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镖笑侠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浅游
见他说的头头是道,陆迁的心里则更是奇怪。刘二吉身上向来只有那两把锤子,可从未听他提起过什么剑法,如今说出这般见解,真是该当刮目相看。
还未待陆迁开口夸赞,刘二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忙解释道:“你别看我平时只拎着这两把锤子,对于刀、剑、枪的用法也曾听师父提起过一二。只是那般兵器都太轻了,对我来说不趁手,也就只好作罢。”
“哦,原来如此。”
二人边跑边说,转眼间已来到一处山坳之中,此时的天边已有些露白,借着光亮,陆迁发现此地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小心了,他们可能就在附近。”
司徒侯孙一路追赶慕容奇,之前对于贺岚天的新仇旧恨完全迁怒在他的身上,为了泄愤,也顾不得身上疲惫,甩开步子誓要出一口气。
那千面书生的轻功虽是不弱,但要与飞天妙手司徒侯孙相比,还是差着一截。毕竟终归是术业有专攻,刚跑出去几十里就被气势汹汹的后者赶上了。
“慕容奇,你哪里走!”
司徒侯孙看准了时机,脚下一个纵步,将身子跃到慕容奇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手上的短刀借着此时天边的微光,更显戾气逼人。
“呵呵,司徒小儿,若不是念在之前共事一场的份上,你以为你真能打的赢我?若是再苦苦相逼,休怪我剑下无情!”
已至绝路的慕容奇,其实在刚才的过招中就已下了杀手,奈何陆迁和刘二吉在旁帮手,这才没能把司徒侯孙怎么样。此刻遥看四周,就他一人前来,也就不再有所顾虑,干脆撕破脸皮,持剑而峙。
“好大的口气!事已至此,你我早已无话可谈,唯有手上见真章了。”
司徒侯孙说罢,手中短刀一晃,飞身斜砍而至。刀气所向,尽挟一身之力,誓要与眼前之人做个了断。
慕容奇看他是铁了心的想取自己性命,冷笑一声,丧门剑应式而出,使的正是自己独创的得意秘技——绝命十二式。
剑做飞星流双目,意化昆仑荡九州。这柄丧门剑在慕容奇的手里上下翻飞,把司徒侯孙袭来的猛烈刀势逐一击破,一时间杀气纵横,占尽上风。
心知自己力有不敌的司徒侯孙,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先是一阵佯攻,看慕容奇施展能为将之化于无形后,把短刀交于左手,自怀中掏出了自己秘制的宝贝——十三颗龙鳞钉。
这十三颗龙鳞钉本是他的独门暗器,长约寸许,上纹龙鳞纹。一旦打上,血流沿着凹槽涌出,势不可止。由于太过狠辣,自己未过门的娘子曾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再用,如今一想到佳人故去,心头一酸,手上便也再无顾及。
“着!”
司徒侯孙吆喝一声,十三颗龙鳞钉应声而出,点点寒芒直向慕容奇暴射而来,快中带狠,完全让人躲闪不及。
虽与其共事多年,慕容奇也从未见过他使用这等宝贝,今日一现,惊的千面书生倒吸一口凉气。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奇剑光流转,以极快的速度拨打飞来之物,可他终归是人,没生得那么多手臂,待打落了几颗致命的位置后,其余尽数中在身上。
“如何?这龙鳞钉的滋味就如当年我心里的痛,钻心入肺,此生再无法忘怀。你们口口声声满不在乎的女人,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我的命!”
这几句话,司徒侯孙都是用吼着说出来的,激动到顶点的情绪,让他完全失控。眼角溢出的泪光与握紧的拳头,无不在诉说着当年自己与妻子的过往,只可惜,那段美好的时光已成为永诀。
“哈哈哈……”
慕容奇突然放声大笑,黑紫色嘴角溢出的血迹和他尖锐的声音形成了一副无比诡异的画面。
“你个将死之人还笑什么?”
从破碎的回忆中被瞬间拉回到现实的司徒侯孙,无处发泄的怒火一下子被他的笑声全部点燃。两道凶恶的目光似烈焰升腾的深渊,死死盯住慕容奇的脸。
“精彩,真是大精彩了!好一出感人肺腑的大戏。要放在多年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这是能从你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口中说出的话。”
沉默,司徒侯孙一言未发的听着他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过往。这是他最想要忘掉的过去,也是青依,他的娘子,死前不断叮嘱他要改过自新的地方。
见他没有反应,慕容奇拖着负伤的身子又往前走了几步,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不断的刺入司徒侯孙的心里,搅动的五脏六腑都跟着调了个方位。
“要是那个女人能活着听到你这段话,估计会感动到流泪吧?可惜啊,你就要下去陪她了!”
话音未落,慕容奇手上剑刃突起,一式便已洞穿了司徒侯孙的肩头。钻心的剧痛让这个伤心人来不及错愕,本想以手中的短刀逼退眼前人的身子,可奈何疼痛的牵扯,让他手上的动作慢了许多,被慕容奇轻而易举的看破,踢飞了兵刃。
金镖笑侠录 第87章 逞英雄鲁莽遭生擒
“你……怎么会……?”
司徒侯孙强咬着牙关,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才勉强挤出这几个字,无奈与疑惑充盈着他的双眸,这一败,他绝不甘心!
“呵呵,你是想说我怎么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是吗?”
慕容奇冷笑一声,从司徒侯孙的肩头拔出了染血的剑,顺势架到他脖子上。
“你变了,变得聪明了,不再顾及那些所谓的光明正大与卑劣伎俩的区别了,要不是今天我穿了这软猬甲或许还真就着了你的道。”
杀人诛心,为了让司徒侯孙死的更明白一些,慕容奇还特意把里面的软甲翻出一角,展示给他看,好把他那些不甘的念头全都扼杀在心里面。
“好,好一件宝甲啊!哈哈哈……”
此时的司徒侯孙脑子里万念俱灰,既已落于敌手,性命便早已不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回想自己这一生,终归是一步踏错,才落得这般下场。不过,如此也好,只当是与身在九泉之下的青依团聚去了。
过往的一幕幕片段,随着他放声大笑,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吧。
每一个江湖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更改的宿命!
“动手吧!”
将双眼缓缓合上的司徒侯孙淡然说道,面对死亡,已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好,到了下边,你可别记恨兄弟我!”
慕容奇刚要动手,只听一声断喝自不远处传来:“呔,刀下留人!”
初闻这声音,慕容奇心里就一翻个,这又是哪个该死的前来搅局?等到了近处,这才看清,原来是陆迁带着刘二吉赶了过来。
“呵呵,小子,我们也算是有缘人了。眼下我正要送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去见阎王,莫非你也是来与他作伴的?”
戏谑的神情自慕容奇脸上毫无保留的洋溢出来,以他现在江湖中的能耐,也确实有这个狂傲的资本。
“废话少说,你等飞星阁的贼人作恶多端,今日我必将把你拿下,以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陆迁说着话就要上前动手,早一分把这家伙支开,司徒侯孙就能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哈哈,黄口小儿倒是好大的口气!你的招式虽然稀奇,但能耐也不过尔耳,既是自寻死路,我便索性好人做到底,成全了你们。”
慕容奇一脚将司徒侯孙踢到在地,转身挥剑就与陆迁斗在一处。果真如刘二吉之前所说,这家伙的剑法的确是有所保留,与当下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丧门剑飒飒寒气,刃锋流转间,已把陆迁逼至绝路。之前仅施展过一次的奇门天衍二十二式仿佛早就被这家伙所看透,每一招都有了对应的解法。一时间,陆迁不但拿不下他,反而连自己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刘二吉见陆迁战局吃紧,自己也不好在旁边这么看着,忙舞动双锤砸开攻势,护到陆迁身前:“你这贼人休得猖狂,看爷爷会你!”
见刘二吉伸了手,陆迁心中大喜。怪自己一时着急,怎么把这个强力的帮手给忘了?兄弟二人并肩而立,以二敌一又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也就只能战成平手,占不到半点便宜。
情急之下,刘二吉一声咆哮,使出自己师父曾经传授的杀手锏——追星逐月。
单听这名字甚是文雅,可那招式堪称非勇猛过人之人万不可用。只见刘二吉双锤在手,抛打连环,一对上百斤的家伙在他手中就跟玩物一般。
打到兴起之处,也顾不得满头大汗,连连鼓动双锤,带得狂风大作,颇有开山裂地之威。
慕容奇之前虽与其交过手,也只当是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罢了。而如今再看这面前的壮硕小子,活脱脱一只出洞猛虎。
如若再这么纠缠下去,天亮之后不能按时回去复命,恐怕大哥怪罪下来自己可不好交代。干脆还是用用怀里那些宝贝,以求速战速决的好。
想到此处,慕容奇纵身诈败,执剑而逃。刘二吉看他这副狼狈样子,多半是敌不过自己威猛的攻势,一想到他刚才大放厥词,岂能如此轻易放过?在后面提锤就追。
陆迁本就心系司徒侯孙的安慰,看刘二吉占了上风便抽空退了出来,打算先给他封穴止血,保住性命再说。
可哪成想这刘二吉求胜心切,竟忘了穷寇莫追的道理,当下就觉得势头不妙,才待要吆喝住他,却听“哎呀”一声惨叫,刘二吉那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再看其左侧肩头赫然插着三根绿油油的毒针。
眼见天边破晓,红日初升,慕容奇自知时间已不多了,飞身来到晕倒的刘二吉旁边,只一只手便扛起了他那胖大的身子,转头对陆迁说道:“小子,想要救人,就来飞星阁取吧!”
说完,他脚下如电,借着周围地势,消失在陆迁的视线当中。
“该死!”
懊恼万分的陆迁攥紧了拳头,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恰逢司徒侯孙逐渐由昏迷恢复了神智,用虚弱的声音开口道:“陆兄,抱歉,没能帮到你的忙。”
“快别这么说,你刚刚失血过多,急需休息,我看这四周甚是荒凉,也没个落脚之所,不如你到我背上来,咱们先回之前相遇的地方再做打算如何?”
司徒侯孙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内心则是责怪自己妄在江湖上历练了那么久,竟还是被情绪所左右,铸成大错。若非贵人搭救,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更何谈报仇?
“陆兄,今日救命之恩,我司徒侯孙终生难忘,他日必将十倍报答。”
看他也是知恩图报之人,陆迁又一次用行动证实了自己看人的眼光从不会出错,忙叮嘱道:“注意身体,先别说话了。行走在江湖自是江湖儿女,更何况此事是因我们而起,真正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
“哈哈……咳……咳……”
聊到兴起处,司徒侯孙也忽略了自己有伤在身,刚想放声大笑,不料却牵动的伤口隐隐做痛,喉咙中亦咳出一口鲜血。
金镖笑侠录 第88章 议事厅群贼谋杀机
飞星阁内,议事厅中。
众人各司其位,端坐在正中的有一身高八尺,容貌甚伟之人,正是飞星阁阁主云中剑客夏不凡。
此刻的他看了看天色,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正有些焦虑间,忽听底下有人来报。
“禀报阁主,万里云龙贺岚天已至厅外,此行还带着一个陌生人。”
夏不凡把手一挥示意让他们进来,而后对周围人等使了一个眼色,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只待这二人前来。
看到有人出来传话,已在外面候了多时的贺岚天和唐午易虽说一路上有些狼狈,但处于尊重,还是象征性的整理下衣衫,快步跨入厅中。
“属下贺岚天,参见阁主!”
毕恭毕敬的施过一礼后,未听到阁主发话,贺岚天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得保持这个姿势立在当中。
“在下唐午易,奉王爷之命,特来问候阁主。”
“哈哈,有劳王爷挂心了。既是王府中人,先请落座再谈。”
这夏不凡对待唐午易的态度与贺岚天简直是天差地别,也许是自己身份所在,唐午易接过座位后也没多想,只等看他接下来要唱什么“戏”。
等唐午易刚一落座,夏不凡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贺岚天,你可知罪?”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把贺岚天吓了一跳,虽然他自打进门就已知道情况不对,可长期处在阁主淫威下的他,还是不由得心里一颤。
“属下……”
立刻跪倒在地的贺岚天刚把话说了一半,夏不凡马上打断道:“呵,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此番命你前去取那李尚书的人头,足足耗了半月有余,可有此事?”
贺岚天眼见自己东窗事发,只得绞尽脑汁解释道:“非是属下办事不利,实在是事出有因啊!还望阁主明查。”
“狗屁事出有因,我看你是又瞧上了哪家大姑娘,把这时间都花在欲仙欲死上了吧?”
一向看不惯他为人做派的秦淮,一时没管住嘴,在一旁火上浇油道。
“秦淮……你!”
听闻此言的贺岚天刚想起身回怼他几句,后又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只好把到嘴的话再生生咽了回去。
“放肆!贺岚天,他说的可属实否?”
夏不凡狠狠瞪了秦淮一眼,把这话题的矛头又重新指回到贺岚天身上。
“阁主,这个真乃冤枉啊!那李尚书家将众多,不知其在何处收到风声便后安排手下日夜巡逻,若是冒然行动恐会因小失大,暴露身份。故此我才滞留了许久,只为等待机会一击中地。万幸终不辱使命,刚摘了他脑袋,就急急忙忙赶回向您禀报。”
“哼,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啊?若不是你叫人在中途追上,一路赶至越王府,哪能引出这诸多事端?拿去自己看吧!”
夏不凡怒气冲冲的说罢,向贺岚天丢出一纸书信,正是之前越王李贞飞鸽传讯送来的文书。
贺岚天忙从地上把那信捡了起来,大致看了一遍后,立马脸色大变,颤颤巍巍道:“阁……阁主……这小子……”
“捅出这等篓子,如今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呐,将贺岚天拖出去斩了。”
飞星阁在整个江湖中都算的上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虽非官府,但要是杀个把人命,那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且慢,贺岚天虽有错,但理应罪不至死。赎在下鲁莽求情,还望阁主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已经被吓出一脑袋冷汗的贺岚天,本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绝望之际忽然听到有人敢替自己求情,忙抬起头来仔细观瞧,却见来人正是越王府的唐午易。
“哦?唐兄弟,你虽贵为王爷的人,但此事乃是我飞星阁家事,一个外人如此求情怕是不妥吧?”
唐午易见他说出这番话来,哈哈一笑道:“阁主可别误会,我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参与飞星阁的内事。只是追赶贺岚天之人只有他记得清晰,若是就此杀了他,那又将派谁前去灭口呢?”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贺岚天,你可知道那追你之人是个什么来路?”
看事情有了转机,贺岚天紧紧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属下不知,不过看他那副样子,应该是看了通缉告示,为了赚取赏金而来。”
“呵呵,你呀你,我看是越来越不济了,竟然连个唯利是图的江湖小辈都解决不掉,真是丢了我飞星阁的脸面!”
夏不凡把眉头一皱,这是他自任飞星阁阁主以来见过最无稽的事情,一名杀手竟然被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小子追的暴露了行踪,真是可笑至极。
“阁主,依在下愚见,眼下当务之急应是派人尽快把那小子除了,永绝后患。至于王爷那边,大体也是这个意思。”
唐午易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后,一直偷偷瞄着夏不凡的脸色。他心里明白,这次王爷派自己来的目的表面上是护送贺岚天回到飞星阁,实则是在试探这夏不凡的忠心如何。
“哈哈,唐兄弟此言甚是。牟楚,这次就劳烦你和贺岚天走一趟,务必要事情做的干净漂亮。否则,你们二人定以同罪论处。”
夏不凡话音刚落,自座次上应声站起一个穿着利落的黄脸汉子,抱拳拱手道:“属下领命,还请阁主放心。”
“嗯,你二人速速下去准备准备吧,天光大亮便即刻出发。”
那个叫牟楚的汉子和贺岚天抱拳齐鞠一躬,便匆匆退了下去,如今这大厅之内只剩下唐午易一人坐在那里,被众杀手盯着,弄整个人都好不舒服。
“唐兄弟,初来我飞星阁,便在此多住些时日吧,也好让夏某略进地主之谊。”
看这夏不凡有心挽留自己,唐午易赶忙站起身来:“多谢阁主厚爱,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此次前来实受王爷所托,如今事情有了结果,我便就此归去了。”
金镖笑侠录 第89章 小英雄落难皮肉苦
“哎呦,才来便急着要走,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齐刷刷把目光再度转向门口的来人身上。只见他用力一抛,将一个身宽体胖的大活人甩到大厅正中,紧接着向左右要了条毛巾,擦拭起额头上紧密的汗珠。
夏不凡看他出言不逊,脸色一变道:“不可无理,此乃越王钦点之人,莫要失了咱飞星阁待客的礼数。”
“嗯,知道,知道,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对吧?”
慕容奇一边笑着,一边向唐午易使了个眼色。在整个飞星阁之中,要是论及嚣张,无人可出其左右。
唐午易一看是他,也是一笑,抱拳拱手道:“多谢朋友之前出手相助,唐某在这厢有礼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倒是阁主,你看此人该如何处置?”
慕容奇说着就在刘二吉浑圆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只是处在昏迷之中的他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如今别说是踢就算用刀子砍也未必能醒得过来。
“此乃何人?”
高高在上的夏不凡瞧着慕容奇一脸骄傲,十分不解的问道。
“禀阁主,这个小子就是之前追赶贺岚天那人的帮手之一,被我在山头的树林里撞上了,正好顺手擒来,听候发落。”
好大喜功的慕容奇灵机一动,把这中间遇见的波折掐头去尾一编,竟改成了自己轻而易举的立功史。
“好,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那人的底细,如此一来便真是事半功倍了。来人,先将此人带下去关起来,等候明日我亲自审问。”
夏不凡一声令下,两旁自有下人把刘二吉捆了一个结实,连搬带扛的弄了下去。慕容奇这话里的水份有多大他岂能不知,只不过是天长日久习惯了,也就不愿跟他计较。
眼见天色就要大亮,为了王爷这事,熬了半个通宵的飞星阁众人都深感疲倦,夏不凡首当其中的打起了哈欠,而后大手一挥道:“若是无事,便都各自散去吧。”
众人陆续离了议事厅往外走,只留下唐午易和慕容奇两个人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
“你们二人这是……?”
“启禀阁主,我刚回来之时,听闻您已派了牟楚与贺岚天同去寻找那人,属下不才亦与他见过一面,愿意暗中前往助阵,以策万全。”
夏不凡想了一想,若是论及武功,牟楚的能耐远在慕容奇之上,可要谈及机谋,则大不如他。此番又逢他主动请战,为了妥当,同去亦无妨。
“好,我便应了你一回。可有一条你需谨记,事成之后当速速回来,以防再生变故。”
听阁主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慕容奇心头一喜,此等功劳若是便宜了那两个愣头青,岂不可惜?如今自己在暗处出手,等于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快哉。
想到此处,慕容奇赶紧谢过夏不凡,而后匆匆走了出去。
唐午易见他都走了,自己也不便久留,便想在后面随着出去。可谁能料到,才刚迈出几步就被夏不凡叫了回来。
“唐兄弟,我看你这脸色似乎不大好,可是有什么心事?”
唐午易暗自一惊,莫非被这夏不凡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可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阁主费心了,在下只是有些感染风寒,回到府里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夏不凡点了点头,看似微笑着对唐午易十分关切道:“嗯,如此甚好,不过这一路上道路曲折,你可要多加小心呐!”
等那唐午易前脚出了门,夏不凡立刻差人唤来了秦淮。这秦淮虽是因为疲乏有些不情愿,但阁主之命哪敢不从,便硬着头皮上得厅来。
“不知阁主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秦淮,之前王爷派来那姓唐的小子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命你暗中跟着他,如发现有什么不对,可自行变通。”
杀人,乃是秦淮人生的一大乐趣,如今得到这样的命令,可把他这闲了许久的苦闷人乐得够呛,马上精神一振,抱拳领命。
等众人都走了个干净,夏不凡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冷笑道:“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你当真不知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在牢狱之中的刘二吉渐渐苏醒了过来,见四周除了霉臭味十足的稻草,便是鼠、蚁之流,心下当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奈何之前所中翠凝针的毒仍未完全消散,现在只觉得浑身乏力,连只手都懒得抬。
“唉,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如何是好啊?”
正当他自怨自艾之时,有两个下人打扮的伙计从外面打开牢门,送进来一队面相凶恶之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