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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梅殷也是个无语,他却不知道,是他太高估了朱棣,这货作为钢铁直男,哪想得到你这个读书人的弯弯拐拐。

    梅殷不投降。

    朱棣一看没办法,刚靖难,又发兵去打四十万兵力驻防的淮安,这大明江山还要不要了?

    只能出歪招。

    找到宁国公主,让她写了封血书给梅殷劝降。

    梅殷于是顺着台阶下来了。

    回到应天后,梅殷就没给过朱棣好脸色,暗想着朱棣若是懂事,就应该稍微降低下身姿,给自己来点安抚什么的,到时候大家君臣和睦,也不是不行。

    然而谁知道朱棣也不是个善茬,很快把梅殷的兵权收去,又让北镇抚司监视他。

    梅殷气不打一处出。

    心中在建文帝朝受到委屈而滋生的黑暗越发浓郁。

    萌生了贪念。

    你朱棣待我如敌人,我又何必卑微相迎。

    朱文圭不是还没死么。

    我就联合建文旧臣,以及一些对你朱棣不满的人,将你弄下台,把朱文圭扶持上去,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到时候朝堂上下,还不得听我的?

    于是有了靖难余晖。

    可梅殷千算万算,没算到黄观的侄儿黄昏横空出世,让他的诸多谋划都付诸东流。

    真乃时也命也。

    想到这在些事,梅殷神情有些苦涩,“有些事我没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怪我,也是没办法,朱允炆对你不敬也便罢了,毕竟他还年轻不懂事,可朱棣竟然也是如此,南康都成了长公主,而你还是宁国公主,为夫心中着实气不过。”

    宁国公主端起粥,笑靥如花,“先喝了再说。”

    梅殷感触,喝粥后放下碗,握着妻子的手,轻声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年的太阳,不过你别怕,朱棣这人虽然铁血,但对兄弟姐妹极好。”

    宁国公主依然笑靥如花,“你若死刀戈,我亦不愿苟活,为了孩子,为了我,放弃那些事情不好吗,咱们争不过他的。”

    梅殷愣住,“你知道?”

    宁国公主的笑意渐渐清浅,柔声道:“从刘莫邪第一次来府上,我就知晓了,后来的景清、胡观,他们都是你的棋子。”

    梅殷长叹,“你怪我吗?”

    宁国公主摇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你做什么,我从不过问。”

    梅殷叹了口气,很是愧疚。

    许久,才道:“明日之事不可知,若是那人出手,其实还是有机会的。”

    宁国公主知道梅殷说的是谁,“夫君和他有联系吗?”

    梅殷摇头。

    宁国公主叹道:“那他不会,他现在尊极荣华,没有冒险的必要,你看连徐辉祖都臣服了,那人也早就没了念想。”

    梅殷冷笑,“这样的荣华能有多久?”

    我梅殷若是死了,朱棣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

    要不了几年,他也得死!

    ……

    ps:本章关于梅殷在靖难前后的立场,皆是作者自由发挥,勿要以史为鉴。

    :xqishuta

    ()是,,,,!




第一百九十四章 青史可曾记得多少人?
    【】(),

    宁国公主犹豫了下,问道“明日的婚礼我要不要去?”

    梅殷不假思索,“于情于理,都该去。”

    “随多少礼?”

    “看着办罢,也别太寒碜了。”多少都无所谓,明日之事,不论成败,这礼钱应该都是有去无回,收不回来的。

    成了,徐妙锦和黄昏没有机会参加梅家的喜事。

    不成,徐妙锦和黄昏也没有机会参加。

    新婚期间,丧事他们大概是不会来的。

    宁国公主嗯了声,“那我心里有数了,明天少不了要碰见徐皇后,倒也是神奇,徐皇后自从用了黄昏供上的那什么沐浴露、润肤水,活得越发个年轻了,夫君,你说这黄昏到底是怎么了,被水溺后,怎么忽然如此多才了。”

    梅殷苦笑,“我若是知道,今夜也不会如此发愁了。”

    很多事都败在他手上。

    宁国公主起身,“我去洗漱了,夫君你也早些歇了罢。”

    梅殷点头。

    待宁国公主走后,梅殷犹豫了许久,去一旁拿了宣纸铺好,亲自磨墨,提笔在宣纸上,许久不曾落墨,又重重将笔毫放下。

    就这么坐着看着白色的宣纸。

    外面响起更夫喊更声。

    梅殷倏然惊醒,从砚台上拿起笔,放在砚台里重重的来回摁了好几遍,这才让凝固的墨汁融化,在宣纸上泼墨而写“顺昌、景福吾儿往忆先祖,赫赫名在,再溯今日,已是笑柄,为父读书一生,侥有薄名,曾误大义,每每思之则夜不能寐而涕然也,今永乐章国,天下已定,岁岁将增,为父欲逆流而上,以补心殇……”

    挥毫泼墨,洋洋洒洒数百字一书而就。

    梅殷搁笔。

    拿起价值不菲的玉石镇纸将这封家书压在书桌上,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天穹上繁华星辰,深呼吸了一口冷空气。

    面容倏然冷峻起来。

    星空很美。

    江山很美。

    我想活。

    活着多看几眼这个世界,听徐府的下人说起过,是丫鬟绯春无意说漏嘴,是她听徐妙锦说的,徐妙锦说黄昏给她描述了一个光明的世界,黑夜如期而临时,人却用智慧,让繁华的城市变成了不夜城。

    不知道那是一种何等光景。

    应该很美……的吧?

    ……

    ……

    在应天城地处繁华地段的一座坊子里,有个老妇人坐在书房的灯下,透过窗户望向漆黑的外面,她知道此刻外面的黑暗中,一定有北镇抚司的密探在监视。

    甚至可能不止。

    也许还有南镇抚司的人,或者内官监大监郑和的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但她毫不在意。

    有些东西,是那些狗鼻子永远也看不见的。

    在数日之前,老妇人就已经将家里的奴仆尽数遣散,如今这偌大的院子,只她一人,烛火昏黄倍清冷,冷寂之中,老妇人的脸容在烛影摇摆下,显得有些惊悚。

    很有些荒宅老妇人的鬼怪感。

    老妇人起身。

    拿起灯踽踽而行,穿过堂屋,来到后面的房子里,长明灯后,供奉着刘家先祖,最中间的神牌,却不是刘家先祖的,而是供奉着大明太祖。

    老妇人上香,做揖。

    对着太祖的神牌心里默默想着事,不知道为何,老妇人想起了上元大火案,想起了那个叫小宝庆的公主,和那个雍容华贵平易近人的徐皇后,又想起了上元大火案中无辜惨死的数十条人命。

    思绪又飘摆,老妇人又忆起长街奔马案。

    都是无辜百姓惨死。

    心头越发愧疚。

    许久,才自嘲的笑了起来,自问自答,“又能怎样呢,事情了这个地步,总是会有无辜的人付出代价,天子帝座,王朝国祚,都是白骨盈堆起来的啊。”

    而历史只会记住那些将相帝王,却记不住那些默默无闻死去的人,历史只会在书上写下一行数字,无数条鲜活的生命,成了那数字中的一个部分,他们存在的意义,已被雨打风吹去。

    甚至有些人,连那串数字都不是,比如当年唐朝在西域的都护府,连大唐换了天子都不知道,这样一群人,历史可曾记下他们的名字?

    可曾记下他们那十四年的苦难岁月?

    没有!

    老妇人越发伤感。

    默默回到书房。

    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

    就在门外黑暗里那群狗鼻子的眼底下做的,恐怕他们永远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做到那些事情的,不过不重要了。

    明日之后,梅殷若是成功,则这些事就会成为自己的富贵。

    若是失败……

    没人知晓。

    但自己还是会死。

    死么……

    多正常的事啊,我一个老妇人怕什么死呢。

    现在无事可做,老妇人也睡不着。

    她只剩下一件事。

    等。

    她会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天色微微明,等着应天城苏醒,等着街上鞭炮声,等着那刀锋起街巷,等着那血流漫青砖。

    等着锦衣卫破门而入将她押入诏狱。

    或者等着梅殷的人请她去往紫禁城。

    若是前者,老妇人没有半点怨言。

    人呐,做了事,就怪不得别人。

    若是后者,老妇人也不会觉得欣喜,终究是他人的繁华,半只脚走进棺材的老妇人做的这一切,不为自己。

    她无子嗣。

    就算成为功臣,再多的富贵繁华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倒不如青灯古卷,走在先贤的道路上来得洒脱快意,没准还能在青史长卷上,胜过亿万沙场卒,留下那么一个名字。

    老妇人没来由的想起了一句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老妇人倒是觉得,深藏功与名,更为洒脱。

    可惜,这是诗仙的诗。

    老妇人可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来更改诗仙传世佳作。

    等待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但老妇人丝毫不觉得难受。

    只觉得放松。

    是啊……

    一切都将落幕,她已承受了太久,无论成败,她都解脱了。

    老妇人呢喃了一句,“真累啊。”

    心里有些后悔的。

    早知道……当年就不写那首诗了,也就没有今日坐在书房里等待着明日的老妇人。

    老妇人,刘莫邪,大明太祖御赐女秀才。

    垂垂老矣。

    欲书名讳于史书。

    ————

    这一章写得很爽,有点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的那种感觉了。

    。

    ()是,,,,!



第一百九十五章 比天子更高远
    【】(),

    建初寺,老和尚道衍坐在灯下看佛经,一畔有个中年人无所事事的对弈,手执黑子,落子极快,每落一子,看着佛经的老和尚略一停顿,沉吟着回一句。

    于是中年人又帮着落下一白子。

    杀了个旗鼓相当。

    可见道衍棋力之深,他几乎是在下盲棋。

    中年人自然是朱棣。

    徐皇后前脚刚从坤宁宫离开,还没走到徐府时,朱棣后脚就出发,直奔建初寺,反正明日也是要出来的,不如今夜就到建初寺住下。

    两盒棋子堪堪落完。

    朱棣恰好胜了一子。

    越发显示着老和尚的棋力之深——臣子你当然是不好意思赢天子的,但输也只输一子,这无形之中碾压了朱棣。

    朱棣也知道,道衍是给自己留面子。

    丢开棋子,上半身稍稍后仰,双手撑在背后的地毯上,问“老和尚,你觉得黄昏这人究竟如何,实不相瞒,之前那一次,就是张定边后人出来指证黄昏是明教的人,那一次我确实是想杀他的,再将计就计,说梅殷陷害忠良。”

    老和尚将佛经放到腿上,抬起头,倒三角眼里浮起笑意,“那确实是你的风格,不过幸亏你没做,要不然就是白白损失了一良臣。”

    在建初寺,老和尚和朱棣之间没有君臣之分。

    只有朋友之境。

    朱棣叹道“是啊,当时事情发生点比较突兀,事后我才明白,就算杀了黄昏再洗白黄昏,梅殷可以把责任推到宁海卫那边,周胜然也是个跑不掉的替死鬼。”

    道衍颔首,“梅殷此人,其实大才,若是潜心学问,仅是其儒学造诣,便可名垂青史,身在官场,除了领兵能力稍显薄弱,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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