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作者:miss苏
作为汉姓包衣女,她的愿望很简单
必须选秀?她想法子逃了就是。
逃不掉?她安安静静当个小宫女,等25岁放出去就是。
可是!那位万岁爷又是什么意思?
初见就用嘴为她吮伤口;再见立马留牌子。接下来借着看皇后,却只盯着她看……
她说不要皇宠,他却非把她每天都叫到养心殿;
她说不要位分,他却由嫔、到妃、皇贵妃,一路将她送上后宫之巅,还让她生了一个又一个!
她承欢无力,只能求饶皇上,你要雨露均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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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你可明白何为帝王之爱?”朝暮之时,皇帝执手问她。
她莞尔“必定先帝王,后情爱。江山社稷为重,儿女私情为轻。”
“九儿,你可在意史官都写朕本多情,雨露均沾?”
她含笑摇头“本该如此。皇上是天下共主,不唯九儿一人夫君。九儿包衣为妾,甘愿湮没于史。”
“你不怨朕?”他忍不住心痛。
她握住他温暖手掌“妾只在乎皇上耳畔私语长长久久~”
他翻身再上,耳鬓厮磨“朕只对你,如此长久……”
1、蜂毒
【楔子】
1928年,乾隆帝裕陵。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沉睡百年的地宫被打破了宁静,东陵大盗孙殿英带兵炸开裕陵地宫大门!他们浑然不管这里安葬着一帝二后三皇贵妃,只顾劫掠,将几人的遗骸翻扯在地。突地,有人惊声尖叫:“……这个女人,竟竟然没有腐烂!”
“胡说八道!都死了150多年了,怎么能没烂!”
那人又哆哆嗦嗦说:“是,是真,真的!……”
众人执着火把聚拢过去——历经153年,那个凤冠的女子,含笑可掬,眉目如生。
不管那些强盗如何猜测,她都静静睡着,仿佛153年的时光从未曾远去。依稀在她的梦里,依旧是紫禁城的红墙碧瓦,六宫粉黛环佩叮当、裙裾婆娑,齐声道:“恭请皇上圣安……”.
【正文】
公元1740年,即乾隆五年。
京北,皇室庄田。
正是盛夏,湛蓝湛蓝的天儿底下,漫山遍野开满了花儿,大群的蜜蜂穿梭花间采蜜。
这是一处蜂田,由内务府内管领下正黄旗包衣人耕种和管理。所得蜂蜜供奉入宫,供御膳房做饽饽、御药房和药所用。
时年十四岁的魏婉兮高高坐在一个岗子上,两手托着香腮,腿儿悬在半空,遥遥望着这一片青空花田。可是那样明媚的天光和花色却都无法赶走她眼底迷茫的惆怅。
她已经独自一个人在这儿坐了两个时辰。
再坐久了,娘会派人来找。此时万般杂念都得摁下,她须下狠心了。
她深吸口气,从手边的陶罐子里掏出蜂蜜涂了自己满脸满身,然后一咬牙,照直了冲进了花田里去。
嘤嘤,嗡嗡,登时惊起蜜蜂无数.
“这是怎么说的”
掌灯时分,魏父清泰急急从外回来,不及褪下官服,便急急奔进内宅。
清泰妻、婉兮母杨氏迎上来,也是一脸的忧色之外,又挂满了歉意:“老爷赶回来了老爷在宫里的差事可还顺当”
清泰官职“包衣大”,汉称“内管领”,主管蜂田采蜜供奉内廷;除此,还要每两个月进内务府中轮值,负责宫内洒扫、采买等事物。这个月正是清泰应差,他刚离开庄田进宫没几天,没想到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我能不回来么!宫里的差事自然要紧,可是眼前这事儿岂不更是要脑袋的!下月就是内三旗的秀女引见之期,去岁咱们九儿便以病请免,累参领大人、佐领大人数度亲自垂问,唯恐咱们有包藏之嫌。太爷也从宫里发过数封家书,反复谆嘱定不可在此事上出了岔头,恐累及全家。今年若再不能应选,你让我怎么向太爷和上头交待”
作为内三旗包衣女子,年满十三,就要应内务府每年一回的秀女引见。内务府选秀有别于八旗女子选秀,选中者并非为嫔妃,而只为官女子,服侍帝后与各宫主子的起居。若有在籍女子未经引见便自行婚嫁,或者有隐瞒、谎报者,会连累家族与上头主管官员获罪。
杨氏也是满面愁容:“引见女子的规矩咱们自然是不敢违的,可是咱们九儿偏两回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受了邪风。九儿的体质老爷岂有不知的,实在并非故意为之,真真儿怪不得咱们九儿,也怪不到咱们家啊。”
说着话,已是走到女儿房门前。
清泰叹了口气:“也只好先看看情形,再做定夺。”.
房内,魏婉兮听得门外动静,便连忙起了身。
回首望身后妆奁镜子里,那清丽灵动的眉眼间印着片片的红,像是没搽匀的胭脂。虽则碍眼,却竟然丝毫无损她姿容,叫她忍不住幽幽叹息一声。
清泰和杨氏前后走入,魏婉兮忙上前蹲身:“请爹爹大安。”
清泰的目光朝魏婉兮兜过来,她能感知到那目光里蕴含的不快。幸好母亲先迎上来扶起她,笑吟吟叮嘱:
2、公子
次日天刚蒙蒙亮,婉兮便悄悄带了二妞出门,两人没敢走前门,绕到后门去。
二妞开门都是蹑手蹑脚的,却不想还是叫早起买菜回来的厨娘给发现了。
通禀到杨氏处,杨氏捉住女儿的手腕直叹气:“我的姑奶奶,你阿玛昨晚走时嘱咐了,这个月务必好生调理你这脸上的红斑。你这又要出门,又吹了风可怎生好”
婉兮盈盈一拜:“额娘,女儿是想去瞧瞧五妞。她方从宫里被遣出来,女儿自幼与她交好,总该去探望。也是因着这张脸,方不敢青天白日去,才要拣着这蒙蒙大早去呢。”
二妞在旁偷笑,心说:姑娘好急智。
杨氏果然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丫头,这才进宫一年,怎么就给撵回来了她原生得标致,她阿玛和额娘还指望她在宫里能熬成主子,叫一门亲族有个巴望呢。”
二妞忙说:“听说是宫里的娴主子嫌她眼疾,看不清东西。”
婉兮垂下臻首:“额娘看得明白,五妞最是眼聪目明,哪里来的眼疾”
说白了,不过是宫里的主子容不下宫女生得标致,索性寻个由头撵出来罢了。最新最快更新
“她受了委屈,即便出了宫,也拘着身份自不敢与人讲说,女儿若再不念着小时候的情分去瞧瞧,那真要憋屈死她了。”
杨氏觑着女儿,便也幽幽点头:“好,那你去。早去早回。”
女儿的心她何尝不懂。既然引见怕是躲不过去了,那宫里的人心险恶,女儿自是应该预防一二的.
出了门,朝周家走出去几十步,婉兮回头悄悄瞄着额娘已经回去了,这便拐着二妞转向街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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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规矩
那家丁一听便急了:“主子!请恕奴才不往!”
公子长臂挥舞,婉兮只来得及看清那玉笛一段系着的大红穗子在烟雾蜂群与斑斓花色里翩然翻飞,却看不清那个人如何竟然能只用一管玉笛便能对抗蜂群。纷乱之中只听他嗓音清越,简洁吩咐:“我无大碍,你去就是。万勿令那位姑娘受了伤。”
于是到头来惹祸的婉兮自己没受什么伤,倒累得对方两位公子最后担了不小的创痛。年长的公子还好些,那位年轻些的竟至晕倒在地。
婉兮只咬住唇,小心望向里间,只悬心着那二人伤势如何,并不将那哈哈珠子的呵责放在心上.
妙眸顾盼,而内间也仿佛与她应答一般,一声男子清越嗓音传出来:“毛团儿,不得无礼!快请姑娘进来。”
二妞这才终于有机会插话,她狠狠剜了那哈哈珠子一眼:“敢情你叫毛团儿啊。不瞒你说,我们姑娘养的条笨狗在外面偷人生的野种,也叫毛团儿。”
那哈哈珠子气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你!”
婉兮也蹙眉,只得暗掐二妞一把:“小蹄子,你浑说什么”
说着话,帘子一挑,那年长的公子已经迎了出来。最新最快更新
婉兮忙关切望去,只见那公子今儿换了一身月白的箭袖,腰上系着湖蓝的丝绦,左右各垂下一个荷包。头上没戴帽,只一根乌光水滑的辫子垂下来。行走之间辫梢轻摇,隐约看见辫梢上系了个白玉的葫芦坠儿,坠儿下头也同样系着湖蓝的穗子。
整个人便如水中托起的一轮明月,华光潋滟,却又不灼人眼目。
婉兮原本是关心他伤势,便直愣愣盯着看过去,结果一看之下便不觉红了脸,急忙垂下头去。
“请大爷的安。
4、重九
“主子……”正愣怔间,内间传来低低虚弱的呼唤。
那年长的公子忙回身,动作略有些生涩地挑开门帘道:“姑娘,快请进。”
婉兮便又是一怔。
看这位公子的举止,倒像是极少迎来送往的,就连这样简单的挑帘子,也仿佛极少做过。可是看这公子气度又分明是极善与人结交之人啊……
“谢大爷。”婉兮也惦着里面那人,便摁下杂念,连忙进门。
实则听那声音年轻,应该是那位小爷。只是那位小爷看装束应是这位大爷的弟弟,或者友辈,小爷又怎会叫大爷“主子”
婉兮想不明白,甩甩头,只当自己是听错了。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说不定说话的那天的家丁.
婉兮进了内间,方见那位小爷躺在炕上,脸色本虚白,偏一脸的红疙瘩,跟她去年的模样一个模子。
婉兮的心便是一个翻涌,直被歉意湮没。
幸好旗人家的女儿,于男女大防没那么严谨,她便赶紧上前查看。
炕上的少年已快看不出本来面目,却还勉力睁开肿了的眼睑,朝着她笑:“你来啦。最新最快更新瞧你,已无大碍。那就好了。”
婉兮眼窝一热,险些落泪。也顾不得别的,见那少年手伸过来,便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指尖悄然搭上他脉搏。
“小爷……都是我的错,叫你受苦了。”
那少年尽管红头胀脸,可是笑容依旧如清风拂面:“是蜂子咬的,怎成了你的错。我回头找那些蜂子报仇去就罢。”
婉兮心下温暖,情不自禁将他手腕又握紧了些。
心下暗道:真是自己命好,遇见这二位通情达理的爷,才将这一场要命的祸事转圜成了一场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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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爷
婉兮只顾想着往事,倒没留自己吐舌那娇俏一幕,尽数落进了两位公子眼底。侧坐炕沿儿的大爷垂眸淡淡一笑,那小爷却已不由得看出了神。
“九儿,真是好名字。”那大爷颔首微笑,黑亮瞳仁无声在婉兮面上转过。
他叫婉兮的“九儿”是两个字分开了叫,之前叫那位小爷“九儿”却是两个音合在了一起叫。相比之下,他叫婉兮的声音更柔。分开的两个音,在他齿间滑过,如琢如磨。
婉兮连忙回神,已是红了脸。只是努力平静下来:“倒不知二位爷该如何称呼”
是这样好的两个人,是这样一场值得感恩的相遇,他们既已知道了她的小名,她也总归想要记住他们。最新最快更新若他们是江南人,这一去也许天南地北,再无缘相见。
更何况,下月就是秀女引见之期。那一道红墙,是比之山海,更难跨越的沟壑.
被婉兮问到如何称呼,那大爷却有些迟疑。他与小爷对了个眼神才施施然一笑:“既然说到小九排行,不如我们就从排行上来称呼。我在家行四,小九行九。”
婉兮倒没多想。便如二妞、五妞,百姓家中常见此种以排行为名的习俗。便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她父亲高斌谢恩的折子里都只称贵妃为“几妞”。
婉兮便盈盈一礼:“见过四爷、九爷。”
“起克。”四爷简单抬了抬手,仪度之间却别有一股天生矜贵。
九爷也笑眯眯叫:“别这么大规矩。对了我问你,你昨儿招惹蜂子作甚”
婉兮咬了咬唇:“……跟二妞藏猫猫罢了。”
二妞愣了
6、偏方
既是选秀逃不过,四爷所说已是在理。
婉兮扶膝为礼,却随即娇俏一笑,露出唇边两个梨涡。
四爷长眉便是一挑:“虽是行礼谢我,可是看样子,小丫头你心里却另有主张。”
婉兮见被说破,便也红了脸儿:“我不想算计旁人,却也不想叫旁人算计我,所以最好的法子倒不如干脆就不去那营营算算的地界,才算干净。”
九爷皱了皱眉:“可这是朝廷旨意,你再这么违逆下去,你全家都要遭殃。”九爷说着,目光不觉又悄然滑过四爷去。
婉兮倒未觉察,只娇俏一笑:“就算引见是避不开的,可我就算到了宫里,也总有法子被‘不用’。”
所谓“不用”,便如同八旗选秀的“撂牌子”。
“哦”那四爷不由得扬眉:“引见都去了,凭你姿容必定‘留用’。我倒好奇,你进了宫里,又有什么法子叫自己‘不用’!”
婉兮慧黠眨眼:“秘密”
四爷凝着婉兮,黑亮的瞳仁里光芒暴涨,同时却也恼得咬了咬唇:“好个小丫头!竟不肯说!倒叫我一时想不透你还能怎样!”
婉兮盈盈一笑:“四爷,说了这半晌都是我的事,倒走偏了。我今日此来,是顾着二位爷的身子的。幸得四爷无碍,可是九爷的身子尚未大好,还是不说我的事了,我先试试我带来的一个偏方,若不管用,回头我再去给九爷找郎中去。”
四爷又懊恼地咬了咬唇。这小妮子分明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就不想叫他追问。
“偏方你有何偏方”四爷收起笑容,脸上浮起矜持。
婉兮看出四爷不快,便小声咕哝:“四爷放心
7、苦心
一炷香的工夫,婉兮终于拿回了她的“偏方”。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
九爷好奇地朝她手里望,见她白玉似的掌心托着张素白的帕子,帕子上滚着几颗蜜合的药丸。
四爷却眯眼凝注她低垂的面颊:“你脸色……怎地如此苍白”
婉兮仰脸不在意地一笑:“我从小就不爱闻药味儿,闻见了就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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