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嬴
要是他爹娘有银川公主爹娘心那么大,他以前的日子还不知道过的有多爽呢。
银川公主看过纸鸢后,要去别的小摊子上看胭脂水粉,刚走到半道上,就被人撞了一下。
她身娇体弱,被人一撞,差点没摔倒在地。
撞人的正是跟踪她的其中一男子,扶她的是另外一个。
她捂着胳膊和撞倒的人说“对不起”,另外一个说“谢谢”。
苏阳,“……。”
他抬手扶额。
真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啊。
一撞一扶的功夫,身上的包袱和银票都被人偷了个精光了,他还浑然不知的赔礼道谢。
不知道该夸他有礼貌呢还是说她太蠢了点儿?
不过银川公主反应还算快,毕竟包袱被人拿了,肩膀轻松了不少,走了两步就反应过来了。
“抓贼啊!”
银川公主的声音在大街上传开,盖过了叫卖的小摊贩。
然后闹街上上演了抓贼的一幕。
银川公主是女儿身,哪里跑的过那两男子?
跑了半条街就气喘吁吁的觉得嗓子在冒烟了。
可她所有的盘缠都在包袱里了,马车里只剩下几件换洗的衣服了,她连车马费都还没有付清啊。
不把钱拿回来,她怎么去南临都城啊?
没力气跑也得拼了命跑。
苏阳骑马看着,他是真服了。
就她这两条小短腿还想追上那两男子,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他倒要看看他怎么把包袱拿回来。
刚这样想——
啪的一声传来。
银川公主跑的太快,踩到地上的果皮往前一摔。
摔的是四仰八叉,不忍直视。
苏阳,“……。”
银川公主这一跤摔的实在不轻。
掌心都磨破了皮,疼的半晌没能爬起来。
最后还是一妇人过去将他扶了起来,道,“公子,我劝你还是别追了。”
银川公主看着她,“可我的钱被他们抢了。”
“我知道,”妇人回道。
“你若是没钱,他们就不会抢你了,他们两是这条街上的恶霸,不知道多少人遭过殃,现在只是损失点钱财,真追上去,只怕小命都危险。”
这就也是看银川公主穿戴不俗,这要是寻常人,人家就直接抢了,而不是抢了就跑。
银川公主咬紧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需要钱啊。
她知道宫外凶险,因为她的皇姐当年就是在宫外被人劫持的,所以北漠王不许她随意出宫玩,一年能有一两次还不知道她撒了多少娇才争取到的。
一路来南临,虽然累了点,但没有遇到凶险事,她还觉得自家父皇是因噎废食。
刚放下心防,就遭遇上了。
妇人把银川公主扶到一旁坐下。
银川公主抬头道谢,正好看到苏阳骑马走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尤其是银川公主,刚刚自己摔趴下的狼狈样子,他肯定看见了!
撇过脸去,银川公主揉胳膊肘。
苏阳骑马往前,前面桥下两男子正在分赃。
包袱里银票有两万两,还有几个大金锭子和东珠,两男子眼睛都发光。
果然是只肥羊。
苏阳在桥上,脚踩着桥,笑道,“见者有份,分我一半。”
声音从脑门上传来,两男子猛然抬头就看到苏阳。
两人脸色一沉,冷冷一笑,“就凭你,也想和我们兄弟分一杯羹?!”
啪嗒。
苏阳打开玉扇,潇洒不羁的扇着。
“我放过那只肥羊,不是为了便宜你们两的,”苏阳道。
青云山祖训——
不抢老弱病残。
虽然赵值不老、不病、不残,可一个弱字那是扣在他脑门上扣都扣不下来。
这样的人,他下手,他良心过不去啊。
所以把人吊起来,他就走了。
但凡银川公主厉害一分,她早身无分文了。
他放过的肥羊,最后便宜了两个地痞流氓,苏阳岂能容忍?
何况就算两地痞抢的不是银川公主,他也会出手教训他们。
两男子握拳就朝苏阳打过来,苏阳一手握住他的拳头,轻轻一扭,杀猪般的声音就传开了。
听到声音的都过来看热闹,见苏阳收拾恶霸,那是拍手称快啊。
不费什么气力,两恶霸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不但刚前的包袱和荷包没能保住,身上的钱都被苏阳打劫了。
揍他们两个都谈不上活动筋骨,苏阳把包袱一背,就骑马走了。
包袱里有什么东西,他也没看。
骑在马背上,苏阳在郁闷这包袱要不要给人送回去。
他好心好意把床让给他睡,居然敢给他一巴掌,没打他个半死就够宽厚了,还帮他,这说不过去啊。
他没这么好说话。
苏阳骑在马背上,晃晃荡荡的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会儿,远远的就看到银川公主捂着胳膊进了一间当铺。
身上没钱,没安全感。
而且她掌心受伤得敷药,得去看大夫。
银川公主把随身携带的玉佩当了一百两银子。
只是刚从当铺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姑娘在卖身葬父。
这事她听说过,还从来没见过,便站在一旁看着。
然后——
刚当到手的一百两,登时去了一半。
人家一比她还小一两岁的姑娘哭的肝肠寸断,她实在于心不忍。
不给人家钱,人家就要被卖到勾栏里去了。
虽然她不知道勾栏是什么地方,但一听就不是好去处。
剩下五十两,省着点花,应该能到京都。
那姑娘对银川公主是千恩万谢,要以身相许,银川公主赶紧跑了。
苏阳是打算把包袱扔给她的,还没扔出去,银川公主就挤进人堆里看热闹。
没钱到需要当玉佩的地步还拿一半出来救人,品性还不错。
苏阳对银川公主有了三分好感。
只是这好感持续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就没了。
银川公主给人钱还不让人以身相许,这一幕被人赞同,也让人起了算计之心。
这不往前走了没一会儿,一老者在她跟前晕了过去,与老者一起的还有个七岁大的孩子。
银川公主见人晕倒了,赶紧问怎么了,那孩子就直接给银川公主跪下了,求银川公主救救他爷爷。
银川公主不会医术哪会救人啊,可她架不住人家一个孩子哭的肝肠寸断,他只有爷爷和他相依为命了,要是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在这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银川公主的软心肠,最后五十两也没能保住。
苏阳看着手里的包袱,他决定不还了。
这就是一个败家子啊。
没钱了还不长心眼。
然后他就看着银川公主进了另外一间当铺。
她身上除了玉佩之外,还有头上的簪子能当钱。
簪子是她的心头好,是她父皇亲手雕刻了送给她的,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典当。
不过当铺也说了,她典当之物在规定期限内都能赎回来。
等见了皇姐,她就把簪子赎回来就是了。
这支簪子在银川公主心底那是无价之宝,可在人家当铺还真不值钱。
簪子是紫檀木的,雕刻的也没多精美,这样的簪子没人会买。
当铺最多给十个铜板。
这价格当真把银川公主给惊呆了,“怎么就只值十个铜板?”
“不然你以为能值多少?”当铺小伙计有点不快。
“怎么也值一千两吧?”银川公主道。
她父皇的字画,哪怕再丑都值这个价。
亲手雕刻的木簪,更珍贵。
可惜,当铺的小伙计不知这木簪的来历,十个铜板他还嫌贵了,怕被掌柜的骂。
他琢磨怎么反口,结果人家开口要一千两,小伙计指着自己道,“你看我像傻子吗?”
银川公主蹙眉。
她不说话,当铺小伙计怒道,“知道我不傻,还敢狮子大开口,还不走?!”
“是想我叫人把你打出去吗?!”
一只破木簪子也敢开口要一千两?
当他们当铺东家人傻钱多呢?!
银川公主被小伙计推出当铺,她身上就这一件贵重之物了,她总不能把身上的衣裳给当掉吧。
举目四望。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她摸着饿瘪的肚子往前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苏阳嘴角狂抽不止。
他从包袱里摸出一锭金子扔在她跟前。
银川公主看到了金子,没弯腰,直接喊道,“谁的金子掉了?”
“我的。”
“是我的金子掉了。”
一旁的妇人听到这话,当即转了身。
她一边装摸怀里,一边弯腰把金子捡起来,“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说完,就赶紧走了。
苏阳,“……。”
还能说什么呢?
那是他自己的钱啊。
虽然钱都长一个样,可……
苏阳叹息一声。
算了。
路不拾遗也是青云山的美德。
他刚刚应该把金子砸他脑门上才对。
不管他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他有本事让自己身无分文,应该能弄到钱花,总不至于饿死在外面。
他肚子饿了,先去吃饭了。
苏阳背着包袱上了酒楼,叫了一桌子菜,外加一坛女儿红。
等他把饭菜消灭的七七八八,打着饱嗝从酒楼出来,准备继续前行,就看到银川公主在街上晃荡。
她站在一卖包子的小摊子前面,咽口水道,“我……能赊两个肉包子吗?”
老板娘笑了,“我看公子通身贵气,不至于赊账吧?”
“我钱被人抢了,”银川公主红着脸道。
“是吗?”老板娘笑了一声。
银川公主见她笑,眉头蹙紧。
她都这样了。
这老板娘就算不同情她,也用不着笑这么一声吧?
她刚要开口,老板娘先道,“说钱被抢了来赊包子的不少,可还真没有公子穿的这么华贵的。”
“我这是小本买卖,挣不了几个钱,公子还是去别家赊账吧。”
银川公主一听就知道人家怕她赖账不还。
她堂堂北漠银川公主怎么会不还两个肉包子钱呢?
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沦落到要赊包子,银川公主就狠狠的问候苏阳了。
要不是他,她何至于逃婚?!
苏阳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了。
他揉着鼻子看银川公主摸着肚子往前。
苏阳脑门上黑线成摞的往下掉——
这怕不是要一路要饭去南临都城吧?
苏阳,“……。”
反正他也不急着去南临京都,他还没见过这么弱的人,他决定看看人家怎么度过难关再走。
还有这包袱——
弱到这种程度,这包袱拿着都不安。
一个男人弱到这种程度,他是怎么有脸出门的啊?
安安静静的在家撞墙不好吗?
刚刚赊馒头碰了壁,银川公主再放不下身段去找另外一家试了。
没钱没力气的她去衙门报案,希望官府帮她把丢掉的包袱追回来。
父母官嘛。
就是给人伸冤做主的。
然后——
银川公主就身陷牢狱了。
银川公主,“……。”
她连县令大人都没见着,只说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人抢走了包袱,师爷就让衙差把她抓了。
不巧,抢她包袱的两男子其中一个正是师爷的小舅子。
他那小舅子是家中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师爷夫人得知消息就匆匆回了娘家,还让师爷务必把人抓住,给她弟弟报仇。
师爷正不知从何处下手呢,丢包袱的就找上门来了。
那抢走包袱的人定是和他一伙的。
就算不是,也肯定知道那人是谁。
抓起来,一审便知。
苏阳是看着银川公主进的衙门,见她半天没出来,翻墙进去一看,就知道她被抓了。
苏阳,“……。”
真的。
没见过这么倒霉的。
这是走到哪儿倒霉到哪儿啊。
他潜去县衙大牢,要不是赶去的及时,人家要对银川公主用鞭子了,理由是她冒充皇亲国戚。
苏阳一把抓住狱卒手里的鞭子,直接把人掀翻了。
他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来,狱卒看了一眼,吓的跪倒在地。
这块令牌是赵诩给谢景宸的……仿照版。
苏阳记性不错,在沉香轩见到把玩过,决定来南临后,就画了图纸仿照了一块。
偷,当然也行。
只是他怕打草惊蛇。
他虽然是小舅子,可他爹是岳父,他爹一施压,姐夫绝对会把他卖个底朝天。
何况苏锦也不会允许他逃婚的。
令牌有没有无所谓,他不至于保不了自己,只是出门在外,有个令牌能便宜行事。
至于真假,难道他会给机会让人仔细看吗?
狱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刚刚人家说自己是皇亲国戚,他还不信。
转过脸,皇亲国戚的令牌就送来了。
冒犯皇亲国戚,便是县老爷也吃罪不起,何况他们这些小狱卒了。
狱卒一个劲的叫饶命。
苏阳没有理会他们,转身走了。
银川公主没想到来救她的会是苏阳。
从县衙大牢出去,她就看到苏阳的马,还有马背上栓着的包袱。
嗯。
在县衙大牢前,没人敢偷包袱。
银川公主知道自己的包袱被两男子抢走后,又被人给抢走了。
但她决计没想到那个人是苏阳。
苏阳取下包袱扔给了她。
银川公主声音干涉的道了声谢,然后把包袱打开检查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银票和锦袍都在,就是金子少了一锭。
她努力找,苏阳知道她在找什么道,“不用找了。”
“包袱里少的那锭金子就是之前掉在你跟前的。”
银川公主,“……。”
眼睛倏然睁大,她望着苏阳,“你把金子扔给我做什么?”
问完,她反应过来道,“你是不是没打算把我的包袱还给我?”
“还?”苏阳挑眉。
“我才救了你,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银川公主气弱,没再说话。
苏阳朝她伸手,“给我一万两。”
银川公主抱着包袱,警惕的看着苏阳。
苏阳眉头皱紧。
银川公主反倒不自在了。
人家要看上她的钱,就不用救她,还她包袱了。
可他要一万两做什么?
是救她的报酬吗?
“给我一万两,我保你身强体壮的到都城,”苏阳道。
银川公主心头一松。
虽然苏阳把她吊了起来,但刚刚救了她,算是抵消了。
她就当花一万两请了个保镖护送她。
银川公主给了苏阳一万两。
苏阳接过揣入怀中。
他骑马往前,道,“跟上来。”
银川公主,“……。”
“你骑马,我怎么办?”她追上去道。
“你给我叫辆马车。”
苏阳看着她,嫌弃道,“叫什么马车,跟在后面跑。”
“作为男人,这么细皮嫩肉,连两个地痞都打不过,丢不丢人?”
“赶紧跑,追不上你就自己去京都。”
说完,一夹马肚子跑远。
银川公主,“……!!!”
欢喜记事 番外二十九 欢喜债(五)
在县衙大牢待了半天,身心俱疲,哪里追的上苏阳?
就是没疲惫,她两条腿也跑不过四条腿啊。
那一万两就当是给他救自己的报酬了。
银川公主把包袱往背上一背,转身就走。
只是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了之前抢她的两地痞,鼻青脸肿的,凶神恶煞的朝她走过来。
银川公主吓的后退几步,赶紧追着苏阳跑了。
两地痞是听说他们抢包袱的人被抓了,正在审问,来府衙出气的。
看到银川公主,还有她背的那眼熟的包袱,也没多想就追上来。
不过从府衙路过的时候被衙差拦下了。
地痞不快道,“拦我们做什么,我们还要追人呢。”
“别追了。”
“他们你惹不起,”衙差道。
地痞皱眉,“还有我们惹不起的人?”
这话太过自大了,直接把衙差嗓子眼堵住了。
这世上他们惹不起的人数不胜数,居然敢说这样狂妄自大的话。
他可知道他们抢的是皇亲国戚!
这会儿县太爷急的在屋子里直打转,师爷都被骂成狗了,点头哈腰的小心赔不是。
他们平常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甚至都不把他们这些正儿八经的衙差放在眼里。
现在县太爷在气头上,正好领取给县太爷出气。
衙差笑道,“别管他们了,消消气,进了衙门就都清楚了。”
两地痞大摇大摆的进了府衙。
刚喊了声“姐夫”就被师爷叫人摁在地上打板子。
地痞大喊大叫。
师爷都不给他们聒噪的机会,直接叫人把他们的嘴给堵上了。
不拿他们消县太爷的气,师爷这碗饭就没得吃了!
县太爷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打了三十大板还不够,直接叫人拉去府衙大牢关起来。
县令夫人备了厚礼,叫丫鬟端来道,“老爷,您看这些赔礼可够?”
对县太爷,县令夫人脸色温和,对上师爷,那是脸色要多臭有多臭。
权贵是最不能得罪的。
因为师爷的小舅子得罪权贵,影响仕途,县令夫人活剐了师爷的心都有了。
不过那权贵救了人就走了,没有怪老爷之意,应该没多生气,赔礼差不多就够了。
若是能拉拢,老爷在朝中多个靠山也是好事。
苏阳骑马走在前面,银川公主背着包袱跟在后面,那是气喘吁吁,额头脖子全是汗。
她几乎是扶着客栈的门进去的,累的根本走不动路。
苏阳是一脸嫌弃。
这才走了多少路啊,就累成这样了,他就没见过身子骨这么差的。
他家的丫鬟都比他强上十倍不止。
苏阳回了自己的屋,银川公主要了个包间,住在苏阳隔壁。
进屋后,银川公主就趴小榻上了。
什么公主的端庄矜持早抛诸脑后了。
她想喝水。
银川公主艰难的爬起来给自己倒茶,连喝了几口才缓过劲来,又吃了块糕点垫肚子。
客栈小伙计过来敲门传话。
苏阳让她去隔壁吃饭。
银川公主不乐意,“给我端一桌吃的来。”
吩咐完,扔过去一锭金子。
客栈小伙计很高兴,只是,“县太爷也在隔壁。”
他们前脚到客栈,县太爷后脚就来了。
这会儿客栈掌柜的是小心陪在左右,能让县太爷亲自来见,还带了厚礼来,足见身份不一般了。
银川公主还真没想到县太爷会来,想到自己被抢,还无缘无故被关起来,差点挨鞭子。
她对县太爷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等见到姐夫,一定要给这样的昏官一点颜色瞧瞧。
不知道苏阳会不会被县太爷收买,她决定去看看。
小伙计见她虚弱,要扶她,银川公主没让。
隔壁房间内。
苏阳坐在那里吃饭,县太爷和师爷站在一旁,那是卑躬屈膝,脸皮都笑僵硬了。
苏阳虽然易容了,但举手投足间那种贵气是掩盖不了的。
身上穿的是云锦。
云锦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穿的。
那腰带上的玉石,一颗就值一百两。
县太爷实在想不出来他是皇亲国戚中的谁。
赵诩推翻南梁朝廷建立新朝,他没有什么兄弟,只有一个妹妹,被封为了公主,如今是宁国公世子夫人。
南临最显赫的权贵都是跟着赵诩打江山的那一拨人,家中似乎都没有苏阳这般年纪大的。
南梁那些亲王府郡王府倒是有,可应该不敢这般招摇才对。
尤其他手里还有皇上亲笔御赐的令牌……
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肯定没有啊。
县太爷心底百转千回,实在猜不出苏阳的身份。
他怎么能猜到苏阳这皇亲国戚远到大齐京都去了?
他有点怀疑那令牌是伪造的。
可他应该没那么大胆量敢伪造令牌吧,这可是砍头的死罪。
县太爷觉得自己肯定是多心了,他望着苏阳,小心翼翼道,“不知贵人是?”
苏阳眸光一斜,“怎么,我是什么人还需要跟你一个小县令报备?”
“不……。”
“不敢,”县太爷的嗓子直打哆嗦。
他给师爷使眼色。
师爷扑通一声跪下赔礼,说明县太爷已经严惩了他小舅子,还望贵人恕罪。
县太爷惩不惩罚那两地痞,苏阳并不在乎。
他亲手揍的人,少不了苦头吃。
至于这县太爷,他出门在外,不想多生事端,免得暴露身份。
不过人家既然送上门来了,那肯定是要狠狠的宰一刀的。
皇上不许东乡侯府在大齐打劫,可这里是南临,不归皇上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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