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为妖色

    “嗯。”月奴一一应下，“姐姐放心就是。”

    ……

    送走月奴，我好好睡了一觉，再起来时，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稍做收拾后，就准备去旁边院子里找晓德去。

    结果刚出门，就碰到捧着一盅药来见我的画川。

    画川被吓了一跳，险些洒了药，待看清是我后，便皱了眉，“好好的，你这是要哪里去还不快进去躺着”

    我笑呵呵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哪里在不好了，再躺才是会躺出病来的呢。”说完，脑袋一低，便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画川拉住我的袖子，无奈道，“就是不继续躺着，你好歹也把药吃了才是。”

    “我……”我张口就想说不，回头却看到画川脸上一团煤灰，又将那个“不”字吞了下去。

    跟着画川重新进了屋，他将药递到我手边，催促道，“快，趁热喝了，这是补气益血的好药。”说完，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布包出来，“喏。”

    “这是什么”我接过，一边问一边打开，原是几颗雪白的雪花糖，夹着几颗金灿灿的杏仁蜜饯。

    他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吃药得嚷苦，所以，喏，就是

    “哦。”我总算放心了些，点头道，“他没有沉浸在失去爷爷的伤痛里就好。”又嘱咐他，“你好好照看他，等下午晚一点我歇过劲儿来，就去找他，待会儿你见了他，若他问起我，你也只告诉他我没什么事儿，别让他以为我不好。”

    “嗯。”月奴一一应下，“姐姐放心就是。”

    ……

    送走月奴，我好好睡了一觉，再起来时，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稍做收拾后，就准备去旁边院子里找晓德去。

    结果刚出门，就碰到捧着一盅药来见我的画




第二百七十二章：提醒
    我笑着对寇玉回了礼，未多加客套，弯腰将晓德从背后带了出来，介绍给寇玉认识，“道友，我这个小弟弟和讳泽师弟相熟，故特意带他来，让他二人见一见，不知方便不方便，若讳泽师弟课修未完，我们便等一等。”

    寇玉爽朗一笑，“自然方便。”又扭头低声嘱咐泽远道，“讳泽，你带这位小兄弟去逛逛。”

    泽远面上一喜，忙作揖应“是。”

    我也侧首对晓德笑了笑，柔声道，“去吧，我与月奴姐姐在这儿等你。”

    两个小孩欢喜的携手去了后院，寇玉侧身让我们，“两位仙姑，茶室里稍作歇息吧。”

    不知为何，这一次重新见到寇玉，我总觉得他与之前那个言行谨慎的年轻人有些不同，笑容更加意气风发，虽言语上对我们还是恭敬有加，但明显说话有了派头和底气。

    想想也是，在剿叛之事上，寇玉出了不少力，虽碍于法会，此事要在法会结束之后才会拿出来审诀，但无论如何，他彰功升级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且现今灵犀元君亲自指派他来暂管一门之事务，也算明白的告诉他，处置元正之后，有意让他顶替他师父的位置。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对他来说，也的确算得上大喜事一件。

    茶室中，侍奉茶水的小道十分殷勤，一声声“大师兄”叫得勤快，沏的上好龙井，茶点也上了做工最精细的芙蓉糕，一室茶香靡靡。

    寇玉端坐于团座之上，侧手让茶，“仙姑，请。”

    “多谢。”我们笑着道过谢。

    寇玉端起茶盏，吹散表面浮沫，低头轻轻啜了一口，壮似无意的问道，“不知殿下与仙姑何时归程”

    我微微一笑，客气的答道，“殿下事忙，还没吩咐下来。”

    寇玉也笑，感慨道，“也是，此次大莽剿叛之事虽大获全胜，也扣下元正等不轨之徒等数十人，但后续之事却颇多，要处理起来必定得花费不少时间，也难怪殿下事忙。”

    我笑着点头，拈了一块芙蓉糕慢慢吃着，“这点心实在不错，绵甜醇香，入口即化。”

    寇玉忙向一旁的侍茶小道道，“待会儿仙姑归去时，包两包给仙姑带回去。”

    我也不多加推辞，笑着道谢，“多谢道友了。”

    “仙姑客气。”寇玉颔首，又延续着之前的话题说，“殿下事忙，若有什么微末小事用得着弟子的地方，也劳烦仙姑上禀殿下，吩咐下来就是了，毕竟，这件事我比旁的师兄弟们了解得更清楚些，办事自然也方便许多。”

    寇玉这一番客气话说得滴水不漏，有礼且得体。

    他这前半句也不算假客气，如果扶甦分派事情到他身上，一是给了他更多露脸的机会，二也让人对他高看两眼；可这都不及这后半句紧要，表面上是说明自己在办事上的优势，可实际，却是在有意无意的提醒我、提醒扶甦，他在剿叛之事上出了不少力，是在委婉的请功。

    我原本就觉得寇玉相比秦襄等人更加心思重，他这一番委婉的谋划更让我不由多看他两眼。

    寇玉迎上我的眼神，笑容坦率，无丝毫的躲闪，让我恍惚以为自己心中刚刚那番猜测不过是小人之心罢了。

    “我先替太子殿下谢过道友了。”我客气的笑了笑，没有正面给他什么答案。

    寇玉也不失望，又东一句西一句的与我们说着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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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审判1
    晓德抬头对我笑了笑，眼里带着属于小男子汉的勇敢和担当，似乎在无声的告诉我，“我没事的。”

    与寇玉等人道别之后，我们自回清晖殿去，此按下不提。

    之后几天，各界的人纷纷告辞归去，灵寿元君、灵犀元君是主人，送客之事繁复所以忙，这也就罢了，可偏偏连带着扶甦也忙得脚不沾地，各个儿说得上话的、说不上话的人都来拜见，说一番客套话，走一趟过场，再告辞出山门去。

    而总算送走了大部分人之后，拖了将近十天的剿叛之事才终于被放到了台面。

    牵涉此事的，除了“三灵”、扶甦与我们几个，还有魔界魔君、妖界妖王。

    执法殿上，三灵高坐主位，另设主客座三座，依次坐着扶甦、安毓、魔君嗜良，其余诸人如画川、执夏等高仙阶上仙居于次客位，我、月奴身份低微，便只能挨着元通、元镜等二等仙官坐在下座，从旁听审的还有大莽山仙官数人，包括在此次剿叛之战中出了大力的寇玉。

    灵寿元君白衣翩跹，端坐于殿中正位，缓缓说，“法会之上，魔族右支来犯，幸而得太子殿下，诸位仙界、妖界、魔界同仁相助平乱，才的以确保法会的顺利进行，故，本君代表大莽上下，谢过诸位。”

    说完，他起身携一左一右两位师弟一起站起，对在座诸人拱手作礼，以表谢意。

    诸人纷纷起身，回以一礼，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三灵”也跟着重新坐下。

    客气完了，灵寿元君将事情引回到今日主题上，“此番一役，虽我方大获全胜，剿杀魔众一百二十一人，活捉大小统领一十一人，但却不得不思此战役缘何而起。”

    他对身边的小道颔首示意，“去，将元正等一干人等带上殿来。”

    “是。”那小道恭敬的应了，自退出殿去传人。

    灵寿元君又道，“我自以为门中之人皆已修道为要，事事皆空，却不料，这其中仍是出了奸邪之人，勾结叛军，私放敌人，置同门、各界同仁安危于不顾，思及此，吾实乃痛心之至，也反思己身，终归因我等教下无方，才有门中之人胆大妄为，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吾等实在心愧难安得很。”

    魔君嗜良身材魁梧，方脸络腮胡，像个武将，闻得灵寿元君如此自责自省之话，忙道，“嗳！元君此言差矣，诺大一个大莽山，安能每人都能兼顾难免出个歹徒，也是无法之事，哪能怪到您身上。就拿我魔界来说吧，此次逆叛之人，都出自魔界，难道我也要怪自己管教不严不成终归来说，各人有各人品性，我们在上头的，管个大概太平也就是了，哪里能样样事情都能想到、看到、做到若当真这样，不说累不累，就是烦也烦死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爽快自在，却让坐在他下手的魔界右相微微变了脸色，忙起身亲自捧茶到其面前，并借机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嗜良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所言有所不妥，忙嘿嘿笑着揭过了话。

    我不由在心中笑道：这个魔君倒真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也不知他这样的，是如何在这魔君的宝座上坐得长久的。

    晓德抬头对我笑了笑，眼里带着属于小男子汉的勇敢和担当，似乎在无声的告诉我，“我没事的。”

    与寇玉等人道别之后，我们自回清晖殿去，此按下不提。

    之后几天，各界的人纷纷告辞归去，灵寿元君、灵犀元君是主人，送客之事繁复所以忙，这也就罢了，可偏偏连带着扶甦也忙得脚不沾地，各个儿说得上话的、说不上话的人都来拜见，说一番客套话，



第二百七十四章：审判2
    灵慧元君也是个老翁模样，鹤发鸡皮，一双眼却仍清透明亮，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模样，相比灵犀元君笑呵呵的老好人形象，他就显得要清冷孤高得多了。

    因为嗜良这一番话，他眼底露出几分不屑，冷笑道，“魔君乃一界之主，所言所行代表整个魔界，小君自然不敢置可否，可这件事上，我大莽却不敢有魔君这样的底气，有错便认，天帝陛下要惩要罚，我等也毫无怨言。”

    嗜良不是听不出灵慧元君话里的嘲讽之意，脸色微变，刚想发作，正座上的灵寿元君已笑着打了圆场，“魔君良善之人，为我大莽宽言，小君心中感念，多谢您，只是这错确出在座下小辈身上，吾等也合该领受惩处，之后也自会上书表于天帝陛下。现下，还是先审明法会叛逆之事吧，也好对诸位同仁有个交待。”

    嗜良脸色不好看，但自己言语上有亏，也不能争辩，狠狠瞪了灵慧元君一眼后，便低头自顾自饮起茶来。

    一时，之前出去传召人的小道进来禀告，“元君，逆叛元正等人带到。”

    灵寿元君扬了扬手，“带进来吧。”

    “是。”小道复又出殿去传，十数个道人各压着一人进殿来，被压在最前面的，正是褪去道服，用长锁扣住双手双脚的元正，最后一位，则是有些惊慌无措的秦襄。

    其实对于秦襄，我是很惋惜的，初见他时，我觉得他就是阳光而谨慎的少年，干净而纯粹，即使后来我知道他在为元正做事，但我仍相信他为我带来的每一束玫瑰都是真心实意，还有，晓德家起火时，他满脸煤灰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

    十来个涉嫌叛逆者分为三排四列跪于殿下，有如元正自知无力辩解而垂头丧气的，也有涉事不深着哭喊道，“元君，弟子冤枉啊！”或“元君饶命！元君饶命啊！”，也有惶惶不安，浑身发颤，等候发落的。

    殿中一片嘈杂，人性百态，在此时，即使是凡人尊崇的修道者，也无一幸免的表演着。

    灵寿元君微微蹙眉，似乎对殿下众人的模样很是不悦。

    灵慧元君性子直爽，已怒道，“你们这样哭哭嚷嚷的，究竟像个什么样子，现在知道求饶，之前怎么胆大包天，什么事也敢做！”

    这一番数落，威严不可侵犯，殿下众人平日本就畏惧这位刚正不阿的元君，登时都住了口，喏喏的不敢再说话。

    灵寿元君侧首看了一眼左手边的灵犀元君，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灵犀元君点了点头，站起来，从身边小道手中托盘中取过一卷布卷，展开来看，质问道，“堂下元正、市南、诵湖……共十三人，我且问以下所列之罪，你们认还是不认”继而道，“其罪一，勾结逆匪，大开山门，大逆不道；其罪二，欺师灭祖，背叛山门；其罪三……种种条条，共列七条。”

    立马有人哭吼着叩首，“元君在上，弟子实在是受人蛊惑蒙骗啊，冤枉啊冤枉啊！”

    灵犀元君放下手中布卷，道，“尔等罪名不一，上述几条款项，有则问罪，无则减罚，当着各界同仁的面，大莽绝不冤枉一人，也不饶过一个。”

    魔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面嚼着橘子，一面冷笑道，“我看啊，这些个大逆不道之徒，都当杀魂去命，永世不得超生，不然，怎么对得起灵慧元君的刚正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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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审判3
    灵犀元君放下手中布卷，道，“尔等罪名不一，上述几条款项，有则问罪，无则减罚，当着各界同仁的面，大莽绝不冤枉一人，也不饶过一个。”

    魔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面嚼着橘子，一面冷笑道，“我看啊，这些个大逆不道之徒，都当杀魂去命，永世不得超生，不然，怎么对得起灵慧元君的刚正不阿”

    我不由好笑，这个魔君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却生了一副小孩儿脾气，之前因言语在灵慧元君那吃了亏，这会儿找着机会还非要还回去。

    灵慧元君知道魔君这话是冲着自己来的，斜眼看了嗜良一眼，愈加不屑的笑了笑，全然不将嗜良的条挑衅放在眼里。

    嗜良一拳打在棉花上，脸上得意之色登时去了大半，又气郁起来。

    审查堂下之人，过程并不复杂，但由于涉罪者多，且罪名划分详细，提问每人每一条罪名，认则做上记号，由文官记下，不认则需由被提问者拿出证据，最后总结出每一个人所犯罪名总和，酌情定罪，这样一来，所花费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我听得昏昏欲睡时，即到了秦襄，我眼睛一亮，忙坐端身子细听分明。

    秦襄是所有涉事者中年纪最小的，褪去了道袍，仅着一身白色单衣，看起来更加单薄，一脸倦容夹杂着惊慌无措之色，嘴边一圈已经冒出青色的胡渣，加之许是一连多日担惊受怕的缘故，他瘦了不少，双颊凹陷，眼下乌青，模样既邋遢，又让人觉得可怜。

    灵犀元君放下手中布卷，道，“尔等罪名不一，上述几条款项，有则问罪，无则减罚，当着各界同仁的面，大莽绝不冤枉一人，也不饶过一个。”

    魔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面嚼着橘子，一面冷笑道，“我看啊，这些个大逆不道之徒，都当杀魂去命，永世不得超生，不然，怎么对得起灵慧元君的刚正不阿”

    我不由好笑，这个魔君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却生了一副小孩儿脾气，之前因言语在灵慧元君那吃了亏，这会儿找着机会还非要还回去。

    灵慧元君知道魔君这话是冲着自己来的，斜眼看了嗜良一眼，愈加不屑的笑了笑，全然不将嗜良的条挑衅放在眼里。

    嗜良一拳打在棉花上，脸上得意之色登时去了大半，又气郁起来。

    审查堂下之人，过程并不复杂，但由于涉罪者多，且罪名划分详细，提问每人每一条罪名，认则做上记号，由文官记下，不认则需由被提问者拿出证据，最后总结出每一个人所犯罪名总和，酌情定罪，这样一来，所花费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我听得昏昏欲睡时，即到了秦襄，我眼睛一亮，忙坐端身子细听分明。

    秦襄是所有涉事者中年纪最小的，褪去了道袍，仅着一身白色单衣，看起来更加单薄，一脸倦容夹杂着惊慌无措之色，嘴边一圈已经冒出青色的胡渣，加之许是一连多日担惊受怕的缘故，他瘦了不少，双颊凹陷，眼下乌青，模样既邋遢，又让人觉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