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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隔着一道隔扇门,英媛的哭声也落入了永琪的耳朵里。

    永琪也站起身来,走到隔扇门前,柔声道,“英媛……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那会子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儿,叫你独自送了咱们的孩子去……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发誓,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

    “我们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英媛啊,我会加倍地对你好……别再哭了,你再哭,我的心便都被你给哭碎了。打开门儿叫我看看你,可好”

    .

    正房里,鄂凝陪嫁的家下女子银环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眼神闪躲,都不敢望向鄂凝去。

    鄂凝轻咬银牙,“说!我没什么受不住。”

    银环紧张地两手绞在一处,“阿哥爷进了东边儿的门儿……奴才小心在廊下瞧着,本以为凭东边那边的性儿,便是阿哥爷进去了,坐不多一会子也得给卷出来,那倒不成事儿。”

    “可是奴才等了又等,却大半晌了,都没见着阿哥爷再出来……”

    “好,好啊。”鄂凝咯咯地笑了起来,“阿哥爷他不一向都是这个样儿对我么只有英媛不搭理他了,他才到我身边儿来,说几句柔软的话,或者与我亲热几晚;可只要我有哪儿稍有不顺他的意,他便扭头又回到英媛那边去了!”

    “我啊,不过只是名分上是他的嫡福晋,可是在他心里,我这个当福晋的,却比不上英媛那个包衣奴才的丫头!”

    鄂凝笑着笑着,自己都觉疲惫,这便黯然收敛了笑。

    “有时候儿我都觉着,咱们这兆祥所里啊,跟内廷里的情形如出一辙。阿哥爷是皇上的儿子,英媛是包衣出身的使女,阿哥爷也跟皇上偏宠令贵妃一样儿,却叫皇后和我这明媒正娶的嫡福晋被晾在了一边儿,唯有咬牙切齿,唯有恼羞成怒的份儿。”

    “只是皇后娘娘好歹还诞育过三个皇嗣,如今她身边儿还有已长成人了的十二阿哥永璂;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啊……”

    银环也是难过得说不出话。

    自家姑娘是鄂尔泰的孙女,曾经鄂家那是大清朝首屈一指的名门啊!可惜,鄂家败了;而如今,她们家老爷鄂弼也死了……自家姑娘白白身为满洲勋贵世家的格格,却不得不眼睁睁吃一个包衣女子的亏!

    鄂凝见银环不说话,心下恼怒更甚,便怎么都坐不住,腾地起身直接冲出了房门去。

    银环想拦,竟是都慢了一步,拦不住了。

    鄂凝立在门阶上,左边儿就是英媛的东偏殿,右手边则是胡博容的西偏殿。

    鄂凝忌惮着阿哥爷,便不能怒目瞪着东偏殿去,这便转头瞪住西偏殿。

    也巧了,胡博容的大格格还在哭泣。

    鄂凝这便借题发作开,当户狠狠跺脚,“哭,就知道哭!哭了这么久,难道还没哭够么”

    “虽说年幼,可是也不至于什么都这么哭个没完没了的!难道说是从娘胎里来就带了委屈不成,倒像是前世有谁亏欠了你们,你们今生是来报丧、讨债的一样!”

    西偏殿里,胡博容委屈得一把抱住了女儿绵欣,狠心伸手捂住了女儿的嘴。

    伺候绵欣的嬷嬷在畔都只能叹息,“唉,她这是要做什么呢得罪她的又不是咱们大格格,她倒是直接进那边的门儿,将阿哥爷给拉出来呀。她没那个胆子,这便来拿捏咱们使什么气!”

    胡博容默默掉泪,“自从阿哥爷腿上落了毛病,她便将那罪名都安在了我头上。如今担着这个罪名,我还哪里敢招惹她去”

    “实则她怎么着,倒也罢了,终究都是女人,她为何这么着,我也明白。我只难受,阿哥爷竟从不肯为我们娘儿俩辩解一句去,一任她将这话一回一回地都咬实,倒叫这所儿里所有人也同样这么看我们娘儿俩去了。”

    “如今这所儿里的人,哪儿还有将绵欣当什么大格格的,他们恨不能都将我们娘儿俩当成丧门星去呢……”

    那嬷嬷便也只能叹气,“今儿偏又赶上阿哥爷心下不痛快……也是,格格便也别计较了。这会子咱们便是委屈些,等阿哥爷头顶那片阴云散了去了,说不定便也一切都能跟着好起来了。”

    胡博容抱紧了绵欣,便也点头,“是啊,我也希望着阿哥爷能早些儿否极泰来,叫咱们也都能跟着过两天安生的日子去吧。”

    .

    十一月十五日起,皇帝因冬至节祭天大典,斋戒三天。

    十一月十九日,冬至节,皇帝诣寿康宫行庆贺皇太后礼,王大臣于慈宁门,众官于午门行礼。

    便也在这一天,皇帝正式下旨:皇四子嗣履亲王后,著即袭封履郡王,以承王祀。于明年出宫就府。

    今年的冬至节庆典,皇帝与宗亲大臣等行礼,与往年倒没有什么不同;今年的特别只是在女眷行礼上——今年的冬至节,王妃命妇著停止行礼。

    往年的冬至节,除了皇帝为首的男人们在宫门外、午门外行礼之外;在宫门之内,宗室王妃、三品以上大臣的嫡福晋也都要进宫列班行礼。而今年并无预兆,




第2493章 七卷153 操碎心
    瞧绵锦这也是为了护着小七,急了,福康安反倒笑了。

    “咩咩原来小绵羊也会生气呀!”

    绵锦是三阿哥永璋的大格格,是皇上的亲孙女儿。可是因为她生母瓜尔佳氏身份低微,只是永璋的“使女”,连个“侧”字都没有。

    皇家子孙都是子凭母贵,绵锦因为生母身份的低微,即便父亲永璋薨逝之后被追封循郡王,可是她将来长大之后的品级却也不能按照郡王之女的身份封为县主(多罗格格)、郡君(多罗格格),一般只能封到县君(固山格格),相当于贝子之女的品级,已是所有皇家格格里的第六等去,品阶已是低了。

    故此自从绵锦被送进内廷抚养,素日里凡事都是怯生生的小心翼翼,言行都不敢出大动静,生怕犯了规矩,或者得罪了谁人去。

    因皇孙女也是绵字辈,故此福康安总笑话绵锦,给绵锦取外号儿,叫“小绵羊”。

    .

    叫福康安说的,绵锦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这便咬了咬嘴唇,放缓了些声调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才叫我七姑姑又咳了这冬日里,我七姑姑本就容易害了咳嗽,今儿歇晌起来就有些,这才好容易好了,叫你来这一冲,倒叫我七姑姑又咳了。”

    福康安哪儿还顾得上跟绵锦斗嘴,一片腿儿便坐在了炕沿上,伸手想勾开帐子去。

    小七一急,忙给摁住了,掖在自己褥子下,用自己的体重给压住。

    “你怎么又来!这姑娘家的帐子,也是你随便乱动的我倒要问你一句,平素在你府里,就算是福铃姐姐,那还是你的亲姐姐呢,你便好意思去勾她的帐子么”

    家里的几个兄弟姐妹,说实话,福康安倒不怕自己的两个兄长,却最怕这个庶出的姐姐。

    他便一吐舌头,这便手跟着有些软了,没敢继续去勾帐子。

    帐子透光,小七在里头坐着,便是隔着帐子也瞧见了福康安那神情。

    小七这便终于轻轻地笑了,轻啐一声,“呸,就知道你若敢伸爪子去,福铃姐姐必定拎住你耳朵,将你给好好儿收拾一顿不可!”

    .

    终于听见了帐子内那轻轻的笑声,虽说声息有些弱,笑声里还夹着些因忍耐而细碎的咳,可福康安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倏然一定。

    他便笑了,也不再造次,就隔着帐子柔声道,“……那你也拎着我耳朵呗,我也叫你收拾就是。”

    小七无奈地摇头,“谁稀罕收拾你似的!你个子又高,我又不是福铃姐姐的身量,我如何够得着你耳朵去难不成我这屋里还要常年备着一架梯子,就为了给你耳朵使的不成”

    小七自己边说边想象那情形,也是忍俊不已。

    她笑罢,却还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儿,“更何况我身子骨儿也不如福铃姐姐康健,我哪儿拿得住你去”

    福康安也不知怎地,听了小七这话,心下忽然狠狠一疼。

    他有些莫名地恼了,急着低吼,“又何必要你拿住我呢我自都由得你去,我难道还能反抗,或者还能跑是怎的我就站这儿,你嫌我高,我就蹲下……总归都由着你收拾我去,还不行么,你又何苦说这些”

    福康安这一着急,说话便有些快。小七在里头听着,一时间隔着帐子,也不能将他的神色全都看个纤毫不差,这便也跟着有些着急。

    这一急,气息逆着,这便又咳嗽起来。

    咳得急了,眼圈儿便被冲得红了。

    绵锦听着声儿不对,钻进来一瞧,这便又急了,“保哥儿!你又将我七姑姑气哭了!”

    .

    婉兮跟四公主走进来时,正撞上这一幕。

    婉兮抬眸瞟一眼四公主,四公主也是有些尴尬。

    这会子四公主已是傅家的媳妇,是福康安的亲嫂子,故此四公主心下还是向着福康安的,这便连忙替福康安向婉兮请罪,“……麒麟保他淘气,可是却没半点坏心眼儿。便是旁人不知道,令姨娘却是最了解的。”

    婉兮点头含笑,握了握四公主的手。

    婉兮哪儿会担心福康安会欺负小七呢这些年亲眼看着几个孩子相处的种种,婉兮自是相信福康安护着小七还来不及——也正因此,婉兮真正担心的,反倒是福康安这孩子对小七的珍惜太过。

    这会子婉兮的担心,已经不是出于对自己女儿的保护,反倒是为了保护福康安那孩子——婉兮是真的怕,倘若小七指婚给拉旺的消息正式公开,反倒是麒麟保这孩子会被弄疼啊。

    听见婉兮和四公主的动静,福康安也不敢造次,赶紧从炕沿儿上站起来,规规矩矩给婉兮请双腿跪安。

    婉兮欣慰点头,“好孩子。你原本家教就好,如今在上书房里侍读,显见师傅和谙达们将你教得也好。”

    福康安对自己的嫂子就放松多了,举头便涎着脸笑,“嫂娘怎么突然来啦”

    四公主一听他当着令姨娘的面儿也这么叫,便又羞又恼,直跺脚,“呸呸呸,你浑叫什么呢”

    婉兮也是惊讶,忍着笑转头望住四公主道,“嫂娘……民间自是也有这么叫的,所谓长嫂比母。可是那一般都是当嫂子的年岁比较大。”

    四公主红了脸道,“也是因为我终归是皇阿玛的和硕公主,便是厘降了,也只有一家人给我行礼的份儿,倒不用我执媳妇的礼数。他年岁小,又不爱给我行礼,这便自己说要从口头称呼上来全了礼数,就不用每次见面都下跪——这才叫他给浑叫出个‘嫂娘’来!”

    “我自是不愿意让她这么叫的,倒好像我都七老八十了似的!”

    婉兮这便明白了,虽说无奈福康安淘气,却也不能不承认,这个活猴儿啊,脑筋是真快。

    “你倒也别多想,谁叫‘娘’字在满人来说,本就是尊称呢便如内廷主位,被尊称‘娘娘’;便是未出阁的姑奶奶们,也都要尊称一声‘姑娘’……”婉兮倒是替福康安往回来兜着话儿,“你瞧,未出阁的‘姑娘’,这称号里还有个‘娘’呢,故此‘嫂’后头加个‘娘’,便也没那么老气了。”

    四公主无奈,轻叹一声,“令姨娘倒是帮着他去!”

    婉兮噗嗤儿一笑,“瞧,‘姨娘’里,这不也还有个‘娘’呢”

    四公主只能抱住婉兮的手臂,回眸瞪福康安一眼,“既有令贵妃娘娘替你兜着,那我就也饶了你罢了。还不快起来,横是稀罕宫里的地都是暖的,你反倒来烙着膝盖去了哈”

    有了婉兮和四公主来横插了一杠,小七也赶忙收拾停当了,挂起了帐子,出来请安。

    四公主忙过去拉住小七的手,如一奶同胞的姐妹一般亲热,“方才听说你又咳了皇阿玛每年都将最好的柿霜给你留着,你可用了若不够用,尽早叫人告诉我去,我那边的便都给你留着。便是现成的不够,我也尽叫你姐夫设法替你淘弄去,好歹他现下也担着光禄寺和内务府的差事,弄这些当还不难。”

    小七娉婷行礼,“多谢四姐、四姐夫眷顾。我的柿霜自是还有,若我当真不够了,便自是第一个麻烦四姐和姐夫去。”

    四公主一把揽住小七,回头冲婉兮道,“令姨娘,我倒想带七妹到我府里住些天去!我真是喜欢她喜欢到撒不开手……”

    福康安自是第一个乐得蹦起来,“去得,去得,今天就走!”

    婉兮瞟了福康安一眼,无奈地笑,却也还是婉拒了,“傻拈花,又忘了你们姐俩儿都是什么身份,哪儿能如百姓家的姐妹一样儿,能那么随便走动去呢”

    婉兮走近前去,一手握住一个公主,“终究这会子到年下了,拈花你不如也在宫里住着,从皇太后圣寿到过年、元宵,你想跟小七盘桓多久去没有呢”

    倒是四公主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是我造次了。小七这样儿未指婚的公主,自是不能擅自出宫去;而我这样已经厘降了的公主啊,也不能说随便回宫里便住下……终究家中翁姑还会惦念。”

    婉兮便也笑了,眨了眨眼,“更要紧的是,隆哥儿还在家等着你;还有咱们丰绅济伦呢,他可一天都不能离开额娘去。”

    婉兮和四公主自己将话都转圜过去了,就剩下福康安还在旁边儿傻乐着,等着小七被他嫂子带到家里去玩儿呢。

    他听着听着已是不对味儿,这便急了,忙叫道:“令阿娘、嫂子,你们怎么能变卦了呢倒是叫小七收拾收拾,跟我走啊!”

    这会子婉嫔也已经走了进来,看见福康安的殷切,也知道婉兮不忍对那孩子说实话。

    婉嫔便笑着将这差事给揽过来,道,“保哥儿怕是还不知道吧拉旺阿哥就要回来了,眼见着这两天就要到京了。”

    福康安便是狠狠一震,回眸看向婉嫔,一双满是笑的眼底,这便只能看见黑眼仁儿去,却看不见白眼仁儿了。

    婉嫔狠了狠心,继续道,“我也知道保哥儿从小跟拉旺阿哥啊,是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拉旺阿哥走了这几个月去,想来保哥儿跟小七是一样地想念拉旺阿哥。这会子听见这个消息,想来保哥儿必定跟小七一样儿地开怀,是也不是”

    婉兮抬眸望向婉嫔,也是又心疼,又感谢地点了点头。

    她终究也几乎是亲手抚养福康安长大的,对福康安的情分不比拉旺少;况且福康安还是九爷的儿子,是相貌最肖似九爷的孩子……故此她是真真儿的不忍心说这样的话去。

    也难为了陈姐姐,这会子要替她来唱这个白脸去。

    婉兮伸手拉过福康安来,掌心轻抚在他肩上,“拉旺必定也十分想念麒麟保你……就像你们小时候儿一样,两地分隔的时候儿,你们都是那般真挚地互相想念。”

    福康安哀然仰脸,寂寂望住婉兮,“所以……小七不能到我家去了,她是要在宫里等着拉旺回来,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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