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至雪
【主线】
是以周患父子的经历为脉络根基铺展开的故事。
【周倾一剧情线】
从幼子出玫州,经历关帝山杀局,周倾未补四虚升一重,过洗花海后入探雪城,五峰合关,苦悟万般剑。
探雪城头扫雪客一剑压七子,再立威江湖,寿宴上宇车王世子宇车敬杰当众提亲,赵卫晗因此二破挺剑峰。
【周患一剧情线】
从三城交锋,到拓跋无涯借水破局,经历四侠山一役,和承田谷大决胜,歼敌十数万。斩敌帅拓跋无涯,万夫长拓跋越。草原鹰神元莫直被一剑刺瞎双眼,身受重伤被金刀王救走不知去向。周军折将龙洐意。
后周患带孔卓二人赴宴野望城,满城敌甲弱势遭擒,卓幼安胡乱救帅同被擒。
【另有剧情分支若干】
【其一】孤帝管叶之线,小皇帝与太上相密谋一夜,御驾亲征,半路遭镇天府小王爷之袭,被立誓山庄庄主秋靖手下留情所救,后伙同太上相之徒姜补天,京刑司叶司丞,儒祖公管随卿共入昶州与苏瑾妾云冲诸将汇合。
【其二】,燕赵之线,赵梦缺与燕杵兴二人听闻故乡天灾,分兵回乡,途径云东庶州,险遭云东军与曲晋军合围,被送剑谱而来的赵卫辞所救,引入莫须山。赵梦缺看透云东军暗有所谋,独自带信回赶。
【其三】,帝都之线,镇天府小王爷姜硕趁着帝都无主之时,私以假信将群臣安置于一殿,屡屡出手,冤杀忠臣。并暗中与那些听信镇天王的权臣进行多方联络,待云东兵悄然入京时即刻发动兵变。【文中没有明显提到,但从镇天王等人密谋的口中透露过相关计划。】
【其四】,立誓山庄一线。秋靖为救帝接下弑帝之任为山庄惹来灭顶之灾,秋幼萱携幼弟秋承浩上探雪城,扫雪客因冰池海大潮一事无法多加干预,只道收留秋氏一家,后探雪情信来报,立誓山庄毁于一旦,着手弑帝的秋靖及秋承焘生死不知。
【其五】,解问一线。当年大才名冠帝都的儒子,只因旧时惹了不该惹的人,远调千万里任玫州州领,殚精竭虑治理苦寒之地,洞悉玫州之祸,暗中传递情信入帝都,与叶司丞相呼应。因东岭雪山天灾时负责押粮的关侯世家关兴身死,以及玫州断粮饥荒之灾,不得不铤而走险赶赴关帝州为玫州百姓求一丝生机。被关老邪所囚,后被白眉白发及地的轮椅老者救走,欲意重回玫州为百姓谋福。
【其六】,镇天王一线。身为云东镇天府越一品王,权威赫赫一手遮天,身为当代大周天子的皇叔公,宗室贵胄却暗藏狼子野心。与子姜硕三十年筹谋,只为谋得帝位神器。为了帝位,不择手段,出卖军情,出卖国土,暗中与金刀王交易。十五年前的周夜城灭门一案,与此有关,周辽交战层层败退一事,与此有关,玫州遍野灾祸一事,与此有关。昶州州领素普昌之死,与此有关。
【其七】,宇内一线,宇车王府二公子宇车敬英于玫州主城引火,欲趁乱将探雪城小公主赵雪贞斩杀,因有赵卫晗在,不能得手,临走前以一剑一尺焱欲将源头嫁祸金刀门谪仙燃雪元歌,撬使金刀探雪两门不和。
第二百一十章:兴亡
周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量一下四周,忽的从玉石地面上跳了起来。
脑海中一阵清灵,他下意识活动一下手腕,眸子里夹带精光,随手抄起躺在身侧的黑木吴钩。
试手一记剑招,身子轻飘飘的一动,黑光擦着吴钩的剑身流转,阁内微起一丝气浪。
紧接着,是第二招,第三招……虽由心而发却不假思索出手。
脑中千余招式,出自不同剑法不同剑道,原本孰先孰后,如何衔接,如何融会贯通,都需要慎而又慎的思考。
可此时由周倾施展出来,却是全无迟疑,如臂使指,一招一式清晰分明,所带剑意虎虎生风,所用内气妙到毫颠,俨然已将千余剑招了然于胸。
周倾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试剑如此顺畅,只知肆意舞剑,渐至大汗淋漓,酣畅难抑。
但毕竟他内气根基浅薄,再加之练剑日短,剑招虽看起来炫目奇异,剑气四溢,实则并无甚威力。
阁内并未因此而变得凌乱,仅是空荡的玉石地面上留下了数道屈指可数的浅淡剑痕。
周倾见了,只是默默的把吴钩搁在一旁,心满意足的数了数地上几不可见的剑痕,自言自语道。
“总有一日,我也能一剑破开金玉。”
擦了擦汗,他提笔在宣纸上运笔如飞,将方才行云流水的一应剑招及其明悟,事无巨细的记录在纸。
而后又以丹砂赤字提纲挈领的勾画出其中的重中之重,从脑海中繁星浩瀚的剑招中择出适宜自己施展的剑法合计四百二十一招。
一一细考较去,又以墨笔删删点点。
如此往复不知多久,最终誊抄在一张白纸上的,竟只余下七十余招。
蕴含行剑撼剑之卓越剑法,也亦包藏鸡肋平庸的普通剑法。
打眼再看,就如同那七十余招再从脑海中过了一遍,心中不自觉的多了一些什么。
似是更深一层的明悟充盈心间。
仿佛砌造万里长城的一块青砖,又仿佛凝汇千里大江的一滴雪水。
此时虽小,但日积月累,来日方长,总有无法小觑之日。
而待那时,根基深厚,厚积薄发,自立剑道亦不远。
周倾心中如是想着,不由心神舒畅,提起黑木吴钩,依着宣纸上的剑招顺序逐一施展,虽有衔接不够融洽之处,但却愈发迅疾自然。
黑木吴钩看起来笨重,但不知为何此时用在手中却分在轻巧自然。
一遍过后,再次提笔写下感悟,勾画剑招,往复不休,乐此不疲……
如果左沂和老人站在这里看到周倾此时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倍感惊奇,周倾竟是在融汇前人的剑招合成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
良久良久,周倾不断删减增添,将从前所看过的剑法中最适合自己的招数合为一体,或许还有太多拙劣不通之处,仍旧笑逐颜开。
抹去额上的汗水,吹干纸上墨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就,犹豫半日,他一笔一顿的在纸页最上端写下了两个蝇头小字。
“兴亡。”
伸了个懒腰,周倾缓缓站起身来,喃喃自语。
“这套剑法,就叫【兴亡】吧。”
无人知晓,这套后世名动天下的【小吴钩兴亡剑】,始于今日,始于周倾常听父亲周患吟诵的一句小诗,也始于辛子身陷囹圄身将戮时吟诵的千古绝唱。
“元龙老矣!不妨高卧,冰壶凉簟。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
只是周倾不知道,这一首小诗,也是他生父周夜城生前时常吟诵的。
冥冥中,一句兴亡,却仿佛将分隔忘川两岸永远无法相见的父子系到了一起。
……
城主府。
宇车敬杰笑容一顿,缓缓直起了腰。
插于前胸的双手轻轻放下,他侧头看了赵雪贞一眼,只一眼,嘴角突然上挑。
他看到赵雪贞面含担忧焦急之色的向着他连连摇头,他知道,她已经说不出话动不了身,却还在担心着自己。
心中一暖,同时一痛,暗暗吐出一口气,强自忍下刚刚升起的怜悯与退却,再定决心。
他踏前两步,眼神转冷。
贞儿妹妹,此生欠你的,若有来世,我宇车敬杰,定为奴为婢为牛为马还与你……
赵卫晗没有等扫雪客回答,更没有看赵雪贞,直接转过身来,握紧纯泸剑,体内充沛远超从前的内气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他抬手前伸,做了个请的手势,淡淡道。
“请。”
宇车敬杰也不含糊,内气薄雾自毛孔中喷泄而出。
府内众宾客还未认清现场情势,便看到这位宇内第一青年的身子已弹了出去。
扫雪客与雨仪互视一眼,身躯一闪,双双闪身到各宴桌之前,护住宾客不受波及。
李长情等一众江湖剑客将视线直勾勾的落在赵卫晗手中的纯泸剑上,纷纷咽下一口唾沫,他们都在等待着这位自立己道的青年人出剑!
杨煦平同样口干舌燥心绪难平,下意识的攥紧徐风亭,似乎巴不得将自己换成宇车敬杰与赵卫晗较量一番。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赵卫晗没有动,甚至连衣角与发丝,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抖动。
紧接着,宇车敬杰就再一次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庭院内的青石地板上,距离掩门的玄关也不过数丈之远,一如方才,狼狈至极。
满堂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方才扫雪客能够做到不动声色的击飞宇车敬杰,没有人会感到吃惊,因为扫雪客的名声在江湖上已经流传了近一个甲子!
可赵卫晗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此之前,江湖只闻其名,只知探雪有一小天才,年纪轻轻便补足四虚,却鲜有人真正见过其人。
而比赵卫晗长上一岁的宇车敬杰,名头早已闻名于江湖,早年就曾有宇车王世子在宇内无敌手的传闻流传。
作为宇内青年一代领军人物他也绝非浪得虚名,无论城府才学,亦或是内气实力,无疑都是极为出类拔萃的。
这样的两个人,只一交手,赵卫晗剑都未动,胜负已分
强烈的落差
第二百一十一章:武甲封圣
大辽都城涿原城,朝会所在帝帐宫。
大辽制,十日一小朝,二月一大朝。
时值大朝,文武群臣,上至官正一品的封疆大吏,文甲阁首辅和武甲阁大司统,下至官从九品的司狱和侍诏小官等合共四百余人会于一堂。
群臣紧密分列两旁,文东武西。
辽皇萧隼面沉似水,冷视下方群臣舌辩,探讨拓跋无涯兵败一事。
大辽文臣之首的文甲阁首辅吕公明是一位年达花甲的老者,眉清目秀,清癯的面庞高俊严肃,瘦削的腰身微有些佝偻,大略泛白的额角中掺杂着几点零星的细汗,额前三缕银白发丝绕过侧脸直垂至颔下。
一身烫青团九重花的官袍衬在身上倍显精干。
他手持文甲阁钧令,与自己的那位门生——同样权势赫赫的文甲阁第二把交椅萧洞宾,对视一眼,当先踏前一步。
“陛下!拓跋无涯所带军兵败承田谷,一战不利,致使中军全军覆没!五万余精锐红渊铁骑仅有事先退离昶州的五千幸存下来!十万草原骑将更是无一幸免!依大辽律法,如此败仗,其下属应当全部行以火刑为战败殉葬!”
辽皇低头看着自己拇指上戴着的隽绿扳指,手指在其上的纹路中摩挲片晌,把玩良久,一双眼睛这才有意无意的眯了眯,侧目落在了官位大司统的赤丘牙身上。
“大司统也是这个意思吗”
这位一人之下位极人臣的大司统自然不是蠢人,他知道辽皇此话乃是将矛头转到自己的头上。
古语所云,伴君如伴虎。一旦你真的站到了那个位置,便会明白这是绝对的真理。
众所周知,战败消息传来后,辽皇第一时间便下令召金刀王入宫。
但金刀王不仅没有亲自入宫,反而只是派了一个门下无甚名头的第十八弟子曹方敬入宫。
曹方敬在众目睽睽之下言辞凿凿,大言炎炎,以十分强势的话语表明了那位大辽的刀王柱石力保弟子拓跋无涯身后之名的决心与态度。
这是小孩子都能看得再清楚不过的悖逆之心,更是明面上与当朝天子唱反调的恶行。
萧隼一句清淡简短的问话无疑是在逼着他赤丘牙站队,逼着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天子和金刀王之间选上一个。
吕公明方才的一席话直言拓跋无涯败战之事,正是因为这位自诩英明的首辅大人看透了自家天子的意思,也正是因为他明白自家天子已经对金刀王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了。
在宦海浮沉半辈子之久的首辅大人眼中,釧亭名声再响,也终究只是一派江湖势力,而金刀王的实力再强,也不过是老一辈的江湖豪侠。
靠着一把刀他能杀尽一国的人吗
靠着一双拳头几点内气他能屠尽满朝文武吗
不能,绝对不能。
金刀王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能够在大辽草原横行无忌,游走帝都作威作福,庙堂江湖双双得势,不过就是倚仗着一个大辽超品王爵的名头。
这个名头,可是帝王家给的!
他若是不敬帝王家,继续无视君上无法无天,帝王家一样可以将他身上所有的权势收回!
江湖人就是江湖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真正威胁到天子君权。
一介草莽粗鄙之辈,根本不值一提!
如此想法,使得吕公明第一时间带领着文甲阁的一众文臣儒士选择站在天子一方,甫一开口便说清道明了自己一切的忠心。
君为臣纲,而金刀王仅是臣子,这乃是正道!
吕公明嘴角挂笑,意味深长的盯视向赤丘牙。
平素朝中当属吕赤二人相交最恶,这也与武甲文甲二阁无法动摇的地位息息相关,无论朝会议会,或是小事大事国家事,二人均是各执己见,于朝堂上已不知起了多少次冲突。
可这一次,吕公明却胸有成竹的以为赤丘牙不敢提出半点异议,一旦提出,那就相当于认同了金刀王的狂悖之举,纲常难容,人人得而诛之。
轻轻冷笑一声,他心说。
赤丘牙,你还是被我压了一头啊。
呵,武人头脑简单,果真难当重用,这大辽的万里江山,还更需我文甲阁主持打理。
老夫看你当着满殿群臣认同文甲阁之言后,还有何面目与老夫当朝分议。
赤丘牙似是看到了吕公明的小人得志,斜眼睨了对方一眼,旋即一咬牙,插手施礼,有些艰难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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