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之王者

    如果能找到车振更好，也许从他那里能知道孟赢雀的消息。

    也不知道车振怎么样了……

    ……

    到了出宫的日子，搏击营的管事寺人顺果然没有为难子壮，准许他和其他士子一起出宫。

    当然，这事情也辛亏寺人顺没有从中作梗，因为后来送到善击营的出宫腰牌里，骇然发现了子壮了名字，显然是宫内主事的人已经早有了计划。

    寺人顺知道后，脚底一阵发凉，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自这次子壮回来后，这寺人顺态度好了很多，但也说不上多热情。而子壮本来就对他心有芥蒂，自然也不愿意和他套近乎。

    两个人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已，互有忌惮，心照不宣。

    ……

    和善击营的其他营士一起出了宫，在宫门口分手以后，子壮想都没想，急匆匆地找到了老卜正的住处。

    车振那边么，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子壮在院门外整理一下衣服，深呼了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院门。

    院内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不多时，院门从里面拉开。

    出来开门的人，正是子壮日思夜想的噘儿。

    一身素衣的噘儿见到子壮站在门口，吃了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着她眼圈一红，“哇”地哭出声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得全身都在颤抖。

    子壮也觉得有点眼睛有点酸，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她。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子壮小声地宽




第46章 刺客真相
    好吧，既然车振说得这么郑重，子壮又不想牵扯噘儿和老卜正，所以只好跟着车振离开。

    当然，离开前，子壮也和噘儿约好去国都天巫小社的时间，这才恋恋不舍地分了手。

    车振在一边阴着脸，估计心里还想着表姐孟赢雀的事情，对子壮和噘儿这种卿卿我我的“丑陋”行为，心里可是一万个看不惯。

    他这次大征方相夫有惊无险，顺利进宫当了方相夫。

    不过，后来知道子壮因为给自己出气，竟然在外面和别人打了起来，可把车振吓了个半死。

    知道子壮被小国君带进了宫里去，他一直心里惴惴不安，四处打探子壮的消息。

    今天他本来应该堵在宫门口，可惜有些事情给耽误了一会。

    等他赶到的时候，这才知道子壮已经离开了。

    到了自己的住处以后，车振和子壮相对而坐，见对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这才笑眯眯地恭喜子壮荣升宫内下士。

    子壮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这下你满意了吧说吧，到底是什么急事，非要急唠唠地帮我扯到这里来。在路上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肯透露！”

    车振陪着小心，笑得脸都抽抽了。

    “没有什么急事，就是害怕你不出来，随便找个理由而已。”

    子壮白了他一眼，作势要起身，“是么，那就好，我可就真要走了。”

    车振一看情况不妙，连忙起身把子壮拦住，哀求子壮不要走。

    但子壮一坐下，只要一问起刚才那所谓的急事，车振又开始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二三来。

    子壮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好奇，忍不住问，“是不是小主哪里出了问题”

    他想来想去，也就是小主和车稳的事情，才能让车振这么为难了。

    “我表姐那里还好。”

    车振心不在焉地说道，三言两语把他孟赢雀那边的情况叙说完毕，又卡了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子壮听完后，又问了一些关于孟赢雀的事情，这才安心了不少。

    说起来，他和孟赢雀之间的感情很微妙，既不像和噘儿这般两小无猜，情真意切，但又不是那可有可无的露水姻缘。

    所以子壮其实很关心小主孟赢雀的安危，隐约间也多了几分内疚和思念。

    子壮见车振无话可说，孟赢雀的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又接着问道，“我这边倒是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会回来”

    这也是子壮听老卜正提起此事后，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

    既然车振此时无话可说，子壮正好提起此事。

    “这个事情么，”车振脸色一变，旋即恢复平常，故作轻松地说道，“宫中虽然规矩甚多，不让人随便说三道四，但也是百密一疏。宫内毕竟人多嘴杂，我也在宫中当差，认识的人又多，知道你荣升宫中下士，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么”

    子壮察觉道他脸色的变化，心底已经起疑，但他故作不知，而是随意地说道，“你还听到宫里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这话好像戳到了车振的心坎上，他眼睛一亮，把身子向子壮凑了凑，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这段时间宫内还真传出来一件大事，不过你要保密，千万不能外传，要不然可是要杀头的。”

    子壮心中暗笑，如果真是要杀头的大事，估计车振的头早就没有，怎么还有机会和自己在这里闲扯。

    不过，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子壮还是一脸郑重的模样，点头称是。

    车振盯着子壮的脸，一副紧张的模样，“刺客，太后寝宫有了刺客，差点刺杀了恰巧过去的君上。”

    子壮脸上波澜不惊，心底却已经起了惊涛骇浪。

    无论宫里的规矩有多么森严，这消息最终还是走漏出来了。

    宦官令当初让自己编造的那套谎言，现在看来根本是多此一举，毫无用处。

    可是，那刺客到底是谁，这才是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

    车振见子壮面无表情，还以为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于是颇有些失望，皱了皱眉头，“子壮，难道你不相信”

    子壮哈哈笑道，“车振，这纯粹是无稽之谈，你也太小看我了。宫内戒备森严，寻常人绝无可能混入。你且告诉我，如果真的有刺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混入太后的寝宫，为什么是刺杀君上，而不是刺杀君太后”

    车振看着快要笑出眼泪来的子壮，一脸的迷惑，过了一会，也陪着干笑了几声，指着子壮的鼻子说，“子壮，这才进宫才几天，你就学坏了。你早就知道此事，是不是，还在我面前演戏。”

    “演你个头啊。”

    子壮收住笑声，骂了他一句，起身往外走。

    “我还是去找噘儿去比较好，不听你这么没影的东西。真要听了，估计我的脑袋真地要掉了，你刚才可是说要杀头的。”

    车振看子壮走出几步，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赶紧紧走几步，把他拉住，一个劲地劝他，“你现在回去能干啥，老卜正估计都回去了。真的，子壮，我不骗你，真的进去了刺客，而且是个肉参。”

    “肉参”

    子壮止住脚步，愕然地望着车振。

    “肉参本身就在宫中，所以没有混入宫城的问题。国君知道有肉参，一定会想办法折磨肉参，所以刺杀的对象是国君，而不是太后。这么说来，这道理就说得通了啊。”

    “本来就说得通，是你不相信我。”

    车振搔搔头，



第47章 危弦紧绷
    子壮今天出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见到噘儿后两个人又缠绵了一番，刚才又和车振鬼扯一顿，这时候天就已经要黑了下来。

    趁着天还没有黑透，两个人约定以后出宫就住在车振的住处，现在赶紧找地方去填饱肚子。

    子壮在国都内人生地不熟，仓促之间并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还好车振现在也是独身一人，房子虽小，但也有两个卧室，足够让子壮住的。

    再说了，子壮平时也过来住不了多久，每隔十天来住两天而已。

    子壮没有和车振争执客气，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车振的好意。

    虽然他现在也有俸禄，但毕竟底子薄，没有多少余钱。

    毕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子壮知道自己以后花钱的地方一定会很多，现在能省一点就算一点。

    吃饭的馆子么，自然是在市肆之中比较多。

    子壮被车振拉着，陪他在市肆内寻找吃饭的地方。

    车振对这商贾之事，一直情有独钟，一路上乐此不疲地给子壮介绍各家商号的情况，让子壮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好不容易找了一家规模大一点，看起来比较像样的食肆，由子壮做东，两个人准备好好大吃一顿。

    毕竟住着车振的房子，既然他不想收钱，子壮也觉得应该换种方式补偿一下，免得内心不安。

    这家食肆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是大堂，顺着楼梯上去，第二层上布置了几个简单的雅间。

    说是雅间，其实是一个一面留有对街的窗户，其余三面用厚竹席围起来的相对独立的空间而已，结构相当简单。

    子壮两人也是运气好，虽然这个时间客人多，但二楼恰恰还剩下最后一个雅间。

    雅间空间不大，也就能放开两张普通的软榻，下面铺了粗格竹席，中间摆了黑色的食案。窗子不大，半人高，一人宽，中间几根细细的窗棂，估计用手就可以掰断。窗台大约到人的小膝高，上面摆着几盆喜阳的绿草。窗楣上悬有竹帘遮风挡雨，但那竹帘现在向上卷起大半，方便新鲜空气进来。

    两个人虽然嫌弃两边雅间的客人声音有些喧杂，但也没有挑挑拣拣的空间，赶紧坐下点餐。

    其实这个时代，因为物资匮乏，普通的食肆没有那么多美味佳肴，更没有后世所谓的几大菜系的讲究。好吃的东西无非是鱼、肉、饭，而且也没有煎炒烹炸等那么多花样，大都是煮或者烤两种。

    东西弄好了，店内的奴仆掀了竹帘子把东西送进来。两个人都有些饿了，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待送饭的奴仆离开后，两个人先大朵快颐一番，吃了个半饱，这才放慢节奏，边吃边聊。

    车振在宫内的差事非常无聊，整日里要踏着声乐的节拍，赤膊习舞，跳跃翻腾。

    他每天都是一身臭汗，就是为了大军出征的时候，或者是在宫廷重要的祭礼中，身披熊皮，头套面具，执戈举盾，在乐师的伴奏下，表演逐疫驱鬼的仪式。

    看车振愁眉苦脸的模样，吞吞吐吐地发泄着自己生活的无奈，以及对未来人生的绝望，子壮忍不住哈哈大笑。

    子壮调侃他说，“也正因为此，所以你们这些身强体健的方相夫，才会容易被人看上，有机会被君太后纳为入幕之宾。车振你要多努力，弟兄们在宫内的前程，以后可就拜托你了。”

    听子壮这么调侃，车振更是一脸尴尬。

    看他一副羞愧难当，深以为耻的模样，更是让子壮开心不已。

    当子壮说起当日在善击营对阵之事，车振则听得津津有味，大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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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身临险境
    看车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子壮轻轻松了一口气，脸色好看了一些。

    他朝车振挂在腰上的佩剑方向努努嘴，轻轻地做了个手势，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车兄，兄弟这几日在宫内当差，可是长了不少的见识。呵呵，说起来也是凑巧，小弟这几日偶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真是有趣又刺激，不知道车兄要不要听”

    车振此时依然是一脸的紧张，但看到子壮那种处乱不惊的气势，侃侃而谈的神态，内心敬佩不已，不知不觉间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领会了子壮的意思，一边悄悄地把佩剑解下，不动声色地塞到了食案底下，一边接着子壮的话题继续说道，“听，当然要听。既然是宫内的消息，那就是天大的消息，谁不会感兴趣呢”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向窗口的方向移动。

    子壮从食案底下把剑拿了过来，慢慢拔出剑来，右手紧握剑柄。

    雅间内霎时一片肃杀之气。

    说起来，要不是车振刚才随口提起屠锷的事情，子壮也不会如此地警觉。

    子壮忘不了屠锷那充满戾气的眼神，乃至被自己刺伤后满目的仇恨，扭曲的脸孔。

    子壮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惹上了睚眦必报之人，绝不应该掉以轻心。

    每当想起这个人，子壮的心就一缩，不由地提高了警惕，步步小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车振刚才提到屠锷的哥哥，却是不小心拨动了子壮头脑中那根紧绷的弦。

    接下来，他小心警戒，这才留意道周围的异常。

    自己旁边那两个本来喧噪异常的雅间，竟然忽然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食客什么时候离开了，他们两个人竟然没有留意到。

    这事情透着蹊跷，让子壮心惊不已。

    更何况，既然空下来两个雅间，也没有见其余的客人过来，正更是让子壮心里不踏实。

    现在正是食肆生意忙碌的时候，有不少客人在外面等，按道理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情。

    而刚才进来的那个奴仆，目光躲闪，言语失措，显然是心里有事，所以才会强装镇静，和第一次过来送餐时候的轻松神态大为不同。

    子壮意识到了自己有了危险，觉得事情可能要糟。

    雅间内空间狭小，自己和车振两个人又跪坐在地上，毫无防备地在轻松用餐。

    倘若此时有人突然袭击他们两个，纵使他们两人天生神力，精于搏击，此时仓促间也无计可施，只能沦为对方刀剑之下的鱼肉。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子壮后背就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