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侧侍君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易腐
“久一,快去请大夫!”
长久原本都准备离开了,结果看到主母咳嗽的这么厉害,急忙伸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帮她顺着气。
“是。”
久一也有些慌张,顾不上床铺还没有铺好,急匆匆的出了房间去找大夫。
石甄摆了摆手也拦不住久一。
“真的没什么事,就是刚才在海边说话的时候着了风,睡一晚上就好了。”
石甄这也并不是讳疾忌医,就算大夫请来了,也是回天乏术。
“不管有没有事儿,一会儿大夫过来看一下总归是好的。”
长久扶着石甄进了屋子。
“咳咳咳……”
“咳咳咳……”
“你先回去吧……跟那两个都快一个月没见面了……快回去吧……我真没事……”
石甄说完话之后,一口血水喷了出来。
——我真没事
这句话听起来多么讽刺。
“到底怎么了!”
长久沉了沉脸,直接把祖母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想一想刚才在码头上面祖母开始咳嗽就要回来,然后在门前说了一句话,就想让她离开,现在请大夫也想把她支走。
所以,祖母是完全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的。
“长久……”
“长久……”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抹红色刺到了眼睛,石甄感觉自己的眼睛现在有些睁不开了。
“我在这……”
“长久在这呢……”
长久是真的有些被她这种样子吓到了,刚才在石甄吐出那一个学生的时候,她就有些吓到了。明明之前在战场上呆过那么多年,早已经该对这种血腥的颜色习惯。
可这是长久第1次见到自己的亲人流血。
在这世上她就祖母这一个亲人了,从小到大都没看过祖母受伤流血。长久把石甄放在床上以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
鲜红。
刺眼。
“长久……祖母去世的话,你会哭鼻子吗”
石甄想要抬手去摸一摸长久的脸,但是浑身没有力气,怎么也抬不起来。
“……”
长久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长久愣神的时间,大夫拎着药箱走进屋子里面,久一并没有跟在大夫的身后一起过来。
这大夫是码头的大夫,要请医术更为高明的大夫,还需要一些时间。
“长久小姐,先让奴给主母诊治一下。”
大夫把手中的药箱放在床侧的地上,长久坐在床侧,没有办法把脉。
长久面无表情的从床上侧起身,挪到了床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石甄的手腕放在床侧,大夫才开始把脉。
刚刚大夫走进屋子里面的时候,就看到了地上的血液。这石家主母具体的年龄她不太清楚,把脉之后只发现她的身子有些虚,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若是这样的话……怕是……
大夫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若是疑难杂症自己治疗不了也就罢了,可偏偏是生老病死中的老。
“如何”
长久看大夫眉头紧锁的样子,开口问道,眼睛里有了血丝,声音有些沙哑。
“……石主母,身子有些虚,并没有什么其他大碍……”
大夫话音刚落,就觉得胸口一痛,被踹的老远,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身子有些虚,没有什么大碍!……那为什么会吐血……为什么会吐血!”
在战场上面并不怕受伤流血,怕的就是躺在那里吐血,受伤流血好歹是外伤,若是的话,就是身体里面有内伤了。
身子有些虚没什么大碍
那莫名其妙为什么会吐血
什么庸医!
方桃身边养的都是一群什么人!
长久此刻周身散发出狠厉的气息。在战场上呆了那么久的时间,打过那么多仗,早已经改变了长久的脾气和性格,虽然已经从战场上离开回家种地这么久,脾气秉性磨的有些温和。
可脾气哪里说是磨得温和了,就是真的温和了。
在战场上待的那些年,一场一场的战争下来,狠厉杀伐都已经融到骨髓里面。
大夫被一脚踹倒在地上之后挣扎了几下,咳出一口血来,那一口血正好落在刚才石甄吐的那一口血在旁边。
“怎么了”
方桃刚从小楼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慌慌张张的久一。久一原本是想去找三斤和七两的,结果她们两个人不在屋子里面,看到方桃的时候像是抓到救命草,直接扑了上去。
久一离开屋子去请大夫的时候,石甄只是咳嗽,久一没能看到石甄直接当着长久的面吐了一口血水的场景。
“主母一直咳嗽,刚刚请了码头的大夫过去。”
久一在跟方桃快有肢体接触的时候,被方桃闪身躲开。
“长久呢”
方桃面色凝重,石甄不过是咳嗽而已,久一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主子在主母的屋子里!”
久一开口回答道。
方桃三步并两步的往石甄的屋子里走去,路上还吩咐了小楼里的人去请大夫,多请几个,要医术顶尖的。
方桃刚到屋子门口,就听到咣当一声,一个人就躺在了她的面前。
“长久!”
方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长久这般生气,竟然都动手打人了。
“去多请几个大夫!你手底下怎么养人的!”
长久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床上躺着的石甄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混过去了。长久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下意识踹飞大夫的动作,有没有被祖母看到。
“祖母怎么了”
方桃看了一眼床上的石甄,安静祥和的躺着,若不是石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红润,长久刚刚的脾气,她还以为石甄出了大事呢。
“吐血了。”
长久回眸看了床上的石甄一眼,轻飘飘的说出三个字。
仿佛刚刚那个怒气冲冲的人不是她一般。
“……吐血了!”
方桃再仔细看床上躺着的石甄,好像嘴边还带着丝丝的血迹。
不是就咳嗽吗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久一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主子在战场上的样子,在四围惩罚人的样子,他不是没有见过,今天把这个大夫一脚踹飞其实不算什么。
可他就是不敢进去,他有些心虚。
长久现在的心思都在床上躺着的石甄身上,没空去注意久一的异样。
大夫很快请了过来。
方润和巫马思吉都待在自己屋子里面没有出来,石甄住着的房间跟他们也不是一个楼层,所以弄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也不知道。
一个一个大夫挨个给石甄把脉,那个被长久一脚踹飞的大夫已经离开了。
她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是被迫当了一次出气筒。
391三日
伯凌看着窗外的满月,那是它一月一次的噩梦,饶心已经五天没有回来了,今天她会不会回来,伯凌心里并没有把握。
房间里很安静,伯凌的呼吸声也很轻,只能听到墙上钟表秒针走动的声音。伯凌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再有一刻钟就十二点了,现在这个时间该休息的仆人已经休息了,守岗的仆人也怕是开着小差。
怕是,不会回来了。
伯凌转动身下轮椅的轮子,他不想在窗边等了,他要回床上去。只是轮子刚刚转动一点,伯凌便看到一个身影扶着另一个踉跄的身影走进院子。
只一眼,伯凌已经认出那个踉跄的身影是饶心,而扶着饶心的是个男子。
伯凌急忙转动轮椅到房门旁,还没来得及开门,饶心就踹门而入,还不忘转身对扶她回来的男子挥挥手:“暮公子请回吧。”
姓暮的男子还没来的及说话,饶心已经把房门关上,一身酒气的凑近伯凌:“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床上等着。”
伯凌无心考虑扶饶心回来的男子是谁,抬手整了整饶心有些凌乱的头发,并没有说话。饶心回来就好,不管饶心会不会碰他,不管饶心会不会让他饮血,他能看到饶心就已经满足了。
伯凌目不转睛的盯着饶心,饶心俯身给了伯凌一个酒香味道的吻,抱起轮椅上的伯凌,走向床榻。不过几米的距离,两人已经赤诚相见。
“乖,闭上眼睛。”
饶心吻了吻伯凌的额头,伯凌听话的闭上眼睛。饶心从枕头下摸出一片青色的鱼鳞,是普通鱼鳞的六七倍大小。
用鱼鳞在自己左手腕的一道粉色伤疤上划了一下,把流血的左手腕送到伯凌嘴边,另一只手开始挑逗伯凌的身下。
左手腕很快不再流血,也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恢复成一个粉色的疤痕,饶心和伯凌做了一次,伯凌便累的睡着了,未能舒解的饶心给伯凌盖好被子,随便穿了一件袍子,走出房间,让仆人给她准备沐浴的水。
仆人告诉饶心说,扶她回来的公子并没有离开,一直坐在院里的凉亭。
听到仆人说的话,饶心的散了一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凉亭,刚好那人也在看她,两人目光撞上,饶心先转头躲开,转身回房沐浴更衣。
“深更半夜,暮公子不回去陪佳人美眷吗”
沐浴完,饶心的酒醒了大半,或者说她根本没有醉。换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走上凉亭,坐在男子对面。
“饶爷的兴致,暮生怎么比的了。”
暮生盯着面前一身红衣的饶心,她目光清澈却又妖艳勾人,他想要把她看穿,看清楚她的骨子里到底住着谁的灵魂。
暮生是商人,经营十余年的产业,早已经不是富可敌国那么简单的实力。而饶心,不过数十月,产业已经在四国全面渗透。饶心经营的铺子和暮生经营的铺子,没有一桩生意重合。糕点(甜心糕点铺),布匹(衣裳成衣铺),酒楼(倾味酒楼),妓院(邂逅妓院),香水(萦绕香水铺),这些是暮生的五大产业,遍及四国,无可撼动。
但饶心的出现,让暮生有了一种从未有过,且无以言说的感觉。像是他每天都在吃一块大饼,吃了十年之久,即使大饼要分一丁点给别人,却从来没有人比他吃的饼子大,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出现,没有分走他手中的大饼,只是手中拿着一块馅料十足,色相俱全的大饼。暮生并不想分走饶心手中的饼,他不贪心,他拥有现在的财富地位并不开心,那个教他赚钱,声扬要败光他家业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好奇的是拿饼的这个人,是否与教他赚钱的那人有一丁点的关系。
“暮公子,在想什么”
饶心勾起嘴角,清澈的眼里含着几分魅惑。她看得出来暮生对他的探究,她清楚暮生想从她身上知道的事情,只是她现在还不想说。
暮生太了解她,她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暮生便知道她是谁了。她不反感暮生知道她到底是谁,她生气的是暮生没能保护好她,其实也是气自己弱不如人,她也说不清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暮生。
“饶爷在商场上分了那么大一杯羹,现在还住在这样小的宅子里,而且还只收了一房小侍,不像饶爷的作风。”
暮生说话间从腰间挂的布兜里取出一个纸盒,打开纸盒放在嘴边叼了一根烟,用火柴点燃。饶心瞥了一眼,香烟和火柴都是她的商铺售卖的,卖给谁她不关心,重要的是那个布兜上蹩脚的针法绣着暮生两个字。
“暮公子还调笑我只收一房小侍,不知这布兜是何人相送”
饶心伸手去抓布兜,暮生直接把布兜挂回腰间,饶心分毫未能碰到。
“故人。”
饶心没想跟暮生在这聊通宵,夜深人静最容易勾人心事,听到暮生的回答,她摆摆手回了屋子,上床搂着伯凌睡觉,完全不理会暮生还坐在凉亭中。
暮生盯着已经关上房门的屋子,在这术德城中,谁不是赶着跟他拉拢关系,不止是术德城,放眼女尊国,甚至是其他三个国家,毫不在意把他晾在这里,除了黎锦熙,她饶心是第一人。
饶心和她房里的那个小侍的身份来历只能查到近十个月,仿佛数十个月之前陆地上就没有这个两个人,空白的让人无从下手。
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是,饶心跟唐家那个痴傻坠海的女子相貌生的一模一样。唐家也早在数月前开始调查饶心,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饶心醒来的时候,伯凌还在睡,她亲了亲伯凌的额头,给他盖好被子,下床准备一场新的博弈,十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积累了一笔可怕的财富,全部得益于在二十二世纪初生活了二十多年学到的东西,以及在这个新的国度重新生活十八年累计的见识。
不管是二十二世纪被冷血培养的全能型人才米饶一,还是后来重新投胎到笃战国左将军左丞相家中集万千宠爱的黎锦熙,她都回不到那样的身份了。
她现在就是一个简简单单有着女尊国国籍的商人,想要找到一种名为肌生的药材为伯凌医治腿脚,然后去到相传消失在沙漠中的拢沙国,寻找一个对黎锦熙,对她至关重要的人。
饶心吃完早饭以后,伯凌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饶心已经习惯了,伯凌的身子太弱,床事上面一次便是至多,而她的身子是女尊国的身子,本来就重,虽只是一次,怕昨晚还是要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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