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跃农门

    嬷嬷心下担心，将这情况禀报给成王，哪只成王竟然也这样，对此嬷嬷无语了，深感出了大事，越发安分守己，约束下人，以至于成王府的气氛很是严肃。

    魏丞相上门的时候成王才刚刚起床，一听他来了还有些诧异，同小厮吩咐道:“请魏丞相去花厅用早膳，本王稍会儿就到。”

    成王妃服侍成王穿衣，皱着眉头低喃道:“魏丞相这个时候过来只怕是为了皇上的事情，还有就是皇位，想必他也猜到内情了。”

    成王摇摇头，“他不可能猜到内情，不过他大概知道皇上快不行了，现在找上我也是为了他的前程罢了。”

    太子是正统，五皇子是所有皇子里面勉强能跟太子争一争的，不过现在羽翼未丰，还无法跟太子分庭抗礼。这个时候他的态度显然很重要，若是他也站在太子这边，那魏丞相定要回去劝五皇子收敛锋芒，安分守己，若是他态度暧昧不明，那魏丞相肯定要替五皇子争取一把，哼，都是老狐狸！

    成王妃点点头，提醒道:“王爷，你要跟魏丞相表明态度，还有，警告他们不能乱来，若是可以不见血最好不要见血，当年我们已经是踩着遍地尸体走过来，这次能和平解决尽量和平解决，我不想再看到血腥了。”

    成王安抚地抱了成王妃一把，晒然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还有，五皇子并不是当年的皇上，他还没那个能耐。”

    当年慕容啸天可是暗中筹划好几年，还有外祖叶家的支持，自成势力，五皇子有什么？只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母亲，还有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正妃，掀不起什么风浪。

    成王到了花厅，见魏丞相坐如针毡，笑道:“魏老弟今天可是够早的，本王猜你应该是从宫里过来的吧，用点早膳吧。”

    魏丞相看到成成王的时候如释重负，一脸焦急，“我的王爷啊！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用膳！宫里出事了！皇上只怕是不好了，昨晚陈太医他们离开勤政殿的时候脸色苍白，被我们拦下来之后竟然跪下来求饶，您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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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成王警告，靖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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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陈太医给你们下跪？这还真是奇怪！”成王做出吃惊的样子。

    魏丞相仿佛找到了共鸣，拍着大腿激动道:“可不是嘛！陈太医那是什么人？太医院院长，见皇上都不用行如此大礼，昨天见到我们竟然那般失态，不止我发现情况不对劲，在场的几乎都有感觉。

    今日下官过来也不是想议论这个事情，而是想问问王爷，若是皇上有个万一，这皇位人选”

    魏丞相试探地看着成王。

    成王理所当然地回道:“若是皇上不能处理朝政自然是太子来了。”

    魏丞相脸色刷的变白，成王却视若无睹，继续说道:“太子出身正统，心性极佳，又是皇上从小苦心培养的继承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太子都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说到这里成王顿了顿，直勾勾地望向魏丞相，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吟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魏老弟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本王也猜得到，不过本王告诉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蠢人，蚍蜉撼大树这种事情想必聪明如魏老弟应该不会去做。

    在这里我也提醒魏老弟一句，太子身后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妃，她们代表着什么想必魏丞相很清楚，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及时止损才是聪明人所为。”

    魏丞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成王府，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才反应过来，赶忙转身往皇宫跑。

    等他来到勤政殿外，见五皇子等人已经聚集在这里了，魏丞相脸色变了变，跟那些同僚了解了一下，皱着眉头来到五皇子面前，恭谨地说道:“五皇子，还请您回去等候消息，这边臣等会密切关注。”

    “回去做什么？本皇子要在这里等父皇的消息。”五皇子皱着眉头，很是不悦，盯着魏丞相质问道:“你刚刚出宫做什么？不是说了要替本皇子好好守在这里的吗？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皇子还能指望你们什么？”

    魏丞相被这番话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五皇子，“五皇子，这话是您的肺腑之言？”

    “哼！”五皇子拂了拂袖，现在很是气愤。

    这举动寒了一半支持他的大臣的心，这会儿众大臣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有人下意识地直接后退了几步。

    五皇子身边的亲信见此，脸色一变，在五皇子耳边滴滴嘟嘟说了两句，五皇子这才幡然醒悟，回头同魏丞相歉疚地说道:“丞相大人，刚刚本皇子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失言，还请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老臣不敢。”魏丞相恭谨地作揖，神色恢复正常，心下却已经有了打算。

    这边小插曲过后，魏丞相不再提醒五皇子，而是默默退到后面，那些跟他交好的大臣全都默契地退到后面。

    五皇子心急没在意这些，亲信却是发现了端倪，只是人多嘴杂，再加上魏丞相等人一直闷不吭声，他也只能怀疑，无法向五皇子禀报明。

    晌午过后，那些兴冲冲过来的皇子妃嫔有些按捺不住，开始骚动，不等他们再次闹腾起来，叶太后身边的黄嬷嬷哈急匆匆地冲出来，压根没理会那些皇子妃嫔大臣，惹得众人好生不满。

    碍于木梁盯着也不敢大放厥词。

    黄嬷嬷出去一个多时辰才回来，跟在她身后的是成王等一众皇族王爷，还有一些已经退隐的老王爷，众人看到这阵仗心生恐惧，有些妃嫔已经偷偷转过脸抹泪了。

    皇上要是有个万一她们就惨了，现在还能在宫里享清福，以后就要去守皇陵或者去皇家寺庙剃度出家了，无论是哪条路她们都不想走。

    勤政殿内。

    一众德高望重的王爷同叶太后请安，眼神凌厉地扫向龙床上的慕容啸天。

    为首的靖安王已经六十岁了，老当益壮，见此沉声道:“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只说是中毒，其他的一问三不知，怎么下毒？凶手是谁？你们谁能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靖安王眼神在叶太后南宫皇后宋婷婷身上逡巡，最终落在叶太后身上，“皇嫂！”

    叶太后沉痛地闭上眼，好一会才幽幽说道:“没有人给皇上下毒，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此言一出，靖安王等人齐齐变色，成王则是竖起耳朵听。

    “皇上害了自己？怎么可能？难不成皇上自己服毒？那可是水银！”靖安王边上一王爷气愤地吼道。

    叶太后等人沉默不语，靖安王则是皱着眉头沉思，水银中毒又是自己害了自己，电光火石之间，靖安王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因着太过惊愕而有些失态，怔怔地与看向叶太后，“他他糊涂啊！”

    跟着靖安王一同过来的慕容祖热让你全都蒙了，只有成王一脸镇定。

    靖安王回头瞥了一圈，目光落在成王身上，“你也知道？”

    成王抬头看了靖安王一眼，声音沙哑，“猜到的，无力劝阻，没想到会发作得这么快。”

    “从什么时候开始？”靖安王厉声问道，吓得一众族人不敢吱声。

    成王蹙眉，认真回想了半天才道:“可能是皇上让太子代理朝政的时候，也可能更早，侄儿是在太子代理朝政期间才怀疑的，不过那个时候没想到那事上，只以为皇上另有要事，直到皇上在此露面，侄儿才开始往那方面怀疑，近来皇上又一直说着求仙问道之事，我才肯定，只是还没来得及劝就出事了。”

    靖安王闻言又惊又怒，回头看向南宫皇后，“皇后娘娘是皇上的枕边人，不会连皇上有异样都没察觉吧！”

    这话意有所指，南宫皇后却是冷笑了一声，起身道:“皇叔有话直说便是，不用这般含沙射影，事实上自从东方贵妃死后皇上于男女之事已经不热衷了。

    好在初一十五还会给本宫面子在毓秀宫留宿，不过次数越来越少，到后面甚至一个月才到本宫那里坐一次，其他妹妹那边也一样，有得甚至连门都没进过。

    大家的待遇都一样，皇上又一直呆在勤政殿，皇叔以为本宫要怎么想，难不成皇上勤政本宫还要阻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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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皇帝驾崩，交代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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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太子代理朝政皇上也说了是要历练太子，后宫不问政事，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本宫又能说什么，至于皇上的去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皇叔要本宫怎么发现皇上不对劲？”

    南宫皇后一番话说得靖安王哑口无言，更令他心惊的是这情况并不是这一两年就开始的，只怕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叶太后见靖安王神色阴晴不定，痛心疾首地说道:“该查的哀家都查了，太医说了是水银中毒，而且中毒已深，如今就是吊着一口气，随时可能撒手人寰，哀家请你们过来是做个见证，再则，这事属于皇家丑闻，为了皇室的声望着想，还请几位保密。

    对外就说皇上得了急症，切不可提起那事，否则内忧外患，祁澜国危矣。”

    靖安王神色凝重，默默地坐下来，其他族人也不敢吭声，聪明的从刚刚的只言片语里就能发现问题，蠢一点的也能看出情况不对劲，压根不敢吭声。

    一阵沉默过后，靖安王看向叶太后身边木然站着的慕容炎，出声道:“太子可是坐好准备了？”

    慕容炎被问到，茫然地抬头，见问话的是靖安王，红着眼眶恭谨地作揖道:“请叔爷爷指教。”

    靖安王人老成精，看慕容炎这反应长叹一声，温和地说道:“难为你这孩子了！你父皇这边的事情好好处理，放心，我们这几个老头子都支持你，放手大胆去做吧！”

    这话说得慕容炎都绷不住了，眼泪滚落下来，南宫皇后有些动容，叶太后感激道:“麻烦诸位了。”

    慕容啸天到底没撑住，当天晚上还是抽搐咳血，脸色由青白转为紫黑，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叶太后守了一天一夜，差点撑不住，南宫皇后让黄嬷嬷送她回去休息，叶太后却是怎么都不愿意，咬着牙坚持到慕容啸天咽气，亲自替他换了一身衣裳，含泪说道:“皇上驾崩了！”

    丧钟起。

    守在勤政殿外的众人有种恍惚的感觉，五皇子急着想要询问魏丞相下一步怎么做，却见魏丞相等人齐齐跪下匍匐在地，一脸悲戚。

    这时慕容炎在靖安王等人众星拱月下出现在勤政殿外。

    看到这情景，五皇子才深刻意识到他压根没有半点筹码可以和慕容炎争，不仅不能争，甚至还要避其锋芒，龟缩起来。

    慕容炎红着眼眶，强压着心下的悲伤大声宣布道:“皇上驾崩了！”

    众臣哀悼，宫人士兵齐齐跪下，皇宫一片悲戚。

    皇帝的尸体要在宫里停留几日，等一个月后出殡送往皇陵埋葬。

    慕容炎和宋婷婷等人披麻戴孝，连他们的孩子也要到场，能走的就自己跪着，不能走的也要宫人抱着哭灵。

    毓秀宫内，芙蓉正给南宫皇后梳妆，看着南宫皇后满头青丝却没了夫君，感慨不已，强笑着称赞道:“皇后娘娘，您这头发可真漂亮，又黑又亮，看着真喜人。”

    南宫皇后默然，半晌悠悠说道:“芙蓉，你跟着本宫也有十十几年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芙蓉闻言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奴婢不辛苦，奴婢跟着娘娘很好。”

    南宫皇后摇头轻笑，将一封信交给芙蓉，“你将这封信转交给太子妃，以后好好服侍太子妃，她年纪轻不懂事，你在旁边多提点一二。”

    “娘娘，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赶奴婢走？”芙蓉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南宫皇后赶紧把人扶起来，将一盒银钱交给她，“本宫不是要赶你走，而是让你好好帮着太子妃，这里有些银子你拿着，省着点用也能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本宫也累了，你退下吧。”

    芙蓉见南宫皇后部于多言，只能将不安埋在心里，顺从地离开。

    寝殿内没了下人，南宫皇后开始优哉游哉地对镜梳妆打扮，从箱子底下取出一身大红衣裳，眼中满是眷恋，喃喃自语道:“还记得这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你让人特地给我做的，那个时候多好啊，时过境迁，我还是我，你却已经不是你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别怪我！现在我就去陪你，咱们下辈子再续前缘！”

    翌日一早，芙蓉心里装着事，早早过来服侍南宫皇后，见守夜的小丫头睡在毓秀宫外，心下一个咯噔，赶紧上前把人摇醒，“你怎么睡在这里？皇后娘娘醒了吗？”

    小丫头好有些迷糊，见来的是芙蓉，立马清醒，跪下求饶道:“芙蓉姐姐，奴婢没有偷懒，是皇后娘娘不让奴婢进去，说她要一个人静静，让奴婢回去不用守了，奴婢不敢，可寝殿又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待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芙蓉一脸凝重，慌慌张张冲进毓秀宫，嘴里念叨着，“千万别出事啊！”

    小丫头见芙蓉闯进去，吓得心跳差点骤停，连忙追上。

    两人进去便看见南宫皇后安详地躺在床上，打扮精致，穿着一身大红锦袍。

    小丫头一下子吓晕过去。

    芙蓉颤颤巍巍地上前试探着喊道:“皇后娘娘？”

    喊了几声床上之人毫无反应，芙蓉惊恐地伸手探了探南宫皇后的呼吸，吓得瘫坐在地，哭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勤政殿内。

    守了一夜灵的慕容炎和宋婷婷疲惫不堪，只觉得腿脚都麻了，可他们不敢动。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毓秀宫的太监慌慌张张地从近来，在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慕容炎怒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太监跪着求饶，哭喊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自尽了！”

    “什么？”慕容炎瞳孔猛地放大，身子趔趄着差点倒下，宋婷婷赶紧上前将人搀扶住，惊怒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监吓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奴才不敢瞎说，皇后娘娘真的没了，还请太子殿下太子妃前往毓秀宫主持大局，太后娘娘那边已经派人去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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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不能接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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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炎夫妻俩都不知道是走到毓秀宫，刚刚踏入院子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哭嚎。

    永福宫离这里近一些，两人到的时候叶太后已经在了，见到慕容炎和宋婷婷，叶太后赶紧将人拉住，眼泪婆裟地摇摇头，艰涩地说道:“好孩子，别进去！”

    “皇祖母，我母后”慕容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