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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现在跑路,不过是早死,晚死那点差别了。

    郭解根本就不听云琅的屁话,拱手道:我这就去准备木排,要不要先把伤兵放上去?

    云琅摇头道:去病不回来,他们不会先走的,骑都尉是出了名的不抛弃不放弃,大家当初都发过誓的。

    郭解点头道:也好,我把昏迷的伤兵先送上木排,现在顺风顺水,我们要不要在木排上加上一些风帆?

    云琅叹息一声,指指左边的帐房道:那里有,只要插在前后就成,一个大帆,一张小帆,可以调风向的。

    郭解抱抱拳头,然后就跑进了帐房,抱起两张风帆就沿着台阶下到了瞎子河边。

    木排就拴在木头橛子上,郭解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把风帆架子插在凹槽里面,用绳子拴好,就抬头死死的看着云琅。

    云琅笑着看了郭解一眼,摇摇扇子居然重新上了城墙,找来忧愁的看着白登山战况的司马迁,准备把没有下完的棋下完。

    游春马就在城墙下,可能是因为那里的腐臭气息太浓厚,它烦躁的倒腾着蹄子,不时地叫一声。

    真的不打算跑路?司马迁放下一枚黑子问道。

    可以跑,不过呢,不是乘坐木排逃跑,我们即便是要跑路,也必须跑的如同进攻一样。

    哦?这比较奇怪了,你怎么跑的跟进攻一样?

    有两种解释,一种解释是,我们居住的大地其实是一个大圆球,只要朝相反的方向跑,总会跑到敌人背后的,所以啊,这种逃跑可以称之为包抄!

    司马迁微微一笑道:我如果是你的主将,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之后再仔细地研究你的说辞。

    云琅笑道:我知道这个道理太深,你们听不明白,很可能会被主将砍掉脑袋。

    所以,我准备了第二种逃跑的方式那就是去追去病跟李敢,他们跑的方向是匈奴人所在的地方,所以我们绝对是进攻,就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司马迁点点头道:是的,确实是在进攻,而非逃跑,可是这样做,你是在找死!

    云琅摇摇头道:不一定,去病,李敢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回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匈奴人真的跑了。

    司马迁瞅瞅白登山皱眉道:他们胜利在即!

    云琅笑道:这些天弄明白了一件事,我们面前的匈奴人是匈奴的左右谷蠡王,白登山那边的军队全部属于左贤王。

    我告诉你啊,军臣单于就要死了,或者这时候已经死了,左谷蠡王伊秩斜一直在跟左贤王於单争夺单于的位子。

    如果於单打下了白登山,单于的位子就跟伊秩斜没有什么关系了,伊秩斜想要当单于,他就只能在於单胜利之前成为匈奴的单于。

    现在,左右谷蠡王的军队全跑了,尤其是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跑了,只能证明一件事,伊秩斜已经夺权成功了。

    他想趁机离开,把於单的军队坑死在白登山。

    你说,这个时候我们去追左右谷蠡王谁能说我们是在逃跑?

    司马迁点点头算是认可云琅的分析,指着苏稚所在的伤病营道:我们可以跑,他们怎么办?

    云琅瞅着焦躁不安的郭解道:这是郭解的责任!

    为什么现在还不转移伤兵?

    云琅抬头看看白登山上依旧飘扬的谢长川帅旗道:谢长川依旧在战斗,说明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你刚才还说谢长川准备战死呢。

    哼,主将战死一定是最后的事情,现在距离最后还早,还有时间继续看风向。

    司马迁继续放了一颗棋子叹息一声道:也只好如此了,等一会跑的时候,你记得要照拂我,我的骑术没有你们好。

    郭解在河边等了好久,不见云琅下令迁移伤兵,就只好重新走上来,好几次想要催促云琅尽快动手,见云琅只顾着下棋,就干脆蹲在一边看他与司马迁下棋。

    对于围棋一道,郭解还是略通一二的,他耐着性子仔细的看了一下司马迁与云琅的棋局,他发现这两个人下棋下的很认真,并非是在胡乱落子。

    既然云琅跟司马迁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而远处的曹襄居然还在城头巡视,郭解衡量了一下自己性命与云琅他们性命在价值上的差异,居然也放下心来,一本正经的看下棋。

    这一幕落在桥头堡守卫将士的眼中,也成了一粒让他们放心的定心丸。

    于是,一边的白登山上杀声震天,一边的桥头堡上云淡风轻,显得非常和谐。




第四十一章蒙查的奇遇
    第四十一章蒙查的奇遇

    刘陵坚持用军臣单于的大牛车,拉着彻底变成了僵尸的军臣单于,并没有像伊秩斜期望的那样杀死他。

    牛车从武城塞离开之后,刘陵就一直守在军臣单于的身边,给他喂水,给他擦拭眼角的泪水。

    失去了权力的军臣,不过是一具僵尸而已,往日忠诚的守卫在他身边的武士们,如今全部围拢在伊秩斜的身边,向他夸耀自己过人的武力,以及无人能及的忠诚。

    离开武城塞的时候,刘陵看到了屠耆王的尸体,他就那样孤独的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体上满是尘土,只有一个小小的少年人围在他的身边哀哀地哭泣。

    如今,屠耆王的尸体就躺在军臣单于的身边,身子不能动弹的军臣只要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屠耆王,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刘陵很是搞不懂,这个快死的人哪来的这么多的眼泪,云琅说一般情况下,人眼睛流出来的眼泪就是脑袋里进去的水,看样子,军臣单于的脑袋里装的全是水。

    一个少年人窝在牛车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肮脏的脸蛋上有两条被泪水冲刷出来的痕迹,不过,只要洗干净了,应该是一个英俊的小少年。

    刘陵取过一块奶渣递给了少年,摸摸他的脑袋道:屠耆王的护卫呢?

    少年人摇摇头道:我们没有护卫,只有三百个牧奴,全部被左谷蠡王征用去作战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屠耆王的什么人?

    我叫蒙查,现在是屠耆王!

    刘陵想了一下,从屠耆王的怀里掏出一枚青铜狼牙,取了一截红色的丝线穿了,挂在蒙查的脖子上,这才拍拍蒙查羞红的小脸道:现在,你才是屠耆王。

    蒙查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青铜狼牙好一阵子才道:谁才是单于,谁才能告诉别人我才是屠耆王呢?

    刘陵指指牛车外边被很多人围着的伊秩斜道:他是!

    蒙查迷惑的道:他杀了我的祖父!我要杀了他为祖父报仇!

    刘陵一把捂住蒙查的嘴巴,小声道:这样的事情只能记在心里,不能说出来,至少,在你没有强大到可以面对那个人之前,绝对不能这样说,更不能去找他报仇!

    为什么?蒙查倔强的仰着头,手里已经握着一柄一尺长的刀子。

    刘陵认真的看着蒙查道:只有活着才能报仇,死人是没有办法报仇的,听姐姐的话,等一会牛车停了之后,你就跪在那个人的马蹄前,向他效忠,并且要求他承认你是新的屠耆王,只有这样你才有复仇的机会!

    蒙查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焦急的看着刘陵道:你要嫁给他是么?你要做他的阏氏是么?

    刘陵长叹一声,给军臣单于擦擦流出来的口水淡淡的道:‘这是大匈奴人的规矩!

    军臣单于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刘陵握住单于的手苦笑道:汉人女子讲究从一而终,虽然有寡妇外嫁,却无法接受父死子娶母,兄死弟娶嫂这样的规矩。

    单于,你为什么不能活的长久一些呢?如果我能死在你前面,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很怕死,单于,你别怪我,汉军真的来了

    军臣单于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眼神却落在了蒙查的身上,然后又看看自己的左手。

    刘陵的手探进军臣单于的衣袖,在他的左手衣袖深处找到了一张薄薄的小羊皮卷轴。

    打开看了一眼,就快速的合上,然后小声道:是要我交给蒙查么?

    军臣单于用力的眨巴一下眼睛。

    刘陵毫不犹疑的找出一个红色的锦囊,将小小的羊皮卷轴装了进去,又找来了一根丝线,将锦囊挂在蒙查的脖子上,认真的对蒙查道:你一定要记住,十五岁之前不要打开!你一定要记住!

    蒙查懵懂的点点头,他很喜欢这个香香的姐姐,更喜欢她抚摸自己的脸。

    军臣单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卸下来了千斤重担,面对死去的屠耆王居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牛车继续向东行走,刘陵一路上都在教蒙查该如何面对伊秩斜,蒙查也学的很认真,因为只要他做的好,刘陵柔软的嘴唇就会在他的脸蛋上亲一下。

    这样的平静时光并没有多长,听得出来,外面非常的嘈杂,不断地有游骑前来禀报前后左右的敌情。

    当她听到一个游骑说,正南方出现了大股的汉人骑兵,她就软软的倒在军臣单于的身边。

    而军臣单于也给了她一个笑脸,很明显,军臣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这让他对刘陵的最后一丝怨气也消散了。

    伊秩斜掀开牛车的帘子,看着刘陵道:汉人真的来了!

    刘陵没有回答伊秩斜的话,让如意带着蒙查出去,临走的时候重重的在蒙查的腿上扭了一把。

    蒙查哎哟叫了一声,然后在刘陵的注视下,跪倒在伊秩斜的脚下恭敬地道:从今往后,屠耆王就是您最忠实的臣子。

    伊秩斜冷冷的看着拜服在脚下的蒙查道:你就是屠耆王的孙子?

    正是,您忠诚的臣子蒙查!

    伊秩斜看了刘陵一眼道:你教的?

    刘陵点头道:您需要屠耆王一脉的效忠,这一脉虽然没有强大的战士,却有最美好的名声,这是您目前所欠缺的。

    伊秩斜想了一下,就伸出手,蒙查从脖子上解下那枚青铜狼牙双手捧着呈递给了伊秩斜。

    伊秩斜高举着青铜狼牙对身后的众人道:屠耆王蒙查!继承弹汗山一万四千众!

    在他成年以前,由我来掌管!

    说完话就用狼牙划破了手掌,将沾了血的狼牙还给了蒙查,蒙查再一次拜倒在伊秩斜的脚下,直到伊秩斜钻进了牛车。

    伊秩斜看着还在呼吸且恶狠狠地看着他的军臣单于对刘陵道:为什么他还活着?

    刘陵摇头道:按照我们汉人的规矩,妻子杀丈夫是十恶不赦之罪!我不敢破例!

    伊秩斜闷哼一声道:如果我要你动手呢?

    刘陵叹息一声道:一个杀过自己丈夫的女人你还会安心的躺在她身边睡觉么?

    伊秩斜想了一下,探手捏住军臣单于的喉结低声对军臣单于道:二十五年前我就想杀死你了,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话音刚落,他的手上就开始发力,不一会,军臣单于的喉结就咔嚓一声响,然后,他的脑袋就歪到一边。

    我不希望在你的脸上看到眼泪!

    伊秩斜恶狠狠地对刘陵道。

    从今后,我的眼泪只为伟大的伊秩斜大单于流淌!

    伊秩斜满意的点头道:去吧,告诉所有人,军臣单于死了,我需要送他一程。

    刘陵低着头答应一声,就出了牛车,面对大群的匈奴勋贵们低声道:军臣单于去了昆仑山!

    顿时,以右贤王为首的匈奴勋贵们一起嚎啕大哭,还有一些人用刀子割破了面颊,血流满面。

    伊秩斜也从牛车里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同样有两道伤痕,血滴顺着下巴滴答滴答的流淌下来。

    昆仑神啊,伟大的军臣单于投入了您的怀抱,他是您最忠诚的儿子,也是大匈奴最仁慈的父亲,请善待之!

    蒙查的拳头捏的很紧,跪在刘陵的身边,小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被刘陵狠狠地捏了一把之后,才把脑袋磕在土地上,嘴里不知道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第四十二章谢长川的心声
    第四十二章谢长川的心声

    云琅跟司马迁在桥头堡上一连下了三盘棋,霍去病,李敢依旧没有来,而白登山上的战斗却似乎在不断地减弱。

    汉军的旗帜再一次插在了山顶,无数的民夫正在往山顶运送弩箭,滚木,礌石一类的东西,也有民夫抬着伤兵不断地从山顶往下跑。

    云琅觉得肚子很饿,对已经打好包袱,背着锅的火头军道:埋锅造饭吧,看样子我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郭解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身的泥土血水,急匆匆的向白登山跑去了,看样子,他想看看他的兄弟到底死光了没有。

    河水里有新鲜的还没有彻底死掉的战马,伙夫们用铁钩子勾上来之后,就开始剥皮,马肉太粗,味道也不好,必须添加白登山草原上特有的沙葱才好吃。

    而沙葱马肉包子一向是骑都尉的一道美食,其实云琅还知道一种叫做马肉香肠的美食,想想匈奴人的战马并没有经过检疫这道手续,最终还是放弃了。

    霍去病这人的运气极好,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第一笼包子刚好出锅。

    在云琅的监视下用柳枝水洗过手之后,才从蒸笼里捏了四五个大包子,一边嘻嘻哈哈的吃包子,一边对云琅道:武城塞里的匈奴人跑光了。

    我本来想在那里狙击一下从白登山退下来的匈奴,发现人数太多,还一个个跟疯子一样的赶路,我就放弃了。

    最后追着尾巴杀了一些受伤的匈奴人,就回来了。

    云琅白了霍去病一眼道:我还以为你会上演一出五百骑兵横刀立马堵截五万匈奴骑兵的辉煌战事呢。

    霍去病吞下一个包子怒道:我又不是傻子,匈奴人虽然在跑路,却军阵严整,他们可不是被谢长川他们打败的溃兵,五百人怎么可能拦得住?

    就这点人手,不够匈奴人用马蹄子踩的。

    李敢安排好部下,笑嘻嘻的走过来,脏爪子才伸到蒸笼上面,见云琅神色不渝的瞅着他,就干笑一声,主动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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