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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风之清扬
骁骑营和越骑营已经全力投入了战斗,这和追击战不同,此刻的司马军已经全部云集了渡口上,但渡船毕竟是有限的,就算一次可以装载数千人,将这数万军队运送过黄河去,至少也要来回地跑十几趟。
黄河在蒲坂津一带河面宽阔,水流平缓,这也是蒲坂津成为最重要的黄河渡口之一的原因,否则处处急流险滩,渡船极易地触滩沉没。
河面宽阔虽有河面宽阔的好处,但是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渡船每来回渡一次,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尽管这些渡船已经是竭尽全力地摆渡了,但船总得一桨一桨来划,河也得一丈一丈来渡,把这一拨的司马军运送过去之后,即刻便又返航,折回东岸来运下一拨。
而东岸上的战斗,始终打得是如火如荼,并州骑兵知道这将会是他们最后的进攻机会了,斩获越多的人头,获得的功劳便越大,要知道,并州军在军功方面的奖赏是极为丰厚的,不光有金钱土地的奖励,而且还有官职爵位的奖励,杀敌越多,功劳便越大,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以后再想获得这么丰厚的军功,自然就难了。
所以,在并州骑兵的眼里,这人头攒动的河岸上,简直就是遍地黄金啊,而且俯首即可拾,并州骑兵的攻势自然是无比的凌厉,他们倚仗着骑兵的优势,不断地向着司马军的阵地发起进攻,斩获着每一颗人头。
此刻的司马军也已经是退无可退了,面前就是波涛汹涌的黄河,如果掉到河水中,那基本上是死路一条,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些往返于河面的渡船上。不过渡船数量终归是有限的,每一次可以承载的人数都是额定的,想活着离开河东郡,他们就必须要抵挡得住并州军的进攻,获得上船的机会。
在最大的求生yu wàng面前,司马军的斗志还是激发了起来,他们拼死抵抗着,尽可能地阻挡着并州军的进攻,为了最后的一丝生的希望而拼搏着。
文钦和邓艾对视了一下,此刻骁骑营和越骑营确实已经是倾尽了全力,尽管他们攻击力十分的强悍,杀敌的数量也是不少,但还是让不少的司马军登上了渡船,逃之夭夭了。
和屯骑营相比,骁骑营和越骑营在机动能力上是略胜一筹的,但在冲击力上,却是略有逊色,他们缺乏一锤定音的手段,比起屯骑营那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攻击力来,确实是稍有不足,所以尽管重创了司马军,但终究还是让司马懿父子逃脱了。
司马师是乘坐着最后一批渡船离岸的,渡口岸边残余的司马军力量已经是薄弱之极了,根本就无力再抵抗并州骑兵的攻击,司马师所乘的渡船不过才离岸数十丈,并州骑兵的战马就已经踏到了岸边。
弓骑兵毫不犹豫地出手射箭,这是并州军的最后一波攻击了,有的箭射到了船上,射死射伤了不少的司马兵,这些死难者,也确实是悲催的很,本来他们已经离开了河东的土地,极有希望逃出生天,但无情的箭矢还是夺走了他们的性命,成为了最后一批死于并州之战的人。
不过司马师已经麻木了,这一战,死亡的人数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统计,在大概的数量却也差不多能估算出来,除了在祁县一战被全歼的司马军骑兵,剩下十几万的步兵,能有一半逃过黄河,就已经是可以烧高香了。
近七万的军队死在并州,这场战役,司马军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而且不光是损失掉了人马,就连司马氏一直掌控的平阳河东二郡,从此也落入到了曹亮的手中,司马家在并州再无寸土,将来就算是想fǎn gong,恐怕也再难找到突破口了。
黄河的水在咆啸着,司马兵奋力地划动着船桨,渡船终于是逃出了并州军弓箭的射程,许多人这才算是长吁了一口气,不容易啊,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确实是让心跳加速恐惧不已。
司马懿是先前过河的,他是躺在担架上,随同第一批过河的士兵渡过的黄河。
到达临晋关之下的时候,司马懿拒绝入关,而是让人搀扶着,坐在了西岸的渡口边,他要亲眼看着最后一批的司马军渡河,也要见证他失败的最后一刻。
曾几何时,司马懿率领的军队南征北战,东讨西杀,几乎是鲜有败绩,就算当年和诸葛亮交手,司马懿虽然屡战屡败,但论其损失,却是微乎其微的,而诸葛亮之后,司马懿出征,每战必胜,完全没有失败这一回事。
十七年了,司马懿这位常胜将军,也终于是品尝到了失败的苦涩。
是自己老了,还是对手太强了,或许是兼而有之?司马懿拖着病体残躯,凄然地望着黄河的河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于这次彻头彻尾的失败,司马懿心中只留下了无尽的惆怅和苍凉。
以前打了败仗,或许司马懿可以毫不在意,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一仗打输了,下一仗回来便是,正是凭着这股子百折不挠的劲头,司马懿耗死了大名鼎鼎的诸葛亮,也打败了无数的对手。
但这一次,司马懿感觉到,他再也扳不回来了,并州的这一次惨败,估计也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的领军出战了,以这种近乎屈辱的方式结束他的戎马一生,司马懿还是心有不甘的。
但再不甘也是无济于事,就如这滔滔的黄河水,逝去的一切,再也无法挽得回来了,也许这就是司马懿的宿命,无法逃脱的宿命。





最后的三国2:兴魏 第1005章 交权
司马师也上岸了,随同他上岸的,还有上千人,这已经是最后一批撤退的军队了,渡船已经无需再返回去了,至于留在岸上断后的数千人,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了,或死或降,总之他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司马师也没有什么留恋不舍,尽管是这些人的牺牲才换来他最后的成功逃亡,但相比于十几万人死在了并州战场上,最后的这数千人,已经无法再获得司马师的挂怀了。
上岸之后,司马师径直地来到了司马懿的身边,关切地道:“父亲,这河边风大,您伤口还未痊愈,小心着了风寒,还是早些入城吧。”
临晋关的守将也早就赶了过来迎接,只是司马懿执意不肯入关,他也只能是拢着手,侍立在一边。
司马懿轻轻摇摇头,道:“为父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可叹这十数万的将士,随同为父出征,却血洒并州,再也回不到洛阳了,为父愧对他们啊!”
司马师劝慰道:“父亲,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次让曹亮那贼子的诡计得逞,所以才会有此一败,不过,这次并州军所使用的马具我们一样也造得出来,等回到洛阳,重振旗鼓,定报今日之仇。”
司马懿凄然一笑道:“报仇之事,为父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将来司马氏的大业,就落在你的肩上了,但愿你能不负为父之所望,将司马家的大业发扬光大,执天下之牛耳。”
司马懿这话,分明就是交权的意思,其实这次司马懿负伤之后,司马师就已经代行其职了,但代行并不等于执掌,司马懿伤愈之后,司马师还是准备要将权力移交给司马懿的。
但此刻司马懿分明表态,就算他伤势痊愈,也不会再主持司马氏的大局了,所有的政务军务他都将交给司马师来执掌,这不禁让司马师是喜出望外。
司马师对权力的渴求更是异于常人,尽管他也知道,司马懿百年之后这个quán bing自然不会落到旁人的手中,但还有什么比早一天拿到更令他欣喜的,如今司马懿明确地表示了放权,虽然是在大败之后,但司马师还是兴奋异常的。
不过他也就只是内心欢愉一下,丝毫不敢把这种心情流露出来,司马懿为了失败而黯然伤神,司马师也只能是陪着他戚然。
这时候,郭淮听到了司马军兵败并州的消息,特意地率兵从长安赶了过来进行接应,见到司马懿,赶紧地下马cān bài。
郭淮可是司马懿的心腹嫡系,掌管着司马氏势力之中最为重要的雍凉之地,要知道雍凉之地可是司马懿的大本营,是司马氏的基本盘,如果雍凉这边出了问题,司马家的大业马上就会崩了。
郭淮是王凌的妹夫,当初王凌在淮南叛乱之时,许多人表示担忧,都劝司马懿撤换掉郭淮,如果这大舅哥和妹夫联起手来,天下的大局很可能马上就会被逆转。
但司马懿不为之所动,依然重用郭淮,事实证明,郭淮确实也是值得他信赖的,他不但明确地和王凌划清了界线,而且多次抵御蜀国大将姜维的进攻,稳定了雍凉边境,成为司马集团最为坚实的后盾。
事后王凌伏诛,按律王氏一门三族之内受到诛连,郭淮的妻子也在被处决之列,郭淮本来已经准备默默地接受这种结果,只不过他的五个儿子痛哭流涕,死活不让有司的人捉王氏走,郭淮只得上表向司马懿求情。
而司马懿也没有驳郭淮的面子,下了特赦令,赦免了王氏,这更让郭淮对司马懿死心塌地,忠贞不二。
此时刚刚得到司马懿兵败并州的消息,郭淮立刻便率兵离开了长安,直奔临晋关,看到司马懿安然无恙地渡过了黄河,郭淮也是放下来。
“伯济啊,某是老不中用了,这一仗大败亏输,把多年攒下的老底子也拼光了,就连德达也战死在了灵石关,某真是无颜再见你们这些老兄弟了。”司马懿拉着郭淮的手,长嘘短叹道。
孙礼和郭淮堪称是司马懿的左膀右臂,虽是部下,亦是挚友,和司马懿的交情甚笃,司马懿为了此次北伐增加获胜的筹码,特意地安排了孙礼来担任先锋,但没想到灵石关一战,孙礼中了并州军的伏击,战死疆场。
此刻看到郭淮前来,司马懿又方忆起孙礼,更是伤心不己。
郭淮安慰道:“胜负乃是兵常寻常之事,仲达公又何须如此伤怀,战场之上,刀箭无眼,天不估德达兄,奈之若何,仲达公到了雍州,也尽可宽心,末将必誓死护公周全。此处有天险黄河,相信曹亮那逆贼也不敢轻举妄动渡河而击,仲达公不如暂回长安养伤,待痊愈之后,重整兵马,末将愿随公再伐并州。”
司马懿凄然地苦笑一声,他知道郭淮也不过是在安慰他,所以才说这番话的。再战并州?司马懿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估计他有生之年,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老喽,不行了,某恐怕也再没那个精力去打仗了,某也决意卸甲归田,从此之后,所有军务都将由犬子子元来处理,伯济啊,你可是我最信赖的兄弟,子元还年轻,许多地方,还得仰仗你来辅佐啊!”
司马懿这话虽然跟唠家常一样,说得轻描淡写,但在郭淮听来,却不亚于是惊涛骇浪,司马懿这话分明代表了司马氏zhèng quán的更迭,从此司马懿将会退居幕后,将司马师推到前台去。
尽管这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郭淮听来,却也是震惊无比,司马懿如此说,就等于是托孤于他啊,如此重任,郭淮自然不敢有所懈怠,他立刻下拜道:“末将必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师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先前司马懿单独和他说这事,毕竟还有变化的可能,如今他向郭淮托孤,那这事就实锤了,板上钉钉,他执掌大权的事,跑不了了!




最后的三国2:兴魏 第1006章 扶上马,再送一程
司马懿并没有听从郭淮的建议,前往长安养伤,而是在临晋关短暂地休养了几日,便动身南下前往了潼关,再从关洛道返回了洛阳。
郭淮对司马懿的伤势极为的关心,特意地从长安调来最出名的医匠,用最好最贵重的药材为司马懿调养,按医匠的话,司马懿这一箭并未射中要害,只需将养数月,便可痊愈,最好是避免鞍马劳顿,静心休养即可。
但司马懿归心似箭,似乎并不愿意在这里多呆,郭淮也是无奈,只好送他东去,而且让长安的医匠随同前往,负责这一路之上的病情,回到洛阳之后,自然有宫中的太医为司马懿诊治,到时医匠便可返回了。
司马懿急着返回洛阳,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办,尽管他当着郭淮的面,已经宣布将quán bing交给了司马师,但这仅仅只是私人的交谊,司马懿还需要回到洛阳之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正式地完成这个交接。
毕竟司马师还比较年轻——其实这是司马懿认为的,事实上司马师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甚至都快到知天命的年龄了,真得不算年轻了,只不过,在父母的眼中,儿子再大也是长不大的——领军打仗的经验不足,治国理政的能力也有所欠缺,需要他扶上马,再送一程。
司马懿对司马师并不是十分的放心,尽管他在诸子之中已经是最为出色的了,但距离司马懿的要求,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如果说司马懿象平定王凌令狐愚那样,将他司马家敌对的势力统统铲除掉,司马懿也就可以放心地将大业交到司马师的手中了,但偏偏曹亮的横空出世,成为他司马家执耳天下的拦路虎,这次的并州之战,就足以证明曹亮绝对是可以威胁到司马家生死存亡的强敌,曹亮一日不除,司马懿死也难以瞑目啊!
只可惜曹亮正当壮年,他比司马师还要小上几岁,司马懿却是古稀老者,行将就木,拼年龄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虽然说曹家的人长寿的不多,曹丕四十岁就死了,他的儿子曹叡更是一个短命鬼,只活了三十六就到九泉之下陪曹家的列祖列宗去了,司马懿正是用他比别人长得多的生命线,狠狠地把曹家三代人都甩到了后面,才有机会爬上权力的巅峰。
但爬上巅峰也无法意味着可以笑到最后,因为站在权力的巅峰时,司马懿要面对无数的敌人,有些敌人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威胁,但有些敌人,却让他夜不安寝,食不甘味,如果除不掉,那么在他身死之后,便会给继任者留下天大的难题。
以司马师的能力,去对付曹亮,确实是有些勉为其难的,司马懿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隐忧。
现在趁着司马懿还有点气力,把自己的位子传给司马师是在恰当不过了,一方面也可以让司马师熟悉一下执政的环境,展现一下他的治军理政的能力,同时也让司马懿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长处和短处,能帮着他取长补短,真正地成为司马家的中流砥柱。
这次司马师在司马懿受伤之后,代行指挥之权,表现的还是可圈可点的,虽然说司马军的伤亡非常的大,但在那种骑兵部队遭到全歼,只剩下步兵队伍的时候,这种仗其实是最难打的,就算让司马懿亲自来指挥,都未必能有司马师这般的出色。
一共有五六万的军队完成了渡河,从河东胜利逃入到了雍州,接近半数的将士,得以保全了性命,这一点司马懿也是自叹弗如的。
这无疑显示了司马师这些年的成长,要知道以前司马懿带他出征,多是打打边鼓,提供点计策,干些跑腿传达的事,但这次不同,司马懿负伤之后,是司马师挑起了大梁,在整支军队生死存亡的时候,带着这支军队最终走出了困境。
正是因为司马懿对司马师的表现比较赞赏,所以才会出现司马懿主动交权的事。
司马家的大权能够完成顺利的交接,才是一件重中之重的事。
离开了潼关之后,沿着这条司马懿最为熟悉的函关大道,一路缓缓而行,这里已经远离了并州战场,所以司马懿也自然不用再担心什么。
他现在乘坐的,是郭淮给安排的一辆驷驾的马车,车内外的奢华程度足以令人叹为观止,当然外表的奢华并不重要,司马懿现在需要一辆舒适的马车来供他养伤,以避免长途行军的颠簸。
司马师每日早晚必登上马车给司马懿请安,看得出,郭淮给司马懿寻来的医匠医术确实比较高明,在他的调理之下,司马懿的气色已经是大为地好转了,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的红润之色,让司马师看得十分的高兴。
现在司马懿的健康与否,是司马师最为关心的事,他们一路东行,已经过了旧的函谷关,距离洛阳城已是不远了。
“父亲,前面就是谷城了,距离洛阳也只有一天的路程。”近乡情更怯,司马师难免有些许的激动,也许这就是回家的感觉吧,尤其是经历了那种生离死别之后,这种回家的感觉更加地弥足珍贵。
司马懿却是一脸的平静,茫然的眼神之中似乎带有一丝的空洞,完全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那怕是临近回家了,都难以让司马懿激动起来。
“噢,快到洛阳了?回来了,能活着回来,确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只可惜那十几万的将士,从此将长眠于并州之地,为父无能啊,就连他们的尸骨,都没有机会带回故土。”司马懿黯然而叹,言辞之中,多有自责之意。
落叶归根,其实许多人一生飘泊在外,都想着可以死后安葬在故土,但此次并州之战阵亡的将士,却根本没有机会将尸骸带回故土,只能是客死异乡。




最后的三国2:兴魏 第1007章 早有安排
看到司马懿凝重而凄然的神色,司马师劝慰道:“父亲,战场之上哪能没有伤亡,生死各安天命,您又何需挂怀?”
正常的两军作战时,己方阵亡将士的遗体都会进行妥善的处置的,有条件能运回故里安葬的,就会安排车马进行运送,没有条件的,也会在当地挑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埋抗给埋了。
当然,这也是在正常的交战之是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像并州之战这么惨烈的战争,阵亡人数如此之多,根本就无暇去顾及。
其实司马师很清楚,兵败之时,战局极为的混乱,司马军为了夺路狂逃,活人都顾不过来了,谁还有闲工夫去顾及那些死难者的尸体,所以一路南逃,司马军是弃尸无数,根本就没人去收殓。
司马懿当然也清楚当时的处境,此刻他即将回归洛阳,忆起此事,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他轻叹一声道:“对面的曹亮在干什么?”
司马军撤出河东之后,黄河以东,太行山以西再无寸土,所有的司马军非死即降,不过仍有一些细作潜伏其间,打探并州的消息并适时地传递回来,司马师在撤往洛阳的途中,也会不断地接到来自并州的秘密情报。
他涩然地道:“大概是在欢庆胜利吧。父亲,如今河东平阳二郡丢失,曹亮割据并州,凭借着黄河太行之险,我们再想进攻并州,恐怕难有机会了。”
河东的失守对于司马家来说,是一次惨重的失利,如果司马军牢牢控制着河东的话,那么他们就拥有着随时可以向并州军进军的资本,因为从河东到晋阳,基本上一路坦途,没有什么大的险隘。
但现在不同了,河东沦陷之后,曹亮西据黄河天堑,东拥太行之险,司马军再想攻入并州,困难重重,所以司马师提及此事,也是愁眉不展。
司马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师儿,你想多了,经此一役之后,数年之间,恐怕我们都再无进攻并州的可能,而曹亮挟此胜之威,必然会四处扩张,所以你首先要做的,是如何防御,而不是想着如何复仇。并州之地,高屋建瓴,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一块难得的宝地啊,只是土地瘠薄,人口稀少,水浅难养鱼,为父这才忽略了并州的战略地位。没想到曹亮却因此成了气候,此为父平生最大的失策矣。”
当初司马懿对并州并不太重视,曹魏的军事力量,无外乎有三处最为紧要,其一便是洛阳,此乃朝廷之中枢,是司马懿必争的要点,其次便是雍凉和淮南,此二处皆为曹魏抵御外敌的重镇,集结了大量精锐的军队,司马懿认为,只有控制了这三处,曹魏天下便是唾手可得。
曹亮则是很聪明地避开了司马懿的锋芒,独自到并州去发展,当时的并州,胡人作乱,生灵涂炭,形势很差,司马懿当然也不会认为曹亮有什么发展前途,所以对曹亮在并州的举动也没有做过多的干涉。
没想到短短的十数年,曹亮竟然在并州成了气候,清肃胡夷,整饬吏治,开垦荒地,招兵买马,等司马懿意识到隐患的时候,曹亮已经是无可遏制,渐成尾大不掉之势。
这确实是司马懿最大的失策,想当初曹亮只是一个小小的羽林郎,当司马懿出征辽东回来就任顾命大臣的时候,曹亮还在站在宫门处簌簌发抖呢。
那时的司马懿,恐怕压根儿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卑微的小人物会成为他此生的劲敌,会成为他们司马家登上权力巅峰的拌脚石,如果那时司马懿就认识到曹亮的危险性之时,就不会那么一忍再忍,给了曹亮太多的成长空间了。
只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可吃,如今曹亮羽翼渐丰,司马懿再想对付他,已经是很困难了。
司马师则是更为的憋屈,他和曹亮那更是有着夺妻之恨,这种屈辱几乎伴随了他的一生,至现在司马师还打着光棍呢,没有续弦,倒不是说司马师真就缺个女人,但他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所以赌气不立正室,或者说,他故意地将这个位置虚位以待,就是准备打败曹亮,把羊徽瑜给抢回来呢。
本来这次出征,司马师是信心满满,准备着报仇血恨了,但这一仗打下来,旧仇没报,反倒是添了新恨,就如同曹亮不但抢走了他的未婚妻,还拐跑了他的女儿,司马师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了。
不过身为大局的操控者,司马师告诫自己,切不可因仇恨而蒙敝了理智,他和曹亮的那点儿私仇,在司马家的千秋大业面前,不过是渺如沙粒,现在他虽然考虑的,是战略层面的上的事,至于那些仇怨,也只有等待打败了曹亮,才有机会去解决了。
司马师道:“父亲,现在最大的隐忧便是幽州的毋丘俭,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先前父亲命他进攻并州之时,他便是阳奉阴违,与曹亮暗中勾结,踌躇不前,极尽观望,如今咱们兵败之后,恐怕毋丘俭会倒向曹亮,如此幽州必失矣!”
毋丘俭确实是一个投机分子,王凌在淮南起事的时候,他便蠢蠢欲动,试图也加入到反司马的行列之中,只不过王凌在淮南失败,才让毋丘俭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这家伙拥兵自重,不听号令,却一直是司马家的心腹大患,只不过司马家的目前的重心,是对付并州的曹亮,对毋丘俭还真是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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