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琴长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几蒲团
重羽扭头瞧了故绪一眼,笑道:“那事我们也极为奇怪,本以为是天生如此,哪知在他十六岁后满头白发却是
第二十七章 当年之事
昆玥笑笑,伸手给重羽倒了杯茶,轻声道:“无妨,词儿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而且这玄碧琴乃是自行认主,我无法干涉。”他顿了顿,面上笑容带了淡淡苦涩:“我倒是曾经也有过将玄碧琴夺来做她的兵器但……”
听得自行认主四个字,重羽和故绪皆是有些许讶异,他们也晓得那玄碧琴原本就是个孤傲性子,除了那玄碧尊者后而再无人可以使它心甘情愿认主,千万年来有多少强者异士前去尝试过,无不是失败告终。
重羽接过那杯茶,挑眉瞧着昆玥,道:“嗯”
昆玥无奈摊手道:“一来这臭丫头对于音律一窍不通,我师兄教了她整整五年她都没有体会到其中奥妙,更别提精通了,二来就是那玄碧琴的确很难拿到手,不久之前魔界那一位,就是前车之鉴。”
重羽沉吟片刻,显然也是想起不久之前那位魔界之人为了夺得玄碧琴而精心所谋划得策略,最终虽然仍未成功,却也使得当时看守玄碧琴得碧海异兽命丧黄泉,而那个人虽然是逃离南海,似乎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后来再没有人见过他。
他点头道:“确实如此,碧海虽然年轻,却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受南海与仙界护不得冒然得罪,那魔界之人所用之法,为世人所不齿,不过我很好奇。”
重羽把那茶凑到嘴边抿了一口,有些嫌烫,就放下,随即抬眼看着昆玥,微微笑道:“玄碧琴久无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为何会偏偏生出将它取来给你那小徒弟做兵器”
言下之意就是如今但凡是个有着正常思维得人,就算玄碧琴名声再响亮,也决计不会将玄碧琴作为自己得灵器必然之选,毕竟能见到玄碧琴就很难,而见到玄碧琴,人家肯不肯认主,又是另外一说了。
昆玥却沉默片刻,没有说话,重羽也不急,只等着他反应,昆玥想了想,还是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我想你该知道词儿是我一次外出带回来的孩子,我想收留她做徒弟,当时几乎是遭到全山反对,后来师父还因此而伤势加重,最终仙去。”
重羽点点头,昆仑这段往事,他曾听自己师父说过,那时候他已然是跟昆玥有了些交情,但对于昆仑中得秘闻其实也没有太多渠道可以知晓,那个时候浮雪昆仑得关系,没有现在这样好,那一代浮雪山掌门也就是重羽师父,并没有对于昆仑得困境做出帮助。
他只是听得师父说过,昆仑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但就是太年轻,不知道经不经得住那昆仑山中老一代得针对了。
对于这个说话重羽并不是很清楚,到了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个时候昆玥不知道从哪里抱回去一个小婴儿,非要收她做徒弟,据说天资体质都不错,但昆仑却是几乎举山反对此举,再详细一点得,重羽也不清楚了。
昆玥则是继续道:“你可知我那个时候去了哪里”
听得这话,重羽面上浮现出淡淡惊讶,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他对于此事,确实是知之甚少。
昆玥笑笑:“那时候我师父体内隐疾突发,正是危急时刻,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听说雪神域泪莲对于此症的效果极好,就一个人偷偷去了雪神域……”
重羽不觉抬眼瞧他,声音大了些,颇有些不可置信:“你还偷偷去了雪神域!你可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险!仙界前一任仙君惊宵可就死在那里!”
雪神域危险,本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毕竟只是传闻,大多数人心中都还未对此抱有警戒,但在后来仙君惊霄死
第二十八章 南海静修
说到此处,昆玥忍不住叹了口气,想起当年那些事情,虽已过去多时,想起时也总觉心中难受,毕竟一边是自己得恩师,另一边又是自己救命恩人所托,偏向那一边,都使得他良心不安,偏偏那个时候还出了个秦丘事事与他作对。
重羽见昆玥如此,心中知他仍旧忘却不了当年之事,伸手拍了拍他,笑道:“当年事已去,也就不必再多想,多珍惜眼前人眼前事,才最重要。”
昆玥笑笑:“你当我真是那般念旧之人,当年师父救我性命,才有如今的昆玥,想想我这前半生,最尊敬得人,也就是师父了,如此念念不忘,无非就是当年那事他信秦丘而不信我,有些不甘罢。”
故绪坐在一旁,也不好在这两人之间得谈话之中插什么话,毕竟他算是晚辈,重羽是最了解自己徒弟得性子,见他神色,知道他尴尬,就随便寻了个理由把他打发出去,故绪出门后在这昆玥所属得山头上转了几圈,后而想去别处瞧瞧。
比如当年第一次来此时,走错地方,误入的后山禁地
而林湖之前心有疑虑,本就没有走远,是想等着昆玥他们说完话,再去细细问他,谁知却见这故绪先出来,她虽然年纪比这故绪要大上许多,却在第一面时,就对之有了一种莫名喜爱之意,不过昆仑浮雪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平时没什么事情得时候的确是没甚么理由相见,此时相见,倒让她想起很久之前这小子第一次来昆仑山,那时候她正好去后山禁地中,帮昆玥叫江调去处理一些事情,不想正好瞧见后山有灵兽暴动,该是有外人闯入。
但等她赶过去看时,竹词已经赶到,故绪还留在那里,似乎是被那灵兽伤到些许,不过伤口已经是被好好包扎,没什么大事,林湖与花以是自幼在一起修炼,那花以相貌,可谓是妖孽,每每出现在昆仑山,总要引起山中大多数女弟子痴狂。
而那故绪,只是年纪尚小,却已是可与花以相提并论,而且一头雪白长发,极为惹人注目,那个时候林湖并没有寻到机会与之交谈或者说是相识,但心底一直记着。
直到现在,林湖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在后山禁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故绪为何会惹怒灵兽对他发起攻击。
如今再见故绪,虽然发色已然恢复正常,林湖也一眼瞧出这就是当年她于后山禁地得深林之中,所见之人,惊鸿一瞥,则已是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
见故绪朝后山方向走去,林湖不由得心生疑惑,也忘记自己留在此地是要等待重羽离去后去仔细询问昆玥关于昆仑中事宜,鬼使神差偷偷跟在了故绪身后。
而此时在南海之中,已经回到竹词身边得玄碧琴面色猛然间一凝,似是感应到什么东西,不过很快面色又恢复正常,他扭头瞧了竹词一眼,见其面色沉稳,显然在这里修炼,对于竹词来说,效果大大超过了玄碧琴原本得想象。
或许这孩子很快就可以达到第一个阶段醒过来
而这思路仅仅出现不过片刻后,竹词睫毛微微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眼来,瞧得玄碧琴化作人身,正以一种极为奇怪得眼神瞧着她,不觉有些许寒毛微竖,她战战兢兢道:“怎怎么了,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玄碧琴见她醒来,即使之前心中已有猜测,但此时依旧满心惊诧,他面上神色无异,只走近几步,道:“我觉得我之前犹豫许久做出得决定,在此时看来,非常正确。”
竹词挑挑眉,联想到刚才自己吸收那些灵气之时体内所发生得变化,她似乎可以明白这玄碧琴到底在说什么,她伸出双手低头瞧了瞧掌心,那里有淡淡碧色闪烁,竹词抬头看玄碧琴,道:“难不成只有吸收了你这结界之中得灵气,才能触碰于你”
玄碧琴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如此,这里得灵力其实无法供你修炼或者说是突破壁障,只能让你拥有触碰我得能力免得被我身躯之上所附带气刃伤到,倘若你真信了我之前所说得话,那么最终得结局不过就是吸收一堆毫无意义得斑驳灵气,最终爆体而亡。”
听的此话,即使脾气再好,竹词面色也不由得一黑,她眯了眯眼,道:“所以说,我得性命其实于你来说毫不重要,即使已经连契,你都可以以我得性命来考验我。”
这可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至少对于竹词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清不楚死在玄碧琴得“考验”之中,比获得玄碧琴这样一个强大灵器,重要得多,并非是一道难选的题。
两人沉默片刻,那玄碧琴竟是笑了笑,道:“你要知道虽然我与你连契,但你我二人之间得主动权在我,你并没有质问我得资格,或者说,你除了听我得话,其他得事情,都不可以做。”
竹词气得“哼”了一声,再没多说什么,玄碧琴见她如此模样,面上无波澜,心中却泛起几丝兴趣,这话他是故意说的,那些灵气皆是精华,吸收多少都没事,之所以这么做,是他又自己得考量。
认主之后两人不可避免会有过多交流,而在交流之中就容易产生感情,感情这种
第二十九章 归山之际
对于小时候的事情,竹词并不是能全部记得清楚,只是通过昆玥和林湖得一些细碎谈话,可以知道应该是在五年之前,浮雪来人,而她因为一些意外,那个时候脸上大片伤疤,根本不能给人看。
所以那个时候宴请浮雪众人时,她没有去,就去了后山禁地,本想逮几只昆仑自己圈养的小灵兽来陪她耍一耍,没想到去了后山就听到灵兽发狂得叫声,赶去就见一只向来脾性温和的白虎对着一个少年凶态毕露。
她顾不得思虑缘故,赶紧上前阻止,哪知那白虎原本对她温顺得紧,在那个时候却似是见到甚么绝世珍宝一般,眼睛都红了,非要上去咬那少年一口,竹词被它惹得恼了,是狠心用师父教授过她驯服灵兽使用的骨笛,却也只是暂时叫那白虎安静。
那时候竹词才敢去看那白发少年得情况,她生怕自己学艺不精再镇压不住那白虎,不仅这少年会有生命危险,她脸上得面纱也有可能被抓掉,就胡乱给那少年胳膊上得伤口涂了些药,催促他离去。
当时见那少年长得好看,竹词也不知道自己慌乱之中叽里呱啦跟人家讲了些甚么,那少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临别之际匆匆留下几句话和一枚黑玉。
原本她在昆仑山顶冰湖之上修炼术法与技法,却遇到百年难得一遇得骨鱼暴动,骨鱼是生存在冰湖之中得一种神秘物种,个头极大,鳍齿锋锐,皮质坚硬还带着细碎倒勾,一般都生活在冰湖湖底,而且冰湖常年冰封,根本不会遇到这种骨鱼。
而骨鱼暴动,则是一种昆仑人士无法解释得“自然景象”,也能说是一种自然灾难,昆仑宗依山而建,本就是侵犯了冰湖领土,骨鱼是这里的土著,虽然形势逼迫必须二者相依而存,他们独居惯了的性子自是不喜欢旁人来烦扰。
所以有一段没一段时间,他们都会上来肆意捣乱一通,谁遇到谁倒霉,不过这种“自然灾害”已经是很久没有发生过了,毕竟这么久过去,骨鱼们也该习惯,偶尔暴动,也是脾气不好罢了。
竹词所遭遇的那一次,让全山人都极为震惊,毕竟在一年之前骨鱼们就以“有人在冰湖上凿窟窿钓鱼打扰了他们觅食”为由上来大闹一通,无论如何,不该如此频繁才对。
那一次竹词本是在冰湖湖心修炼寒冰术法,将至大成,冰层却被骨鱼尾鳍划开,声响恼人,且数十条巨大骨鱼从湖底直冲上来,直直对着竹词而去,竹词修炼被扰,气火攻心只得稍作反抗,一个不慎被那群骨鱼撞进冰湖之中。
在她醒来后就甚么都忘记了,只记得掉进冰湖,身周是无尽刺骨冰寒,耳边是骨鱼进攻时发出得那种特有得刺耳叫声。昆玥告诉她,骨鱼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们清醒之际,已经围着竹词咬了好几口。
不过那几条咬了竹词得骨鱼,都没有活过三天,在竹词醒来之前,就全身皮肉溃烂,无法医治,最终惨死,只余白骨森森躺在冰湖湖底。
这一场病对于修仙者来说算不得大病,但追根究底是伤了身子,竹词毕竟还没有真正修成仙骨,这么一次遭遇和生病,她得修为是大退一截,而且之前几乎大成得寒冰术法,也全部功亏一篑,或许这也就是后来竹词修为堵塞不前得一个原因之一罢。
许是后来在冰湖之上发狂,就与之前在冰湖上被骨鱼袭击关系不小。
转眼已是七日过后,竹词醒来之际已不见玄碧琴所化人形,只觉得背上沉甸甸得,不知何时这玄碧琴已然是化作一把黑色长琴挂在自己背上。
无论竹词怎么呼唤,玄碧琴都没有回应,实在没法,竹词只得自己离开南海,所幸先前她留心记了路,还能自己出去。
到了昆仑山脚,上山之际,竹词瞧见不远处的昆墟大殿,她还记得这就是那位白泽尊者原本居住在昆仑时,在昆仑山之中得洞穴,在这昆墟殿之中居住过得,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白泽,还有一个,是他的一个小弟子,名唤苏心。
竹词并不知道关
第三十章 确立赌注
自囚罚殿之前得那场闹剧过后,北袖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在重羽和故绪离去后,她才回来,而在回来时,跪在秦丘寝殿门口足足一个时辰,搞得秦丘坐立不安,最后也无法对她冷面相待。
而北袖归来,却是非要和竹词一较高下,不是说五年之前她已经恢复了修为五年之前到底在去了冰湖之后发生了什么,北袖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但心中对于竹词这个人,依旧是充斥着怨恨,林湖她对付不得,但是竹词,她非得亲手教训她一顿不可。
秦丘对此事无法做主,因为北袖回来时,身旁跟了一人,那是星辰殿得三殿下,北宸,但这北宸可跟北茫来昆仑山得目的不一样,他是拿着北翼星君得手书和信物而来。
原来北袖离开,是回了仙界星辰殿,她一来是怕北茫回去遭到处罚,二来就是要向北翼说明心事,要她可以堂堂正正跟竹词下战书,五年前醒来她就想这么做了,只是那时候竹词已经被昆玥罚到后山关禁闭,一关就是五年。
北袖一直想证明得,无非就是自己比竹词强得多,要昆玥和这昆仑山上所有人看清楚,昆玥当初拒绝收她为徒是多么愚蠢得行为。
听得花以一通解释,竹词微微皱眉:“照理来说,师父当初没有说明关禁闭得具体时间,这北袖如何得知我已经不在后山了还为了与我比试,专程回到仙界去拿到北翼星君的手书,不叫师父他们阻挠。”
花以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是林湖的小纸人来找我,说昆仑有事,具体什么事也没有说,但我想那北袖区区一个小姑娘,应该不会与那事有关罢。”
能使得林湖那种沉稳性子的人都放出纸灵给花以传消息找他回来,想必该是山里出了事,北袖此刻只不过是拿着北翼的手书来换取与她一战,并不会威胁到昆仑山。
竹词身子猛然一震,她面色微变,似是想起了甚么。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花以见竹词面色之变,挑挑眉,询问道。
竹词抬眼看他:“我与师父此行前去南海,师父先回来,却是把碧海一同带回来了,只是这碧海似乎有着心魔,是被师父以法诀强行打晕,十分不稳定,怕不是他出了问题”
竟是碧海
这着实是叫花以吃了一惊,他沉默良久,才道:“若是碧海那可不好说,还是先回去看看师父他们怎么说罢。”
花以顿了顿,偏头瞧着她笑道:“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考虑的,是与那北袖的比试,她拿着北翼星君的手书,师父他们或者说是秦丘长老,皆是不好出面阻止,而且若真是碧海出事,这消息大概也不会让传到仙界。”
“所以不论如何,为了混淆视线也好,为了给北翼星君这个面子也好,你总是要与她堂堂正正打一场,这小姑娘虽然一根筋,但修为确实不赖,你可小心着点。”
竹词沉思片刻,随即笑笑,摆手道:“放心,若是与她比试,以前我或许心里没有底,但若是现在,我绝对不会输。”
花以挑眉:“看你这口气,想来是拿到那玄碧琴了”
见竹词不说话只是笑,花以心底也有了数,不觉感叹,这玄碧琴多少能人异士都想据为己有,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没想到最后这把玄碧琴,竟是落到一个年仅十七岁,且还尚未结成元婴的小丫头手里。
真不知道若是这事给以前那些夺玄碧琴无果之人听了去,该有多羡慕和妒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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