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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胭脂铺II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绾紫彤
“这村子,为什么叫大口?”
“盘口,大口,大概是这一带村子起名的方式吧。”常泰翻身下马,一手握着缰绳,一边在村子里找人打听。 “刚那位大爷告诉我,这盘,是回旋的意思。盘口,就是可以转弯的地方,也是进山前看见的第一个村子。从盘口再往里面走,就是咱们所在的大口。这个村子,从上面看的话,比较像是一个张开的嘴巴。如果将伏牛山看成一头牛的话,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就是牛嘴。盘口则是拴着牛的那个磨盘。大爷还说,这些都是祖上留下来的说
法,这村名是祖祖辈辈这么叫下来的,具体老祖宗当年是咋想的,谁也不知道。”
“我们没有在盘口停留,而是直接到了这个大口村,是不是因为那两个樵夫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嗯。”常泰轻轻点头,然后又去跟那位大爷打听案发的庙宇去了。 村长正忙着处理父子的身后事,就指了方向,让常泰带着刑如意自己上山了。刚走到一半,就听见半空中传来“咔嚓”地一声响,紧跟着是一道瞬间划破天际的闪电。
就在刑如意发愁,以为她和常泰都会被山里突来的阵雨淋成落汤鸡的时候,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庙。
“常大哥,你看,庙宇。”
“村长说的,应该就是那个地方了。” 随着一阵雨点落下,常泰和刑如意也进到了那个庙宇里。说是庙宇,却不知这里头供奉着的是什么神仙。看穿衣打扮,像是个女子,可这女子身上穿的,却又不是一般庙宇里供奉的那种女神仙所穿的衣裳。不知是因为这个庙宇被废弃的时间太长,还是这神像原本就是这儿颜色的,落到常泰和刑如意眼里的女神像,身上穿着的竟是一
件黑色的衣裳。
更奇怪的是,这个神像,没有胳膊没有手,就连头都不见了。
“常大哥,你能看出来这庙里供奉的是谁吗?”
常泰摇摇头,见地上有些干草,就弯腰捡了起来。 “常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烤火吗?咱们该不是要在这破庙里过夜吧。”虽是间庙宇,却是个四处透风的庙。莫说外面还下着雨,就是不下雨,这个季节,还是在山里
,冻也能把他们给冻死了。 “是烤火,但更多的是防止这山里的野兽。”常泰一边忙活,一边解释着:“此处虽靠近村落,可你也看到了,山势起伏不平,且山林密集,谁都不知道,这些山林里会
藏着什么。”
“常大哥你的意思是,那对父子也可能不是人杀的,而是被什么动物给袭击了。对了,他们是怎么死的?我不是问死因,是问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就跟这庙里的神像是一样的。”常泰一边点火,一边抬头看向那个古古怪怪的女神像。
“一样的?”刑如意随着常泰的目光看上去:“你的意思是,那对砍柴的父子,也是没有胳膊,没有手,而且头也不见了。”
“怕你受不住,所以刚进村的时候,没带你去看。”
“常大哥你也没去看啊。” “我是没去看,可村口的那位大爷告诉我了。他说,郝家父子的双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扯下来的,头不见了,可脖颈这里,也有被撕咬的痕迹。你说,这山里,会有
什么东西,可以把一个人的手臂连同头一起撕扯下来。”
“撕扯?”刑如意莫名打了个冷战,低头在地上找着。 在路上的时候,常泰说过,说那对父子当中的父亲是死在庙宇入口处的,儿子则靠坐在神像附近。若是动物撕咬的话,这地上一定会留下大片凌乱的血迹。动物不是人,不会刻意去处理或者掩盖这些杀人痕迹。可若是人为的话,这凶手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制造出来的那些痕迹呢?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234章 梨花白(7)
常泰动作熟练地拿出火折子点火,不久,这破落的庙宇里就燃起了温暖篝火。刑如意本就怕冷,刚刚在路上又稍微淋了些雨,这会儿鼻子发痒,只想打喷嚏。
她搓了搓胳膊,坐在了篝火旁,眼睛却随着常泰转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嗯?” “根据村口大爷的描述,死者肩膀和头颅是被什么东西给撕扯掉的,可这现场却没有发现多少的血迹。尤其是门口那个地方,能看到摆放木柴后留下的划痕,也能看到
凌乱的脚印,在脚印下面,也有一些零星的血迹,可奇怪的是,没有大面积的喷溅型血迹,神像跟前也没有,这是不是非常的不合常理?” “的确不合常理。”常泰仔细查看着地上的痕迹:“如果是动物撕咬的话,现场一定会留下大量的血迹,就算经过人的踩踏,也不可能全部给掩盖掉。方才捡拾干草和木
柴时我也留心观察了,这地上的确只有少量的血迹。” “早知道这现场如此古怪,我们就应该先去看看这对儿父子的尸体,起码也看看他们的伤口,在心里提前做出个预判。”刑如意托着下巴,“现在要怎么办?外面的雨好
像越下越大了,咱们该不会跟那对儿父子一样,要被困在这个古古怪怪的庙里吧。”
“害怕了?”
“真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若说害怕吧,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害怕。”刑如意舒展了一下胳膊:“常大哥你武功那么好,真有什么危险的话,也是会保护我的哦。”
“我的功夫多半时候只能自保。”常泰捡了一把干草回到篝火边儿:“我看过了,这庙里,除了那尊神像外,别的东西都很正常。” “那就等吧,如果那对儿樵夫父子真是被藏在雨里的什么怪物给杀的,这个天气,咱们没准儿也能碰上。运气好,就是咱们抓住它。运气不好,就是咱们变得跟樵夫父子一样。然后等着小盛子带人过来继续调查。这样吧,如果真是那种特别可怕的怪物,咱们就想办法在这庙宇里给后人留个字,让他们千万别来调查,也别再靠近这个破
庙。”
“留什么字?此处有怪物!”
“不知道,等那个东西来了再说吧。”刑如意扭动了一下肩膀,轻轻打了个瞌睡:“早知道今天还要来破庙守怪物,昨个儿晚上就不折腾了。” 刑如意说的折腾是在铺子里研究新的护肤品,可落到常泰的耳朵里,显然就生出了别的意思。他略带一些尴尬的将目光从刑如意的脸上移开,落到了她脚边的篝火里

一边烤火,一边聊天,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困意也慢慢涌了上来。迷迷糊糊间,刑如意听到一些动静,她睁开困乏的睡眼,看见常泰的剑插在篝火边。
“常大哥?”
刑如意打了个瞌睡,睡眼惺忪的喊了声。
外头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留下山林间呜呜的风声,以及随着风吹进破庙里的那些湿润的泥土的腥气。
“常大哥,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庙宇外头传来常泰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出去了?”刑如意从篝火旁站起来,此时的篝火小了许多,一阵风吹来,吹得身上冷飕飕的:“就算要出去方便,也得带着剑啊。这黑灯瞎火的,谁
知道草丛里会不会有蛇。”
“你就在篝火旁待着,不要出来。”
刑如意刚想动弹,听见常泰的话,又把脚给收了回去。
常泰回来了,身上湿淋淋的,还带着一股子湿土的腥臭味儿。
“常大哥,你这是掉到水坑里去了吗?”
“你没事吧?”常泰问,看下了刑如意。 “没事啊,我没事啊。”刑如意看了看自己,没缺胳膊没少腿的,衣服上原本被淋湿的地方也被篝火给烤干了。在旁边的地上还落着一件外套,是常泰的。应该是常泰
看她睡着了,怕她着凉,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给她披上的。 “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小孩子在哭,而且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疼。”常泰坐回篝火边,开始描述在刑如意睡着期间发生的事情:“刚开始,我以为是附近村子里的小孩子走失了,无意间走到了这破庙附近。我就起身,到外面去看看。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庙里的时候,我听着那个声音是在外头的,且距离这个破庙不
远。可等我走出这个破庙之后,我发现那个声音变成了从庙里传出来的,小孩子的哭声也变了。他不光哭喊着疼,还说这庙里有鬼,要吃掉他。”
“这庙里有鬼?”刑如意往四周瞄了瞄:“可我没感觉到任何鬼气啊。”
“鬼气?”
“哦,这但凡有鬼的地方,总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就是旁人描述的那种阴风阵阵的感觉。这庙里是冷,也的确怪异的很,可却没有那种阴风袭来的恐怖感。”
常泰以为刑如意在说笑,摇摇头,没往心里去。”
“常大哥,你笑什么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忘了前阵子发生的事情了?忘了我的牛眼泪了?我告诉你,我的这双眼睛是真能看见鬼的。”
“那你现在看见了吗?”
一经刑如意提醒,常泰还真想起来前阵子发生的那件事。
鬼,他也是见过的。
“你身上还有牛眼泪吗?”
“出门急,没带。没有牛眼泪,你就看不见,可你看不见,并不代表着我也看不见是不是。”刑如意指指自己的眼睛:“我有阴阳眼的,你忘了?”
“没忘。”常泰盯住刑如意的那双眼睛:“你的这双眼睛,是不是只有在变成红颜色的情况下才能看见鬼魂。”
“你怎么知道?”
“上次看见的。你的眼睛变色,会不会有问题?我的意思是,会不会伤害你的眼睛。” “我也不清楚,不过问了狐狸,狐狸说是正常的,只要我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就可以。”刑如意说着,深呼吸,让自己全部的思绪就尽量的沉下来。待四周全部安静下来
之后,她感觉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开始苏醒,蠢蠢欲动,甚至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再次睁开眼,周边的景物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清晰。
“如何,看到了吗?” “我没有看到小孩子的鬼魂。”刑如意转身,下意识地看向破庙里那尊残破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女神像。“好奇怪啊,这个神像明明是没有头的,可不知为什么,这样看着
她的时候,总有一股毛毛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全身都要长鸡皮疙瘩的感觉。”
“全身长鸡皮疙瘩的感觉?”常泰看向自己已经挽起袖子的胳膊,“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像是你明知道这个女神像是没有头的,却能感觉到她是在直勾勾的盯着你看。”刑如意绕着女神像转了一圈:“常大哥,你敢不敢把这个女神像给打碎了,我总觉得
她有些古怪。”
“你后退一些。”常泰虽见过鬼魂,却并不忌惮这些东西。他深吸一口气,暗自运功,提起之前插在地上的那把剑,朝着女神像就劈了下去。
“咔嚓!”
女神像外头的泥胎被常泰用利剑砍破,泥胎里头竟是空心儿的,而在这空心的女神像里藏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的尸体。
“常大哥,你小心些。”
刑如意拿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柴火当火把帮忙照着,常泰则伸手把女神像泥胎里的那个年幼的孩子给抱了出来。 小孩子约莫四五岁左右,因为一直被困在女神像的泥胎里,尸体整体保存情况较好。孩子穿着普通山里孩子常见的那种衣裳,没有明显的外伤。被发现时,呈蜷缩状
地缩在泥胎里,样子很乖。 “这孩子,像是活着被放进泥胎里的。”刑如意仔细检查后对常泰说:“孩子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嘴角处留着一些不明的药物残渣,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一下。这个孩子是在被喂了某种可以致人昏睡的药物之后,又被人为的摆成了这个姿势放进泥胎里的。待泥胎全部封死之后,孩子因为泥胎内部缺氧而导致最终死亡。孩子的有轻微挣
扎的痕迹,但因为泥胎里空间太小,所以他的挣扎没起到什么作用。如果孩子是被谋杀的,那么制作这个女神像的人,就是谋害孩子的凶手。”
“樵夫的案子还没有理出头绪,这又发现一个孩子,这山里藏着的秘密还真不少。”
“说起来秘密,常大哥你还没有告诉我,刚刚你在外头都经历了什么,怎么身上——这干了之后就更臭了。”
刑如意轻轻吸了下鼻子,赶紧用手扇了扇:“这都是什么味道啊!” “我发现了一个东西,但是没追上,不知道跟庙里发生的惨案有没有关系。”没等常泰把话说完,刑如意就捂住了嘴巴。因为一只手,从常泰背后的黑暗处伸出,悄无
声息的搭在了他的肩头。 常泰也察觉到了,他握紧手里的剑,准备反刺,嘴却被背后的另外一只手捂住,然后整个人被那个看不见的人快速地向后拖去。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235章 梨花白(8)
雨停了,整个山林越发像是一只蛰伏在黑夜里的巨兽。
刑如意举着简易火把从破庙里跟出来,却不见了常泰以及那个神秘人的影子。 就在刑如意从乾坤袋里掏出狐狸送她的骨哨,准备向狐狸求救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肩膀也被人轻轻拍了下。转过身,简易火把制造出来的碎光落在了那个神秘人的
脸上,刑如意终于看清,那是一个留着胡须的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人。 道士盘着标准的道士发髻,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连一根跳跃出来的头发丝都没有。发髻上插着一根像是用筷子改良而成的木簪子。身上的道袍,虽不是破破烂烂的,
但看起来也不怎么新。脚上的鞋,倒是双新鞋。可惜,这鞋底沾了泥印子。
“道士?”
“贫道姓莫。”
“莫道长。”
“如意姑娘。”道士露出一双笑眼:“如意姑娘不必慌张,那位常大人亦是安全的。”
“你认识我们?”
“认识你们很奇怪吗?”道士反问:“贫道也是进过洛阳城的。”
“哦。”刑如意轻轻哦了声,只是警惕的看着这个道士,没再往下细问。
“那庙里的东西最是喜欢八字轻的人,常大人没有死在这庙里,算是福气大的。至于如意姑娘你,贫道救不救的都无妨,那个东西,还伤不了姑娘。”
“你知道那庙里是个什么东西?”
“贫道知道。”
“是个什么?”
“是个梨花怪。”
“梨花怪?这梨花怪又是什么?”见那道士要走,刑如意拿着火把跟了上去:“常大哥呢?刚刚是不是你把他给抓走的?人呢?你把我常大哥抓哪里去了?” “如意姑娘跟贫道来就是。不远,就在那边。”道士朝着一个黑黝黝的地方指了指,等到了跟前,才发现是个树洞。树洞不大,刚刚好能容纳下三个人。树洞里没有生
火,却在最里面挂了一盏马灯。马灯的灯光十分微弱,勉强能找出一小片光来。 “上回进城时忘记给这灯里买油了,两位凑合些吧。”道士走到常泰跟前,伸手在他身上点了下。常泰捏了下胳膊,倒是没冲这道士发火。“长夜漫漫的,不如贫道给两
位讲个故事吧,一个跟那庙宇有关的故事。”
“好听吗?不好听的故事,我可不听。”
“应该还算是好听的吧。”道长捋了捋胡子:“我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梨花怪》,这个怪就是妖怪的怪。”
“妖怪?这村子里真有妖怪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道长指着那个破庙问:“你们可知道那破庙里供奉的是谁?”
“是谁?该不会就是你故事里的梨花怪吧?这梨花不是白的吗?怎么那破庙里的女神像身上穿的却是黑色的衣裳?” “最初是白色的,后来染了血,就变成了红色。再后来,日子长了,那红色就变成了你们现在看见的黑色。这个故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道长半眯了眼,看向外头
那隐没在黑暗中的破庙:“那庙不是用来敬神,而是用来镇鬼的。那鬼,就是立在庙里的那个没有头颅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白梨。” 十七岁那年,白梨嫁给了大口村村长的儿子。刚成亲那会儿,小两口也是你侬我侬,羡煞坏了旁人。可成亲后的第二年,这村长儿子就变了心,又从城里带回来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听说那姑娘极擅弹琴,是村长儿子花了家中大半积蓄才从楼里赎回来的。村长之所以同意儿子将那姑娘带回家,是因为算命先生说的一句话。算命先生说
,这位姑娘,虽栖身花楼,却是个当四品官夫人的命。 一个花楼女子,不说是低贱到尘土里吧,也不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啊。这村长,原是不信算命先生说的那些话的。可这姑娘说了,说只要村长儿子娶了她,且让她成为
正妻,她就有办法为村长的儿子铺路,让他飞黄腾达,成为算命先生口中的那位四品官老爷。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村长帮着儿子,将这花楼女子娶回了家。为了能让儿子飞黄腾达,村长还告诉家人,要以平妻之礼对待这名女子,不可轻视。 “这村长也是笨蛋,一个花楼女子,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村长儿子摇身一变成为朝廷的四品官啊。她要真有这能耐,她嫁谁不行,为何偏偏要
嫁给村长的儿子,要去跟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抢夺丈夫。” “如意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你可别小看那些花楼女子,能在那种地方混出名头,且还混得风生水起的,哪个不是有些手段的。只是,手段再好,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愿
意以娶妻之礼将她们给带回家的。这位姑娘,亦是如此。她靠着在花楼里经营下来的关系,很快就给村长儿子找了个靠山,并且当真给他谋了一个官位。”
“四品的?”
“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但这并不妨碍他日后的飞黄腾达。”道士捋着自己的胡子。
“那他后来做成这四品官了吗?”
“不是做成了四品官,而是用别的东西换来了。”
“什么东西?”
“他的原配夫人白梨。” “白梨?道长的意思是,这个男人,也就是村长的儿子,将自己的妻子送给了自己的靠山?”见道长点头,跟着又骂了句:“这村长儿子也忒不是东西了吧?他还算是个
男人吗?一个大男人竟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将自己的妻子送给别的男人。” “从表面来看,的确是这样的,可这背后其实藏着一个更深的阴谋。那花楼女子,我们暂且叫她湘莲,至于村长儿子的那个靠山,我们姑且将他称之为武大人。这位武大人,四十有三,正是得享富贵的年纪,却偏偏患上一种难言之症,且是病入膏肓。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为了让自己有命继续享受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荣华富贵,他四处找人打听,只为了求得一个能够治他病,救他命的方子。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擅长用旁门左道之法帮他治病的高人。这个高人,给他提供了一个八字,让这位武大
人务必找到符合这个八字的女人。”
“八字?是生辰八字吗?这个所谓的高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给那位武大人提供的药方又是什么?” “药引子。”道长睁开了那一双笑眼:“这名女子,不仅要符合高人写下的那个生辰八字,还要与男子成婚不超过两年,且腹中已有成型的胎儿。只有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女子的血,才能够成为治疗武大人疾病的药引子。经过这位武大人多方派人打听,终于找到了白梨。那个时候,白梨与自己的夫君刚刚成婚满一年,只是腹中没有孩
子。”
“那个花楼女子,也就是道长口中的湘莲,应该是这位武大人事前安排好的吧。” “没错,这个名叫湘莲的女子,原是这位武大人的相好。只是出身低微,连到武大人府中做通房的资格都没有。武大人允诺湘莲,只要湘莲能想办法让那个白梨怀上孩
子,再将她送到自己府中,他就给湘莲谋一个大富贵,让湘莲成为真正的官家夫人。”
“不用说,这两个人的计谋肯定是得逞了。” “没错,就在湘莲嫁到村长家不久,白梨就有了身孕。”道长又开始捋胡子:“白梨有了身孕,武大人所要求的三个条件也就齐全了。在湘莲不断吹着的枕边风下,白梨
很快就被当做礼物送到了武大人府上,成为了给武大人配药的药引子。” “这白梨既变成了武大人的药引子,又为何变成了厉鬼被镇在这破庙里。”刑如意才刚问完,就抬手在自个儿脑门上拍了下:“瞧我笨的,怎么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这当然是那武大人的病好了,觉得白梨这个药引子没用了,想要一脚踢开,却又担心被外人知道,议论纷纷的干脆就让人把白梨母子给杀了。这白梨,先是被自己的夫君背叛,跟着又被自己的夫君卖掉,后又被武大人当做药引子每日取血。好不容易熬到武大人病好了,自己和儿子却惨遭杀害。这么惨的人生,要是不变厉鬼,还真有点儿对
不起自己。” “那位武大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却唯独没有杀害白梨母子。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兴许是他突发善念,兴许是他觉得白梨可怜,又或许是他担心,将白梨母子杀死
之后,自己若是旧病复发就没有了药引子,总之,在他的病症好了之后,就把白梨母子送回了她原本的夫家,且要那个男人好好对待白梨。”
“那这白梨是怎么死的?” “是被湘莲杀死的。湘莲虽如愿坐上了官夫人位置,却因为身体的原因,始终没能给自己的夫君生下个一儿半女。白梨是带着身孕进到武家的,这在武家待了几年,回来时,不仅容颜未改,竟还比之前美艳了几分。且这手里还拖着一个能够喊爹爹的与村长儿子长相十分相似的男孩儿。而此时的湘莲跟村长儿子的相处越来越不融洽,村
长儿子也越来越思念自己原本的妻子。 加上这荣华富贵原就是用妻儿换回来的,心里多多少少也带着些亏欠。如今失而复得,他自是高兴不已,对白梨和孩子也就越发好了。湘莲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唯恐自己多年的努力是给旁人做了嫁衣,就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村长儿子带妻儿回乡祭祖时,将白梨母子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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