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爷对你一见钟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步天涯
蓝漓不禁屏住呼吸,刚才的事情,他看到了多少
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竟是几分心虚。
倒是水伯承,反应最快,顷刻之间收敛所有情绪,垂下眼眸,欠了欠身,“草民见过王爷。”
“心儿,我来接你。”白月笙并未理会他,而是直接看向蓝漓,说着便上去握住蓝漓手腕。
那动作,看上去亲密无间。
但。
不知是蓝漓太过敏感还是怎么,他握的,正巧就是方才蓝漓帮水伯承看伤口时候握着水伯承的那只手,握住之后,由手腕慢慢往外,滑过手背手指,然后大手一转,和蓝漓的手成了五指相扣的动作。
“我自己走吧。”
蓝漓滞了一下,心头刚冒起的那些心虚渐渐消失,倒是浮起一股燥郁。
“别动。”
她手指动了动,想抽回来,却没想到白月笙看似动作随意,手劲儿倒是大,她动弹了一下无果,白月笙也握得更紧了,他还脸带几分笑意,看向蓝漓,可那眼眸之中却尽是冷意,哪有半分笑容
醋劲儿还是这么大。
蓝漓心中暗忖。
到底是在水伯承面前,她也没有太过执拗下他的面子,转向水伯承,道:“你先按照我的方子好好给清幽调理吧,我先回去了。”
“是,多谢王妃,王爷、王妃慢走。”水伯承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态度和言辞却十分恭敬而客气,泾渭分明,似乎方才他眼眸之中的那些恋慕,只是蓝漓眼花而已。
因为这个,白月笙神色稍缓,淡淡嗯了一声。
两人一起出了雅苑,没有走正堂,而是从侧门离开了瑞雪楼。
门外,蓝漓的马车停在一侧,战英站在马车边上,一旁站着战狂。
战英神色僵硬,对蓝漓满是歉意。
蓝漓视若无睹,等出了侧门之后,立即将自己手抽回去,道:“什么事”
那口气,十分冰冷。
白月笙看看自己落空的手,“我没事便不能见你,是吗”他们夫妻之间要如此生疏白月笙心头没来由有些火气。
蓝漓道:“我今日并不是来游玩和闲聊的,是有事。”
“什么事”
“你不会感兴趣。”蓝漓说着,别过脸去,“你如果没要紧事,就暂且先回去,我还要去趟别处。”
“去哪”白月笙眯起眼眸,觉得这样的蓝漓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蓝漓抿唇,不语,不打算告诉他。
这几日来的冷战,蓝漓此时的冷漠,再加上方才看到她为水伯承看伤时候认真的模样,水伯承眼睛里面那些明明白白的东西,即便蓝漓是无心的,都让他心火熊熊,此时更是情绪有些失控,“我今日无事,正好送你。”但即便是情绪失控,他还是忍了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
蓝漓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又回头看了白月笙一眼,“你如要用战英,就调回你身边去吧,我让千烟跟着我就是。”然后,缩回了马车之中。
战英本就不安的神情,直接僵在脸上。
白月笙背脊微僵,就在马车要起行之前,他几步上前。
他身份贵重,车夫不敢造次,只得停下。
蓝漓掀起车帘,“还有事吗”
“有。”白月笙说着,忽一抬手,一记手刀就砍在蓝漓颈窝处,蓝漓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倒在了白月笙怀中。
一旁的战阁三人面面相觑,王爷这是多久没有情绪失控到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劫人的境地了
千烟也是愣了一下,想要将人抢过来,才起身而上,就被白月笙那冰冷的视线给冻在了原地。
那警告的视线,充满危险气息。
白月笙若无其事,抱着蓝漓,大步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吩咐:“走。”
战坤回过神来,立即上前驾车。
看着从自己面前扬长而去的马车,战英头皮发麻,王爷劫走王妃,这么任性,几年没有过了吧
……
沁阳王府无尘居
白月辰看着躺在软塌之上闭目的蓝漓,愣了一阵子,才道:“这……不是睡着了吧”
“……”
白月笙的神情也有些僵硬,仔细辨认,却是带着几分尴尬。
想将自己的王妃带走,人家却不愿,还得靠打昏才行,要是在别人面前,他还能若无其事,但在白月辰面前,他实在做不到若无其事。
“我将她打昏了。”沉默半晌之后,白月笙才道。
“打……”白月辰高挑起一道长眉,十分意外,“你怎么……弟妹是不愿意来”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是。”白月笙摇摇头,“我还没和她说要来此处。”
“那你……”白月辰一阵无语,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等吧,她一个多时辰就会醒,我在此处照顾她一会儿。”
“也好。”白月辰无语的看了白月笙一眼,退了出去,并吩咐下人不要打扰。
一出房门,侯在院子里的润福管家立即上前,道:“主子,看着情况,王妃是不是不愿来王府诊病”
“没有。”白月辰吐出两个字,径直往外,“好了,你别胡思乱想了,让人守着这里,不要打扰他们。”说罢,白月辰大步离去,习惯性前往落梅居去了。
最近这段日子,他很少在无尘居居住,大部分时间都在落梅居消磨,后来索性住了进去,公事也在那里处理。
这无尘居,倒是成了会客的地方。
“是。”
……
蓝漓睡得很沉。
白月笙就坐在蓝漓边上,蓝漓眼下的暗影,他也看得十分的清楚。
心头涌现一抹心疼。
这段时间——
想必她也没睡好。
白月笙忽然低笑一下,“还好,不是我自己一人没睡好,否则我今晚怕是要越发的难眠起来了。”
那软塌到底太软,不太舒服。
他弯身,将蓝漓抱起,自己坐在软塌上,让她靠近自己身边躺着,随手拉了一条毯子盖在二人身上。
……
蓝漓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和白月笙吵架闹了别扭,她赌气回了蓝府等白月笙来接她,谁知道白月笙没一句道歉的软话,反倒拉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背影缱绻,从她眼前渐渐消失无影。
她被气的不轻,喊白月笙,白月笙不理会她,最后她索性追了上去,一把扯住那女子的手臂,想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天仙美人,居然让白月笙对她也不理不睬。
可这一拉,她吃了一惊。
那女子回了头,明明是妖娆的身段,妩媚的眼神,可偏偏那张脸却是——白月辰!
这一惊非同小可,直接让蓝漓吓得坐起身来。
“原来是梦——”她喘息连连,低喃。
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就在低头的一瞬,忽然动作一顿,这不是她水阁的卧室——
思绪回转,她想起了在瑞雪楼雅苑的事情,当时,自己是被白月笙给打昏了,那她现在——
“心儿”因为蓝漓动作突兀,白月笙自然被吵醒,正颇为关心的看着蓝漓。
蓝漓怔了一下,下一刻,直接朝着白月笙肩头一推。
白月笙防备不及,从软塌上掉到了地上。
他身手素来敏捷,蓝漓没想到他会掉下去,着实意外的愣了一下,可想到他做的事情,立即板起脸孔,下了榻。
这一下榻,视线自然而然扫视一周。
这个地方,既有点陌生,又似乎……有那么点熟悉……
“心儿——”白月笙也站了起来,“你怎么了”
“这是沁阳王府!”蓝漓挑眉,冷冷问道。
“是——”
蓝漓淡淡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等等!”白月笙眼疾手快,连忙拉住蓝漓手腕,“你先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和三哥和好了吗”蓝漓唇角挂着笑容,有些冷,“那真是恭喜哦。”
“你——”白月笙没想到蓝漓对三哥的意见这么大,顿时有些无语,但见她说完话便要走,立即上前将人挡住,“心儿!”
“放手!”想起刚才那个梦,她就心情恶劣。不是她小心眼,连男子都嫉妒,实在是白月笙对他三哥太过执着,执着的蓝漓都有些无法忍受了。
她推开白月笙,就要开门离去,她就不信,除了白月笙,难道连这个沁阳王府的奴才都要拦她不成。
白月笙额角一根青筋抽疼,眼见她将要开门,一咬牙,将蓝漓拉过,力道之大,直接让蓝漓撞进了自己怀中。
“你干什——唔!”
蓝漓气恼的质问声还没说完,就变了调。
因为,白月笙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直接堵上了她的唇。
她瞪大眼睛看着,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气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这混球,以为用这种恶劣的方式,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她抬手去点他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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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嗯。”白月辰看着白月笙,忽然笑意加深,“洗洗脸吧。”
白月笙挑眉,方才三哥看的,是他的唇角吧
他拿出随身的玉佩,侧脸照了一下,玉佩将他的俊颜照的虽不是那么清楚,但那唇角的淡淡印记,却还是鲜明。
口脂
白月笙挑眉,怪不得刚才吻的时候觉得有点不适,影响触感,心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东西的
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平素装点一下还好,如果时常挂在脸上,实在是有点影响“食欲”。
他如是想着,抹去了唇角上的异彩,坐在芙蓉阁正堂内用茶。
茶水还是他最喜欢的上等云间春豪,这王府的奴才,素来了解他的喜欢,也识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蓝漓关系有所“缓和”,他心情还不错,不再是那副冷冰冰冻死人的模样。
连白月辰都有所感染。
“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事情,你和弟妹之间起了不小的矛盾吧”
“三哥……”白月笙怔了一下,想说没有,但说不出来。
“哎……”白月辰叹息一声,眼眸之中闪过复杂之中带着几分疲惫的神色,“让你们为了我的事情不愉快,我很抱歉。”
白月笙欲言又止。
白月辰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那些事情,不管是隐瞒还是什么,你的确是从我的立场为出发点,为我考虑,是我自己太过执拗,不知道变通,自己狠不下心肠,却还要拖累了你……不怕告诉你,兄弟多年,我们相互毫无保留,但在凉州瘟疫和若华这两件事情上,我心中的确动摇过……”他扯唇,露出一抹苦涩笑意,“我当时不断的告诉自己,你不会,你不可能,但如果心底深处坚信,又何必不断强调”
“三哥,凉州瘟疫那件事情的确是我思虑不周,所谓真相,往往只是我们看到的冰山一角,真正的真相,也许是无法承受的,我之所以隐瞒,只是希望你可以在京中过的平稳安定。”白月笙心头一跳,还是认真的道。
想起白月辰竟怀疑过他,他的心中,下意识的升起一抹悲凉,
“平稳安定么……”白月辰轻笑一声,低下头,“你知道我素来信佛,所有加注在我身上的厄运,我都可以淡然看待,只当做是佛祖对我的考验和磨练,所以以前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可以平稳安定,因为我无所求,甚至于那把椅子,亦从来不是我心中所愿,可……我可以忍受加注在我身上的厄运,却不能忍受因为我的淡然和无为,那些厄运落在别人的身上,而那些人还无力承受,支离破碎,阿笙,你明白吗”他认真的看着白月笙。
“我明白。”白月笙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又如何不知道“生在帝王家,就注定我们身不由己。”白月辰的无所求,高风亮节,看在别人的眼中,就是可笑,这一点,他素来清楚,但正因为白月辰这么多年从未变过,所以他才更珍惜和白月辰之间的兄弟情。
只是……
时局在变,他们再变,当初的兄友弟恭,被牵扯进了朝政,权利之间,开始有了杂质。
或者说那对他而言不叫杂质,但对白月辰来说,就是杂质。
“好了,不要讨论这么不舒服的话题。”白月辰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白月笙的肩,如同往日许多次那样,“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路,若谁说他过的安逸,那不过是因为,早有别人为他负重前行,我是你的兄长,任何事情,我都该自己承担,而不是活在自己淡然的世界里,让你为我遮风挡雨……弟妹……她对你用情至深,我也知道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不要为了我让你们闹得不愉快,嗯”
他抬眸,看着窗边折射进来的阳光,淡淡笑道:“人性善变,我以前从不以为然,现在却不得不相信,恒久的东西实在太少……所以我希望你我能记住以前那些意气风发的日子,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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