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为妖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年妖
扶甦抬手欲将瓷瓶收回。
谁料,那瓷瓶却并似不受控制,兀自悬在半空中剧烈抖动起来。
画川脸色微变,“这是怎么了”
扶甦又朝着瓷瓶再施了一次法,却仍未将瓷瓶收回。
他轻轻摇头,“只怕有古怪。”
此话一完,那剧烈抖动的瓷瓶却猛地炸裂开来,无数紫色妖气瞬间冲出,霎时便弥盖住峡谷上方,鬼嚎声又起。
更奇怪的是,那紫色妖气在天空打了几个旋儿,竟猛地向着我的方向俯冲下来!
“小心!”扶甦脸色微变,忙将我揽到背后,同时,一掌迎上了那团来势汹汹的妖气。
扶甦的掌力带着金光,与妖气相撞的瞬间竟直接将气团打散了。
“唰!”妖气弥散,瞬间消失无迹。
但下一刻,一股巨大气流却猛地从我后背背心处撞进了我的身体。
“呃……”我身体一软,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冲击着抬到了半空之中。
我体内血气翻滚不停,意识还算得上清醒,却没有力气挣扎一下,口中也“呜呜”的喊不出什么话。
“熹央!”扶甦与画川几乎同时跃起冲向我。
那团气流飞速涌进我的四肢百骸,四处乱窜着撞开我体内的无数经脉,疼得我眼泪汩汩。
不过好在,那疼痛仅仅只是一瞬间。
巨大的气流在扶甦伸手抱住我的那一刻,就霎时散了。
我身体一软,随着扶甦下降的动作缓缓降下。
“熹央,你怎么样”画川慢了一步,没有接住我,赶紧折身过来,焦急的问我。
“我……”我揉了揉太阳穴,身子愈软,“也没什么,就是感觉太累了。”
画川松了一口气,又望向扶甦,皱眉道,“熹央到底怎么了”
扶甦沉着脸,将我又转递到画川怀中,自己则握住我的手,缓缓将真气通入我的手臂,希望将钻入我体内的妖气给逼出来。
温热的真气顺着我的手臂缓缓涌进我的身体,却在流经心口时受到了阻碍,被一股更大的气力推动着倒了出去。
扶甦脸色微变,又集聚更多真气灌入我掌心。
两股气流在我心口相遇,互不相让,竭力要将对方挤出。
我被压迫着几乎喘不过气来,“疼,扶甦,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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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灵力大涨
仍是回到了庄山寺中,了清、了音两个和尚,以及那位沈老先生都还没有醒,被摆在大雄宝殿里的蒲团上。
执夏与月奴守在殿中,见我们一道出现,便都忙迎了出来。
画川用绳子捆了奄奄一息的了灯,随手堆倒在殿前香炉底下。
执夏吓了一跳,围着了灯血人样的身子转了个圈,掩嘴小声问道,“这是谁啊”
画川睨了一眼了灯,“还能是谁”
执夏明白了,不可置信道,“了灯吗他怎么成这样了”
画川轻叹一声,“说来话长。”
执夏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靠在扶甦怀里晕晕乎乎不知所以的我,问道,“熹央身上的幻术还没被解吗”
画川看向我,目光温柔了些,却透着几分郁郁,“已解了,只是又被妖气冲了体,不知如何。”
“什么!”执夏大惊,忙上前拉住我的手,担心道,“怎么会这样”
我扭过头,安慰似的对她笑了笑,“别担心,我就是累得很,别的并不觉得怎样。”
“可是……”执夏还欲再说。
扶甦却淡声打断了,“待会再说吧,先找个地方让熹央躺下。”
“哦哦哦。”执夏如梦惊醒,忙一叠声应道,“快到里面去。”
一直瑟缩着膀子未说话的月奴,首先转身奔进了大殿。
等扶甦抱我进去,她已腾出一张香案并铺上了厚厚的毛毯,招呼道,“殿下,到这儿来吧。”
扶甦将我放下,又取了一件披风为我盖上。
我也实在体力不支,双眼一闭,就浑浑睡去了。
等我一觉清醒,天色又已经全黑了。
殿中灯火昏昏,只有月奴一个人在,正撑着脑袋打瞌睡。
“嗯…”我撑着懒腰坐起来,竟觉得这一觉十分香甜,不仅之前的昏沉之感一扫而光,甚至还觉着自己浑身筋骨都更加松范了些,整个人都精神抖擞。
不忍打扰月奴的瞌睡,我蹑手蹑脚的翻身下了香案。
殿外风清月朗,一切都平静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出了大殿,环顾四周看去,大殿外宽广的庭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不禁奇怪,“咦扶甦他们呢”
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找去,又担心月奴待会儿瞌睡行了,瞧见我不在又吓着了。
“呲……”极细小的一点动静在我耳边响起,我下意识身形一闪,就撤回殿中又快又稳的将月奴手肘碰下的一只小小茶碗给接住了,连一滴水都没有漏掉。
我愣了愣,这……
月奴胳膊一抖,也醒了,见到我不由欢欣道,“仙子,你醒了可好受些了”
我笑了笑,直起身将手中的小茶碗放在了桌上,“我都好了,多谢你守着我。”
她忙站起来,扯过一张凳子邀我坐下,“仙子快坐着吧。”又忙拿水壶给我倒水。
我摩挲过茶碗浑圆的白色杯沿,还是皱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向月奴说了,“月奴,我之前昏迷的时候,扶甦他们为了救我是不是分了我很多灵力啊”
月奴茫然的摇头,“没有啊,你一回来就昏睡过去了,殿下他们也都没怎么动过你的。”
“啊”我更吃惊了些,“当真么”
“真的,”月奴点头,又疑惑道,“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啧。”我摇摇头,皱眉解释道,“那倒没有出什么事儿,就是这一番睡醒后,我只觉得自己仿佛灵力大涨呢。”
月奴还是有些懵,“哦”了一声。
“真的真的。”我担心她不信,忙捧过桌上的茶
第一百七十七章:世事无常
“嘘!”执夏忙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紧张兮兮的说,“了空哪里肯煎蛋这可是我的跑到数十里之外的农户偷……啊不,借来,又亲自给你煎的呢。”
我立马感动得要死,捧着碗感激道,“执夏,你对我实在是太好太好了。”
执夏捏了捏我的脸蛋,笑道,“你心里知道就好啦。”
“嗯嗯。”我忙点头,夸张道,“执夏仙子,你的大恩大德,熹央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执夏扑哧一笑,“就你贫。”
说完,她又将目光转投在月奴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月奴,农户家里的鸡实在是太凶了,我就摸来这一个,咱们就看在熹央生病的份上,让给她吧。”
月奴抿嘴笑了,“合该是这样的。”
她们俩说话的这个空当,我已经扒拉着碗三口两口将金灿灿的鸡蛋吞回了肚子。
执夏将水碗往我面前推了推,“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吃碗面,到最后,我连碗里的一口残汤都没放过,停筷时还十分畅快的打了个饱嗝。
我摸摸肚皮,四下一打量,又想起画川与扶甦来,便问正埋头小口小口吃面的执夏,“执夏,案子不好结吗画川怎么还不回来还有扶甦,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执夏一边吃面,一边回答,“有了清、了音作证看见了怪物,也没什么多交涉的,画川应当就快回来了,殿下么……嗯,怎么也得天亮才回来吧,毕竟世间魅本就太少,且了灯又是一只活了十万余年的魅,如何审判、如何定罪,都是需要时间来商讨的。”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那大概要判了灯什么罪啊会要他死吗”
执夏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我轻轻“哦。”了一声,不再继续问了。
虽然,我知道了灯犯了太多杀孽,许多妖都枉死于他手,甚至,他还起了心思要我的命,但终究我心底对他还是存了几分同情的,毕竟,他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师父,相比白觅、叙叙那些一心只为自己而活的人,他更坦率得可爱些。
执夏瞧我神色郁郁,无奈的也停了筷,拉着我的手认真道,“熹央,你别多想了,之前你说喜欢了灯,那都是假象,是他对你施了魅术,才会让你失了心智的。”
我低下头,“嗯,我知道。”
又坐了坐,月奴将碗筷都端去了伙房收拾,画川也处理完手上的事儿过来了。
他一见我,也是一喜,“熹央,你醒了”旋即,又一皱眉,“你身子还虚弱,爬起来做什么”
“我才不虚弱呢。”我反驳的同时还站起来在他面前蹦了蹦,“瞧瞧,是不是哪里在虚弱了”
他睨着眼,似乎不信,又扯着我坐下,自顾自握住我的脉搏。
“怎么样”我自信的眨巴眨巴眼,“我是不是特别强壮。”
画川似有不解,但面色到底是松动了,“是好些了,只是,脉息有些怪异,还是等扶甦回来了,再仔细给你看看吧。”
“嗯。”我收回手,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去。
执夏笑眯眯的倒了一盏热茶放到画川手边,“先喝口水。”
“谢谢。”画川略点头,却没有喝。
执夏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又重新笑得更开,“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额……端碗面来吃。”
画川礼貌的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我坐在一边,看看画川,又看看执夏,意识到自己现在在这儿似乎有些多余。
“那个…画川不饿,我倒是
第一百七十八章:甜酒不醉人的
第二天天蒙蒙亮,扶甦就回来了。
我们相继起来,准备离开。
大雄宝殿外,了空穿着夹棉的僧衣,在寒风中清扫落叶,竹扫帚刷在地面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在天未大白的早晨传出很远去。
见我们出来,他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喊了一句,“诸位施主,请留步。”
我们依言停下。
他便挪着胖胖的身子,小跑着到一旁的松树下,搬了一个大大的灰褐色包裹过来,扬声说,“这是我连夜做的馒头、饼子什么的,施主们带在身上,路上也好充饥。”
画川忙出言婉拒,“不用了,了空师父,寺里本来就拮据,况且了清师父和了音小师父都在病中,恐还要花费不少钱,还是将东西留着罢。”
了空并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挠了挠头,又把装着干粮的包裹往画川面前送了送,憨憨的说,“拿着吧,往东去最近的城镇也要走三十里呢。”
画川推拒不得,只好伸手将干粮接过了,十分诚恳的道谢道,“多谢了,了空师父。”
我们也纷纷道谢,“多谢。”
了空面上一红,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又说,“施主们的马匹,我已经喂了草,提前牵到山下去了。”
说完,便在前带路,领着我们往山下走。
坐上马,执夏别过身子,笑着对了空挥了挥手,“了空师父,再会了。”
了空微微一笑,对我们行了个合十礼,“阿弥陀佛,施主们路上小心。”
作别了了空,我们又一路继续向东而去。
中午时便到了一个很小的城镇,统共两条长街,沿街也有售卖小吃的商贩,但大都是年老者或行动不便之人,而镇上只有两家客栈,都是门可罗雀。相比热闹非凡的江城,着实要冷清不少。
我们随便选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没有老板,只有个穿着绛红色绸缎衣裳的三十岁出头的老板娘。
许是少有顾客光临,客栈收入微薄的缘故,客栈里的样样东西都显得有些陈旧,甚至还沾着薄灰。
但老板娘却格外热情,不仅殷勤的招呼着唯一的小二给我们换上干燥的被子,还亲自上楼来请我们下去吃饭。
一桌八个菜,两个汤,都是寻常的。
老板娘重新擦了水粉,拈着兰花指,一一为我们满上酒,笑盈盈的说,“诸位客官且尝尝这酒,可是窖藏了三十年的好酒。”
画川端起酒杯凑近鼻尖轻嗅,点头赞道,“确实甘醇。”
“真的吗”我兴冲冲的端起酒杯泯了一口。
“啧……”这酒也太辣太辣了。
我赶紧撂下酒杯,用手猛扇舌头,连声道,“好辣好辣。”
执夏忙倒了碗茶来给我漱口,“熹央,先喝口茶缓缓。”
我赶紧抱着茶碗就往嘴里灌。
那老板娘见我这样子,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烧刀子烧刀子,小姐可别小看了这个名字,对于不会喝酒的人来说,当真是如刀子一般呢!”
我又灌了两口水,终于将嘴里的酒气冲淡了,也向她笑道,“领教了领教了。”
老板娘按了按唇角,压住笑声道,“小姐们喝不惯这烧刀子,小店还有新酿的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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