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到来的黎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子夜送葬者
事到临头只能硬着头皮下了。肖琳说了句:“小心点。”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看着脚下抓住树干扳住山石;脚下蹬踏手上用力,手脚并用,一步一步向下捱。这山势实在太过陡峭,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全力,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此以来,走的十分缓慢。
刚走不远脚下踩住的石头忽然松脱,两人一起滚了下去。我滚了几下,在一棵树上重重一撞,身子骤然停下,疼得险些晕了过去,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肖琳已经不知去向,忙大声喊道:“肖琳,肖琳!”
四周一片漆黑,上面传来丧尸的吼叫,看来它们已经来到了山顶。我心里焦急,不敢再喊,又看不见她,正彷徨无计,忽听不远处传来几声呻吟,忙摸黑向那边爬过去。到了近前一看,肖琳抱住一块岩石,如果不是这样从山上直接摔下去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后果,忙把她拉上来问道:“你怎么样”
肖琳还没有回答就听见上面树枝折断的声,一个黑影从上面急冲下来。是一个丧尸!它掠过我们身边,向山下摔去。“怦怦”作响,应该是沿途撞上了树木和突出的岩石。声音越来越小,看样子是越滚越远。
肖琳惊道:“它们追上来了!”
话音未落,更多的丧尸从上面急冲下来,妄图来到我们身边,只是它们收脚不住,向山下摔去。这里人往下走都极有可能摔下去,丧尸自然更容易摔下去。眼见摔下来的丧尸太多,随时可能砸到我们身上,我和肖琳连忙躲进山壁一棵斜伸出来的树后。
这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两人只能紧贴着山壁靠在那里,肖琳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着,借着火光我看见肖琳脸上手上都是血迹,我自己的情况也差不多。肖琳将火机举高,向周围一照,见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向外突出,岩石下面好像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
我和肖琳抱在一起,贴着山壁向岩石下面挪。丧尸闻到了我们身上的血腥味,不停向我们这边冲过来,但一踏入斜坡就收脚不住,以不同的姿势向山下滚落,好在没有砸到我们。好不容易到了巨岩之下,肖琳一照,情况比看起来好一点,这里还算平整,几米见方足够两个人容身。
肖琳说道:“这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多陡,那些摔下去的丧尸不知能不能再上来,你做个火把扔下去看看。”
我答应了一声,找了个枯树枝折成几段绑在一起,点着以后正想往下扔。又多问了一句:“这样扔下去会不会引发火灾啊我可不想被自己烧死!”
肖琳说道:“现在是盛夏,没事的,扔!”
我将火把扔了下去,只见那火球沿着山壁往下滚,越滚越远,很长时间才消失不见。天哪,这也太陡了,刚才要不是被斜坡伸出来的树挡住只怕已经摔成肉泥了。肖琳说道:“太好了,这些丧尸滚落下去不死也得重伤。”我也放下心来,躺在地上再次开始休息,刚才被树撞得很疼,一动也不想再动。
丧尸不停的摔落,呯啪作响,就像下饺子,但不见有能够摸到这里来的,我们渐渐放心。肖琳说道:“现在下山太危险了,我看这里还算安全,今晚我们不如就在这里过夜吧!等明天天亮了再找路下山。”
在这里过夜这里离山顶不是很远,似乎并不安全。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如果万一有丧尸摸进来怎么办也不用多,只需有一个我们就死定了。
肖琳似乎明白我的担心,她说:“我们轮流守夜,前半夜我盯着。后半夜你来轮换。”
我想跟肖琳客气一下,可实在累得难受,又想她被我背了一路,并不十分疲劳便点头同意。虽然身上疼痛,地上又潮湿且高洼不平,但还是很快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首先听到的是上面传来的丧尸密集的嘶吼声。我缓缓的坐起来,腰上陡然传来一阵剧痛,我“啊”的大叫一声,昨天腰被撞的时候可没这么痛,今天是怎么了看见肖琳就躺在身边,正在熟睡。真是奇怪,不是说好轮流守夜的吗她后半夜怎么没有叫我
我一手捂着腰一手去推她:“哎,快起来,天亮了!”连推几下肖琳没有反应,我见她嘴唇干裂两颊如火,顿感不妙,一摸她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她正在发烧。我又推了她几下,肖琳勉强有了一点反应,她喃喃的说道:“水,水。”我连忙拿过水壶扶起她小心的将水喂入她的口中。
肖琳喝过水,又开始说胡话:“妈妈,妈妈,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心里一怔:难道肖琳的妈妈抛弃了她我妈生病住院时,我曾经在她床边陪护了两年,久病成医,对医学多少有些了解。看来肖琳病的很重,心中焦急,必须赶紧替她找药医治,否则不堪设想,可在这荒山野岭的去哪里找药啊我悄悄从巨石后面探出头向山顶望去,只能看见边缘处的丧尸,中间多少看不见,但听声音应该非常多。再向下一看,被惊出一身冷汗:陡峭的山壁一直绵延到山脚,中间甚至有几处悬崖,就算是我自己一人都无法下去,如果昨天晚上背着肖琳急于冒险下山肯定会被摔死。
看来还得经过山顶然后从昨天上山的路下去。肖琳正在发高烧,可没有时间耽误。山顶现在被丧尸占据,必须先除掉它们。我又想起昨天晚上它们摔下山崖的情景,于是我站起身来大喊道:“哎,我在这里。”
丧尸们立刻怪叫着直冲下来,我连忙再次躲入巨石之后。大量的丧尸从巨石上面或者两侧打着滚的摔下去,一群一群一片一片,就像
第十一章 世风日下
我心里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这几天一直和肖琳在一起,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不过他那边的情况并不太好,数百名丧尸将他所在的小楼彻底围住。但我还是向他挥挥手,说:“你等一下,我这就过来。”
村口的这排房子屋顶都是连在一起的,我沿着屋顶攀爬尽量向他靠拢,等走到屋顶的那一端,和他距离不到二十米,中间只隔一条小巷。小巷里挤满了丧尸,我只得停住脚步,仰面看他。
“你好啊,同志。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你们有多少人”男子站在楼顶问道,他二十七八岁、中等身材、整齐的衬衫上面居然还打着领带、一只脚踩着楼沿,我从下面都可以看到那皮鞋擦得铮亮,仿佛他并不是被围困,而是一个白领马上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会议。
我回答道:“只有我一个,我不是救兵。”
“只有你一个”那名男子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你那边有药吗我还有一个同伴,她受伤了,在那边的山上,急需药品。”
“有,有,有。”那名男子回过神来指着自己所在的楼房说道:“这里是村主任的家,什么物资都有。”
我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容易就被我找到了,而且还找到一个同伴:“都有什么药啊”
那男子说道:“药有不少,我也不懂啊,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我这边有电线,你爬过来好吧”
我点头答应,那领带男转身进去,他走路一瘸一拐,腿上也受了伤。看着他的姿势我马上想起肖琳,心里对她十分牵挂: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是醒了还是继续昏迷着应该没什么事吧,我下来时已经将山上所有的丧尸都干掉了,新的丧尸上去至少需要四五个小时,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药品,马上就可以骑车回去了,肯定能比丧尸先到山顶。
领带男很快拿来几根电缆在楼顶捆住后将另一头扔给我。我找到固定处将这几根电缆捆住,这样更加保险:如果一根断了还有其他的。而且我们还能通过这几条电缆再从里面逃出来。轮到最后一根我一想,不如将它系在自己的腰上,这样那哥们儿能将我拉上去。
一切准备停当我开始向上爬,领带男努力向上拉扯,让我省了不少力气,很快我接近楼顶,那领带男伸出手来友好的将我拉了上去。越过护栏时我被一挡,插在腰上那支手枪掉了出来,领带男很自然的弯下腰捡了起来。
我没在意,正在解开电线,领带男忽然将枪口对准我说道:“把你手里的那支枪也给我好吗”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我顿时紧张起来,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该怎么说呢”领带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现在这个世界,资源非常有限,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拿来一些属于别人的东西才能活下去。”
我说道:“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我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只有相互团结才能更容易活下去。”由于紧张,我说出的话有些结巴。
领带男后退了两步,好像是防止我突然袭击他,然后说道:“这道理我懂,可是现在人心险恶,就连亲生兄弟也有可能互相出卖。我的腿就是被自己的亲弟弟打伤的。当时有一大群丧尸追着我们,打伤了我他更容易逃走。所以我更喜欢相信手枪。”他将手枪扬了一扬:“这才是真正的兄弟,永远不会出卖我。”
就在他扬枪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顿时放下心来,紧紧的握住剩下这支手枪握把,继续看着这个笨蛋的表演。“你放心,”领带男继续得意的说道:“我不会杀你的,至少暂时不会。我的腿受了伤,需要一个奴隶,楼里已经有三个奴隶了,可惜都是女的,干不了力气活。开心一点,至少我让你学了一样东西————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对吧”
“好吧,主人!”我冷冷的说道:“那我现在是不是该恭恭敬敬的请教一下您的尊姓大名”
“我叫庄英,庄稼的庄,英雄的英。”领带男说道:“现在把那支枪也给我,然后再跟我说说你那个在山上的同伴。”
我没动,只是继续问道:“你弟弟叫什么”
“他叫庄伟,”庄英不耐烦的说道:“现在快把枪给我。”
我不想再演戏,冷冷的说道:“我叫石岩,好好记住这个名字,到了阴曹地府,拦路的恶鬼问起来也好回答。”说完手一抬,子弹射出,击中他的腹部。
庄英对着我连扣扳机,但是并没有子弹射出。我上前一把夺过手枪然后一脚踢在他那条伤腿上。庄英再也站不住,倒在了地上,他艰难的说道:“怎么回事枪里没有子弹”
我揶揄道:“以前没打过枪吧插在腰里的时候一定要关上保险,防止走火。使用时先打开,才能射击,就像这样。”说着手指轻轻一挑,将保险打开,然后说道:“现在告诉我哪里能找到药品!”
庄英躺在地上面如死灰,鲜血不停从腹部涌出,他抽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围在小楼周围的丧尸兴奋起来,开始不断的咆哮。我看着他心想:他不值得我再浪费时间,这种人留在世上只能是个祸害,还是赶紧送他进阴曹地府的好!于是我缓缓的用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看着他那恐惧的表情,实在有些下不去手,但我妈妈经常告诫我:除恶即是扬善,对待恶人绝不能有仁慈之心。鲁迅先生也经常教导我们要痛打落水狗。想到这里终于决定开枪。又一想:他也不值得我再浪费子弹。于是把他从地上揪起来直接扔了下去。
下面顿时沸腾了,丧尸开始狂欢。庄英很快被撕的四分五裂,这是我杀掉的第一个人!这家伙可真蠢!如果是我要算计对方,绝不会选择以前没有用过的方式,没打过枪至少也要先试一试,哪能那么急不可耐的撕破脸。也幸亏这个家伙蠢,不然就会让我阴沟里翻船。这才一个月,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看来以后不仅仅要提防丧尸,还有留一只眼盯着身边的人。分开片刻我更想肖琳了,我们两个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但已经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和她在一起是不用随时随地的提防。赶紧找到药给她带回去。
不知庄英有没有同伙,我打起精神握着双枪一步一步下楼。伤痛一直折磨着我,连下楼都有些艰难。
虽说是个小楼,可也是六间房的地基,里面空间很大。三楼是储物室,放了些旧家具、旧电脑、旧衣服之类的垃圾,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很快来到二楼,这里经过精装修,中间是个大客厅,东西几间是卧室。我来到主卧门口轻轻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我的心“咯噔”一下,呼吸急促,全身的血液开始上涌:三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被捆在房间的不同地方。以前哪见过这种架势,那三个女子也没有想到会有陌生人进来,四个人全都傻在那里,直到那个被捆在床上的女子问道:“你是谁”
我醒悟过来,刚才庄英提到过自己抓了三个女奴隶,看来这就是了,这时候怎么能一直盯着她们看,忙把头转过去;心想:那个畜生,直接把他扔下去喂丧尸真是太便宜他了。又想起要赶紧给肖琳找到药,好让她们尽快说实话,不妨吓唬她们一下,于是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问道:“这里除了庄英还有谁”
“还有我们。”
“我知道,我是说其他人!”我厉声喝道。说话时尽量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她们的身子。
“没有了。”三个女子都怯怯的回答,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要是敢骗我,就立刻把你们都杀了。”我想上前放开她们,可是一想:有庄英的例子在前,哪能再随便相信别人,即便是外表柔弱的女人也不能随便相信;尤其是我现在有伤在身又浑身酸痛,还是先让她们这样绑着对我比较安全;又冷冷的问道:“药品放在哪里”
“什么药品我不知道。”那个被绑在床上的女子答道。
第十二章 战斗开始
这个村医没有执照,门口连牌子都没敢挂。门没有锁,我举枪闯入,里面没有丧尸;这里和平常的农家小院没什么区别,只是在院子里多盖出几间平房。进去一看里面设备极其简陋,墙壁漆黑,好像从来没有粉刷过,桌子、椅子、床简直就是一堆破烂。架子上空空如也。我只找到了一点碘酒和绷带,又找到几个注射器,退烧和消炎药都没找到。的确如甘玲所说,所有的药品都用光了。
心里异常失望,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想肖琳,应该正躺在半山腰上眼巴巴的等我回去,没找到药回去也是白搭。
甘玲见我脸色不好,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生怕一说话惹毛了我。我也不愿说话,空气中透着凝重。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过了良久我问甘玲:“离这里最近的有药的地方在哪里”
甘玲说道:“那就只有去镇上的医院。”
“多远”
“七八里地。”
我想了想,骑自行车如果顺利,晚上应该还能赶回来,便站起来说道:“带我去。”
甘玲嗫嚅道:“镇上丧尸可是很多,尤其是医院……”
我沉默了:以前人口越多的地方现在丧尸就会越多,这个村子丧尸只有几百,但我应付起来已经相当吃力,镇上的丧尸数量肯定远远多与此;医院旁边更是禁区中的禁区,如果有人问什么地方丧尸最多,估计90%的人会回答是医院:流感病毒爆发时,所有患者都拼命往医院里挤,虽然知道没有多少用处,但都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医院如果没用其他地方就更没用了,况且如果真有疫苗被生产出来,医院会在第一时间得到供应。于是每个医院都人满为患,就连附近的大街和邻近的建筑都挤满了人。所以当后来丧尸一爆发,医院首当其冲成了最重的灾区,所以去那里找药的过程绝不可能顺利。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去那里又能去哪里肖琳就躺在山上,如果不拿药回去,她可能会因为感染而死亡。医院虽然药品奇缺,但我也听说很多医生都将药藏起来一部分,偷偷拿到黑市上卖高价。所以如果只是找够肖琳一个人用的剂量,应该还是有希望的。肖琳全是因为我而受的伤,我必须帮她把药找到。
想到这里,我说:“我必须去,你如果害怕可以回去。告诉我路怎么走。”镇上的医院应该很大,我不用她带路应该也能找到。
甘玲略一犹豫,说道:“我以前和她们并不认识,楼里食物也不多,她们自己吃都不够,只怕不会让我进去的分的,我还是跟着你走吧。”
我自然愿意,如此一来不用到处瞎撞了。骑上医生家的两辆自行车,我在前面开路,甘玲跟在后面指路,沿着乡间的小路向镇上进发。出了村子,我回头看了看那栋三层小楼,心想那两个女子切断了绳索,断了甘玲的归路,可也断了她们自己的出路。等她们的物资用光之后该怎么出来呢小楼里食物虽多,可总有吃光的时候,到时候她们就会困死在里面。又一想:不会的,她们周围才几个丧尸啊只要把一楼的窗户打开,隔着护栏一刀一个,杀死所有的丧尸就能出来了。
路渐渐开始好走,两边的房子越来越多,同样丧尸也越来越多。再往前走,前面又是一个村子,路从村子中央穿过,一大群丧尸正在路上徘徊,它们并没有沿路行进,只是毫无目的地在原地走来走去,再往远处看,丧尸群一直延伸直至远处的大路。见前面过不去,我和甘玲将车扔在一边藏在树后小心观察。
“现在离医院还有多远”我问甘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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