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兰佩急得直落泪:“姐姐……”
舒妃垂下头去,缓缓道:“其实你知道么,如今后位空悬,皇太后心中那个真正属意的人,是谁”
兰佩心下一个翻涌:“是姐姐”
舒妃长叹一声:“皇太后也无数次话里话外与我说起这个,只遗憾我进宫七年,却如今才到妃位上。皇太后还多次教我,要我设法争宠,只要能生下一个孩子来,皇太后就自有办法将我排在娴贵妃前头去,推上中宫之位!”
“可惜……我这么多年,就是无法争得皇上的心,就是没办法晋位,就是没办法生出孩子来……”舒妃说着,也是伤心落泪:“你叫我能怪谁如果不是令妃,如果不是她这些年霸着皇上,我本有皇太后的疼爱,便怎么也不该落到如此境地。达”
“如今中宫之位虚悬,原本我距离最近,可是我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即将旁落!你叫我这心里,如何能不怨”
兰佩黯然跌坐下来撸。
都是女人,她何尝不明白姐姐的心情
“只是姐姐……你也不该怨令主子。总归是皇上喜欢她,她才能拥有今日的一切。而且这些年来,她并没有为难过姐姐去。”
舒妃目光漠然:“你是珍重她与你的情分,我也同样是为了你才肯这些年与她相安无事。可是兰佩啊,你说令妃肯不肯为了你,而愿意与我分享皇上的恩宠。至少,也叫皇上给我一个孩子呢”
舒妃也是掐紧了自己的衣袖。
“小时候是可以不在意,终究还不懂事,也不大明白这宫里的日子该依靠什么。可是今日,我二十一岁了,我如何能不明白,在这宫里该怎么安身立命下去”
“如果没有恩宠,那我便要后位;如果错过后位,我至少也要一个孩子啊!”
 
三卷179、送子(10更)
临近六月,后宫还在园子里,皇帝却已经更多地宫中、园子两处跑了。
时常是晚上回园子来过夜,早上就又要回到宫里处理政事。
婉兮猜,皇上这段时间要处理的政事里,也包括养心殿东暖阁最终的人选。
君无戏言,六月了,那个人选怎么都该定下来了。
这日纯贵妃心事重重来找婉兮说话儿撸。
“纯姐姐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憔悴了这么些可是四公主这些日子不乖了,叫纯姐姐担心了”婉兮一笑:“若是四公主淘气,那不如先放到我这边住两天。纯姐姐好好睡两个晚上的觉,养好了精神,我再把四公主送回去。”
纯贵妃抬起头来,望住婉兮,嘴唇蠕动,欲言又止达。
婉兮便笑了:“纯姐姐不必与我客气。我总归没孩子,又难得与四公主投缘。我喜欢叫四公主来吵我呢。若她晚上不肯睡,我就带她到园子里去抓蝈蝈!纯姐姐不知道,我小时候在家里扣蝈蝈、抓蚂蛉儿(蜻蜓),可厉害了呢!”
纯贵妃垂下头去,便也笑了:“我啊,的确是为了孩子操心,是当真想不管了,送到你这边算了。”
婉兮便点头:“好啊,我这就亲自接四公主去!”
婉兮说着起身就要走,却被纯贵妃给按住。
“令妹妹……我说的,不是四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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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便停步站住,侧眸望住纯贵妃。
“那纯姐姐想说的,是谁”
婉兮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淡去,纯贵妃便急忙站起,一把攥住了婉兮。
“令妹妹……我将三阿哥,送给你养育,好不好”
婉兮眯起眼来:“三阿哥”
纯贵妃殷殷点头:“正是!反正令妹妹你也没有孩子,反正我有这么多孩子呢!我自己看顾不过来,你又正好喜欢孩子,我便跟皇上请旨,送给你养育,好不好”
宫里倒是一向有这样不成文的旧例,皇子与公主可以另有养母。婉兮这些年无子,又喜欢孩子,若是当真与皇上求这个恩典,未必不能成事。
婉兮却还是一笑摇头:“纯姐姐,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这会子纯姐姐说的是四公主,我会答应。可若换成是三阿哥嘛,那小妹当真不敢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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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180、舍弃(1更)
纯贵妃凝视着婉兮,只得按下心中的万千翻涌,勉力而笑:“我明白。今儿当今是唐突了。不打扰令妹妹,我先回去了。”
婉兮也只得亲自送到院子门口去,目送纯贵妃背影远去,轻叹口气。
玉壶上前来扶住婉兮手肘:“纯贵妃此举,终究还是为了三阿哥谋夺太子之位的。主子这样决定是对的,这会子便是任何人都不该妄议太子之事。即便三阿哥成了主子的儿子,也不该议。”
婉兮望向纯贵妃背影消失的方向:“她这会子自己失宠,皇后之位眼见已是与她无缘。这会子咱们马上就要回宫里,养心殿那个东耳房的主人就要定下来了。她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想出这一步棋。她是出于母亲之心,只是……这一步棋终究并不明智。唉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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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贵妃一路疾行,回到自己寝宫,讪讪坐下来。
菱花镜中倒映出的面容,面红、目光却散乱。
正是映着自己的心事达。
巧蓉忙泡一杯热茶送上来,“主子压压。”
纯贵妃将热茶喝进口中,心却终究还是冷的。
“我以为这几年,凭我与她的交情,她好歹能帮我。终归她自己也没有孩子,她的位分注定要这么尴尬地卡住了,我主动送皇子给她,对她又有什么不好么这本来是两得益的事,她又何必推脱”
巧蓉只能默默陪着,也不敢答话。
主子的心,她也明白。终究是因为这些年令妃得宠,若能叫令妃抚养三阿哥,那皇上必定要看在令妃的面上,对三阿哥高看几眼。
如今皇后之位的争夺,主子已然无望。那主子必定还是要替三阿哥、六阿哥谋那个太子之位啊!
“本来在娴贵妃和令妃之间,我心下还是倾向令妃的。终究我这些年与娴贵妃明里暗里、分分合合,她未必信我,我也不敢信她。所以如果这回令妃肯答应我,那我
三卷181、换姓(2更)
小柏氏的话,叫婉兮心下也是伤感。
究竟还要有多少女子,在青春年华被选入宫墙,明明还对皇上的恩宠和爱情抱有那么深沉的渴望,却不得不如此说出“恩宠和位分都已是身外之物”的话来
这样的女子她见过了婉嫔,见过了语琴,如今却又要多了一个小柏氏么
但凡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便已是对这深宫和帝王,都失去了信心吧。
婉兮也只能握住小柏氏的手,说:“……你总归年纪还小,来日方长。”
小柏氏自己却摇了摇头,笑道:“令妃娘娘不必安慰我,我今天来,倒不是说这件事的。达”
婉兮点头:“好,那我也不说了。”
小柏氏歪头看看婉兮:“……小妾哥哥来信儿了,养心殿东耳房的主人,已是有了着落。”
婉兮虽说不争那个位置,可是这会子心下也未免跟着微微一颤。终究那个耳房的归属,将决定这后宫未来的日子。
小柏氏眸光幽幽:“我哥哥奉命搬过去重新布置的,是娴贵妃的装修。”
婉兮吐一口气:“哦。”
也不算意外吧终究这个后宫里,便是这天下最最要讲究等级的地方儿。若按着位份进封,且又有皇太后的加持,便必定是娴贵妃了。
婉兮点头一笑:“多谢你特地来告诉我。”
小柏氏却起身朝婉兮一礼:“小妾其实倒是有一事想求令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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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忙起身:“是什么事,你先说就是。但凡我能办的,我便必定设法就是。”
小柏氏深深吸一口气:“令妃娘娘放心,小妾所求之事,必定不是叫令妃娘娘为难之事。小妾来之前,心下也是掂量过的,唯有相信令妃娘娘能办,小妾才敢来求。”
婉兮忙上前扶起小柏氏来:“你说就是。”
小柏氏一抬眸,已是落了泪:“小妾如今身在常在位分,皇上未曾赐下封号,依
三卷182、更好(3更)
小柏氏自己倒是施施然一笑:“求封号还是算了。后宫大封,皇上都并未想进我的位分。我依旧还是常在,何苦多要一个封号去”
婉兮静静凝视小柏氏。
难道说,正是因为这一回后宫大封而落下,才叫小柏氏对皇上绝了念想,是么
小柏氏又朝婉兮一礼:“还是求令娘娘能从内务府方面设法。”
婉兮便也点头:“也好。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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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皇帝终于下旨,令各宫筹备着,准备回宫达。
这晚婉兮到“九洲清晏”见皇帝。
九洲清晏窗外就是水波,婉兮坐在那儿便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皇帝悄然凝视婉兮,坐过来捉住她的手:“怎么了,叹什么气呢”
婉兮指指窗外的水波:“想起怡嫔了。那一年的怡嫔容色夺人,身在这水波之上,人如其名,当真是水薇盈盈,清美无双。”
皇帝皱眉:“好端端的,想起她做什么!”
皇帝始终计较,若当年九儿没挨怡嫔那一窝心脚,说不定这身子便也不那么难调理。
婉兮却凑过来抱住皇帝的手臂:“奴才是想着,柏常在的名儿也好听啊。水菱,同样是水上之花,说不定柏常在也同样会波上之舞呢”
皇帝不由得向后退开去,眯眼打量婉兮:“你……想作甚难不成你要向爷,推荐那小柏氏”
这宫里的女人啊,自己得宠还不够,往往还要向他面前另外推荐自己一脉的人。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得宠,一旦自己失宠,好歹还有自己一脉的人依旧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
故此这些年,有主位推荐自己宫里的其他地位嫔妃,如当年的纯贵妃之推荐愉妃;也有主位向他引荐自己身边的女子的……
今日,连他的九儿也不能免俗了么
 
三卷183、骑驴(4更)
婉兮倒给吓了一大跳。
“爷这说的是……”
皇帝长眸微眯:“爷没忘了,德州船上,那晚,她也在你身边。”
婉兮心下咯噔一声,忙站起身。
皇帝唇角轻勾:“她也是聪明的,她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叫她明白在这宫里,该怎么生存下去。她知道主动去依附你,那便是她明智。达”
“女人想在这后宫里生存下去,各自都要有倚仗。有人是倚仗自己的家族,有人是倚仗皇太后,还有人是彼此抱团儿取暖。”皇帝说着瞟婉兮一眼,捏了捏她的下颌:“当然最聪明的是你这般,倚仗的是爷。”
“可天子忙于天下和前朝,顾不上后宫太多人,能护得住一个人周全便已罢了。其他更多人也明白这个,故此她们便要去倚仗得宠之人,借此来分得天子的庇护。这小柏氏无疑便是这样想的。撸”
“她知道她姐姐的情形,其实是爷给弄的,故此她才明白在这宫里,她若想稳妥活下去,一切都得以爷的心思为准。所以她来找你,便是明白唯有依附你,才能活得下去。”
皇帝微顿,静静凝视婉兮。
“这不很好么有人主动来依附你,你便有帮手。如从前婉嫔、陆贵人,如今再多一个柏常在,你才不孤单。”
婉兮已是说不出话来,原来皇上不封柏氏姐妹,果然是故意的。
皇帝这才笑了,轻哼一声:“她依附你求生是好,可是若她想攀着你来得宠,那便不必了。故此爷叫她彻底死了这个心,叫她在宫内只能依靠着你才能生存,这不是更好么”
婉兮这颗心啊,又是甜,又是苦。
甜是为自己,苦却是为了小柏氏。
婉兮窝回皇帝怀中:“爷好霸道……爷是为我好,只是,可怜了小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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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184、写错(5更)
皇帝都是一怔,脸已是先红了。
“你愿意,嗯”
婉兮早已脸红过耳,这一瞬越发清眸如丝:“……是爷自己说,奴才在骑驴。总归奴才骑驴,不是这么个骑法儿。”
皇帝喘息骤急。
“总归你这会子使劲儿便已是拧着了,爷有何惧你干脆拧着到底”
婉兮身子一软,仰头深吸口气,便将身子缓缓旋转着,彻底拧了过去…达…
那一拧,那样缓,皇帝便已控制不住,长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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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水风清凉,穿透窗棂。
两人体温太高,便索性将帐子都拉开,好叫水风都送进来。
那月影便映了水色,将窗棂上雕花的窗格子都印了进来,就在被子上。
那一格一格,都是冰裂纹,叫人心底都生凉爽之意。
因了之前那一回的姿势,皇帝这会子还舍不得放开她那圆而翘的身子,大掌兀自轻弄不停。
他掌心的茧磨砺着她的身子,叫她舒服,又阵阵轻颤。
这样的时光,远离宫墙,远离争斗,真好。
只是心下却又明白,这园子不过是避暑的离宫,他们终将要重归宫墙之内,终归又要面对那红墙深处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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