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十里:厉先生的万千宠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谷蓁蓁
厉君和突然不屑地说了一句:“你可以继续写书评。”
景嘉宝俊秀的五官僵住,厉君和会这么说,他倒是意外,而且其中明显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厉君和接着说道:“你写的书评我看了,感觉特别的……嗯……很特别,你可以继续写书评和她交流,我不会干涉。”
说完,厉君和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景嘉宝那张难看的脸从他脑海中闪出,他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自己的脸色却沉下来。
这算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厉君和希望景嘉宝从他和苏鲸落的世界中彻底消失,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可是,可能吗不可能。如果他真的会彻底消失,那今天晚上也就不会来了。
“啊!!——”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苏鲸落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两个男人瞬间一下子都被扰乱了思绪,
厉君和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苏鲸落的房间门口。
与之一起到的还有身着暗色西装的管家。
厉君和没有注意到管家,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房间里的苏鲸落,
‘嘭’
反锁的房门被厉君和狠狠踹开,在死寂的夜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极目望去,但见苏鲸落此时正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婆娑。
卧室里没有开灯,厉君和大步上前将她搂在了怀里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鲸落紧紧抓着厉君和的胳膊,修长的指甲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
此时的她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仿佛那吃人的梦魇也不敢放肆踏足这里。
厉君和悄悄向身后的管家摆了摆手,管家会意,随即带上门轻轻离开。
“是不是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很多人。”
鲸落终究还是把梦境具体的内容隐瞒下去。
“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男人说着,擦去女人额头上的冷汗,
“我想去看看奶奶。”
话题重新被拉回到苏谷惠芬身上,男人擦拭的动作没有停,菲薄的唇却抿得很紧。
看来苏鲸落无论如何也迈不过这个坎。
过了一会,厉君和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咱们明天就去医院看奶奶,我陪你去。”
“厉君和。”
“嗯。”
“奶奶还会醒吗”
“会。”
“我好焦虑。”苏鲸落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奶奶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我说,可是我……”
“我以前觉得,很多时候,我很烦我身边身上发生的事。”
她抱着自己说,
“可是只要一想到奶奶可能会离开我,我真的觉得无论谁离开我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奶奶活下来。”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男人得眸色一沉。
谁离开都无所谓。
他这样尽心竭力地照顾,换来却是这样一句话。
只是看她生病不想计较,男人笑笑,平稳道,
“你要坚强起来,如果你都不能坚强,那奶奶怎么会好过又谈何醒过来”
厉君和轻轻拍着苏鲸落的后背,以让她的情绪更快地平复下来,他接着说,
“你难道忘了奶奶对你说的话了让我们,彼此照顾。”
“你不懂的。”
“我懂。”
厉君和的语气异常坚定,他缓缓抬眼,随即看到了天空中那轮残月。
诚然,他真的懂得这种感受,因为他也曾有过一模一样的经历。
他怎么可能不懂
……
在厉君和的印象中,爷爷厉仲柏是个了不起的巨擘。
自他记事起,爷爷便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无所不能。
也正是有了他,才有了如今的厉君和,才有了如今一家独大的厉氏集团。
厉君和依稀记得,他跟爷爷在一起所做的第一件大事,至今都对他影响至深。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厉仲柏忽然提议要带厉君和到乡下去游玩。他记不起那里具体是什么地方,只记得那儿有一大片桑树,那时正是桑葚成熟的季节,他就在桑树地里把脸全涂成了血红色。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忧愁为何物。
他还不到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阶段,有的只是一颗爱玩的心。
其实小孩子们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他们玩土都能欢快地玩上一整天,而且其乐无穷。
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厉仲柏忽然像变戏法似的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竹篓,然后又拿出了一根短棍。他冲着年幼的厉君和说:“君和,你信不信我能用这些最普通的道具抓住天空中的鸟儿”
“不信。”
厉君和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纵然他知道爷爷很厉害,却怎么也不相信他能用一个破竹篓抓住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儿。
“好,那咱们就试试看。”
厉仲柏微微一笑,随即用短棍支起了竹篓,
在竹篓里洒了一些米粒,用绳子拴住了短棍,最后带着厉君和藏在了桑树地里。
其实这并不是变戏法,因为出自农村的孩子们几乎都这样玩过。这样也的确可以捕捉到鸟儿,鲁迅也早已在《故乡》中提到过。
此时厉仲柏恍然间变成了少年闰土,而厉君和则变成了‘没见过世面’的鲁迅。
“爷爷,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捉到小鸟呀。”
“要有耐心。”厉仲柏语重心长,“你记着,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耐心。有了耐心,才会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日后才有成功的机会。”
小厉君和不知所以地晃了晃脑袋,却还是把爷爷的话当成了至理名言。
不知过了多久,果然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钻进了竹篓里,厉仲柏微微一笑,随即拉动绳子,那几只小鸟便被扣到了竹篓里。
这时候,小男孩,兴奋地跳了起来,他拍手笑道:“爷爷好棒,果真捉到了鸟儿。”
厉仲柏却依旧正色说道:“你记着,任何看似不可能的事都是有转机的。只有晓得投其所好,才能抓住敌人的弱点。就像这些鸟儿,”
“如果你在竹篓里放些石头,那永远都不会有鸟儿进来,这就叫利诱。耐心要有,但不能一条路走到黑,懂得变通也很重要。”
小男孩似懂非懂,嘴里嗫嚅着,“好复杂。”
“复杂吗其实一点都不复杂。你要捉鸟,鸟儿要吃米粒,所以就该放米粒。你要捉钓鱼,鱼要吃饵食,所以鱼钩上就该挂饵食。”
“只有利润足够大,他们就会上钩,这一点不仅适用于动物,更加适用于人类。因为人类更加贪婪。你记着,一个人越贪,那么他的弱点也就越多。”
“我好像懂了点。”小男孩若有所思,在心中把这些话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
……
厉仲柏总喜欢通过实例来跟厉君和讲道理讲哲学,幸运的是他们两也常常能聊到一起。
过了段时间,他们看起来不像爷孙,倒更像是一对知心好友。
他比父亲更关爱晚辈,他的眼睛和口中,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大智慧。
他也是厉君和人生在世最尊敬的人。
……
&nb
第119章 君公馆,岁月静好
.read-content p { font-style:normal; font-weight:100; text-decoration:none; line-height:inherit;}
.read-content p cite{ display:none; visibility:hidden;}
鲸落最终还是妥协了,当然很大原因是因为厉君和的那句‘如果奶奶知道你这个样子,她也会伤心的’。
她不想让事情发生到那个地步。
她在来时早已查过了相关资料。植物人之所以称之为植物人,是因为其与植物的生存状态相似,这是一种特殊的人体状态。
也许奶奶还是有意识的,
她能够听到自己的话,也会感知到自己的状态。如果自己状态不好,她也能感觉得到。
她期待着奶奶有一天可以醒过来,所以,在她醒来之前,鲸落觉得自己要坚强。
“跟我回去,嗯”
厉君和稍稍用力,很轻易就把苏鲸落扶起。
苏鲸落半个身子贴着厉君和的胸膛,目光黯然,她把苏谷惠芬此时的模样深深印在了脑子里,然后在内心深处默默呢喃道别。
女人难得顺从地跟着男人离开了医院,期间并没有反抗和挣扎。
男人和女人身材高挑,都穿着深色系的衣服,看起来很是登对。
也许是厉君和这个人本身的言语就有魔力,苏鲸落此时不仅生理上没有挣扎,就连心理上都没有。
这次,是她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几乎是被他带在怀里,心甘情愿被他抱上车。
有那么一瞬间,苏鲸落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熟悉。
是的,熟悉。
女人扬了扬头,一阵风吹过。
几丝女人的头发摩擦着男人的下巴,夜色的灯光下,女人看着厉君和的下巴,弧线精致紧致俊美,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段难忘的岁月。
有很多次,她都是这样看着他的下巴,默默发呆,再默默傻乐。
“想什么呢”
男人依旧是刚才那种温柔的语气,嘴角却已换上了一抹微笑,他的脸逆着光,在这种伤感的时刻,像是一缕温暖流露进她心里,给她最后的一点点力量感。
他深邃的眼神里隐藏着某种无可替代的东西,这个人世间独有一份。
“我……”
坐在副驾驶的女人抿唇:“难道我连想什么都要告诉你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你笑了。”
男人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她笑了吗
女人几乎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可能是吧,不自觉唇角露出了一些弧度。
是啊,苏鲸落已记不起,上次笑究竟要追溯到什么时候。
嫁给他之后,她每天都是同一副面孔,冰冷、无情。
外人私下里说她是一个冰雪美人,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即使有晚安陪着的那段时间,她也从来不笑。
后来晚安被白鹭杀死,她又因白鹭受伤而被告上法庭,再到后来的和厉君和离婚。她就更加没有心情笑。
她经历了很多,最终也慢慢接受了这世界本真的样子。
苏鲸落实在找不出能让自己开怀大笑的好事,即便小说一夜之间火爆全球,那也不过是心里的伤被一个个陌生人无情地撕开,再次露出血淋淋的皮肉,把那些伤痛和痛楚再从头尝一遍。
这,又算是什么好事
她把那些痛苦经历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心全部都麻木。
可就是刚才,她可能真的是笑了。眼眉低垂,笑意在嘴角慢慢浮现,在厉君和的见证下,达到了永恒。
那种她,就像小时候在他印象里的样子。让全世界都失去了颜色,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强烈而独特的光芒,胜过了轻风,也胜过了阳光。
……
车子终于到了君公馆,门外。
停下车子,苏鲸落却久久不愿下车。
女人方才缓和的容颜再次有些凝重。
这几天,不可置否,多亏了厉君和的照顾。
但是,他们的确是已经分开了。
“厉君和,其实,我们已经……”
苏鲸落口中的那句‘我们已经离婚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越是想和这个男人撇清关系,却越觉得天不遂人愿。
每次她都觉得要结束的时候,又开始了新的纠缠。这些日子以来,厉君和从没有给过她一丁点空间和自由,与离婚之前相比就是两个极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