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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士争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忽梦少年事

    “饮鸩身死,合葬吾兄”

    此时,再看那周学凯,只见他眼圈发黑,嘴唇发紫,显是中毒之像。高内官嘴唇微颤,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周学凯却对他摆了摆手,他拿起自己事先写好的那卷竹简,用细线绑好,最后又给套上了一个貂皮袋子:

    “此书,请高伯务必交于韩侯。”

    说完这话,周学凯嘴角渗血,面露苦色,连坐着的力气都没了。他大手一挥,让高内官速速离去,自己则被郝伯扶走了。

    刚刚被人扶至床榻,只见从周学凯口中喷出许多鲜血来,鲜红的颜色沾满了床帐。

    “主上!”

    郝伯跪倒在地,已成泪人。

    周学凯却埋怨道,

    “你这老儿,莫要哭丧,我听着烦心,要哭等我死了再哭也不迟啊。”

    “眼下我还能支撑片刻。有件要紧的事,得交你去办,快伏耳过来。”

    周学凯在郝伯耳旁交代了一番后。

    郝伯点头答应,便往外走去了。

    郝伯悄悄来到国师府侧门,四下张望了一番,在确定没人后,他才扒开了柴火堆旁的杂草丛,这时,一个小洞露了出来,洞不大,人只能趴着走,约摸一炷香的工夫,郝伯又从一口枯井里钻了出来。

    之后,他一路小跑,往城北而去,这里是胡商们的聚集地,前两天从义渠来了一伙马贩,他们人数众多。出手阔绰,为了卖他们口中的好马,甚至还租下了整个地面。其他胡商自知惹不起他们,便只得易市卖货了。

    郝伯到来马市,一个义渠打扮的马贩子,热情问道,

    “先生这是要买马么我们正好来了一批好马啊”

    郝伯问,

    “何为好马”

    马贩答曰,

    “楚马易驱,赵马负重,燕马性烈,胡马善奔。”

    郝伯道,

    “可这些都不是我欲买之马。”

    马贩问,

    “那先生要买何马”

    答曰。

    “秦马!”

    马贩皱眉,道,

    “秦马虽好,但犟而难驯。”

    郝伯道,

    “无妨,我乃伯乐也。”

    这时,马贩打量了下四周,又仔细端详了郝伯一番,随后才轻声说道,

    “那先生就随我来吧。”

    不一会儿工夫,郝伯便被那马贩引入了一间大屋。

    大屋内人头攒动,刚才这里的人们还正热议着什么,但当他们看到郝伯进来,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郝伯来到大屋中央,在这里,一个头戴面具的中年汉子,正襟危坐。显然他就是这群人里身份最为尊贵的那个。

    “秦公在上,受老朽一拜。”

    说罢郝伯便对面具男行了跪拜之礼。

    面具男忙说道:

    “老先生不必多礼,魏人突至,这国师府恐怕是有变化吧,快和我们说说,情况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郝伯瞬间红了眼圈,他激动地说道,

    “主上...服毒,命只在旦夕矣......”

    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屋子的人瞬间炸了锅。面具男将郝伯搀扶了起来,说道,

    “先生莫急,容我等想想办法。兴许还有转机呢。”

    “哎!”

    郝伯叹一口气道,

    “哪里还会有什么转机啊,主上服下的乃由是他亲自调配的毒丸啊。“

    “昔日府中,有一家仆腹生恶瘤,每日里痛不欲生,主上不忍其受病痛折磨,这才调配了毒丸两粒,其中一粒当时就给那家仆服用了,在服用之后,那人竟不觉病痛,只是呕血,方才半日便死了。”

    “而余下的毒丸,主上命我藏于玉匣之内,便是方才被他吃下的那粒。”

    说到这里,郝伯已泣不成声,但一想到自己是有事而来,便强打了精神说道,

    “秦公,主上让我带了话来,他说。”

    “魏相逼韩甚急。恕其难赴君上入秦之邀,今新郑已成险地,望秦公速速离去,以免自误。”

    说完这话,郝伯转身要走。这时,面具男说道,

    “老先生慢走,嬴虔欲与先




第五章 奇士令
    新郑城外,有一山,名曰具茨,具茨之下有一水,名曰洧。是年,逢韩都大旱,虽掘地三尺而不汲。民渴,遂翻具茨而汲于洧水,但此路途遥远,一来回便得一日。民苦于奔波,累死者众。

    在这种情况下,奇士周学凯派人砍伐具茨山上的树木,造水槽数十里,又命工匠根据图纸,打造了百部筒车。

    洧水通过筒车的力量,顺着长长的水槽,流向山顶,在翻越了具茨山后,被引入了新郑城中的各个角落。韩都没水的危机被解除了,而不久之后,天上也下起了瓢泊大雨。如今即使不受天灾,新郑的百姓们也常喝洧水。

    这条水路的其中一支,被引入了国师府内庭,这里,是周学凯的实验场。用来研究各种水利机械。其中就有这样一件神器。

    它的外形是一把巨大的勺子,平时有水缓缓灌注其内,当水满了,勺子便会翻滚,里面的水瞬间又会被倒光,并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过程,大约是1800秒,也就是半小时。

    此时周学凯气喘吁吁,呕血不止,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大勺子,在郝伯外出的期间内,它总共翻滚了5次,也就是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了。

    之所以周学凯这么在乎郝伯的行踪,那是因为,除了要给秦君带话,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让郝伯去做。

    周学凯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木匣子。他背靠床沿,不敢躺下,因为他生怕自己一旦躺下就会睡死过去,便再也起不来了。

    就在神情恍惚之间,周学凯听得外面有窸窣之声,不久后又听到有人在呼喊他,随即他便猛地睁开眼来,原来是郝伯回来了!

    “咳咳...你这老东西,怎么去了那么久!险要误我大事!”

    面对周学凯的指责,郝伯不以为意,轻声说道,

    “主上,秦公来了。”

    “你说谁”

    “秦公,就是你让我带话去的....”

    郝伯正说着话,嬴虔便走了进来,见到周学凯后,他楞了一下,这个三天前还生龙活虎的奇士,如今竟血染满面,目色迷离。

    “国师,虔来晚了。”

    看到嬴虔,周学凯很是激动。他咳嗽了两声说道。

    “秦公何以涉险至此啊!”

    嬴虔答曰:

    “今秦国战败,失地大半,然而秦国的百姓不忍背离国家,愿与国家共同患难,秦都咸阳,每日饿殍过百。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生乱。虔身为国君,又怎能惜命不前虔恳求国师,授秦以强国救民之法,若得此法,虔纵是粉身碎骨亦不悔也。”

    说完这话,嬴虔扑通一声,跪倒在周学凯面前。同行而来的景监和嬴华,欲要阻止,但一想到嬴虔刚才所说的话,便都将手收了回去,只在一旁暗暗抹着眼泪。

    “秦公啊,强国哪有什么办法啊国家之所以强盛,靠的都是平时的政令,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如今秦国之弱,弱在无士。如此纵有奇策,又能如何”

    听完周学凯的话。嬴虔万念俱灰,泪如雨下,嚎哭道,

    “这老天真的要灭亡我秦国了吗谁来救救那帮跟了我嬴氏百年的老秦人啊!”

    说完这话,嬴虔以头捶地,顿时血流满面,景监和嬴华,也拉他不住,见此情景,周学凯心生不忍说道,

    “秦公啊,我欲举荐一人入秦,可又怕他步入那卫鞅和周越凯的后尘。”

    嬴虔听闻后泪止,以手指天道,

    “若真有能救秦之士,我愿意以命护之,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见嬴虔心诚至极,周学凯便将怀里的盒子递给了他,说道,

    “我的学生,李宁,几个月前我让他把灌溉机械的制造方法教给列国,他从韩国出发,经魏赵入燕,如此算来,现在他应该身处于齐楚之间。你把这个盒子交给他,他就知道你是我派来的。至于之后他肯不肯入不入秦,这就要看他怎么想了......”

    正说话间,有一家仆跑了进来,他面色慌张地说道。

    “国师,魏人带兵闯府,已至中庭!”

    众人闻讯大惊,周学凯说道

    “郝伯,侧门有险,速带秦公走内廷密道!”

    “可是....我”

    周学凯看出郝伯脸上有不舍之色,故意骂道,

    “老东西,出去之后,得帮我照顾好李宁那小子,不然你就不算对我尽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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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惊鸿
    齐国,临淄,殿前。

    散朝的编钟声才刚刚响起,中大夫闾子丘便急不可耐地跑了出来。而此时,在他身后,许多朝臣还在慢悠悠地整理着,因盘坐而被弄乱的衣冠。

    在闾子丘跑了约有半里地的路程后,他的目标才出现在了视野里。

    这人便是韩国奇士周学凯的高足——李宁。

    闾子丘身为礼官,常常会接待各国来的使臣,这次李宁入齐时的事宜,便是由他张罗的。

    李宁在韩国只是一名小小的国师府主簿,按例只能安置在条件简陋的吏馆,一日三餐只配有野菜杂粮,没有肉食,更不可能有酒。而事实上闾子丘也是这么安排的。

    在面见完齐王,提交了公文之后,像李宁这样的职位,还可以得到五十钱的奖赏。但刚刚,李宁却被齐王奖赏了整整二十金!

    原因是因为刚才在朝堂之上,李宁当着众大臣的面,称赞齐王”乃千古一王”,还说“田氏代齐”之后,齐国才真正变得强盛起来。于是,齐王一高兴,这赏赐也就重了。

    “李兄,慢走,等等在下。”

    听到身后有人呼喊,李宁停下了脚步,他回头一看,笑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以来都趾高气昂,从不用正眼看自己的闾大夫。

    “大人唤我所为何事啊”

    闾子丘说道,

    “昔日,在下眼拙不识足下之才,怠慢了足下,如今足下即将回国,可否容我一尽地主之谊”

    李宁拱手说道,

    “闾大夫有事可以直说,宁必定知无不言。”

    闾子丘摆了摆手,深作一揖,道

    “当真是无事,我只是仰慕李兄之才,欲结交足下罢了。”

    眼看闾子丘赤诚一片,李宁也就应承了下来。

    闾子丘将李宁带到了临淄最大的酒肆,点上了一大桌的美酒佳肴,吃喝了一阵,眼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闾子丘突然深叹一声道,

    “哎!我要能有李兄一半的才能,能讨得大王一半的欢心,何至于混成今天这个样子啊!”

    李宁一听,会心一笑道,

    “闾大夫有何烦恼,但说无妨。”

    闾子丘说道,

    ”不瞒李兄,我在齐王跟前已经干了快十年了,和我同时为官的邹忌,现在已经贵为相国了,而不久前,那个一向被我认为很愚钝的田忌,竟也当上了将军,我自问能力不比他俩差,却始终无法得到齐王的重用,在礼官这个闲职上虚度岁月。眼看我这一生即将一事无成,所以内心很是苦闷。而这些话我又不敢轻易和旁人说起....“

    话到此处,闾子丘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道。

    “因李兄是韩臣,所以我才敢在你面前大倒苦水,希望你不要见怪...“

    李宁看到闾子丘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暗自一笑,说道,

    “闾大夫大可不必如此颓唐,那邹忌虽然没有大才,却很善于经营自己的名声,表面上看,他是因鼓琴游说齐王,才被齐王尊为了齐相。但其实他的名字,早在我身处韩国的时候,就已经听得耳中长茧了。经营名声,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和保持名士的做派,这点你不如邹忌。”

    “前将军田忌,乃是宗亲。为人耿直,且屡有犯上之言。虽令诸臣笑其愚钝,但在齐王看来,田忌却甚为可靠,多有爱其之心。此次田忌无功而拜将,便是佐证。因此,要让齐王觉得你也可靠,须有舍弃眼前利益得失之决心,此亦非闾大夫所长也。”

    听完李宁的话,闾子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垂首叹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本以为凭我之能,高官厚禄乃是唾手可得之物,但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缘由,看来我注定要庸碌一生了。”

    这时,李宁说道,

    “闾大夫不要灰心。既然邹忌当了名臣,田忌当了忠臣,那你当个宠臣怎么样”

    “请问李




第七章 千年文豪(上)
    直到被闾子丘推了一把,李宁才回过了神来。

    李宁问道,

    “闾兄,这惊鸿乐坊是由何人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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