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联珍珠贯长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绉浮觞
珍珠眼珠子转了转,拔下金簪抵住喉咙,示意木白鱼不许再往前,否则就当场自尽。
木白鱼奉命活捉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公主何必如此,白鱼和你保证绝不会伤你分毫,真的只是请你去坐一坐,品了茶就送回来了。”
珍珠含着眼泪情绪激动,向左挪了小步:“木姐姐,你可知一个女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觅得如意郎君白头偕老?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却说要带我走,姐姐知道什么是悲剧么,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
木白鱼进退两难,她要把珍珠带走可又怕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再拖延下去难免会惊动他人。
木白鱼也换了对珍珠的称呼,柔声安抚道:“姐姐也不想,我有苦衷,你先把簪子放下,我慢慢说你听好么。”
珍珠又挪了小步:“我不是三岁的孩童了,没这么好骗。我见都没见过楼主,他为何抓我?”
木白鱼道:“我只是听命行事,其他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愿如实相告?”
木白鱼道:“真的不知,我与妹妹虽只见过几面,但妹妹一直以礼相待,不似他人只因我是戏子而轻贱于我。我很喜欢妹妹,若不是不能违抗楼主的命令,我今日绝不会来。”
珍珠问:“你不会是高燕奸细吧?”
木白鱼道:“妹妹不如跟我回去,妹妹想知道什么,楼主都会为妹妹解惑。”
珍珠见套不出话:“你后退。”
木白鱼道:“好,我后退。”
木白鱼手背到身后摸出一朵金牡丹,想趁珍珠不备打掉她手里的簪子。
珍珠拍了床头机关,跳进暗道。
珍珠滑到底,爬起来提着裙子死命往前跑,到了分叉口她把头上沉甸甸的凤冠故意扔到了左侧通道,自己往右跑,跑得快断气终于到出口了。
珍珠从假山那钻出来,杀猪似的喊:“救命啊,快来人!”
她是造了什么孽,拿到的剧本就是三天两头就在喊救命。
她嘹亮的声音很快引来公主府的护卫,还有原本在魏府招待宾客的魏子规。
珍珠见到魏子规,便似小鸡仔赶紧躲魏子规这只老母鸡身后。
在珍珠后面从假山爬出来的木白鱼和护卫打了起来。
魏子规想上前擒下白木鱼,奈何珍珠抱他抱得死死的。
珍珠怕道:“你别过去,她要来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擒贼先擒王怎么办?”
王乾荪上去帮忙,不敌,被木白鱼踢了一脚,压到了那些护卫身上。木白鱼则趁机施轻功逃了。
魏子规看着一身狼狈的珍珠问:“没事吧。”
珍珠摇摇头,他现在知道她要求弄逃生出口的决定有多明智了吧。
魏子规把珍珠送回新房,让人将晕倒的丫鬟抬下去了。
珍珠可不敢一个人再待着了,她拽着魏子规的袖子不放。
魏子规对阿九道:“让爹娘帮招呼吧。”
阿九笑得暧昧:“是。”离去时把房门关上。
珍珠道:“我的凤冠还在密道里呢,得记得拿回来,可值钱了。”
魏子规道:“这时候你还想着钱,你没被抓去已该庆幸了。”
珍珠不解:“之前对我还那么好,说翻脸就翻脸。人心隔肚皮,果然是猜不透的,尤其是女人的心。”
魏子规道:“抓到人才知道她为什么要抓你,府尹已经让人去封戏楼。不过估计人去楼空了。”
珍珠也觉得封楼没用了,木姐姐不傻,不可能还回去。她把脚搁到他膝上,大爷般的口气使唤道:“刚才好像扭了一下,给我揉揉。”
魏子规暼了她一眼,见她方才受惊了,没说什么,脱了她的鞋袜给她揉脚。
珍珠道:“她是属于反朝廷组织呢?还是哪国的间谍呢?我方才一直想炸她的话,没成功。少爷你分析力不是很强么,推理推理。”
魏子规道:“这戏楼在晋城经营多年,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人人都只当他们是一群戏子,若不是这次要抓你暴露了,没人猜的到他们还有其他身份。蛛丝马迹都没有推理什么。”
珍珠庆幸道:“还好她没用什么蒙汗药,**药的。”
魏子规道:“她能隐藏得这么好,多年来不露蛛丝马迹,可见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今日却单枪匹马的闯入魏府……”
珍珠接道:“莫非最近黑市缺货?所以说这种迷药就该家中常备。”
魏子规:“……”
珍珠道:“开个玩笑,舒缓一下我自己的情绪,我现在还惊魂未定。”
魏子规道:“你出行都有高手跟着,不容易下手。之前在岳秀庄倒是次机会,她许是想灌醉你,只是未得逞,万不得已她应该也不想冒险,若是暴露,多年经营付之一炬。”
不说这些了,越想悬念越多。珍珠抱怨道:“你说我成个亲容易么,还得先八百米长跑,早知道穿什么嫁衣呀,该穿运动衣,没吓死差点累死。”
魏子规道:“谁让你总惹麻烦。”
珍珠道:“不是我惹麻烦,是麻烦惹我。你分清楚主语和宾语得么。”要不是她机灵,他没媳妇了。
魏子规不语。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珍珠轻轻踢了他,道:“少爷,你意思意思抿一下交杯酒,咱们两就洞房吧。”
魏子规面红耳赤,像是被扔进锅里煮熟的虾:“你说这话都不会难为情么。”
为何要难为情,珍珠理所当然道:“成亲本来就要洞房,不洞房跟我去饭馆点了份套餐结果光看不吃,浪费钱有什么区别。你去酒楼会只看菜不吃菜么?”
那也不必这么直接吧:“你就不能含蓄些么。”
珍珠想了想:“少爷,你意思意思抿一下交杯酒,咱们两就睡吧。”
够含蓄了么,不过有件事她还是得先问一问。
珍珠伸出食指戳了他一下:“话说你没看过那种书,你懂步骤么?你别这样瞪我呀,这不是很正常的问题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只是在弄清楚一会儿你我哪一方该主动些罢了。”
她的话魏子规没一句是接得上的。
珍珠捧着自己的脸,扭扭捏捏做出娇羞姿态,该装害羞时还是得装一装的。
她道:“人家虽然也是第一次,但毕竟课外书看得比你多那么一两本还是知道的。不过你懂医,总该有点常识。而且我听说有些人对这种事天性使然,无师自通,是真的么?交流一下。”
魏子规:“……”
算了,不问了。珍珠把魏子规扑倒,两人亲得火热,从床头滚到床尾,刚要上演少儿不宜的片段,魏子规的大长腿踢到了机关。
珍珠大叫了一声:“啊——”
又掉坑里了。
()是,,,,!
第一百零一章 他才是不好意思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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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规喊珍珠起床,起初这声音里倒还有几分柔情蜜意的:“辰时了。”
珍珠迷迷糊糊道:“哦。”
也不知她怎么做到即便闭着眼也能一下就定位到魏子规的唇,珍珠凑上去和他亲热。原意是要哄哄他再多争取十分钟睡眠时间,可魏子规的理解与她有些许出入。
他之前守着礼数,如今再无顾虑,彻底解放了天性倒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们现在是有证开车,可以共同解锁各种没羞没臊的姿势,深入探讨并相互增进技艺。
一番切磋后,魏子规神清气爽,珍珠则更想睡了,这项运动很耗体力。
珍珠原想着以后的每一个早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入,魏子规会用深情且温柔语调喊她起床。
这会是多么悦耳的闹钟铃声,能让她一早就充满活力,精神焕发的迎接每一日的开始。
可现实当真是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魏子规穿好了衣服,见她不肯动,便没了方才温存时的柔情,她的放纵和散漫,对应的是他的自律和严格。
魏子规道:“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快起来。”
珍珠大被蒙头,这厮太过分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珍珠磨蹭了许久才起得来床,梳好头上好粉,特意留了眉毛没描,她道:“少爷,闺房之乐,给我画眉吧。”
魏子规提醒:“你该改口了。”
珍珠额头抵着魏子规的胸膛,扭扭捏捏矫揉造作,拨弄着他的腰带,娇滴滴道:“诶呀,还是叫少爷吧,叫相公,人家会不好意思嘛。”
魏子规不知这房内就他们两人,她这是要演给谁看:“不好意思的人会跟我讨论无师自通,课外知识,谁要主动这些事么。”相比之下,他才是不好意思那个吧。
珍珠抬起头来,刚才蹭他的衣服,把她脸上的粉蹭掉了一块:“拆穿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小拳拳打他的胸口,“少爷,你坏坏。”
魏子规一脸嫌弃的道:“我还没吃东西。”她是故意想让他吃不下的么。
魏子规拍了拍衣服上的粉,找来布擦她的脸:“你一大早涂那么厚的粉是要吓谁。”
珍珠抗拒,可还是被他捏住下巴,把她刚化的妆擦了个干净。
珍珠道:“你知道什么,这个妆就是要这样的。”好了,她白画了。
魏子规看了眼她的眉毛,“眉不必画了。”
珍珠笑道:“你是想说我眉形生得好是不是。”她照了镜子,倒也自恋的觉得她的眉是生得不错的,眉如远山,“这叫远山眉。”
魏子规道:“你这是一字眉,再怎么画也是那样。”
珍珠拉长了脸,脂粉可以少涂,可她眉色有点淡,还是得画。珍珠不想在成亲的第二日就因为口角发生血案,她坐到梳妆台前:“算了,我自己画。”
魏子规拿走她手里的螺子黛,坐到椅子上,事先声明:“画得难看不许抱怨。”
珍珠笑着传授他画眉的经验:“丹青画得好,画眉也不会画得难看的,你就把我的脸当成画纸,一笔一笔描。”
魏子规笑道:“哪有像你脸那么厚的纸。”
珍珠心情好转,不与他计较,她鼓励道:“第一次画就算稍稍不如意也没关系。多练练手,技术就上来了,以后这描眉的活都给少爷,不会有人和你抢。”
魏子规道:“话是好听,只怕我画得稍丑一下,你就要跟我闹了。”
珍珠比了个心:“怎么会呢,这是少爷的对我的爱呀。用爱描出来的眉,哪怕再丑,我也不会洗掉。”
她确定?魏子规道:“好了。”
珍珠心想书中说张敞给他妻子画眉,画出的眉妩媚得不得了,魏子规即便达不到人家那化妆师的水准,有画画功底在,总也能画出中规中矩的眉形吧。
她带着期待和幻想照了镜子,想看他怎么锦上添花。
妈呀,她脸上那两条毛毛虫是怎么回事。
珍珠扭头,看到魏子规笑着。
珍珠气道:“你故意的。”
魏子规确实是故意的,谁让她昨日说那些话,一人气一次,当扯平:“你真的要顶着这张脸出去?”
珍珠十分平静,山雨来前的平静,要跟她斗是么,她应战:“我就这么出去,反正丢人的也不只我。”
她说罢起身,魏子规见她真作这般打算。门都开了,一只脚垮出了门槛,便又赶紧去把她抱了回来。
门外打扫的小厮愣愣看着,魏子规斥道:“看什么。”
小厮默默把眼移开,这高门大户的小厮不好当啊。
……
魏研上朝去了,珍珠沏了热茶给南宫瑶敬茶。
南宫瑶道:“你是金枝玉叶,这不合礼数。”
珍珠笑道:“我只是把茶双手递给夫人,不算是敬茶。”算不算还不是她一张嘴说了算。
南宫瑶笑着接过茶抿了一口,只是对魏子规和珍珠说了两句夫妻要和和睦睦,互敬互爱诸如此类的相处之道,便是当做新媳进门,长辈训话这步骤了。
珍珠是最喜欢这种简短而有力的发言的。
南宫瑶道:“以后不必早起请安了。”
魏子规道:“娘也实在是太高估她了,她坚持不了三……”最后一个字没出口。
珍珠笑容满面,一副接受批评和意见的模样,谁能想到她的左手背在后在摸魏子规的臀,她多的是办法叫他不乱说话的。
子意笑:“我也要喝珍珠给我递的茶。”
珍珠道:“你这个小姑子给我倒茶还差不多。”
南宫瑶拉过珍珠的手,关心道:“昨日吓坏了吧,好在是有惊无险。”
正是会装可怜的孩子有糖吃,珍珠扁嘴:“真的好可怕。”
南宫瑶道:“我让厨房炖了红枣百合茯苓汤,多喝些。”说完又吩咐丫鬟去收拾南边的小院出来,她对魏子规和魏子意道:“大哥会带莞翠来晋城住一段时日。”
魏子规问:“只有舅舅和莞翠么?”
南宫瑶点头。
请过了安,回了静苔院,魏子规看书,珍珠喂小子。
她拿了小勺,舀了鸟食进小子的专属饭碗里:“你舅舅只带着莞翠姐姐来晋城,你说是不是南宫家终于爆发家庭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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