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汉时:东风若与周郎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木木三
这算盘是打的好,可桥婉儿没想到的是,周瑜居然是铁了心要她。
刘全苦苦等待着桥婉儿的消息,好不容易打听到程府这一次宴席邀请的客人中,桥婉儿也在。可等来的,却是这样决绝冰冷的几句话。
“查,马上去查!我要知道他是什么人!居然敢动我的女人!不要命了!”
周瑜终于压低了嗓子,用闷雷样的声儿低吼出来。
“是,将军,我这就去。”九歌害怕,又往后退了几步,答完话就想转身离开,离开这个随时要举剑砍人的将军。
“等等。”
“是……将军,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先看住那个女人,不准让她在离开你的视线,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这……不是……好的,将军。”
走远之后,九歌囔囔自语道:“这不是变态吗居然让我做这么变态的事情,太过分了,我还不能拒绝。夫人啊夫人,你可长点心眼吧,居然敢在这种地方私会男人,唉……”
另一个角落,却站着一个满脸得意的女人,两只娟秀白嫩的手合在一块儿,细长的手指扯着那湖绿色绣花小帕子,身旁的丫头见自家小姐一副得意之色,也不自觉的把那头仰了仰。
“如意,这戏可精彩”
说话的是程欣兰,眉毛一挑,语气上扬,似乎此时来阵风,这货便能上天给你摘颗星下来。
“小姐觉得精彩,那便是精彩。如意恭喜小姐,得偿所愿。”
如意是程欣兰的贴身丫头,程欣兰心里头想什么,她做了些什么,如意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次撞见桥婉儿和刘全,便是如意的功劳,撞见之后,她第一时间告知了程欣兰。
随后,程欣兰便风风火火地走到主厅前的院子里头,找到周瑜身边的九歌,寻了机会吩咐如意塞了张纸条给他。
“得偿所愿离这个词还远得很呢。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周夫人,这是属于我的称号。”
程欣兰的高傲是由骨子里冒出来的,那日那个在周瑜面前娇娇滴滴、苦苦相求的程欣兰,竟是她不费吹灰之力装出来的。
打小家人对她便是有求必应,如若有些得不到满足的小要求,她只消流两滴眼泪,撒娇打个滚,家里头的爹娘和两个嫡亲哥哥便也只能由了她。
对于周瑜,她亦是如此琢磨的,如今得不到,不代表使些手段之后还得不到。
不得不说,这程欣兰的第二个手段,还是起了作用的,至少她亲眼见到了发怒的周瑜,那周瑜头顶一片绿油油的草,心里头对桥婉儿不知有多恨呢。
想到这一点,程欣兰一边走着,竟一边唱起了小曲,如意在后头走着,步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才走两个园子,又碰到了桥婉儿和七月。
桥婉儿两人坐在石桥底下的大石头上撒着馒头屑儿,桥婉儿心情也很好,摆脱了一个棘手的人物。
在21世纪,她就喜欢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头喂鱼,一喂就是一下午,什么都不用想,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鱼儿游来游去,那时候的她向往过这鱼儿的生活,每天游着,不知疲倦,饿了有游客来喂食,渴了河里全是水,都不用拿那烧水壶去烧,张嘴便能解渴。
不过,如今的桥婉儿可不这样想了。她觉得鱼儿的
第16章、伯符,我心灰意冷了
正厅里的男子们都在大口喝酒,大口吃着肉,大声讲着近日里在勾栏瓦肆听来的一些笑话,或者是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地评论如今的朝堂。
谁又得势了,谁又失势了……
程德坐在正席,约摸不惑的年纪,一把胡须却已经开始泛银光,他从不正面参与朝堂,但孙策和周瑜找到他之时,他只觉得如若再逃避,也不是个办法了,谁都要站队,树大招风,作为一棵大树,他怎么能不站队。
“众位大人将军,程某能诸位到程府作客,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程老爷言重了,不过是相逢一场。你助我,我提携你而已。都是兄弟,不必谈那些客气之词。”
说话的是程普,程普是一路跟随孙坚的老将。孙坚死后,他不辞辛劳的扶助孙策,帮他立下威严,助他南征北战,他的功劳和能力,与周瑜可是旗鼓相当的。
听了程普的话,席下众人都举起酒杯,跟着是啊是啊地说个不停。
人人都是一副酣畅的神色,唯独那孙策身旁的周瑜,自打他说有事离席归来之后,他便一直脸色黯然地坐在那里,喝着闷酒。
孙策好几次举杯,周瑜都爱答不理的。
还有好几个想将女儿嫁给他的老爷大人来敬酒,周瑜也是笑笑,直接干掉杯中酒。
孙策看着他一杯一杯得下肚,已经猜出几分了。这周瑜定然是遇到事了,而且所遇之事一定与那妹子有关。
如今这关头,也只有那丫头能扰乱他周瑜的心智了。
孙策如此想着,便寻了个内急的借口,想要出去与他聊聊。
“怎么公瑾不想与我同去吗”
周瑜抬头,看了看孙策,孙策使了个眼色,接收到信号之后,周瑜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众人作揖,和孙策一起,退出正厅。
两人行至后院的一个假山池边,看着潺潺流水,周瑜的心绪却并没有因此更舒适一些,他的心里头堵着一团火,不能喷出来,也没办法熄灭。
“公瑾,饮如此多酒究竟为了何事”
“不为何事,今日就是想喝酒了。”
“想喝酒我们回家喝便是,为何要在程府这样没分寸公瑾,快与我说实话。究竟遇到何事了”
周瑜不敢看孙策的眼睛,他微微抬头,望向院子上边的一角天空,想了想,这孙策也不是外人,如果此事不能与他说,自己还有谁能倾诉呢
“伯符,我有些心灰意冷了。我是不是有些太过自信了。桥婉儿,这个女人,我是不是该放过她”
孙策一惊,周瑜这等有血性的男子,竟然也会说出这等丧气话
“何出此言如今妹子失去了记忆,正是你和她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突然又要放弃是怎么回事”
“如若,她只是假装失忆呢如若,她失忆只是为了能尽早摆脱我呢”
周瑜说一半,藏一半。
这样的周瑜把孙策气个半死。
“公瑾!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这样讲话,我如何帮你”
“伯符,话言至此。已经是我能说的全部了。此等儿女情长的小事,还是得我和桥婉儿两人去理清楚,究竟以后该如何相处,也是时候该来个决断了。伯符放心,给我一些时日,出征之前,我定能将此事解决好。”
周瑜将心里话说了一些,心里头觉得好受许多,那斗志也起来了些,说出这些话,只当是给孙策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振作的劲头。
孙策见状,想着是不能再多问了。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自然是好的,感情这事,旁人是没办法插手的。
更何况,孙策这身份,不适合当中间人。
孙策只能道:“想来你自己能处理好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你若真心稀罕她,还是不要轻言放弃。据我所知,妹妹是个真性情的女人,如果能以真诚打动她,你们还是有未来的。”
未来二字,谈何容易。
周瑜想起他今日看到的那一幕,两人湖边私会的场景就像刻在了他脑海里。
她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今日那个男子,远远看着,好像也是个高大威猛的货色,他居然扯了她的衣裳,他想去抓她的手臂。
周瑜其实瞧见了,桥婉儿那闪闪躲躲的动作,只是他权当桥婉儿是在害羞,害怕被人撞见了,所以才那般拒绝。
孙策和周瑜两人入了席,周瑜清醒一些,不再死命给自己灌酒了,他得保持清醒的脑子,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女眷的席面上,桥姝儿正和喜鹊在嘀咕着什么,喜鹊弯下身子,把耳朵凑在桥姝儿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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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程欣兰的控诉
桥婉儿赶在席面开始之前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桥姝儿看着妹妹回来,松了口气。
她凑到桥婉儿耳边,小声地嗔怪道:“日后不能再擅自走开这么久的时间,若是有事找你可怎么办”
“知道了,姐姐。”
此时,程欣兰也带着如意刚走了进来,她昂首阔步地直接走到程夫人身边空出的席位上,高傲地跪坐在蒲团上。
“怎么这么迟才来”程夫人满脸宠溺,小心翼翼地问自己的女儿。
“那要问某些人了,明明是自己不会教丫头,教出那无理莽撞的丫头,一头撞向我,我还没说什么呢,倒被别人教育了一通。”
程欣兰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看着桥婉儿。
如意那丫头却一直死死地盯着喜鹊,席面上的女眷们一齐望向喜鹊。
一群等着看好戏的女人们,怕不是就在等着今天出点什么八卦新闻,好回去嚼舌根呢。
桥婉儿心想,这该如何是好,眼看着自家姐姐要背上不会教导丫头的罪名了,而这一切,只因为程欣兰对自己的嫉恨。
“喜鹊,怎么回事”桥姝儿立马责问喜鹊。
“夫人,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方才寻小姐时,走得急,不小心在拐弯处把程家小姐给撞了一下,夫人,程夫人,你们要如何惩罚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只希望小姐能原谅我这一次。”
“原来是这样,欣兰小姐,真是太抱歉了,我家喜鹊年纪小,不沉稳,如今闯了祸了,要打要罚,随你们处置。”
桥婉儿见不得自家姐姐如此低声下气,想站起来说两句什么,却被桥姝儿按回去了。
桥姝儿明白,程家,她们还得罪不起。
“哎,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原是我家小女也太得理不饶人了,我想这位喜鹊丫头肯定已经赔罪了,既然人没事,那大家也就都没事了,小女如此说话,多有得罪,还望夫人多多见谅。”
程夫人果然是大家大户里的当家人,桥婉儿心里松了一口气,别把事闹大,闹大了都不好看,她不愿和她产生太深厚的恩怨,免得刺激那程欣兰拼死拼命也要嫁给周瑜。
“娘……”程欣兰见自己母亲不问喜鹊的罪,倒责怪起自己来,顿时脸一黑,不高兴了。
“好啦,吃饭。”程夫人一副大家都在看着呢,课别再闹出笑话了的表情,程欣兰只好乖乖吃饭了。
回去之时,桥婉儿她们上轿时依然没见着周瑜和孙策,听说是因为喝醉了,程府另外备了一副轿子跟在后边,两匹马由下人牵着走回去。
轿子里,桥姝儿一个劲地埋怨喜鹊和桥婉儿。
“我早就交代得清清楚楚,要你们尽量避开那位千金大小姐,她那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你倒好,偏偏就惹上她了,还撞人家身上去了。婉儿你也是,你就让喜鹊自己扇两个耳光,她看着舒服了,便不再找茬了,你还去拦着,姐姐不知该如何说你了,唉。”
桥姝儿伸出食指,在桥婉儿额间轻轻点了一下。
桥婉儿挽住姐姐的手臂,撒娇道:“姐姐,她本就没事,我为何要看着喜鹊自己扇自己。如果我们太弱,这才是助长她的气焰呢,日后如若再相见,她还不得爬我们头上去不成,反正她家也不是官宦人家,姐姐怕什么”
“你懂什么,她家虽不是官宦人家,但与她父亲结交的那都是大官大爵,如今将军想要在江东站稳脚跟,不仅需要程德的一系列资金支持,更需要维持住这样稳定的人脉关系,才能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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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九歌七月操碎心
轿子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将军府,桥姝儿回了她和孙策住的飞羽苑休息去了。
桥婉儿和七月两人便朝着林西苑走去了,桥婉儿借口吃的太饱,不便走太快,于是就慢悠悠地走着。
果然,后边周瑜他们的轿子也落了地,九歌扶着醉醺醺的周瑜下了轿后,和桥婉儿她们走在同一条道上。
桥婉儿走得慢,九歌驮着周瑜反而走得快,一下子便走到了她们身旁。
七月问道:“将军怎么喝成这样,你也不拦着”
“主子要喝,岂是我说拦就能拦着的。”九歌语气极其冷淡,而且,他居然没跟桥婉儿打招呼。
当七月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太过分了吧,他今日是吃了火药吗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七月气愤道。
“好啦,该是他担心自家将军,要赶紧送回去醒酒安置呢。走吧,我们也快些回去,一会儿,吩咐厨房煮些醒酒汤,你给送去。”
“小姐,我不去,要送就让春雨冬雪两人去。”
“行行行,我都命令不动你了是吧。”
“不是……我是不想见到九歌那家伙。”
醒酒汤煮好以后,七月安排冬雪端了送去,冬雪却哭丧着脸回来了。
“怎么回事”七月问道。
“九歌说,不必了,说他们那已经煮了。其他的,也没再多说。”
折腾了一天,桥婉儿回来倒头便睡下了,七月吩咐冬雪把那醒酒汤端回厨房,不让小姐见着,她得找机会去问问九歌,为何这样做,为何要拒绝小姐的关心。
不,见到先打一顿再说,这个死小子,胆儿肥了还。
七月蹑手蹑脚进了屋子,听着桥婉儿细微的鼾声,便知道她这会子睡得香甜,自打失忆之后,小姐的睡眠一日比一日好,早上赖床的次数也愈发多了,人都胖了一圈,七月此刻就像一个农夫,看着田里种着的大萝卜,露出莫名的姨母笑。
是时候出去找九歌算账了。
七月又小心翼翼地退出屋子,关了门窗,让屋子里的光线暗下来,小姐也好多睡一会。
院子里春雨冬雪正在打扫那落下来的秋叶,暗沉的红,干枯的黄,也有些许黯淡了的绿色,不知怎么的,看着这样的场景,七月心里头却不像往日那般愁了,她甚至还捡了几片叶子,想着小姐应该会喜欢,便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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