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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之王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酱油腌黄瓜

    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说话做事自有分寸,非寻常人可比。

    看婢女依言把门掩上,孟赢雀这才一脸紧张地对车稳说,“车稳,你别怪姐姐小题大做,此事不得不防。你性子素来沉稳,做事遵规蹈距,和你弟弟大为不同。如果连你都觉得自己闯了祸,这事情恐怕不小,姐姐不得不小心一些。”

    孟赢雀的父亲虽然只是个朝廷的下大夫,在都城内算不上声名赫赫,但毕竟也是官宦人家。作为蒲府的嫡长女,孟赢雀地位尊重贵,自幼便要请人教习识文断字,明礼修德,学习治家理财的本领,也好日后嫁人后可以相夫教子,兴家旺族。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说法,在后世可谓是不可忤逆的最高原则,在孟赢雀时却是不值一提,让人嗤笑。毕竟,作为末代商王的王兄,后来投周灭商,号称“天下至仁”的宋微子的嫡系后裔,伟大光荣正确的孔圣人的出生,还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孟赢雀对于蒲城邑的事情,其实也是知之甚少。

    毕竟她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长居在钟吾国的都城,很少过问其他的事情。蒲城邑作为她父亲的采邑,不要说是她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子,就是她的父亲,蒲城邑的实际拥有着,对这蒲城邑也很难亲力亲为,通常都是交由手下的家臣来处理。

    而作为蒲城邑邑宰的家臣,本也是他的同族兄弟,是仅次于国都蒲府的家宰,或者是家老的唯一存在。

    车稳非常了解自己这位表姐,自然也知道她的难处,明白很难用三两句话给她把这件事情讲清楚,所以才耐着性子问,“表姐,子壮的事情稍后再说——你可知道我们蒲城邑有一个流民村”

    “流民村”孟赢雀低头认真地想了想,遗憾地摇了摇头,“姐姐从没听说过。“

    至于流民么,她倒是略知一二。

    流民流民,顾名思义,就是指那些迫于生计而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流亡到他乡的灾民而已。不过,在她的印象中,父亲的采邑蒲城邑内,却没有一个村子叫流民村。

    向阳村,草甸村,桑林村……

    孟赢雀都是知道的。

    尤其是桑林村,她对此铭记在心,又怎么可能忘掉。那个对自己犯下了滔天恶行,事后却浑然不知的淫贼——不,乌贼,就住在桑林村内。

    可怜自己身娇体弱,当时又羞又怕,被她凌辱时竟然没敢声张,让那小子肆意妄为,生吞活剥,摧花折桂,长驱直入,攻城掠地,直捣黄龙,乐此不疲……

    等自己醒过神来,又羞又气,本要好好给他一顿教训。不料等这大乌贼再次闯进了园子,她准备痛下杀手时,却发现他不但对于曾经犯下的恶行毫无所知,而且表现得比自己还要委屈。

    天大地大,找谁说理去

    原来都是因为他躲避小表弟车振的追赶,所以才误入自己家的园子。又因为误食了含有毒素的蛇莓,所以才分不清幻觉和现实。

    怪不得他一边穷尽所能,用尽各种手段来折腾自己娇嫩的身躯,一边嘴中却喃喃地叫着“噘儿”的名字。

    天哪,苍天啊,大地啊,天大地大,找谁说理去

    知道真相后,孟赢雀登时就傻了眼,欲哭无泪,对于这个大乌贼实在是无计可施。

    若是和他说明真相,不要说自己拉不下脸,万一……万一他不承认怎么办

    若是就这么放过他,可明明被他侵犯了,却要忍气吞声,还要千方百计为他遮掩,想起来就觉得委屈。

    更何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这乌贼食髓知味,乐此不疲,三五日就跑过来肆意挞伐自己一次,这可如何是好可怜自己身为女子身娇体弱,自然无力抵抗,可他身强体壮又血气方刚,那可如何是好

    按惯例来说,自己本来一月一次的天葵,应该这两天就应该到了。可是,也许是因为那个大乌贼的恶行,天葵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

    万一,万一……

    想到这里,孟赢雀不免心情浮动,心底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孟赢雀一时走了神,陷入了自己的心事之中,脸色阴晴不定。他的神情变换,自然逃不过车稳的眼睛。他还以为表姐心里不悦,连忙说道,“表姐莫要自责,你不知道流民村的事情也不奇怪,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此事。”

    孟赢雀这才醒悟过来,明白表弟会错了意,也不好点破,只好顺水推舟地说道,“是么我的确不知道我们邑里还有个流民村。难道说,这和你的伤口也有关系”

    “我也是因为这几天常去邑宰那边,阴差阳错之下,才偶然知道此事。”车稳见表姐脸色恢复正常,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们蒲城邑的北边是一大片无人居住的荒原,荒原的东北边,翻过了一条不高的土岭——当地人称黑松岭,就是郯国的地界了。郯国有些流民、逃奴甚至是逃犯,越过了黑松岭,就算是进入了我们钟吾国的国境。若是没有我们钟吾国官府的首肯和协助,郯国不能轻易越过黑松岭来追捕他们,免得有侵犯我们钟吾国疆域之嫌。当然了,钟吾国的流民、逃奴若




第115章 事有蹊跷(2)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车家两兄弟自家道败落后,不得已投奔了舅父家,希望求得一丝转机。

    他们的父亲生前也是朝中的下大夫,虽然官职不高,但也算是殷实世家。可惜的是,钟吾国先国君病重垂危之时,他们的父亲不小心卷入了众位公子的夺位之争,事败后被颇自刎谢罪,以保全家中其余人的性命。

    自此以后,车家家道败落,一落千丈。

    车家兄弟虽然保得了一条性命,但也落得了个众叛亲离,原来交好的各位世家子弟各个唯恐躲之不及,就害怕多说几句话就惹上什么麻烦。

    就是在舅父的家里,车家两兄弟的日子也不好过,处处受人歧视。舅父对他们不温不火,谈不上多亲近,但总算还能说得过去。可蒲家的其他实权人物,包括舅父的两个儿子,却不怎么待见他们,时不时风言风语地嘲讽他们兄弟几句,恨不得他们两个立刻滚蛋。

    要不是自己的表姐孟赢雀从中周旋,兄弟两人也许早就离开蒲府了。车稳历经磨难,算得上少年老成,顾虑的事情也多,平时一言一行,尽是小心谨慎,却在蒲府也是屡遭责难。

    就更不用提自己那年轻气盛,不务正业,不谙世事的弟弟车振了……

    车稳刚才提到的马正大人,也算是邑内的实权人物,名字叫蒲直,位列中士,也是蒲族子弟。

    马正大人,是蒲城邑内仅次于邑宰大人和民正大人的第三号人物,掌管邑城内外的防卫和军事,类似于后世的武装部长一类的职务。

    此人平时满嘴的空话套话,精于溜须拍马,不但和邑宰大人交情甚笃,和国都内孟赢雀两个弟弟也多有来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孟赢雀又怎么可能指望他对车家两兄弟能有多么友善……

    只是,邑宰大人老成持重,应该不会故意为难车家两兄弟才是。

    只是,世态炎凉……

    当马正大人和邑宰谈论流民村的事情的时候,可没有想到车稳正在侧室内。当时负责接待车稳的府内仆役,当时因为身体突然不适而不得不离开,也忘记向后来的仆役交代车稳的事情。

    “表姐,我当日是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出面向邑宰大人辞行。”车稳一脸无奈,“但我又害怕邑宰和马正两人怀疑我用心不良,故意躲在那边偷听,那可就是百口难辨了。”

    孟赢雀点点头,一脸信任地朝车稳挤出一丝微笑,让他无需担忧。

    车稳为人正直,是断不会做出这等宵小之事,孟赢雀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车稳心中稍安,接着说道,“我听那马正谈起流民村的事情,说郯国那边有一个名叫畎狩的人,派人到了流民村,要缉拿一名叫桑儿的逃奴。马正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两个人在明面上本来和那个流民村没有干系,此时最好不要插手。而且,流民村的实力最近增长很快,越来越不受控制,不如趁此机会让郯国的缉奴队和流民村狗咬狗一番,也打击一下流民村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知所进退。”

    孟赢雀微微皱起眉头,“邑宰怎么说”

    “邑宰担心郯国来人不安好心,恐怕不是缉奴那么简单。毕竟这十多年来,流民村一直在收容郯国过来的逃奴,但这还是第一次有郯国缉奴队找上门来。两个人商议了半天,邑宰也没有其他的好主意,最终也同意了马正的说法。”

    “十多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孟赢雀讶异地问,“这么说,那北部荒原的流民村,已经存在了十多年,而蒲城邑一直就听之任之“

    车稳点点头,“表姐也应该知道,当今我钟吾国的君太后,就是郯国国君的亲妹子,所以郯国和我钟吾国两国交好,边境一向相安无事。流民逃奴之事,只要没有酿成大祸,双方都心照不宣,不生事端,从没有发生跨境追捕流民逃奴的事情。更何况,听马正的意思,这追缉逃奴的人,是直接到了流民村,而不是联系我们蒲城邑的官员。也正是流民村的人把此时告知了马正大人,马正和邑宰才知道此事——表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孟赢雀脸色微变,“邑宰和马正早就和流民村有勾结,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庇护,流民村才存在了这么多年,哼……”

    车稳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他们这么做,也有一定的合理性,也不能说完全错了。再说,他们另有难言之隐,这也说不定。”

    “倘若是让朝廷知道了他们勾结流民逃奴,估计我父亲也会受到牵连——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孟赢雀恨恨地说道,话锋一转,“那个郯国缉奴队的人——叫畎狩是吧——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马正大人说,只知道此人是子姓畎氏的族人,以缉奴为业,手下据说有一二百人。”车稳也一头雾水的模样,“马正大人和邑宰大人好像是心照不宣,并没有详谈此人,我更是一无所知了。”

    孟赢雀一脸失望,点点头,示意车稳继续说。

    “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又不好询问邑宰和马正,就决定自己想办法查个明白。”车稳继续说道,“表姐,我其实并不想多事。只是,这蒲城邑是你家唯一的一块采邑,对于蒲家至关重要。我两兄弟本已经是丧家之犬,流离失所,蒙舅父和表姐照顾,才得到一丝喘息之机。蒲城邑出了这么一件蹊跷的事情,倘有不慎,恐怕大祸临头。我车稳既然知道此事,却又袖手旁观,也辜负了舅父和表姐的一番厚待。”

    “你言重了,车稳。”孟赢雀一脸内疚地看着车稳,“我何曾怀疑过你对我蒲家的忠心,其实我父亲也未曾怀疑过,只是……”

    孟赢雀想起自己家里的两个兄弟,乃至其他的族人,无奈地叹口气,说不下去。

    “我乔装改扮,偷偷地潜到了荒原上,果然发现有四男一女押着一个女孩子向郯国的方向走去。我悄悄的绕到他们前面去,在两国



第116章 用心良苦
    且不说孟赢雀和车稳为了子壮的事情伤透脑筋,就连子壮现在也是头大如斗,夹在小桑林巫和母亲之间左右为难,两头受气。

    子壮见两个人唇枪舌剑,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还是决定勉为其难,陪小桑林巫一起去邑城谢恩。

    子壮母亲虽然不高兴,但见子壮已经拿定了主意,自然也是无计可施,也只好作罢。

    ……

    “该死的老巫婆,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什么重要角色了。”

    子壮母亲看着儿子手忙脚乱地换上一身没有补丁的衣服,急急忙忙地王往外走,她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边送儿子出门,一边忍不住低声咒骂小桑林巫。

    “母亲,你就少说几句吧,让外人听到也不好——再说了,小巫也是为我好。”

    刚才是小桑林巫催促子壮赶紧回家换一身能见人的衣服,不要失了体面。毕竟他刚才还和父亲等人在地里劳作,一身的脏衣烂衫实在是不好见人。

    “你还为那个老巫婆说好话!”

    子壮母亲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气呼呼地嘟囔着,“她若真地对你好,噘儿也不可能扔下你就跑了……”

    话一说完,子壮母亲见子壮脸色一黯,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子壮听母亲又提起噘儿,心里一疼,自然脸色也不太好看。即使再次见到小桑林巫,情绪还是没有缓和过来,一直闷闷不乐。

    小桑林巫子壮母亲素来关系不和,刚才和子壮母亲斗了一阵嘴,现在还气得脸色发青,一个劲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现在见子壮一副臭脸的模样,还以为他心里还是不情不愿,小桑林巫心里更是窝火。

    她虎着脸悄悄把子壮扯到一边,指着他的脑门小声斥责道,“没心没肺的玩意,你以为我已经老得走不动路,非要求你陪我一起去谢恩么”

    不等子壮开口,小桑林巫小心地扫了一眼远处的仆役樟,压低声音,耐着性子说道,“小主是邑城的贵人,寻常人想见一面都见不到,还轮得到你说是谢恩,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老身也是存了私心的。你收拾得利利索索,过去也表现的好一些,说不定就能留下个好印象。草甸村的村正算个啥玩意,还不是想方设法把大儿子弄到邑城里去当差”

    “到邑城里当差”

    子壮一愣,脑子中好像什么地方一动,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小桑林巫脸色闪过一丝哀色,叹了一口气,“子壮,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怪我,可我也有我的难处——不过,毕竟你噘儿妹妹和老卜正现在国都内为蒲家效力,假以时日,只要机会到了,总会帮你谋一份在邑城内的差使——总好过你没日没夜地在地里刨食。”

    子壮恍然大悟,心中一阵感动,连忙一脸感激地对小桑林巫说道,“巫亲,您老人家过虑了,我可从来没有怪过你。老祖和您老人家一直待我不薄,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说到这里,子壮不禁又想起自己的病情,脸色一片黯然,小声说道,“去邑城当差的事情,巫亲就不要操心了。我祖父年纪也不小了,我还想多陪他一些日子呢。”

    他知道自己寿命毕竟不会超过四十岁,但也不想明说,只好扯出祖父来当借口。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小桑林巫此时也脸色一变,想到了子壮的病情,心中一阵难过,“我们走吧,蒲府的奴仆还在那边等着呢——切记谨言慎行,按我的意思行事。”

    ……

    既然老仆役的名字叫樟,年龄也不小了,子壮干脆就叫他樟伯。

    老仆役对这个名字很受用,浑浊地老眼里透出些喜色,对子壮就更加和气了,虽然话还是不多。

    由樟伯在前面带路,自然方便了许多。

    城门口的门卒多多少少也已经认识了小桑林巫,对于樟伯好像也不陌生。他们连问都懒得问,几个人畅行无阻地进了邑城。由樟伯在前面带路,三个人不多时就来到了小主的家门前。

    这座宅子看起来规模不小,足足有老卜正所住院子的四五倍大。子壮一路上可没敢闲着,一直悄悄地观察着路过的大街小巷。现在子壮站在小主的宅子前面,脑海中判断了此院落的方位,大致确定就是当初自己误闯的园子位置,不由地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这个时代的建筑,尤其是大户人家,已经有了些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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