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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爷对你一见钟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步天涯

    这一声,如同她往日的唤法却是不一样的,散不去的阴森之中带着几分震惊和意外。

    风神医笑了,“你……”

    “师兄,我……我想起来了……”风飞玉面色惨白,“我性子过激易怒,这些年都是时好时坏,前些年更是……自己做了什么都开始记不清楚……我一直记着找你,找少泽……可总是记不住太久就又暴躁起来……”

    她说着,脸上带着浓浓的歉疚。

    风神医虚弱的道:“我也有找你……”可人海茫茫,何处去找风飞玉年少的时候便性格激进,那次受他和那采药女阿青刺激之后性格更是乖戾,时好时坏,这三十多年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将她折磨成现在这幅样子。

    “师兄,你告诉我,我怎么救你!”懊悔之后,风飞玉很快回过神来,上下摸索着风神医的伤口,把脉,可那伤口上流出的鲜血却像是永远没有止尽一样,她只得用手去挡着伤口,可依然无用,鲜血漫过她的手,将她的衣衫也染红了。

    “师兄……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不会……”风飞玉声音之中带了泣意,或许是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或许是心境不同,她的声音也变了,不知道是不是风神医失血过多开始幻听,竟觉得那声音便是年少时候的娇蛮好听。

    那时候,他们在药王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师傅的脾性有些怪异,但却也是顽童,他们每日照顾着师傅他老人家,一起采药,一起学医,药王谷虽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但风景极好,珍奇的药材也极多,有一次,师妹想采师傅说起的紫藤薄荷,误入后山迷了路,二人被困在其中三日三夜,他还因为救护师妹受了伤,当时师妹也是这样的口气,不甘却又不得不低头的说着她错了……

    回忆总是无限美好。

    “师兄……你不要死……”

    风神医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觉得好累,风飞玉的呼喊在耳边响起,虚无而缥缈,他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如在梦中一般,伤口的疼痛,也渐渐感觉不到了。

    他仿佛回到了在药王谷的时候,他与师妹师傅三人,每日逗趣,不亦乐乎。

    那时年少,真好。

    “师兄——”风飞玉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空洞的眼眸之中流出了血泪,三十多年,她第一次如此清醒,如此正常。

    封少泽眼睛滞涩,袍袖下的手紧握,僵硬的立在一旁。

    那声嘶力竭的声音,终于让蓝漓恢复了几许气力,她在白月笙的怀中站稳了脚跟,“风神医……”

    白月笙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贴着胸前,“别看。”

    蓝漓蹙着眉心,只觉周身冰冷无比,到底也是朝夕相处过的人,从未想过他会是这样的结果。

    薄将军漫步上前,冷冷道:“风飞玉,随我走吧。”

    风飞玉愣愣的呆在原地,抱着风神医的尸身,不回应,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她没有流泪,灰白的头发遮掩下那张瘦的早就脱了相的脸上也没有表情,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死气,生无可恋之感。

    薄将军见她不应,招了招手,几个血滴子死士上前来,正要抓她,风飞玉却忽然有了反应,“别破我!”

    薄将军挑眉。

    风飞玉慢慢抬头,“华阳王,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让我师兄在一起。”

    白月笙几乎没有考虑,便知道风飞玉所言为何,“好。”

    风飞玉点头,一旁的颂先生立即上前,风飞玉低声耳语了两句,然后在颂先生手中放了一个东西。

    风飞玉的视线,再次落到了风神医的身上,露出一个笑容来,“从云哥哥,以后我都不任性,我再也不要与你分开了。”

    那是一个几乎称得上是幸福的笑容,出现在风飞玉那张诡谲的脸上,显得深深的违和而怪异,她靠在风神医的脸颊声蹭了蹭,缱绻之中带着恋慕。

    薄将军方才是碍于华阳王,如今却是早已经没了耐心,“来人——”

    他话音刚落,却见风飞玉神情有些奇怪,下一刻,整个人软软倒下,和风神医倒在了一起,血迹蔓延将二人衣衫和周身全部染红,亦染红了他们身下干枯的地面,还在向不远处蔓延。

    薄将军正要上前,却听一旁一声冰冷男音漠然道:“她死了。”

     




161、终究只剩下他这一个孤家寡人
    “京中等着皇兄处理的事情多着,想必也就是心中不舒服一下,还没时间找封少泽的麻烦。”

    蓝漓笑了笑,“说的也是,对了,那会儿风飞玉告诉了你什么事情”

    白月笙早知道她会有此一问,也是早有准备,神色微微一凝,道:“一些关于当年,凉州瘟疫的事情。”

    凉州瘟疫,事关疾病诸事,由颂先生上前接收东西和听取她所说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

    蓝漓自然不疑有他,但是因为这凉州瘟疫本是十分敏感的事情,一想到风飞玉那样疯癫的人居然和当年的凉州瘟疫有关,蓝漓下意识的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到底也是好奇了这么久,怎么按捺的住

    “凉州瘟疫……不会是人为的吧”她一开口,便大胆猜测。

    白月笙一顿,“你为什么会这样以为”

    蓝漓道:“我虽然未亲眼见过凉州瘟疫的情形,但看那些卷宗记载已经张胜所言,想来不管前后期到底是天灾还是**,都是极大的疫病,这一点毋庸置疑,前段时间,我意外流落到那鄱阳湖孤岛上的时候,曾听柳氏说过一些关于孤岛上怪病的事情,她说的不是很清楚,只是那些症状与当年所记载的疯鼠病瘟疫症状很像,也是死了一些人,尸体都被风飞玉特别处理过,那疫病也是风飞玉治好的。”

    蓝漓顿了顿,又道:“这疯鼠病,是极难治愈的病症,若非是对这种病症有过相当的研究和经验,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治愈,所以我大胆猜测,风飞玉可能认得这种病,甚至会治,巧的是那个时间点,风飞玉去到那孤岛正是凉州瘟疫症发的时候,更巧的是,皇上还派出血滴子追杀她,血滴子是皇上的近身死士,要办的都是大事,风飞玉只是江湖人,居然能让皇上动用血滴子,前后联系起来,我便想着,会不会是风飞玉和那疫病有些什么关系”

    “你这样的聪明,我以前还真是不知道。”白月笙长叹一声,“当年凉州那场瘟疫,的确和她有极大的干系,凉州原本是极其富庶之地,人口也是密集,那一年,凉州腹地发现了一处矿产,上报朝廷之后,父皇大喜,派御林军长期驻守凉州并且着工部勘探开采……”

    “金矿”

    白月笙点头,“不错,就是金矿,朝廷本就因为多年战乱,国库空虚,当时朝廷几乎所有的运作都因为户部空虚拿不出钱来,所以那金矿无疑是雪中送炭,整个工部的人力物力财力几乎全部用到了那金矿上,只是……这么大的好事,自然也总有别人惦记着,皇姑母这么多年韬光养晦,处心积虑,一心想要扶持当初仁宗皇帝正统,也就是如今梁地的梁王,自然看不得国库日渐充盈,更何况,她用钱的地方不见得比朝廷更少,所以在矿内动了手脚,这风飞玉,一开始是为皇姑母手中的一把利剑,那疯鼠之症,也是从金矿内部散播出来的。”

    蓝漓想了想,道:“红袖大长公主只怕是想让金矿内部先乱起来,然后趁火打劫”

    “是。”白月笙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当初皇姑母就是这个想法,但这个由头,却被有心人接机利用了。后来瘟疫扩散到不可抑制,父皇震怒,再加上前后牵连了许多的事情,所以楚国公治理瘟疫不利之后,父皇下手才毫不容情,只是这场事情的开端本是皇姑母,却被别人占尽了好处……”

    白月笙并没有明说,但所谓的有心人和占尽好处的别人,蓝漓心中却是明白几分的。

    当初,就因为凉州瘟疫,楚国公府陷落,诛满门,白月辰被牵连一落千丈,丢太子位,玉氏一门接机上位,靖国公几乎得到先帝全部的信任,太后在宫中势力日大,以至后来白月川登基为帝,这件事情占尽好处的人,俨然就是太后一波,因为那玉家一门,想必也是趁火打劫,长公主被人抢了好处之后不甘心,但自己又不能再伸手,所以才捧了玉家上去罢了。

    她一直想着,当初的瘟疫,莫名驱赶瘟疫难民的匪寇,折腾半晌,原来就是那身在高位上的母子二人,莫怪白月川对风飞玉盯的如此紧迫,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此时再想想自己几次和太后对峙,几次面圣,都觉得浑身发冷,不寒而栗。

    他们这些人,为了手中的权利,身后的宝座,竟然枉顾那么多无辜百姓的性命,踩着累累白骨上位。

    “怎么了”见蓝漓脸色发寒,白月笙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将这些事情告诉她,但……若不说这些,难道要说幽兰醉他心中叹息一声,又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皇兄做了皇帝之后,将痕迹处理的很是干净,也无人找到什么线索,如今最关键的人风飞玉都死了,这世间了解这件事情始末并且握有证据的人,便再也没了,玉海棠一心想着要复仇,三哥一心想着要给楚家一个公道,可只怕他们从头至尾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的根源是什么。”

    “白月辰……三哥也不知道吗”

    白月笙摇摇头,“我从未与他说起过,这些事情,也是后来我寻根究底查探得来的。”当初那件事情牵涉太广,他想着要为白月辰分忧,所以之后的十年时间,战阁和长青舍都没有放弃过那件事情,所以才隐约得知了这些,白月笙顿了顿,道:“我不知道要不要与他说,三哥的性子……他一直觉得自己太过柔善,其实并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也暗示过,皇兄在治国之事上的确比他更为合适,所以我不知道,若是三哥知道,那个位置之下的无数白骨人命堆砌,会怎样。”

    蓝漓沉默了会儿,“我也不知道,他既然已经不知道,那便不必知道了吧,凡事顺其自然就是了。”

    “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夜色深浓,白月笙也的确累了。

    蓝漓让开位置让他上了床榻上睡下,自己个儿却不是很困,便想着在这别院之中走走,呼吸一些新鲜空气,白月笙却是闹着不放她走,蓝漓无奈,只好陪着躺下,到底也是前面睡得有些多,这一趟一两个时辰一点困意都没有,白月笙自然也是睡不着,两人闲聊着有的没的,等困意上来的时候,天边都发白了。

    蓝漓慢慢的又睡着了。

    白月笙支起身子,动作很是轻柔,深怕不小心将她打扰到,确定她睡得沉之后,白月笙想了想,还是点住她的睡穴才起身。

    “战英”

    “主子有何吩咐”战英一直侯在外面,整夜都没有怠慢过,“可要伺候洗漱”

    “嗯,顺便去请颂先生过来一趟。”

    “是,属下明白。”

    战英吩咐风花雪月准备了洗漱物品,等白月笙出来外间整理仪容结束之后,颂先生恰逢赶到。

    “王爷……”

    白月笙指了指里面,“看看王妃可有何不妥。”

    “是。”

    颂先生到了里间,态度恭敬欠身把脉。

    白月笙慢步到了跟前坐下,顺势给蓝漓拉了拉被子,“怎样”

    颂先生皱着眉头还在把脉,好一会儿之后收回了手,欠身道:“这毒素极不稳定,虽然还未曾外显,但王妃近日却是越来越困乏了,不说这毒如何解除,单是这个症状,只怕王妃隔几日便会发觉自己身体不适,瞒不住……”

    白月笙剑眉紧皱,“风飞玉跟你说的话和给你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162、算计
    他所喜欢牵念的那人,又是永远的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这天地之间,终究只剩下他这一个孤家寡人了。

    叶静美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坚持,无尽的等待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

    可别人是两情相悦的,他又能奢望什么样的结果。

    他闭了闭眼睛,霎时觉得,这么多年,自己都过的这样的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活的什么趣味,现在又让自己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也许等蓝漓的幽兰醉解除之后,他该回到药王谷去,隐居在那里,这辈子都不再出来才是。

    “封先生”颂先生跟在封少泽一边送他出去之后,见他神情迷惘,忍不住问道。

    封少泽回神,“什么”

    颂先生道:“没什么……”

    “嗯,王妃的身子,颂先生不必担心,我已经有了办法了,这便于颂先生细说。”

    “好……”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一旁的厢房。

    ……

    越往北走,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白月笙和蓝漓的衣服也填了一件又一件,马车行进的速度变慢,车内永远背着暖过的手炉和炭火,即便是这样的严防紧打,在到京城五里外的小驿站上的时候,蓝漓还是病了,是风寒。

    忍无可忍的打了个喷嚏,蓝漓捂着嘴,皱着鼻子,脸色红红的坐在床榻上,神情有些无奈,“真是……都要到京城了,却染上风寒了……”她看着眼前的厢房,想起上次为寻找家轩离开京城和找到家轩回京的时候都在这出驿站停留过,巧的是三次在这里的时候,她的身子都是不舒服的……

    “这里风水怕是不太好吧。”蓝漓呐呐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白月笙无奈的叹息一声,“都成这样了,还关心别人的风水问题。”他上前将蓝漓身子用被子裹住,接过战英手中的汤药递到了蓝漓面前,“喝了吧。”

    “哦。”蓝漓皱着鼻子,颇为嫌弃的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然后问道:“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了眼看着到了京城,就要看到孩子了……”

    白月笙笑道:“放心吧,封先生说了,只是小风寒,不妨事,若不是冬日里,不用喝药用食疗和针灸都能好,不担心,休息一日,明日便回王府。”

    “那就好。”蓝漓松了口气。

    白月笙打趣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回去了出来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想孩子们。”

    “那是自然,这都分开多久了,一个多月了啊,眼瞧着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小思儿现在还闹腾么,家轩在书院的课业怎么样那孩子性子有些拗……”

    “好了好了。”白月笙揉了揉她头顶的发,像对待小孩子一样,“你哦,一说起孩子们的事情,便没完没了了,以前也不见你这样啰嗦的啊……”

    蓝漓滞了滞,“我变啰嗦了”

    “你没留意到吗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蓝漓思索了一会儿,好像自己的确是变啰嗦了,霎时有些哭笑不得。

    二人说了会儿话,蓝漓药气上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白月笙敛去唇边笑容,深沉犹如瀚海的眼眸之中,掠过一丝心疼,盖好了被子,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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