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汉时:东风若与周郎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木木三
诚然,没有周瑜,孙策很难有如今的成就。
建安四年,也就是公元199年,这一年,周瑜时年二十五,孙策欲取荆州,周瑜实为中护军,还虚领了个江夏太守的职位。
两人在偷袭皖城之时,大败庐江太守刘勋。
孙策与周瑜身披战甲,御马飞驰在城中,两人意气风发,城中尘土飞扬,他们所到之处,目光皆投向两人的俊郎身影。
士兵们收拾着残局,降兵一列列走着,垂头丧气,却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局面,不过是从此跟了新主公,开始又一场兵荒马乱。
刘勋府里,金银财宝万千,孙策周瑜两人带着士兵冲进府中,本是冲着那金银细软去的,却不成想着,竟听得屋子里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周瑜持剑上前,仔细听了一会。
“伯符,听着像是两个可怜女子,莫不是被刘勋这小子抢来的民间女子”
“大概是,早就听闻他是个好色之徒。”
“走,伯符,我们救了去吧。”
“这等事,算了吧,没这精力,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去处理呢。”
“无事,顺手的事。”
说罢,周瑜拔剑,往那锁上一砍,两人便推门进去。
只见得角落里,两女子依偎在一块儿。
孙策将那门又开了开,光线透进屋子里,两人这才看清两姑娘的模样。
周瑜望着那个眼泪涟涟的女子,呆呆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世间竟有如此清新脱俗之女子。
孙策瞧着周瑜这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世间竟有让周瑜显露出色相的女子,他想起以往每次问起周瑜是否喜欢府中那个丫头,可以收了去,到屋里伺候,周瑜偏是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必。
周瑜那屋子里只留一个小厮,便是故事开头那个守门的小厮。
小厮叫九歌,家里孩子生的多,他排行老九,只有个小名,从小就被卖到周瑜家中,也就一直跟着周瑜,也来了江东。
孙策再仔细看了看另外一个女子,也是个绝色美人。
见两人进来,那不哭的女子眼睛里露了凶光,似乎在防备着他们,一手护着怀里的女子。
“两位姑娘别怕,我是孙策,这位是周瑜。我们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两女子是被刘勋抢来的,原本想着取个好日子都收到房里当妾,没成想好日子没等来,等来了孙策和周瑜。
听了孙策的话,不哭的那名女子立马露出一幅得救了的神色,孙策和周瑜是谁,这两人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孙郎和周郎,听闻是才貌双全、不可多得的两名男子,这一见,果然如此。
尤其是孙策,身子骨比周瑜要健壮一些,虽没周瑜高,但孙策毕竟是主公级人物,那他身上透出的气概直接把她给吸引了去。
“我们是桥公之女,我名唤桥姝儿。这是我家妹妹桥婉儿。如若两位将军真能将我们救出去,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将没齿难忘,无论如何报答,做奴作婢,我们都毫无怨言。”
周瑜听了这话,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桥婉儿,“做奴做婢太难为两位姑娘了,不如,等我们先将两位姑娘带回府中,再做商议。”
孙策听了周瑜这话,微微抬头,挑了挑那英气无比的浓黑剑眉。
嗯,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孙策心中大喜。面对这样不可多得的美人儿,连这块大石头都心动了,自己能不心动吗
不过,这就把人家弄回府,也不太好,孙策估摸着还是先把姑娘送回桥府,他和桥姝儿那小眼神对上的那几秒,他已经很有信心了,这女人,终究会是自己的。
周瑜心有不舍,他怜惜那桥婉儿的眼泪,更稀罕上了桥婉儿这个人。但礼数他还是懂得。
桥公是个明事理之人,知道这皖城已经落入孙策手中,又见孙策亲自将自己两个女人送回来,实在是太过感动,双手握着,不停地鞠躬作揖,好茶好酒紧接着奉上,生怕怠慢了两位将军。
桥家两姐妹回到家中立马被几个丫头拥着进了闺房,沐浴更衣,洗净在外沾染的污秽。
正厅里,三个男人正大口吃着酒肉,趁着酒意,孙策当场举杯向桥公提亲,周瑜见状,也举起酒杯,说了同样的话,只是一个要桥姝儿,一个要桥婉儿。
什么桥公真是个极为睿智宽厚的父亲,将这两个女儿养的如此温婉动人。什么举止之间就是那大家闺秀的模范。什么一见倾心,若桥公能许了这门亲事,日后两人定当以礼以情待这两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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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想见他,想见他,想见……
躺了许久许久许久……桥婉儿实在无聊,借口撞伤了头,有些事想不大起来,拉着七月,非逼着她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讲了一遍。
听完这故事。桥婉儿心里头又在骂人了。
她拿了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了顿,自言自语道:“嗯,从今天起,我就是桥婉儿,我不再是许清尘。许清尘的人生走到头了,可桥婉儿的婚姻和爱情,如今正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不知,周瑜今日究竟来还是不来看她呢。
等得实在不耐烦了,桥婉儿又把七月喊了过来。
“七月,几点了”
桥婉儿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靠在上头,懒懒地把玩着一支毛笔,她不是不会写字,只是写得太丑。
桌台上还放着桥婉儿抄写的孙子兵法,那是许清尘穿过来之前桥婉儿写成的。
真是个奇女子,居然抄孙子兵法。
“小姐,七月没听明白。你刚刚那话是何意”七月一脸懵,她手上拿着一块抹布,方才正擦拭着桌台。
“不好意思。这会子什么时辰了”
看来,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有些用的,这古人说话什么调调,还是得琢磨一下,免得自己变成不伦不类之人。桥婉儿暗自发笑。
“这会子,该是申时了。小姐可是饿了我这就吩咐人去东厨催催。”
“不,不用了。等着吧。都这个时辰了,将军怕是真不来了。”
桥婉儿后半句话声音微弱,但还是被七月听了去。
七月居然从桥婉儿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遗憾,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想问,又不敢直接发问,怕落了个打探主子**的罪名。
忍了片刻,七月还是脱口而出。
“小姐的意思是,想将军来”
桥婉儿一愣,这该如何回答。说想,未免太直白了些。况且,之前还拳打脚踢动扫把,要把将军赶出去。
唉,只能装傻了。
“没有的事。我就是饿了,怕是将军如果来了,伙食会好些。”
“这你放心吧,小姐,夫人今天安排的厨子还没走呢。这会子,怕是已经将你最爱吃的那几道菜都准备好了。一会儿,春雨和冬雪两丫头会全端了上来,给小姐品尝。”
这个七月,还真是一根筋。
“话说,你今日派了人去通知将军说我醒来了吗”
“那是自然。小姐醒来以后,我立马派了她们去通知。”
还真是狠心啊,都知道自己醒来了。却能沉得住气,不来看看。
难不成,他已经放弃了桥婉儿
不,不可能。历史上,两人可是一对才子佳人,更是一对婚姻生活幸福美满的夫妻。
想到这儿。桥婉儿的嘴角向上一扯,一个带着半点羞涩半点自豪的笑容显了出来。
可桥婉儿今日一定要见到周瑜。
确切地说,是许清尘一定要见到周瑜。要不是被这时代的规矩困住了,她早就冲出去找周瑜了。
这挠心挠肺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得很。
在许清尘的时代,她也恋爱过。谈过两个男朋友,都因为受不了她的敏感和神经质,选择和她分手了。
许清尘明白,谁都没有义务对自己好,陪着自己慢慢治疗。
恋爱实在是件麻烦事,如今可倒好,来了这儿,直接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谁,不用拐弯抹角地去恋什么爱,不用试探,不用担心对方要不要自己……
孙策的将军府设有好几处院子。周瑜住在最西边的一个大院,名叫清风苑。
桥婉儿如今并没有住到周瑜院子里,而是在临近周瑜院子的一个名叫林夕苑的小院里,只有一间主厅两间厢房。桥婉儿一间,丫头们住一间。
这一切,桥婉儿已经问清楚了。
正当桥婉儿在挠心挠肺之时,那边大院里的周瑜,正在后院的空地里舞着剑。
脱去厚重的长袍外衣,身上只留了两件单薄的纯白底衣。
头发束了个简单的发髻,剩余的,翩翩落在后背。
周瑜的剑法如风如云,目光却无比冷峻,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忍着什么。
剑过叶梢,片片黄叶飞落。
九歌端着茶水在一旁站着,他想起七月过来通知说桥婉儿已经醒了的时候,将军那眼神,明明就想着要冲到她面前,可后一秒,却生生得把那欲念给压了下去。
桌上的茶杯差点就要被将军给捏碎。九歌回想起那一幕,觉得有些好笑,一愣神,竟笑出了声。
“怎么我今日所舞的剑法很好笑吗”
剑尖只指小厮的鼻翼,九歌直接吓软了腿。
“将军,你干脆一剑把我解决了吧,这两日,我都快被你给吓得连魂儿都飞走了。”
听了这话,周瑜缓缓地收回剑,插回剑鞘。好像自己这两天对九哥是稍微变态了些,动不动就要人家的命。
罢了,原本也只是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何必把自己扰得这样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舞个剑,那空中飞着的黄叶也尽是那女人的脸。
“该用膳了吧。”
“我这就吩咐下人把膳食端上来,将军先去沐浴更衣吧。”
“嗯。”
“将军,您当真不去那小……夫人那儿看看吗听说夫人醒来以后,精神一直不太好呢。”这是九歌胡编乱造的,哪来的精神不
第5章、墙角偷听
桥婉儿提起贴地的裙边,抬了脚,跨过那雕花门槛。
“你怎么如此不听使唤”进了院子,她竟拍了拍自己的腿,骨碌转了下眼珠,坏笑着假惺惺地责问一声。
桥婉儿想想,还是得先练着一套说辞,万一遇上个人,也好伪装过去,若不先想好,万一神色慌张被人看透了去,也是件丢人的事。
“这个,真是抱歉得很,今日吃得有些多,想出来消消食,见院子里风景好看,没忍住进了来,这院子实在太大,逛着逛着我便迷了路。”
嘟嘟囔囔着念完这一串,桥婉儿觉得自己是在太有才了。
这院子还真是大得很,和林夕苑相比,这简直是豪宅啊。
顺着那一列青竹走到墙根处,桥婉儿像个间谍一般身手矫健地从长廊两边的扶栏一跃而上。
桥婉儿深知,这要是被人看了去,桥婉儿的形象便彻底没了。
那又如何,她可不怕,她只想着快快见到她未来的夫君,那个千百年后,依然有无数女子为之倾倒的周郎。
长廊两旁种了些许绿植,开了朵朵小花,都是粉紫色的。
这周郎,还挺浪漫。
院子中央落了一座假山,澄澈的水流在池子里清波漾漾,远远望去,桥婉儿能看到水里游着的金鱼。
要不是隐约听到人声,回到现实中,桥婉儿差点以为自己是来这儿看风景的。
长廊尽头是一扇圆形的拱门,门两边依然种着几棵青翠的竹。
桥婉儿听了人声,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一点一点地靠近拱门,直到站在墙边,估摸着认真听应能听清里边人的谈话了,她才松了一口气,站住了,脸上忽得浮现了一个邪恶的笑。
似乎有女人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女人在哭,那哭声是正宗的绿茶婊哭,女人在哭,男人却不在劝。
院子里,周瑜正坐在石桌旁的椅子上,把玩着刚得来的萧。
前些日子,孙策在深山打猎时遇到一片极为幽深的竹林,想着那吸取天地最纯净灵气的竹,若是能做成萧,音色一定甚好,所以命人砍了一根回来,特地找工匠制成这根精美的萧,亲自送到周瑜手中。
看着眼前这眼泪连连的女人,周瑜眉头紧蹙,他只想她早些离开,男未婚女未嫁,如此聚在一起,被人知晓了,如何说得清,所以周瑜才不许九歌离开,必须得站在身旁,不管两人说什么,都得听着。
九歌自然是懂得将军的用意,所以也就微笑着立在一旁,不论受了这女人多少冷眼,也不离去。
“周郎,半年前,你与我爹爹说,你对儿女情长没有半点兴趣,亦不想谈婚配之事,我虽说心灰意冷,却也在心里默默下决心,我定要等你,等你想通了,便知道我的好了。可你转身却将一女子娶进了门,你这是何意你当我是傻子吗”
这女子是吴郡一商业大户程德家中的小女儿程欣兰,年方十七。
再看着女子的穿着,桃花红襦裙上缀着银丝,腰间束带上的刺绣虽不起眼,却也是精心绣的一副鸳鸯戏水图,头上梳了个时下流行的堕马髻,愁眉妆面,加上那清泪,看着也是楚楚动人。
无奈周瑜却头都不曾抬一下。
若能看得上,那程德亲自上门的时候,便也就允了这事。
周瑜也不好直接跟她说让她走人的话,只能耐着性子在这听她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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