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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锦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影
    傅德曦的大掌事涵香看着有些发愁,道:“五姑娘,揪出了这么多个,那真凶到底是谁咱们又怎么找出来呢”

    傅萱仪笑了。她的目光缓慢地从几人面上扫过,道:“这并不难。真凶一定在她们六人当中,若是不说出来,那就一块儿罚吧。来人,将她们带到外头门槛前那六棱石子路上跪着。”

    几人登时大惊,哭号声响成一片。

    “五姑娘,您饶了奴婢吧!那六棱石子路上头凹凸地锋利,如刀子一般,跪久了一双腿就要废了!”那掌管杂物的丫鬟哭求:“不是奴婢,真的不是……”

    傅萱仪冷哼一声。

    婆子们立即拖了几人出去,傅萱仪命道:“若她们没有话说,就一直跪着。若有人想说了,进来报给我。”

    说着进了堂里。

    外头的哭号声连成一片,其余站着的丫鬟们都胆战心惊地松一口气,随即被海棠遣散了。

    厅堂里头,傅锦仪盖着一床薄薄的锦被缩在玫瑰塌上睡了过去。里头是七夕在伺候。

    傅萱仪不敢吵着傅锦仪,低声问七夕道:“容姑娘呢”

    “容姑娘说八姑娘没事儿了,就先告辞了。”七夕道:“八姑娘也说了,人家是客,咱们家里的丑事,不好耽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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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水落
    “你告发涵芳今日吃坏了肚子,多次跑茅房离开值守的位子,极有可能是她替换了蜡烛,并借口出去处理被换下来的蜡烛!”

    “是,是!”涵芸连忙道:“涵芳是一整天都守在外间厅堂的!她最有可能替换蜡烛,但换下来的蜡烛藏在身上恐被发现,所以要借口跑出去处理!而蜡烛这个东西,想要处理地干净,莫过于直接烧了!烧完一根蜡烛需要一定的时间……”

    傅萱仪笑了。

    “说得很好。”她拍手道:“涵芳作为掌管的人,东西都在她手里,的确比任何人都有更多的机会来投毒!她多次跑茅房的行为,更是可以被认作处理罪证,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另外的人想要投毒,她第一步需要做什么”

    “她需要避开涵芳的视线啊!涵芳负责掌管杂物,东西坏了、少了她都要受罚,她出于职责,肯定会用心盯着防止你们在擦洗的时候弄坏、或者有那贪财的来偷走!若你想投毒,你就要想办法将涵芳调虎离山!涵芳为什么会吃坏了肚子,真的是她不当心吗”

    说着,傅萱仪看向旁侧的海棠。

    海棠立即上前,道:“方才,奴婢领着人将你们六个的屋子都翻过了。红菱散是没发现的,想来那凶手无比谨慎,不可能把这东西藏在自己住的地方。只是,奴婢倒是有别的发现,就在涵芸的床铺下头,找着了一包泻药!”

    一个婆子上来,将一包黄色粉包扔到了涵芸的头上。

    “这包泻药,我原本也没太过在意,毕竟也有那患便秘的人,吃不起好药,只能吃这个。”傅萱仪淡淡道:“只是,涵芸你告发涵芳的话,却让我不得不谨慎了。涵芸,你们这么多人,唯独你的屋子里有泻药。你还有什么话说”

    涵芸的身子僵住了。

    她似乎吓傻了,但下一瞬,她哀嚎一声,道:“不,不!五姑娘,奴婢没有给涵芳下药!奴婢那药是自己吃的,奴婢这两日肚子里都……那是奴婢自己吃的啊!”

    傅萱仪瞥过脸去,并不理她。

    “海棠,这涵芸不大老实啊。”她吩咐道:“你去一趟厨房,端一盆子炭火过来。”

    不多时,有人捧了一盆子烧得通红的煤炭进来。

    傅萱仪朝那涵芸努一努嘴。

    海棠亲手捏着火钳,从里头夹出来一块。两个婆子按住了涵芸的胳膊。

    涵芸隐隐知道傅萱仪要做什么了。她吓得疯了一般地挣扎起来,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啊!五姑娘,您明察啊,真的不是我,那泻药是我自己……”

    话未说完,火钳上的炭火已经按在了她的大腿上。

    “哇”地一声,涵芸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皮肉烧焦的糊味飘荡在整个屋子里。她浑身痛得筛糠一般抽搐,口中一抽一抽地惨嚎。很快,海棠又夹了第二块,她将这一块放在了涵芸血肉模糊的膝盖上。

    接着是第三块,海棠扒开了涵芸的衣领,将木炭直接顺着她的脖颈丢进了衣裳里头。

    涵芸被折磨地死去活来,在第三块木炭放进去后,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盆子冷水兜头泼下,他悠悠转醒,而海棠却已经夹起了第四块木炭。

    没有人会救她,四周站着的是凶神恶煞的婆子、满面狰狞的海棠和面色平静、端坐高堂的傅萱仪。

    第四块木炭被按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她终于承受不住了。她惨叫着,呼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我,是我做的……”

    满屋子里都是糊味。傅萱仪厌恶地掩着鼻子,道:“那背后的人还真是给了你天大的好处呢。寻常的人,只要把炭盆子端上来就什么都该说了,唯有你,放了四块木炭才肯说!”

    涵芸滚在地上,痛得扭着身子哀哀呻吟。她含混不清地道:“是,是六姑娘……”

    “你说什么”傅萱仪猛地站起来,凑近了她逼视道:“是谁!”

    “六姑娘!”涵芸咬牙道:“她给了奴婢两根蜡烛,命令奴婢替换掉大少爷用的蜡烛!奴婢知道这样偷偷摸摸的事儿怕是要害人的,原本不敢做,但六姑娘给了奴婢很多钱,很多很多,足够奴婢全家花用一辈子。她还将奴婢的母亲从一个水塘里划船的粗使婆子,调到了她身边服侍,面上说是给奴婢家里恩惠,实则是掐着奴婢的母亲……她威逼利诱,奴婢就鬼迷心窍了!只是,奴婢万万想不到这是要害命的啊!若是早知如此,奴婢死也不敢的哇……”

    她说着,又开始求饶,求傅萱仪不要杀了她。

    傅萱仪的手指攥紧了。她一脚踢开了扒在自己裙摆上的涵芸,站起来急促地喘息着。

    是六姑娘傅欣仪

    为什么不是谢氏

    哦,是了。若说这府里对母亲谢氏最恭顺忠心的,只有那个傅欣仪了。她,其实就是母亲豢养的爪牙。

    “今日这根蜡烛果真是你动了手脚,那么之前的呢”傅萱仪看着她:“之前的蜡烛,也是你所做吧。”

    涵芸缩了缩脖子,嘴里



第六十四章:石出
    三太太面露嘲讽:“大嫂,这您就不用操心了。大少爷这事儿,怕是交到您手里才是不妥呢。”

    谢氏看着三太太似笑非笑的模样,脸色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三太太笑道:“谁心里有鬼,谁自个儿知道。”

    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三太太和谢氏两人拉扯着,那边傅萱仪又遣了人快马加鞭报信给老夫人,不过第二日晌午,老夫人回来了。

    傅老夫人一路上已经听报信的人禀明事态。她想不到府中竟有人胆敢对傅德曦投毒,还险些害了傅锦仪的性命!傅德曦是她的长房嫡孙,而且是傅府第一个男嗣!当初傅德曦没摔的时候就是她看重的继承人!

    后来傅德曦傻了,她对这孙子的感情也淡了。只是如今傅德曦又有了治愈的希望,她自然欣喜地很,再次将傅德曦看做了掌中宝。傅德曦是陶氏原配所出的嫡长子,若他是个好的,那出身不佳的继配谢氏生的傅德明又算个什么

    只是不料到,她不过是去庙里吃几天斋饭,家里就出了事!投毒呵!傅家名门望族,竟能出这种下三滥的丑事,还是针对嫡长子的!

    她震怒之下,刚回府,立即就传了三太太和傅萱仪等人,并将那丫鬟涵芸和剩下的蜡烛都带了上来。

    涵芸浑身都是烫伤、鞭伤,不成人形,上来也不敢反口,一一地将此前在傅萱仪跟前说的话都说给了老夫人。后头蜡烛也都拿上来了,早已被老夫人请过来的许郎中上前探看,得出了和容姑娘一致的结论。

    傅老夫人拍案大怒,命人将傅欣仪扭送过来。

    傅欣仪被带过来的时候,面庞青白憔悴,鬓发和衣裳都是乱的。

    “给,给老夫人请安!”她跪下,满脸惶恐道:“老夫人突然回府,孙女不知情,有失远迎……”

    “不知者不罪,我不会怪你没有及时向我请安。”傅老夫人淡淡道,旋即盯住她的眼睛:“叫你过来,是为着另一件事。这件事,你可是比我们知道的都多!”

    傅欣仪的身子猛地一抖。

    这两天他在府里,多少知道了景和院大少爷被投毒、还抓住了人的风声,她吓得片刻都睡不着,精神都快崩溃了。好在谢氏私底下安慰她,说那个丫鬟涵芸嘴紧地很,亲眷又都在她们手上,一定不敢供出什么。

    傅欣仪还是害怕,她在谢氏面前痛哭流涕,后悔当初听了谢氏的话去做这件事。谢氏反斥责她道:“做都做了,你现在再来害怕,只会死得更快!我只告诉你,就算涵芸咬你出来,那又能如何你不用怕,你咬死不承认,老夫人和傅萱仪她们能奈你何你是大房的骨血,难不成她们还能动手打你,逼你承认吗”

    这般连哄带训,傅欣仪咬牙扛着,下定决心死都不承认。只是如今终于到了那一天,老夫人坐在上头,三太太和傅萱仪一群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还是有些怕。

    “老夫人,这,是什么事儿啊”她勉强撑着,装出茫然的样子。

    傅老夫人一声冷哼,边上的白嬷嬷上前将涵芸替换蜡烛毒害大少爷、被查出来后供出是傅欣仪指使的话当众说了一遍。傅欣仪听得满脸雪白,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没有,孙女没有!那个涵芸一定是胡乱攀咬,诬陷孙女!”

    说着,她一咬牙,学着此前谢氏教给她的话道:“祖母,您不能信那丫头的鬼话!她说是我指使,有什么证据她怕是遭到毒打受刑不过,为了逃避惩罚就随意攀咬了我!她瞧着我是个无依无靠、地位卑微的庶出,觉着赖在我身上比赖在旁人身上更安全,所以才出此下策!她分明是欺负我年纪小、生母早逝没个依靠……”

    傅欣仪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极为伤心,将这些年作为庶女无依无靠的委屈都哭了出来,竟还真像那么回事。四周站着的几个丫鬟婆子瞧着,竟都信了几分。

    “哎哟,说起来你还真是可怜啊!”傅萱仪清凌凌地站了起来,笑着开了口:

    “老祖宗,您听听!什么无依无靠、地位卑微难道老祖宗不是你的祖母,母亲也不是你的嫡母了难道是咱们傅家亏待了你傅欣仪,咱们家的女孩儿里,四姐姐是嫡出,规制上就比咱们高一筹。可其余的庶出里头,母亲可是最疼爱你的!平日里吃穿用度可比我们几个都要高!”

    她俯视着傅欣仪,冷斥道:“你平日里得母亲喜欢,每年的衣裳比我们多做两套,每月的月银比我们多出一两银子,就连每日三顿的吃食,厨房都会多送一盘子菜!母亲这般照顾你,你个狼心狗肺地,竟还在这儿抱屈说母亲亏待你!你这是要败坏母亲的贤名吗”

    傅欣仪显然没料到傅萱仪会噼里啪啦将她一通骂,还骂得有理有据。

    她一时怔了,跪坐在地上道:“五姐姐好大的火气,我不过是那么一说……反正,投毒的事儿跟我没关系!我是府中的女孩儿,是大哥的妹妹,我又是为了什么要害大哥啊!”

     



第六十五章:获罪
    “对对,我哪里来的那么些银子啊!”傅欣仪连忙接口:“我每个月除掉花用,能省下来三四两就顶了天了,要想攒够一千两银子那要猴年马月……”

    话未说完,她如遭雷击一般地呆住了。

    面前站着的傅萱仪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她。

    “哎哟,这六姑娘倒是神了!”还是那三太太忍不住嗤笑一声,手执团扇掩口道:“六姑娘既然是冤枉的,又怎么能知道那丫鬟涵芸究竟收了多少钱呢老夫人,我看也不必辛辛苦苦地追查凶手了,咱们就让这六姑娘算一卦,算算那凶手是谁不就得了!”

    三太太最是个看戏不怕台高的人,她笑说着,又一错不错地盯住了傅欣仪,道:“六侄女啊,你就帮着你祖母算算呗!你说,这收买指使涵芸、下毒谋害大侄子的人,到底是谁啊”

    傅欣仪呆滞地张着嘴,下一瞬,她噗通一声软倒在地。

    傅萱仪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声道:“六妹妹啊,真不巧,丫鬟涵芸交上来的银票面额,不多不少一千两。”

    搬出票号来吓唬傅欣仪,这是先前她和傅锦仪两人商议出来的对策。

    银票的票号,的确可以用来追查存钱和取钱的人,但这只限于京城里那两家最大的钱庄!

    这两家钱庄费了许多精力人力来记录存取的票号和存取款人,这项工作并不简单。而其余的那些小钱庄,人手不足、精力不足,哪里有闲心思记这个。

    涵芸交上来的银票傅锦仪亲眼看过了,果然,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钱庄。她对此也有所预料,谢氏是个千年的狐狸,这样的破绽怎会不考虑周全。

    谢氏是个懂的,傅欣仪却不懂。她一慌,便什么都乱了,不知不觉就被傅萱仪套了话去。

    傅萱仪转身看向老夫人,跪下道:“祖母,事情变成这样……还请您定夺吧。”

    她话音未落,上头傅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就猛地砸下来了。

    茶杯子重重砸在傅欣仪身侧,碎瓷片溅了她一身。她吓得抱头尖叫起来,趴在地上咚咚地磕起头来:“老夫人,我,我……您饶了我,我也不想的。我……我不是有心的……”

    傅老夫人哪里还听得进去。

    她气得脸色发青,手指颤抖地指着傅欣仪。白嬷嬷连忙上来给她顺气,她急促地喘息着,捶着木椅扶手厉喝道:“来人,来人!给我传家法!白梅,你遣人去她住的院子,挖地三尺地搜!把那害人的什么红菱散给我搜出来!”

    三太太和傅萱仪几个都上来劝着,怕老夫人气坏了身子。老夫人怒不可遏,白嬷嬷自然不敢违命,连忙让几个大力的婆子去搬了凳子和板子过来,又遣了一众得力的丫鬟婆子,前往傅欣仪的屋子里搜查。

    两个婆子拖着傅欣仪就将她按到了凳子上。傅欣仪吓得心神俱裂,哭叫道:“祖母饶命,祖母饶命啊!”

    名门望族的家法大多很是严厉,而先前傅欣仪可是亲眼目睹了四姐姐傅嘉仪被打板子的惨状!她不要,她不要挨板子!

    “不,不!”她凄厉地挣扎着,然而,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祖母,此时正用一种无比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庶出的子女,投毒残害嫡出子,该当何罪”傅老夫人平静问道。

    傅欣仪仍旧哭号着,一直静坐不言的傅锦仪却由丫鬟扶着起身,回答道:“按照大秦律令,庶出谋杀嫡出,未遂的,当充军流放三千里、永世不赦!若被害的是嫡长子,处以斩首!杀害成功的,处以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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