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节 占地为王
抵抗的人都被当场射倒，明军队形严实，互相掩护，部族人在远处挨枪击，近战先被枪刺敌住，然后吃上枪子儿。
明军装备精良，组织严密，一路冲杀，部族人都是个死。
在军官的授意下，牧仁与几个会蒙语的士兵高呼道:“放下武器到路边去，投降者免死！”
鲜血让部族人清醒过来，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上的弓刀，按照明军的吩咐，然后被集中起来。
他们将不会死去，成为奴隶，为中华建设添砖加瓦。
中国人向来中庸，不走极端，即使是奴隶，也给予出路，将在服役十五年后得到赦免，获得自由。
突地，一个部族中年人冲着牧仁大声嚷嚷道:“胡和鲁，你这个叛徒！你这个懦夫！”
原来他认出了牧仁，胡和鲁是牧仁的姓名！
他大声喊叫，大骂不止，牧仁一言不发，旁边他的战友们却受不了了，有人向着那个中年人端起了枪，被牧仁把枪口压了下去。
“啪！”的一声，中年人嘴角处吃到一鞭，不得不停了下来。
军官出手，让那人收声，用蒙语斥责他道:“就是这个人绕了你一命，否则你就是个死字！你还不感谢他！”
那人征征地看着军官，听他说道:“你们都是蠢才，不是我们惹你们，而是你们自寻死路，怨不得我们！”
军官拍拍牧仁的肩头道:“你现在是大明军人，大明军人！前事一笔勾消，不要放在心上！”
“是，长官！”牧仁双腿一并，行个军礼，大声道:“我是大明军人，一切行动听指挥！”
军官点点头，满意地离开。
牧仁放松下来，长长地出了口气。
说是前事一笔勾消，不要放在心上，这哪能说做就能做得到的。
一直以来，自觉对同族同胞们犯下滔天罪行的他内心深处有着深深的内疚，在午夜轮回时让他做恶梦，睡不着觉。
有时他想反戈一击，有时想自杀了事。
之所以一直没有采取行动，继续服从命令，是因为军队对他、对他的家庭实在是太好了！
没有打骂，嘘塞问暖，津贴、奖金没有克扣，家庭门外一个“军人之家”的标志贴上去，地方官员客气，买东西便宜，逢年过节军队都有关照。
比起以前在部族里还要好过许多！
当然高到朝廷的上位者，低到象他这样的人都没想到的是东南王实行的政策让北方少了许多的麻烦。
东南王收取部族骑士加入军队，归化的效果好过以文官管辖部族。
相比于有更高文化的文官，军官更服从听话，东南王让他们好好对待部族归化者，他们就不折不扣地执行。
现在两中华的低级军官都是读过四年军校出身的，四年光阴能够改变许多人的思想，军官们深受东南王思想的熏陶教育，也达到了东南王对他们的期望。
历代王朝，不乏外族归化，成功的不少，有问题的多多。
文官们高傲，看不起外族，下边的小吏谄上压下，这种事情哪里会少得了！
蛮夷入明，这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份，要做牛做马才能报答。
有这种思想的文官实在不少，相比之下，军人们的思想更单纯，既然东南王下达了军令，就执行了事。
肯定有军官看不起蛮夷，但这可是军令！
所以牧仁找不到什么借口来反水，唯有一条道路黑到底，死心塌地地跟随明军肝下去，升任士官，考取军校，担任军官，成为大明对北方战事的马前卒！
后人研究新明军史，对于部族归化事宜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归化部族从军，没有一个人造反的！
相当不错，比起大明军队还好得多，大明军队还有人造反，而归化部族无人造反。
东南国也无人造反，由此得出结论，大明军人素质最差！
……
西拉木伦河河边的战斗是无数战斗中的微不足道
第1381节 准备宰猪
此时此刻，日后被誉为无所不能的东南王紧锁眉头，遇到了难题。
他在众人面前不会这个样子，总是一副天坍下来老子当之的牛叉样。
但在杨天生面前，就不必装了。
他与重臣杨天生一道，杨天生坐在椅子上，颜常武则来了个葛优躺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头顶抽气风扇发出嗡嗡声，送进新鲜空气。
他所在的位置是战列舰舰艉后主舱里，他们正自东瀛返航大明，之前所停留位置乃琉球群岛的东南军海军基地，接到了从大明传送而来的文件，送到旗舰上。
即使在海外，颜常武也得关心大明事务，着以快船把信息传送而来。
他在琉球群岛逗留，恰好接到一条快船送来的最新消息。
大明国内安靖，对北方战事顺利。
但有一条，那就是国库空虚，没钱了！
国内投资建设一直没有中断，而且还是大干快上。
基建狂魔的动力来自银子，银子！
对北方战事更是钱如倒水一般，似个无底洞，多少银子投进去都不见个影儿。
赚钱速度赶不上花钱的速度，所以朝廷准备发行新一期的国库债券即国库券，准备发行四千万银元！
与前朝相比，新明有更多的融资途径，料来不成问题，不过，四千万有点多。
“这借钱也多了一些！”颜常武沉吟道
“怎么，王爷怕还不起？”杨天生笑问。
“我们赚了很多，只怕世界三分之一的白银都到了我们手里，但总是不够花，这问题出在哪里？”颜常武苦恼道。
“很多银子我们花去了，也有很多银子被别人花去了。”杨天生轻轻地道。
颜常武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问道：“你有什么话说吗？”
杨天生不慌不忙，说出一番话来，颜常武怒极反笑道：“好极了，敢花劳资的银子，就准备挨宰吧，准备宰猪！”
……
舰队人员训练有素，有风就使到尽，行驶日夜不停，不到半个月就到达长江口！
早有哨船过来察看，见是东征舰队大胜返航，又惊又喜，急忙往南京方面快船报讯。
因此当颜常武大舰队回到南京下关处，码头上已经人山人海，臣民们齐聚，一起欢迎大王巡海归来。
盛况空前，不必细表！
颜常武回朝，人人恭敬，个个奉承。
这位王爷，允文允武，国内建设搞得好，子民们生活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他扬威于海外，又敢于摸老虎pp，对北方游牧民族大打出手。
北方前线是捷报频传，报导单于夜遁的消息。
看来他会成就一番伟业，这样的人，谁都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在南京里，颜常武会合妻妾，享受温柔之福，很过了一阵子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悠闲生活。
但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就来巡狩四境，第一站到了扬州！
扬州空前繁华，甚至是畸形的繁华！
他们所在的行宫，正是扬州大盐商田文峻奉上的园子，但见得园内繁花似锦，亭台楼阁有如天上宫阙，服务的侍女个个有上好的姿色。
走在长廊里，建筑皆用上好的紫檀木而成，沁人心脾，一条长达百米的长廊都不知道用去了多少的紫檀，放眼望去，尽是奇石堆垒，单是这座园子，只怕价值不在颜常武的黄金宫殿之下。
与他同行的杨天生大进谗言道：“扬州有个说法叫做乌纱帽和绣花鞋，乌纱帽就是说和当官的交好，自己不能做官也要自己儿子做官。绣花鞋就是好女色，扬州流行养扬州瘦马与好小脚！”
颜常武的脸上露出了阵阵的怒意！
声色犬马，扬州瘦马也就罢了，直到现在这扬州富豪还喜爱小脚，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在颜常武看来，中华能够成功，如东南国后来者居上，经济军力甚至凌驾大明之上，女性的解放必不可少。
东南国男人当牲畜用，女人当男人来用，打仗，干活和生孩子，女人顶起了半边天，绝不是虚话。
但干活的女人想要走得快，不能小脚。
所以颜常武的两个妻子，东南国王后杨莺儿与大明公主朱真真都是天足，想当初，他还特意地、专门地、郑重其事地交代过她们的娘家要给她们放天足，称为“我的媳妇我作主，天经地义”。
双姝这才逃过了缠足的厄运，待到他在两中华当家作主，两个当家主妇都是天足，向社会释放的意义是非常明显的！
东南国女子全都天足，但在大明，简直是一国两制！
官员家庭依旧有不少女子缠足，而扬州富豪更为了满足个人私欲，与国家的大政方针背道而驰，凭什么？还不是依靠手上的银元，以为有了银元就能为所欲为，殊不知在一代雄主的眼中，他们就是一头头待宰的猪！
颜常武此行，正为了查办惊天大案：扬州盐案！
大明朝有几大地域的富豪，他们聚集了惊人的财富，分别是山西晋商、东南海商以及扬州盐商！
山西晋商自颜常武得国后一蹶不振，东南海商则洗白了上岸，他们积极投资远洋贸易及东南国经济，越发的兴旺，还有扬州盐商随着人口、经济的发展而财源广进，盐商之富，达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
他们奢侈无比，在疯狂消费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特有的市民文化和高度专业化的消费市场。
盐商喜欢优美的居住环境，于是形成了成熟的园林建筑市场，养活了大批的花匠、瓦工、木工熟手，他们建造出美轮美奂的园子，就连东南国的有钱人也慕名高价请扬州工匠们漂洋过海去为他们修建房子。
盐商喜欢灯红酒绿，于是扬州出现了发达的戏曲艺术和戏院。
盐商喜欢山珍海味，于是出现了淮扬菜系和名厨，扬州的饮食业空前发达。
盐商喜欢悠闲，于是出现了大量的茶馆和澡堂，实为闲人的天堂。
盐商喜欢逛妓院，于是青楼花舫云集扬州，扬州瘦马大行其道，又由于盐商的小脚喜好，所以个人缠足在扬州大为流行，并辐射长三角，影响各地城市，有如“楚王好细腰，国人皆饿死”变成了“盐商喜小脚，女子都挪步！”
还有盐商为了附庸风雅也好，真心喜欢也好，都流行养着大量的文人清客，这些人也不是不重要，但败坏社会风气，影响人们干活。
再有扬州城闲人多，盐商实在是太有钱了，普通一个家丁挣的钱也足够养活一大家子，导致扬州“盛产”大量闲人，没有工作，无所事事，于是“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就是茶馆和澡堂。
闲人们不干活，就是泡茶馆和澡堂。
……
本来在颜常武看来，只要是自家本事，挣钱爱怎么花用都是自家的事情，东南国同样有不少富商大贾，只要依法纳税，颜常武可没动到他们分毫。
就算是好小脚，关起门来的话，颜常武也不想搞盐商。
但盐商们作起了我大明朝的银元小偷，让国库没钱花用，那就不能忍了。
既然如此，不怪劳资手黑，想要宰猪过年了！
觉得自己穷疯了的颜小强下手了！
第1382节 不费吹灰之力
派杨天生自东南国回来作大明朝廷内阁次辅确实是神来一笔，往大明铁板一块的官商名利场内打入了一根楔子，往下打，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杨天生是颜常武便宜老子的拜把兄弟，助颜常武上位，更将女儿嫁给颜常武，这就是日后东南国的王后杨莺儿。
颜常武一向在外打仗，他是闽南人，就依闽南人的家规，用正妻管家，管理东南国的军政之事。
杨莺儿作得这么多年当家主妇，驾轻就熟，用人恰当。
但有一人，并不受到重用！
那就是她的父亲杨天生，他水平不差，能力很强，贸易做得，会八国外语，极为少见！
当初颜常武上位，靠的可不是谋士的三寸不烂之舌，而是杨天生手下一班兄弟，铁血上位。
杨以军法治家，令行禁止，真要作为海上大将，不在话下。
却只在外贸、外交、经济、福利等次一等的大臣位置上轮转，对于人事、财政与军务，杨莺儿从来不给杨天生沾手，一直压制着他，也不给他进步，不让他入阁拜相，不给他主政，真是不孝之女。
颜常武好奇地问起来，杨莺儿竟是如此说话：“我不想我父亲做杨坚第二！”
杨坚！
隋朝的开国之君，得位不正，原为北周大臣，他的女婿乃北周天元皇帝宇文赟。宇文赟死后，儿子宇文阐继位（其母朱满月，倒不是杨坚的女儿），宇文阐年幼，保不住皇位，被杨坚篡位，建立隋朝。
嫁出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颜常武并不担心他在时谁敢异动，杨莺儿却不得不为她与颜常武的儿子作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