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这回生下福隆安,九爷又调回京师来,兰佩本以为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九爷却又搬回书房去了。
便如同叫她生下了儿子之后,他便心愿得偿,这便又从她的身边退回到曾经的原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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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56、蓄谋(6更)
二卷356、蓄谋(6更)
乾隆十一年接下来的两个月,与此前四月里的嫡子出世、七月里的八阿哥降生比起来,倒是平静了许多。
总归十一月是皇太后的圣寿,十二月又是准备过年,人人都希望祥和美满地过去罢了。
只是这样看似平静的后宫里,终究还有一桩心思是悬在一众女子们心上的。
来年就又是八旗女子引见之年。乾隆九年那会子,皇上没给后宫里添什么正经的新人,那明年这一回,总归不能再不挑了。
故此这日后宫们又到长春宫请安之时,还是有人按捺不住说到了这个。
皇后听了倒是一笑,扬声道:“自从慧贤皇贵妃薨逝,咱们这后宫里就总是有些冷冷清清的,好几年那股子劲儿都没能缓过来。”
“真好啊,又到了要进新人的时候。便仿佛这宫里又是一个轮回,咱们宫里这几年间多了两位皇子、一个公主,明年就又要进新人了。这后宫里又如同当年一样热闹了。”
婉兮抱着四公主,只垂首专心逗着四公主,未曾抬起头来看任何人。
皇后倒是忍不住瞟了婉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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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散去回宫,婉兮语琴一起缓缓走着。
紫禁城又到了白雪红墙的时节,叫人眼里心下,越发的冷热分明。
语琴轻笑一声:“方才皇后的话,你可听真切了”
婉兮垂眸含笑:“如何能听不清楚呢那样底气十足,膛音稳定,简直都要振聋发聩了。”
语琴轻哼:“可不,她简直就是在郑重宣告呢:虽然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可是她还
二卷357、坤宁(7更)
二卷357、坤宁(7更)
过年了,皇帝倒比往日更忙,婉兮好多天都是睡了半晌,冷不丁被他给亲醒的。次日一早,她也总是要发誓要早些醒来,至少能亲手为他更衣……可却都没能醒过来。
最后只能躺在被窝里,伸着酸疼的手脚,听外头的炮仗声来分辨他这是到哪个方向去了。
——过年的时候儿,宫里的老规矩是,皇上是到哪儿去,都会跟着放一拨炮仗的。
婉兮也跟皇帝要了些炮仗来玩儿,自然是不敢在宫里噼里啪啦地放,便叫毛团儿将那捻儿给扒下来,然后将里头的火药给倒出来,将里头的硫黄、硝石、木炭粉给扒拉开。聚成一小堆之后,在宫里点燃了,不听响,只当呲花看的。
看完了呲花,婉兮嘱咐毛团儿将硫黄和硝石分头收拾好了。
她自己径自回寝殿里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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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大礼终于都走完了,皇后这日便也在自己宫里设宴,将皇太后、皇上、各宫主位和皇子、公主们都给聚到坤宁宫去,各自围绕在南北炕上,就着炕桌吃家宴。
皇后更是亲自掌勺,就立在炕边的灶头上,给一家人煮福肉。
这般坐着,便仿佛又是满人在关外时候的旧俗模样。一家人亲亲热热地过年,倒将那些君臣之礼暂时抛却了去。
各宫都互相送礼,更要给皇子和公主们压岁的金银锞子。
一时之间坤宁宫中欢声笑语,肉香扑鼻。
只是皇后终究从小就是大家闺秀,没怎么掌过勺的。更何况这是连着火炕的大灶,那几口大锅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掌握得好火候的。便也有些烟火气从外头烟囱倒灌进来,呛得皇后脸上都沾了些黑灰,捂住嘴直咳嗽。
娴贵妃瞧见了,便哼了一声走过来:“当真难为皇后了,烧不好这大灶不说,倒要吃了这烟气灰尘去。还是给我吧。好歹我从小也是亲手做过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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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58、素经(1更)
婉兮的年礼刚打开时,先是露出外头的剔红雕漆的小盒子,模样儿看上去也是精致。各宫便都欣喜收下,待得打开了看,便各自面上都有些意味。
只因为那看似还算值不少银子的剔红雕漆盒子里盛着的,就是一摞树叶。
树叶上,是婉兮抄的《心经》撸。
对各宫的神情,婉兮自不意外,含笑垂首道:“这一番陪皇上巡幸五台山,众位姐妹多有未能随扈而行的,我便一路沿途拾起五台山上落叶,学着皇上在菩萨顶为文殊菩萨敬御笔亲书的《心经》的模样,便给各位姐妹也都抄录了一份。”
“树叶虽然简陋,只是最早的佛经亦是贝叶经,便也是抄录在树叶上的。愿以我丹心赤诚,能令宫中众位姐妹也都能仰承佛光。”
婉兮说着,妙目一转,含笑望住皇后:“不瞒各位姐妹,我这回抄经所用的毛笔和墨锭,还是皇后当年曾赐予我的。这些年我都舍不得用,这便借花献佛吧。”
皇后听得如此,便笑了:“令嫔你有心了。七阿哥一定甚爱令姨娘这份心意,待得回宫去,我便亲自念给他听。”
娴贵妃在下头便翻了个白眼儿,“生怕旁人忘了她儿子是生于佛诞之日一般!”
婉兮便也含笑垂首:“皇上将御笔亲书的《心经》奉于菩萨顶上,若皇后主子也能不弃,能将此一份树叶经奉于小佛堂香案前,妾身便也心满意足了。达”
皇后便笑:“自然应当。这都是佛家之物,不奉在佛堂之中,又岂有宿便放置,使之蒙尘的道理呢”
婉兮献完了礼,便静静退回炕上去,依旧拢着四公主玩儿。
纯贵妃今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四公主倒是没那样亲密,反倒是只抱着六阿哥永瑢,与坐在身边的三阿哥永璋说话。也是,这样的天家家宴,健全齐整的皇子,是比公主更要紧。
而黄太后那边,则只抱着七阿哥永琮。嫡子元孙的地位,叫座下一众的皇孙全都相形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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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59、炸膛(2更)
二卷359、炸膛(2更)
皇后亲自煮的第一轮福肉是敬神所用。皇后亲自带人将福肉送到西边炕上,正在往神案上摆,忽然听得“砰”的一声响动。
整个坤宁宫里的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皇帝亲自扬声问:“怎么了”
坤宁宫的太监急忙上前跪奏:“回皇上,是……炉子炸膛,崩飞了炉箅子和炉圈子。”
皇帝便也是一怔,不由得与皇太后对了个眼神儿。
皇后闻声也急忙从西炕退回来,撩袍便跪倒在皇太后与皇帝面前:“……是妾身不周。妾身这便重新准备炉灶,重煮福肉。”.
“倒是怎么了”语琴终究是江南汉女,不知道这个缘故。
婉兮与陈贵人对了个眼神儿,便抱着四公主,低声与语琴讲说。
“这些是在旗人在关外的老规矩,主灶祭神的都是正室专有的权利,便宛如汉家的皇后亲蚕礼一般。方才那一声响动是炉膛炸膛了,在关外被认为是不吉利的,是灶神和上天对这个主妇的言行不满。”
婉兮眼中幽光一闪:“大清皇室进关已经百年,许多关外的老礼儿便是许多满洲世家都记不得了。不过看样子,皇上、皇太后和皇后,心下却还都是清楚了。”
语琴便忍不住笑了:“原来如此!怪不得皇后怕成这个模样!皇后失德,神明都要见罪了!”
婉兮含笑不语,只回头朝立在远处的毛团儿悄悄眨了眨眼.
那边厢,皇太后的一腔兴致都没了,径自起身,亲自到西墙的神位前去跪倒请罪。
皇后更智能伏地不敢抬头:“……皇太后,皇上,妾身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在后宫中不敢有半点失矩之处,绝不至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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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60、长子(3更)
二卷360、长子(3更)
坤宁宫原代表皇后,虽然从先帝雍正爷起,坤宁宫便不再是皇后的寝宫,可是坤宁宫里却也因摆设了皇后主理的祭神仪礼,这里便依旧代表着中宫。
更何况“坤宁”二字啊。
这大过年的,皇后却在坤宁宫遭遇了这档子事儿,一众后宫心下都是各有感受。便如娴贵妃,当场便已忍不住了笑意。
只是在此处,谁敢笑出来呢不过都脚步匆匆而去,便是想乐,也都得躲回自己宫里去乐吧。
婉兮将四公主还给纯贵妃,一路恭送了高位的嫔妃走。
正准备也上自己的暖轿呢,却见前头急急走过一个人来,远远便打千儿请安。
婉兮便也停住了脚步,略有些意外。
“大阿哥切勿多礼,快快请起。”
正是大阿哥永璜。
因大阿哥的年岁只比婉兮小一岁,故此婉兮进宫的时候,十三岁的永璜早就到紫禁城东南角的阿哥所区域去住了,寻常不能进后宫,便与婉兮也没怎么见过。
大阿哥的额娘便是与慧贤皇贵妃用追封的哲悯皇贵妃。哲悯皇贵妃虽与皇后一样都出于富察氏,但是并非同宗同祖,故此大阿哥与皇后也并不亲近。既是与皇后都不亲近,那便与后宫里其他主位,也并不太亲近。
故此今儿这么特地来给婉兮行礼请安,婉兮也觉意外。
大阿哥含笑上前:“儿臣给令姨娘请安。因这些年进后宫的机会少,便连令姨娘进封嫔位都未能亲自道贺……”
婉兮便笑了:“大阿哥不必介怀。这都是宫里的规矩,我自然明白的。”
婉兮顾着宫里的规矩,特此半侧了身,不与大阿哥正面相视、说话。献春和毛团儿也都是懂事儿的,一边一个格在了两人的中间。
这便是有人出来撞见了,也是不打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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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61、敲山(4更)
二卷361、敲山(4更)
婉兮目送永璜离去,这才走回自己的暖轿。
一抬眼,却见语琴立在轿子边,正瞟着她笑呢。
婉兮忙上前:“姐姐怎么回来了方才不是与愉妃娘娘一起回去了么”
语琴轻哼一声:“是一起回去了。可是走到半路,忽然想及一事,必定回来当面问问你,才能安心。否则今晚上怕都是要睡不着了。”
语琴说着笑:“……却没想到,倒撞见你一出好戏。哎哟哟,我真遗憾大阿哥的年岁只比你小一岁,要不然啊,说不定大阿哥都要跟皇上求了,去当你的儿子”
婉兮满面通红,忙按住语琴的手:“姐姐快住嘴!”
语琴含笑点头:“你放心,我这话也只是当着你的面儿,独独与你说笑罢了。若是对着外人,我自然是半个字都不会说嘴的。”
婉兮轻叹一声:“我倒也没想到大阿哥会来与我请安……我不过是个嫔位,他若想找个倚仗,后宫里自然还有别人。就算他想找个自己没有孩子的,那也还有现成的娴贵妃呢。”
“他若能去给娴贵妃当儿子,倒比来找我更好些吧”
语琴轻哼一声:“还不是人家也瞧得清楚,你是最得皇上宠爱的他又不缺额娘,他想要的不过是皇上的关注罢了。这会子皇后又有了嫡子,他这个皇长子便又白当了,你没瞧整个家宴时,皇太后连瞧都没瞧过他一眼么他自然是怕受冷落,故此才更急着找个倚仗罢了。”
婉兮摇摇头:“可是他来找我,却怕是找错人了。我自己虽然还没孩子,可我也没想过要抚养一位皇子来为自己争什么的。”
“皇上的眼多明亮着呢,这会子哪个后宫要争皇子来养,那便是摆明了对将来的储位有心思呢。皇上今年不过三十
二卷362、冻梨(5更)
夜色降临,婉兮坐在炕上,将脚丫塞在被子下头捂着,手上这才抱了个冻梨啃。
结果还是叫皇帝一挑帘子进来就给堵着了。
皇帝登时立起眼睛来:“不是嘱咐过你,日后不准吃这些冻货了么”
婉兮忙三口两口将剩下的半个梨都给塞嘴里去了,直脖儿咽下去了,这才向皇帝讨好地一笑撸。
“爷别担心,都是缓透了的,不硬也不凉了。”
皇帝过来坐下,伸手忙去摸她脑门儿:“瞧,这还不是给拔着了”
婉兮急忙展示放在炕头上、上头还盖着被子的脚丫:“可是爷瞧啊,我下头暖着呢。这大过年的,爷就叫我啃一口吧”
皇帝又摸了摸她脚丫,确定脚底都是热的,这才哼了一声达。
“反正你都抻脖儿给吞下去了,爷就是再不准,也没法伸手进你嗓子眼儿去掏去了!”
婉兮眨眼一乐:“缓了好几个呢,正是又甜又软的时候儿,我去给爷也捞一个来尝尝”
皇帝含笑不语,婉兮便自己光着脚丫跳下炕去,给皇帝也捞了一个,用帕子垫了吸着冷水,送到皇帝嘴边来。
皇帝一边吃着冻梨,一边瞟着婉兮瞧。
“今儿,倒是好大的手笔。树叶子不值钱,可是那么多个剔红的盒子,总算下来也得一二百的银子。怎么着,手头又宽裕了”
婉兮脸便红了,略有些心虚。
不过还是摇头:“爷也被我唬了。那盒子看着是雕漆的,实则不是。若当真是雕漆的盒子,按着内造办的标准,总得刷几十层大漆;刷完了阴干,再雕,再刷漆,再阴干……那要多少工夫去,又得多少银子呢。奴才可支付不起。”
“奴才送人的实则不过是木雕的小盒子,上头只刷了两道生漆罢了。只是从外表上看起来像是雕漆的罢了。”
皇帝轻哼一声:“还说是什么丹心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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