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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她心下狠狠一惊,伸手按住颈间的珠子,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猛地大喊:“停住!”

    不顾一切推开车厢,抬脚便奔,结果直接从马车上滚落在地。

    眼前是一队蒙古商队,她嘶声大喊:“我现在在哪里我离开行署已经有多久了”

    .

    她后来才知道,她这是跟着一队来自准噶尔的蒙古商队朝北去。

    这会子朝廷来的官兵、商旅已经都被那木扎勒下令困住,不准往南走。只有来自准噶尔的商人,尚可经过严格的盘查向北而去。

    傅清是用尽了他在雪域的所有钱财,才将她藏进车队,带出城来。

    玉壶听完,朝南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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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41、后悔放你走(9更)
    雪域十月里的事,传回京中时,已是十一月了。

    这个月皇帝回銮,那拉氏和舒妃随驾而归。

    六宫众人都在私下议论,那拉氏和舒妃谁肚子里怀上了皇嗣,婉兮却都顾不上,在宫里只焦急地等着雪域的消息。

    玉壶与她的通信,便是路途艰难,从前怎么两个月也有一封来。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就忽然断了,几个月都没有音信。

    婉兮心下便直觉不好撸。

    大清江山东西南北数千里,朝廷与边疆之间的维系,全都依靠驿站传递。若驿路传递断了,那遥远的边疆便成了断线的风筝,谁都不敢保证风筝一旦断线而去,将飘向哪个方向,那片疆土将最终发生何样的离乱。

    若这次书信中断便兆示雪域生变,婉兮便日夜都要为玉壶和傅二爷担忧达。

    宫里其他人都明白婉兮的心情,便没有在皇上回銮之后,拿那拉氏和舒妃的事儿到婉兮面前聒噪的。唯有五妞不明就里,这便忍不住到婉兮面前嘀咕。

    “……主子,各宫都在打探消息,想知道这回究竟是皇后还是舒妃有了孩子。主子怎么坐得这么稳当啊,也不叫奴才们出去打听打听”

    .

    婉兮眯眼盯住五妞,“不如我去向皇后请安,再去看望舒妃。当面看清楚,便什么都知道了。你陪我一起去,如何”

    五妞面上便涌起喜色,“自然好!主子,奴才伺候主子更衣。”

    婉兮砰地一拍桌子立起:“可是不管是皇后有了孩子,还是舒妃有了孩子,又有什么分别谁有了孩子,又与我有何相干为什么这会子身在后宫里,这会子就非得去关心这些”

    五妞愣住:“主子……这宫里有恩宠才能有孩子,有孩子才能有倚仗,才能固宠,才有将来啊。”

    婉兮凝住五妞,含笑点头:“你也算是此中的明白人了。你若能获皇恩、得进封,你必定是后宫里活得明白剔透的宠妃去!”

    &



四卷42、一线生机(1更)
    “主子先别着急,啊。”

    玉叶抱住婉兮,先抹去自己的眼泪。这会子主子更是急痛攻心,她便得比主子更冷静些。

    “主子您先别哭,听奴才把话说完。雪域传回来的信儿,只确定傅二爷和拉布敦的尸首,两人都已经慷慨殉国……除了二位大人之外,行署中从死者,还有千总两名、兵四十九名、商民七十七名。因逆贼用了炮火,故此那些尸首残缺不全,尚无法确定玉壶是否就在其中……玉壶目下,生死未卜。”

    婉兮捉住玉叶的衣袖,抬眼定定望住玉叶的眼睛。

    “玉壶尚且还有一线生机么”

    玉叶也是含泪摇头:“奴才当真也想不出来。只是奴才心下总想着,玉壶等了傅二爷一辈子,终于得以相守,便是傅二爷自己决定赴死,却也定会竭力保玉壶一线生机。达”

    婉兮深吸一口气,坐下。

    “仔细与我说说,傅二爷殉国前后。”

    细细辨别那过程的前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寻得玉壶生死下落。

    玉叶道:“……傅二爷以朝廷诏书到达,派人请郡王那木扎勒赴行署跪接圣旨。那木扎勒被傅二爷成功诱至,登楼而上。”

    婉兮轻轻眯起眼,仿佛那片阴云密布之下的雪域,已然呈现在眼前。

    “傅二爷果然有勇有谋!那一刻身在雪域,已成孤军,却还能想到法子将那木扎勒诱至……那木扎勒本越是狡猾之人,竟然肯被傅二爷诱至行署,都是因为傅二爷的主意拿得好,且干净果断。”

    “那木扎勒既然已经截断塘汛,令朝廷与雪域之间的通信断了数月,忽然听闻朝廷诏书到了,他自然心生疑窦。既有可能怀疑有诈,却又担心当真是朝廷还有法子与雪域书信往来,这样他的



四卷43、有人笑,有人哭(2更)
    既然玉壶生死未卜。

    既然还没确定找到玉壶的尸首。

    既然傅二爷殉国之前还曾有过那样一个空当……

    “那我就宁肯相信玉壶还在人世!”

    婉兮腾地站起,疾步朝外去,“我去养心殿求皇上。不管生死,他们都一定要找到玉壶。我总归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玉壶尚且有一线生机,我决不能叫她一个人流落在雪域……达”

    她疾步朝养心殿去,心中无声悲哭。

    傅清殉国,朝廷必定加功进爵,为他子孙后代世袭。可是玉壶呢,玉壶现在甚至已经都不是傅清的格格。便是朝廷如何恩恤,却也都与玉壶无缘撸。

    她便千万不要做傻事,千万不要一个人流落在雪域……

    那样的地方,人情迥异,她一个人要怎么才可能活得下去啊!

    .

    婉兮奔到养心殿,却发现自己已是来迟之人。

    皇后那拉氏、舒妃等人原来都已先到了。

    虽然一时六宫齐集,神色却是与婉兮不同。她们陪着皇帝说话,面上都带了些喜色。

    婉兮这样带着一脸悲愤走进来,殿内的众人都抬眼惊愕望过来。

    皇后那拉氏抬眼看罢,轻笑一声:“令妃这是怎么了,竟然是铁青着一张脸来的。怎么,你是不愿意听见舒妃遇喜了”

    .

    婉兮脚步一顿,心下狠狠一撞。

    抬眼迎向那拉氏去,然后再转向舒妃,转过众人,最后望住皇帝。

    皇帝眉尖掠过一丝尴尬去,起身朝婉兮伸手:“令妃,你先坐下。朕一走这三个月,中间有许多事,总要一件一件与你们说。”

    婉兮却收回目光,只淡淡抬眸迎上舒妃



第1395章 四卷44、一声都不出(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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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45、也痛(4更)
    他拥住她的刹那,她那狠狠忍住的泪,终究还是一点点濡湿了睫毛去。

    她不想落泪。

    可是当他的怀抱圈来,当他那熟悉的气息时隔三月再度将她包围,她身周这一方小小的世界里满满的都是他,她便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她依旧直直地站着,不肯同往常一样伸出手臂去回抱他。

    只是沙哑地低喃:“……爷,您怎么,才回来呀。撸”

    其实心下明明知道,皇上无论是在京师还是在外,没有一天不处理国务,每天的诏书谕旨还是打上“行在”的戳记,在全国通行无碍。

    或者说,即便是皇上就在京师,未曾出行。可是朝廷与雪域的通信已经断了数月,更兼之山迢水远、道路艰险,那雪域间十月里发生的事,他也只能直到今日才能收到达。

    可是……她这会子就是忍不住想,或许如果皇上在京里,在她身旁,那她就能多个主心骨,就能在乍然听说傅二爷和玉壶的事时,不至于如此承受不了。

    .

    皇帝抱紧了她,也轻轻闭上了眼睛。

    “朝廷驿站传书,通常最快只是六百里加急。这次班第他们是用了八百里加急,可是雪域冬天的路太过艰险;便是连接雪域与平地的蜀道,也是难上加难。咱们能在这会子收到战报,路上已是跑死了多少匹御马级别的驿马……”

    “我也痛心,十分沉重。我会追赠傅清、拉布敦为一等伯;赐傅清子明仁、拉布敦子根敦为一等子,世袭。”

    婉兮这才能转动了身子,却是一张嘴,便哭出声来:“我知道皇上定不会亏待傅清、拉布敦。可是恕奴才私心,奴才可不管皇上追赠他们什么,又由



四卷46、灰心(5更)
    婉兮抬眸望向他:“爷”

    皇帝眯眼望向窗外,“九儿,该如何告慰死去的傅清和拉布敦,该如何叫生死不明的玉壶欣慰在爷看来,那便是圆满他们用性命去换的那个遗愿!”

    “他们是为了朝廷慷慨赴死,他们想要守护的是雪域那一方天地的安宁,爷这会子与其有工夫与你一起落泪,不如早早揆定政令,叫雪域这一次反叛再无卷土重来之机!”

    “唯有雪域尽快恢复平静,唯有叫他们在天之灵此行不远,能亲眼看见,才能告慰他们。”

    皇帝垂首,以额头抵住婉兮的额头达。

    “若想流泪……待得雪域荡平,叛贼服诛那一刻,咱们再举杯、落泪。”

    撸.

    皇帝的刚毅,撑起了婉兮那一颗快要承受不住的心。可是她终究不是男儿,她的泪还是滚落眼眶。

    “爷,奴才好担心玉壶,恨不得这会子能肋生双翼飞到雪域去!”

    皇帝紧紧攥住婉兮的手:“……爷也自私。故此这个念头,你想都别想!”

    婉兮被皇帝困在怀中,虽然明知无法化身飞鸟,可是这一刻却还是忍不住心字成灰,总觉自己就算苟活在这宫中,对一切事都无能为力,救不了玉壶,生不出孩子,眼睁睁要每日里看着五妞在眼前走来走去……全都不能自主。

    这样地活着,又如何比玉壶那样陪着傅二爷慷慨赴死更好

    这样地活着,又与死了,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婉兮越想越灰心,竟至支撑不住自己,脚踝一软,身子便从那七八分高的旗鞋上摔倒下来,跌坐在地。

    皇帝一惊,伸臂去揽,却也因猝不及防而没能扶稳。

    婉兮还是崴了脚。

    .

     



四卷47、病倒(6更)
    婉兮病倒了。

    却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太医院里几位御医都具体说不出什么病根儿来。几位御医在一起参详了好一会子,最后也只是说心下悒郁所致。当静养,不理烦心之事。

    那拉氏看罢脉案,又亲自问了方子,便点点头:“想来是令妃这些日子来佐理内政有干系。本宫陪皇上出巡三个月,回来令妃便病倒了,这自然是直接的因果。”

    “本宫看着都心疼。不如便暂时免了令妃的佐理内政之事,永寿宫从今日起关起宫门,免了令妃向皇太后和皇上的晨昏定省。叫令妃安心养病吧。”

    那拉氏说罢,抬眸瞟了语琴和婉嫔等人一眼:“我知道你们素来姐妹情深,可是这会子令妃病了。姐妹情谊也没有养病要紧,更何况你们必定也是希望令妃早日康复的吧故此本宫这会子可与你们说下:六宫诸人,尤其是与令妃姐妹情深的,这会子也都少来永寿宫打扰。谁敢擅自上门,扰了令妃的静养,本宫必定拿你们是问!达”

    那拉氏说着伸手向塔娜,“取一对腰牌来。”

    腰牌是白玉鸱吻的形状,上头钤着皇后的宝印撸。

    那拉氏将那腰牌一分为二,呈阴阳两面,一面交给玉叶,一面交给塔娜:“从今日起,为了令妃静养,出入永寿门都要凭这一对腰牌。永寿宫里人出门,要执腰牌到门上登记;外头人若有事要进永寿宫,也要先到本宫的宫里,向塔娜请腰牌,问明了事由,才赐下腰牌。”

    玉叶捏着那腰牌,气得浑身轻颤。

    “只凭一对腰牌,一次便只有一人能出入。既若此,又与将永寿宫人全都圈禁了,有何区别”

    .

    那拉氏瞟着玉叶便笑了:“哟,这是谁呀敢与本宫这样直眉楞眼地说话”

    &



四卷48、恨得牙根儿痒痒(7更)
    回到承乾宫,回忆起之前永寿宫的情形,那拉氏按捺不住的愉快。

    从前她是摄六宫事皇贵妃时,有些事还不能单独做主,总要问皇太后,问过皇上,甚至要问过内务府大臣方可行事。可是这会子她已经位正中宫,且已谒陵,告祭给了历代先帝,这个位置便是稳稳当当的了,她这才真正握稳了皇后的权柄去,做事才有了杀伐决断的魄力去。

    她早想这样好好整治永寿宫去,这一回终于多年心愿得偿。

    塔娜含笑送上奶茶,“主子利用舒妃遇喜的事儿来打击令妃,果然叫令妃病倒了。令妃若不病倒,主子还没有今儿这样处置永寿宫的口实。该说令妃病得时机真是好。”

    那拉氏勾起唇角,“皇上此次出巡,为的原本就是本宫继立中宫,谒陵告祭列祖列宗,故此就算有人该有孩子,也只该是本宫。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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