辜的吗?”姜雨薇转向刑如意:“掌柜的可听过,以己之血,控彼之魂。”
“什么意思?”刑如意回头,看了下趴在柜台上的狐狸。
狐狸闭着眼,连想要睁开的意思都没有。 “就是将自己的血混在墨中,再以此墨作画,绘成所爱之人的模样。那他就可以永远将那个女子困在自己的身边,无论生死,永不分离。”姜雨薇咬着自己的牙齿:“姜
明不善书画,就找了他那个擅长作画的同窗陈槐生。陈槐生用姜明给他的笔墨,绘出了我的模样,将我困在了姜家。” “我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样子吗?”刑如意掐出一小朵火焰来:“你自己说的,陈槐生画画时用的笔墨都是姜明给的,那此时,你应该是纠缠在姜明身边而不是陈槐生身
边。以己之血,控彼之魂,血是姜明的,又不是陈槐生的,对此,你作何解释啊?” “我之所以能跟在陈槐生身边,是因为他做了手脚。”姜雨薇冷笑着:“他有今日之祸,也全是他自找的。陈槐生作画时,姜明并未守在他身边,他画到一半,嗅到了墨里浓重的血腥气,觉得恶心,就将那墨倒了,重新研磨。研磨之时,不知是他自己倒霉,还是老天爷故意要帮我,他竟蹭破了手皮,将自己的血滴到了墨里。只是一点,却正好绘到了我心脏这里。若姜明没有失踪,若他没有再去姜家集,我也缠不住他,可他偏将自己送上了门来。掌柜的,你说这是不是老天有意成全我,让我为自己还有
家人报仇的。” “你的意思是,陈槐生除了帮姜明画画那次外,还去过两次姜家集,但他故意隐瞒了其中最为关键的一次。也就是这一次,让你缠上了他,并且还想要趁机取了他的性
命?” “是!他不光去了姜家集,还去了姜明家。他不光去了姜明家,还趁着姜明不注意,偷偷拿走了那幅画,就是他给我画的那幅画。出门时,他听见声音,以为是姜明回来了。仓促中躲到了姜明家的小厨房里,却不小心将画给撕破,将我从画中放了出来。我原以为他是回来救我的,还想着该如何报答他,却不想他竟是觊觎我的美貌,生
了龌龊了心思。又因那画中融了他的血,我便跟着他回来了。”
“那姜明又是如何失踪的?”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那画的禁锢还没有完全消失,我没办法离开陈槐生,也就没办法再回姜家集。又因我日日夜夜与他在一处,他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也便
是我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与姜明有关的事情,在我死后知道的跟他知道几乎是一样多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陈槐生真对你有过什么想法,我觉得也是正常的。” “掌柜的是在帮他讲话吗?”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192章 槐生(8)
“非也!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世间的男人有几个是不爱看美人的,况且你遇到的还是像陈槐生这样迂腐的书生。他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在遇到你之前,连看一眼别的姑娘都觉得是对自己未婚妻的亵渎。出于同窗之谊,他答应了帮姜明作画。陈槐生擅作美人图,可从前画图,全凭自己的想象,如今要画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人。他需得将你看仔细了,才能将你画得十分相似,画得惟妙惟肖。这美人图是画完了,可雨薇姑娘你也印到了他的脑子里。他偷偷折返,并非是因为对姑娘你心存不敬,亦或
者是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而是他舍不得自己为姑娘画的画像。”
“只是舍不得画像?” “陈槐生是个极其固执的人,在没有退婚之前,他是绝不会对姑娘你产生什么非分之想的。况且,陈槐生见到姑娘时,雨薇姑娘你已经……这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有什
么别的想法吧。就算他帮姜明画了姑娘的画像,那也是受了姜明的蒙蔽,事先并不知情。姑娘你纠缠他这么久,要了他大半条性命,也差不多了。”
“你说他是受人蒙蔽,他就一定是吗?” “是与不是,雨薇姑娘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刑如意打了个哈欠:“雨薇姑娘的仇人,至始至终就只有姜明一个。若姑娘愿意,我可以帮你找到他,或者帮姑娘你解开禁
锢,恢复姑娘的自由之身。”
“你要我放过陈槐生?” “姑娘可以选择不放,但我既撞见了姑娘,也有责任将姑娘拘回地府。若是拘不走,就只能按照地府的规矩,将姑娘你的魂魄打散,以免你继续为祸人间。”刑如意从
腰间摘下鬼牌,故意在姜雨薇的面前晃了晃:“这个东西,雨薇姑娘你应该是见过的吧?”
“鬼牌!你是鬼差?”
“兼职的。”刑如意嘿嘿一笑,将鬼牌重新挂回了腰间。 这鬼牌是狐狸才送她的礼物,说是地府里头那位给的。牌不牌的,刑如意倒是不稀罕,她在乎的是能跟下面的人搞好关系。她又不是狐狸,能活个几千几万年的,这
万一下去了,有兼职的交情在,总好过没关系的吧。 姜雨薇思量了一下。白天时,她就知道自己不一定是刑如意的对手,半夜前来,也不过是想要探探她的底。当她被强大的结界拦在胭脂铺外头时,她就知道,她不是
刑如意的对手,那股强大的力量,完全是她一个鬼煞没办法应对的。如今,看到她挂在腰间的鬼牌,竟释然了。
她做鬼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种黑色的鬼牌意味着什么。民不与官斗,阴阳皆是如此。她不傻,也不笨,知道在陈槐生跟姜明之间,更应该选择谁去复仇。 “若掌柜的能帮我找到姜明,我愿意放过陈槐生。”姜雨薇福身:“还有一事,也想请掌柜的帮忙。我姜家集百余口均是死于非命,希望姑娘可以与下面的差爷打个商量
,让他们多照应些。姜雨薇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来生,若有来生,定当报答。”
“只要你不害无辜之人,姜家集的事情,我会去帮你说的。”
“谢掌柜的。”姜雨薇说着,隐去了身形。
柜台上,狐狸睁开了眼睛,“姜雨薇是如何来的?”
“飘过来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她是如何摆脱了与陈槐生之间签订的血契,孤身一魂,来到胭脂铺的。”
“血契,就是姜雨薇方才说的那个以己之血,控彼之魂?”
“所谓控制,其实就是一种契约。只是这契约分为主动签订和被动签订。姜雨薇的血契是被动签订的。”
“所以呢?”
“不管是主动签订的,还是被动签订的,只要契约还在,她就没办法摆脱陈槐生。”
“那,如何才能解除契约。”
“签订契约的一方死亡或者魂飞魄散。”
“你的意思是,姜明已经死了?”
“我的意思是,姜雨薇是被陈槐生带到如意胭脂铺的。明日去姜家集,务必小心。”
“你不跟我去?”刑如意问。
“我还有事。”狐狸答。
刑如意扑过去,揪住了狐狸的耳朵:“有事?有什么事是比我的安危更重要的。”
“你想我陪你一起去?”
“错,不是陪我,是保护我。”刑如意松开手:“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我。”
“撒个娇。”
“什么?”
“如果只是责任和义务的话,我想我也是可以不用去的。只需要在你身上加个结界就行。”
“若我撒娇呢?”
“我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因为受不了,就只能勉为其难的陪你去。”
不等狐狸把话说完,刑如意自个儿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不去就不去吧。心灵鸡汤都说了,这就算做了夫妻,也不能勉强对方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况且,你我还不是夫妻,只是买卖合伙人。哎呀,这时候也不
早了,我要回房休息了。您老人家呢,请自便!”
“我陪你去。”狐狸落地,变成俊俏无敌的白衣郎君。“不会撒娇,就说自己不会撒娇好了,何必置气。”
“才没有置气。”刑如意用手戳着狐狸的胸口:“谁说我不会撒娇的,我只是不想让你起鸡皮疙瘩而已。”
“那撒娇一个我看看?”狐狸勾起了刑如意的下巴。
“郎君,人家刚刚见了鬼,这会儿觉得好怕怕,要不,郎君陪我一道去歇息?”刑如意抛着媚眼,话还没说完呢,白衣郎君就又变回了狐狸,且是一溜烟儿的不见了。
“跑了?是你让我撒娇的。难不成,我刚刚那个不叫撒娇?”刑如意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模样,打了个冷战,抱着双臂回了卧房。 临睡前,刑如意试着想了一下姜家集的样子,觉得无非就是一个空落落的无人居住的小村子,可当她跟着陈槐生的脚步,走进姜家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想象是多
么的美好。到处都是残壁断瓦,狼藉不堪。
“这村子是被大火给烧过吗?”
“我不知道,我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陈槐生也愣住了。
眼前这个姜家集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次火浴,到处留着火苗吞噬过的痕迹,目光所及,几乎没有一处房舍是完整的。别说是人,就是鬼,都没有见到一只。
“还记得姜明家在哪里吗?” “记得记得。”陈槐生连连点头:“顺着村中这条小路,走到一个十字口向右拐,第一户人家就是。姜明家的院子跟别家的不同。他家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皂角树,树荫
几乎铺满了整个院子。”
“走吧,先去姜明家看看。”刚进村子,刑如意就听见了一阵哭声,那哭声甚是凄厉,却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的。
她扭头,看向正在低头走路的陈槐生:“陈公子你有没有听见哭声?”
“哭声?”陈槐生抬头,“没有,这村子似有些古怪,莫说哭声,就是掌柜你的走路声,我都听不见。”
“脚步声?”刑如意故意跺脚:“现在能听见了吧?我又不是猫,走路怎么可能没声音。” “掌柜的跺脚了吗?”陈槐生搓了搓自个儿的耳朵:“我能听见掌柜的说话,也能看见掌柜的方才跺了脚,可这跺脚声,我却没有听见。是掌柜的没有跺脚,还是我这耳
朵出了什么问题。”
“应该是你耳朵出了问题。”趁陈槐生低头看脚的功夫,刑如意开启鬼目,看到姜雨薇正捂着陈槐生的耳朵。
姜雨薇以目光指了个方向,却依旧捂着陈槐生的耳朵。
“那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村子里的晾谷场。我以前听姜明说过,他们村子有个晾晒谷子的地方,他第一次见到雨薇就是在晾谷场上。那时候,雨薇才刚刚开始学走路,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袄,歪歪扭扭的在晾谷场上走。姜明已经懂事了,在帮他爹娘收谷子,无意中看到了雨薇,目光就紧跟着她,再也松不开了。因为看雨薇,他还被他爹娘给骂了一顿。姜明还告诉我说,他原以为所有正在学走路的小姑娘都会像雨薇一样娇俏可爱,可直到他自个儿的妹妹出生,他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叫雨薇,也不是所有的小
姑娘都能像雨薇那么招人喜欢。”
“姜明还有个妹妹?”
“嗯,小时候有。”
“什么叫小时候后,难不成这妹妹长大了就没有了?” “不是长大了就没有了,而是姜明的那个妹妹再也长不大了。在他妹妹三岁多的时候,半夜里发高烧,村子里没有大夫。村长家倒是有一辆驴车,却不肯借给他们,等姜明爹娘抱着他妹妹去到城里,找到大夫的时候,他妹妹已经不行了。因为这件事,姜明家跟村长家好多年都没有说过话。直到姜明跟雨薇长大,两家人的关系,才逐渐
缓和起来。这些也都是姜明告诉我,具体他们家跟村长家是怎么回事儿,估计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看,掌柜的,那边应该就是晾谷场了。” 刑如意没有看到晾谷场,倒是看到了姜雨薇昨夜提过的那个大土包。土包上已经生了不少的野草,那些野草随风舞动,而刚刚进村时听到的那个哭声,也越发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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