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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嬴
云初心急如焚,她爹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可能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来!
这一定是弄错了!
她要进去问个清楚!
云初只听到皇上下旨把文远伯府一家下狱的事。
丫鬟彩蝶耳尖听到有人说文远伯府除了大姑娘不在府里,其他人都抓住了。
这要回府,那就自投罗网了。
彩蝶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云初从人堆里拉的出来。
主仆两到了无人处,失声痛哭。
云初想和爹娘在一起,彩蝶更想。
但她是姑娘的丫鬟,为了姑娘,她连小命都能豁的出去。
云初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虽然聪慧,但毕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她能做的就只有躲着,不被人抓住,她想弄清楚文远伯府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皇上会说她爹通敌卖国!
躲在暗处,云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娘拷着镣铐被押往大牢。
云初躲在人群里,文远伯一眼就认出了脸涂黑的她,朝她摇头。
躲着。
一定要躲好。
怕被其他人看到,彩蝶把云初拉的远远的。
通敌卖国是诛九族的死罪,云初是文远伯的女儿,朝廷不可能放过她。
云初还没有想到怎么救爹娘,文远伯于牢中撞墙自尽的消息就传开了。
悲痛之下,云初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人在一茅草屋里,照顾她的是个老妇人。
她身上穿着彩蝶的裙裳,而彩蝶人不知去向。
云初找老妇人询问。
老妇人给了她一封信。
朝廷拿她娘的性命威胁她,如果她不去衙门自首,明年的今天就是她娘的忌日。
文远伯都死了,文远伯夫人的命没人当回事。
抓到京都,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只不过晚死些时日罢了。
彩蝶知道云初醒来必定会上前打听消息,知道朝廷拿夫人的命威胁,她肯定会现身。
彩蝶心知拦不住她,就偷偷换了两人的裙裳,去衙门自首。
如果能蒙混过去,姑娘从此隐姓埋名,还能活下去。
如果蒙混不过去,最多她比姑娘先被抓住而已,没什么损失。
好在知府为人不错,受过文远伯恩惠,他认得云初,知道彩蝶是云初的丫鬟。
宣旨公公问他的时候,知府点头了,“这是文远伯府大姑娘。”
“公公计妙,用文远伯夫人做诱饵,她岂能不上勾?”
奉承话,宣旨公公爱听。
急着回京复命,彩蝶都没进大牢,就被抓进了囚车,和文远伯夫人他们往京都方向而去。
等云初知道这事时,已经过去七天了。
彩蝶让老妇人给她下药,她昏迷了整整七天。
她就是想自投罗网,也没机会了。
云初哭了半天,最后一擦眼泪,她要追去京都,她要查清楚真相,还她爹一个清白!
为了取信于人,彩蝶和云初换裙裳的时候,头上的首饰和手腕上的玉镯都带走了,只给她留了荷包里的一百两银票和几两碎银子。
云初雇了驾马车,往京都方向追去。
她一身丫鬟打扮,脸上有刻意涂黑,并不显眼。
可再不显眼,钱帛动人心。
碎银子没人稀罕,可她把一百两银票换成碎银子的时候,被人惦记上了。
两个男子尾随其后,意图抢钱。
云初买包子的时候察觉了,抬脚就往前跑。
她虽然是大家闺秀,但身子骨不像一般大家闺秀那般弱柳扶风,风吹就倒。
再加上她聪慧,才没有让那两男子得逞。
躲在暗处,一闷棍敲下去,两男子倒地不起。
只是云初躲过了两心怀不轨的,却没躲过车夫。
云初只是个小丫鬟,谎称因为生病,怕过了病气给主子,留她在镇子上养身,等好了,再追上去。
一个因为生了点病就遭主子嫌弃的丫鬟,不仅不惦记,还有点同情。
但那点同情心在发现云初还有一包银子后就烟消云散了。
半道上,车夫起了歹心,往云初的碗里下药,被云初发现了。
云初转身要跑,结果小摊铺的老板娘喊了她一声,车夫转身看过来。
云初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笑着和老板娘说了几句话,然后去吃面。
筷子夹起面来,云初都递到嘴边了,放下后,拍自己脑门道,“看我这破记性。”
车夫看着她,云初道,“我看你鞋破了,打算在前面镇子上给你买双新的,结果一忙就给忘了。”
说完,云初叫来老板娘,问老板娘有没有鞋卖。
老板娘笑道,“还真巧,我昨儿才给我家那口子做了双新鞋,还没上脚穿过,你们要,我倒是可以卖给你。”
“就是这价格,要比镇子上铺子的贵一点儿。”
云初笑道,“看老板娘说的哪的话,自家人穿的,自然做的用心,贵点也是应该的。”
云初摸腰间,道,“我的荷包呢?”
老板娘道,“不会是掉在哪儿了吧?”
云初想了想道,“可能是掉马车里头了,我去拿。”
车夫一门心思都在面里。
只要有钱,还愁没鞋穿吗?
这丫鬟定是偷了主人家的钱跑了,不然哪个丫鬟身上能有那么多银两?
来路不正的钱,正好便宜了他。
车夫阻拦云初,云初朝他一笑,“我记性不好,怕待会儿就忘记了。”
车夫便没说什么。
云初那一笑,他发现她虽然长的黑了点,但还真的挺好看的。
娶回家做房小妾也是好的啊。
云初朝马车走去,坐上马车,一甩马鞭子就往前跑了。
车夫都懵了。
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
云初是大家闺秀,骑马都不会,何况是赶马车了。
不过赶的再差,车夫两条腿也追不上两个轮子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初又避过一劫,这回她是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了。
之前见车夫人还不错,便没在意,谁想到会是这样。
云初自己赶马车,一边问路往京都方向走。
但不是有了马车就能走到京都的,马车也有撂车轮子不干的时候。
跑的正好,马车突然一斜,车轮子卡在了石头缝里。
云初怎么努力也没法把车轮抬起来。
实在没辄,她只能放弃马车改骑马了。
只是马没有马鞍,连马镫都没有,她上都上不去。
折腾了两回,马臭脾气放了,撒丫子跑了。
云初气的跳脚,也只能徒步往前走了。
为了赶路,云初走近道,荆棘密布,拉扯的她身上的裙裳破烂不堪。
她有两日没洗澡了,听到水声,打算洗个澡。
结果近前就看到石头上摆着一套锦袍。
云初受够了被人惦记钱财的苦了,如果她不是女儿身,那车夫绝对不敢起贼心。
云初决定女扮男装赶路。
她稍稍侧头,就看到水中的男子,俊逸不凡,眉间天生一股洒脱不羁。
云初心漏跳了几拍。
身为大家闺秀,她居然偷看男子沐浴?!
要是爹娘知道,非得骂死她不可。
想到爹娘,云初心头沉甸甸的。
她伸手把男子的锦袍拿了,就这么走吧,她过意不去。
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石头上。
这锦袍不算她偷的,是买的。
男子知道有人靠近,还是个姑娘家,但是他没说。
应该是误闯过来,倒是胆大没叫,偷偷的来,偷偷的走了。
等他从水里起来,才知道人家不仅偷偷的走了,还把他的锦袍给偷走了!
他手里拿着五两银子,差点没捏的粉碎。
想他堂堂冀北侯府二少爷,在京都横行霸道,没想到第一次出京就栽这么大一跟头!
拿他一万两银票就给他留五两银子?
嗯。
不止留了五两银子,还给他留了条亵裤。
她还真是心底善良!
沈钧山气的脑壳疼。
穿着亵裤,沈钧山打算把人找到,好好教训一顿,结果漫山遍野找遍,也只看到扔在地上的丫鬟裙裳和绣花鞋。
山林里蚊子多,再结实的皮肉也咬的你又红又肿又痒。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拴在树上的马也不见了。
栓马的地方有五两银子。
就是这银子掉在了马粪上。
沈钧山,“……。”
云初骑马狂奔,心底有点歉意。
她是想给人留五两银子的,只是犹豫放拿的时候,马尾一扫,吓的她身子一侧,手里的银锭子往下一掉,掉在了马粪上。
她身上的锦袍是云锦的,传的起云锦的非富即贵,这钱对人家来说不是买马而是羞辱。
可她身上只剩几十两银子了,就这么点钱险些害了她两回,她却不能不珍惜。
没钱,她怕自己扛不到京都就没命了。
她真的是不得已。
将来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他的。
云初在心底暗暗发誓。
只是这誓言刚发完,就喷嚏不止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沈钧山就穿了条亵裤,还光着脚丫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这辈子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过。
在京都世家子弟中威风凛凛,出了京,连锦袍都护不住,丢人啊。
可敌人也得往前走啊,没有裤腰带,上吊自尽都办不到。
沈钧山往前,打算给自己找身衣服穿,只是走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人。
他武功不弱,耳朵灵敏,听到有骑马声传来。
沈钧山手撑着树,摆了个自认为不受光着上身影响气势的姿势把人去路给挡了。
骑马的是两男子,看着他笑道,“这是在做什么?”
“这不很明显吗?”沈钧山道。
他在借衣服鞋啊。
“打劫?”男子皱眉道。
“……。”
沈钧山嘴角一抽。
男子嘴角更抽。
打劫的见过,还真没见过只穿一条亵裤打劫的。
“我看你是被人打劫了吧?”男子笑道。
“……。”
沈钧山无话可说。
虽然不是打劫,可这结果还比不上打劫呢。
“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打劫我们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男子道。
“不想死的就赶紧把路让开!”
沈钧山看着他们,忘了借衣裳鞋这回事了,道,“别废话,打劫一套衣服!”
话音未落,男子的护卫就冲杀过来了。
护卫武功高强,可还远不是沈钧山的对手。
沈钧山身子一闪,抓住护卫的脚,用力一甩,护卫就砸到一棵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男子脸色一变,拔出腰间软剑刺杀过来。
男子武功更高,在沈钧山手里过了十个来回,也趴下了。
沈钧山拿了他一道衣裳,笑道,“打劫的滋味儿还挺不错。”
打劫了一套衣裳还不够,沈钧山把人的马抢了一匹。
他得去追自己的千里马啊。
那是他临出门前把自家亲爹的千里马给顺了,这些天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了,这要被人给抢了,他爹能活剐了他。
还有那一万两银票,那是人家欠他爹的钱,让他捎带给他爹的啊。
沈钧山往前追,而此时,云初在一岔路口停下了。
两条路,她不知道走哪条了。
四下也没个问题的,她不知道怎么办,摸着马顺滑鬃毛道,“你说,咱们走哪边呢?”
马抬脚往前,带云初走。
马走没半刻钟,沈钧山也到岔道了。
他也犹豫了,他要回京,也认得回京的路,可他不知道贼往那边走啊。
想了想,他走了另外一条路。
要是贼是京都人,不可能不认得他冀北侯府二少爷,不然就是向天借胆偷他锦袍了。
想的太多,以至于选错了路。





欢喜记事 第二章 胡说
不论是钱还是马,哪怕就是冲着那身锦袍,沈钧山也得把那贼给抓到。
云初偷了锦袍,但并不知道锦袍里有钱。
到了傍晚在客栈歇脚,把锦袍脱下来泡澡的时候,才察觉锦袍内侧有东西。
她摸出来一看。
一张银票整整一万两。
看到银票的时候,云初彻底慌神了。
她只是想偷身锦袍,可没想过偷人家的钱啊。
银票不重,可在云初手中恍有千斤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仅因为误拿了人家这么多钱,还因为她之前身上不过才带了一百两,就被人惦记两回,这要被人知道她身上带了一万两,还不知道会怎么凶险。
云初脑海中浮现那男子的模样来,心跳的更快了。
偷了人家的锦袍,还给人留了五两银子,现在把银票还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何况她怕人追来,快马加鞭赶了一整天的路,天色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她哪有赶夜路的胆量?
她还急着进京,想弄清楚她爹被冤枉,被逼着撞墙自尽已证清白的冤屈!
这钱,她只能将来再还了。
找小二用了油纸,云初小心包裹好,藏着她娘给她绣的双面绣雀上枝头的荷包里。
这一晚,云初睡的很浅,一直在做梦。
梦到爹让她逃走。
梦到娘给她做糕点。
梦到二哥打趣她。
差不多天亮,她又梦到被她偷了锦袍、银票和马的男子。
男子拿剑架在她脖子上,蒙头劈过来,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满头大汗,后背湿透,久久没法从噩梦中缓过来。
没休息好,脸色苍白,但急于赶路的她,买了干粮,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赶路。
千里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只是云初毕竟才刚学会骑马,发挥不出千里马的实力。
她歇脚的客栈距离京都四天够了,但云初跑了六天才到。
巍峨的城墙,行人川流不息,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盛世景象。
人很多,但云初谁也不认识。
来的路上,急于奔波,恨不得生双翅膀飞来,如今真到了,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茫然、无助。
她就骑在马背上,任由马带她往前走。
父亲撞墙自尽,老妇人帮忙打听到是谁帮忙下葬的,又葬在何处。
临行前,她在父亲的坟前哭了整整三个时辰。
文远伯和文远伯夫人感情深厚,如今文远伯自尽了,云初不敢想象她娘是怎么煎熬度日的。
一阵风吹过,脸颊生冷。
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了。
就在她擦眼泪的时候,马向发了狂似的往前跑去,事情来的太快,云初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她紧紧的抓着缰绳,抱着马脖子。
街上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就在云初觉得自己可能逃不过这一劫的时候,马突然停下不走了。
云初小心翼翼的松开马脖子,就看到跟前马背上坐着一男子。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冀北侯。
冀北侯看着云初,一眼就认出她是女儿身,他眉头皱的紧紧的。
烈火是他的马。
马如其名,性烈如火,等闲之人是上不了他的背的。
就是他那二儿子,烈火也嫌弃的很,总不让他骑。
也是赌气,这次让他离京,那逆子竟然偷了烈火,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京了。
没想到马回来了,还是个年轻小姑娘骑回来的。
冀北侯看云初的眼神不自觉的像看未来儿媳妇了。
不是心上人,他儿子绝不会把烈火借给他。
云初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她要骑马离开。
只是一向很听话的马,这回像没听见她话似的,叫了几遍也不走。
使唤不动,她翻身下马,要把马往一旁牵。
云初那点气力,马要不走,她根本牵不动。
她红着脸,摸着马头,小声道,“咱们挡着人家的路了。”
护卫没忍住笑道,“你是牵不走烈火的。”
烈火?
他是指这匹马吗?
云初看向护卫,眸底带了疑惑。
护卫指着烈火道,“这是我家侯爷的马。”
护卫说的时候看了冀北侯一眼,云初自然就知道这是他的马了。
可这马是她偷来的啊。
当然了,偷马的事肯定不能说,尤其这马明显认识他们。
云初红着脸,撒谎道,“真是你们的马吗?”
“可借我马的人很年轻……。”
说到借,云初嗓音飘的厉害。
冀北侯笑道,“那是我儿子。”
云初,“……。”
完了。
偷人家儿子的马被人家爹逮住了。
云初默默的把抓着马缰绳的手松了,心里盘算着现在跑能不能跑得掉。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侯爷,但毕竟是侯爷,位高权重,她逃不掉的。
已经撒谎了,只能再撒大一点了,云初红着脸道,“我不知道这是您的马,我只是借用几天,既然见到您了,那这马还您。”
说着,云初从荷包里把一万两银票掏出来道,“还有府上少爷借我的一万两银票,麻烦您转交给他。”
看着银票,冀北侯眸光更慈蔼了。
不用再怀疑了。
这绝对是他未来儿媳妇没跑了。
那小子……
让他离京办事拿钱,他倒好,钱在半道上就被他送人了。
不过这钱是送到冀北侯心坎里去了。
一万两银票不是笔小数目,这姑娘竟然不动心,要还回来。
不会是没看上他儿子吧?
这钱是他的,但既然被儿子送出去了,那肯定不能收。
“犬子既然给姑娘了,那就是姑娘的,即便要还,也不该还我,”冀北侯笑道。
“只是这马,随本侯征战沙场多年,本侯得收回。”
云初连连点头。
不找她麻烦,她就心满意足了。
人家的马,收回是应该的。
可这银票——
除非云初自己坦白是不小心偷拿的,不然塞不出去啊。
护卫翻身下马,牵着烈火。
云初退到一旁,作揖行礼,冀北侯多看了她两眼,骑马离开。
儿子有了心上人,他要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内子啊。
尤其是这些天,冀北侯夫人正为儿子的亲事操心。
沈钧山脾气暴躁,三天两头打架,虽然是冀北侯的儿子,这亲事也困难的很啊。
倒不是娶不上媳妇,就是人家捧在手心里疼的嫡女舍不得嫁,怕受欺负,庶女人家又不敢提,冀北侯夫人也绝不会同意。
冀北侯夫人听后,还不敢相信,“不是骗我的?”
“这么大的事,我能骗你吗?”冀北侯笑道。
“那小子给人姑娘又是送钱又是送马的,咱们儿子什么时候干过这样吃亏没好处的事过?”
冀北侯夫人嗔了冀北侯一眼。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不过她也觉得自家儿子是看上人家姑娘,在极力的献殷勤呢。
“有心上人了就好,我还真怕这些年你我对他疏于管教,以至他横行霸道,把他那棵桃花树都给撸没了皮了,开不了桃花了,”冀北侯夫人欣慰道。
冀北侯没敢说那姑娘把钱还给他的事,怕冀北侯夫人知道又担心这好不容易开的桃花又焉了。
等那小子回来,一定要督促他早点把那姑娘娶回来。
冀北侯还有事忙,就出府了。
他回来只为告诉冀北侯夫人这件喜事,再者也怕冀北侯夫人把亲事定下了。
毕竟是陪他儿子终身的人,还得他儿子喜欢。
他那儿子性子拗的很,不是他喜欢中意的,休想他乖乖娶妻。
未免横生事端,只能避开着点了。
冀北侯走后,冀北侯夫人越想越乐。
沈钧山回府之前,冀北侯已经脑补出儿孙满堂的景象了。
沈钧山是翻墙回府的,丢了钱,还丢了马,他怕被自家爹给打个半死啊。
丢钱事小,丢马事大啊。
沈钧山对那马意见很大,他要骑一圈,那马不肯,人家偷它,它叫都不叫一声。
但凡叫一嗓子,他不就有所察觉了?
马没找回来之前,他一定要离他爹远一点,再远一点儿。
迟迟不回,怕冀北侯夫人担心,偷偷回来报个平安,然后就走。
沈钧山回屋,正好听丫鬟笑道,“二少爷的亲事解决了,夫人心情都好了许多。”
沈钧山眉心一皱,走上前。
丫鬟赶紧给他请安,“二少爷回来了。”
“我娘给我定亲了?”沈钧山直接问道。
丫鬟点点头。
沈钧山眉头更拧,“哪家姑娘?”
“奴婢不知,”丫鬟回道。
沈钧山抬脚就往屋子里走。
性急的冀北侯夫人已经在琢磨准备聘礼了。
沈钧山上前道,“娘,我还没有娶妻的打算,您把亲事给我退了。”
冀北侯夫人失笑。
这些个丫鬟啊,听风就是雨。
只是有了心上人,怎么就成定亲了?
冀北侯夫人嗔自己儿子道,“有了心上人,也不知道和娘说一声。”
沈钧山,“……???”
他有心上人了?
他怎么都不知道?
他离京不过大半个月,京都居然敢传他的流言了,还传到他娘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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