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爷,太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鲸歌铁皮
谈樱温顺低头,随佣人的招待在余秋莲对面坐下,低敛的长睫遮住明眸闪过的微光。
哦这就是原主畏惧的,被称为父亲的男人。
仪表堂堂,苏敻年轻时也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富二代,只是这面相稳重平和,富有慈父爱妻声名的男人,私下里暴戾、残忍、势利。
谈樱左手轻轻按了按膝盖,这条左腿就是被他砸断的呢。
她不动声色,一一打量座上几人。
苏敻右手边的中年男子苏质,她要唤声二叔,再依次是二婶何保燕,堂妹苏梓,十一岁大的堂弟苏宝浩。
一家几口齐全,除了苏檀樱同父异母在国外留学的大姐。
还有那个男人。
谈樱惋惜般捣了一勺瓷碗里的银耳羹,送入粉唇。
可惜,还想会会原主混不吝的哥哥呢。
晚餐平稳的进入尾声,见她还没有停止用餐的打算,余秋莲皱起眉。
“檀樱,晚餐要节制。”
跳舞的人对身材管理极致苛责,余秋莲对女儿身上的一切赘肉深恶痛绝。
谈樱抬起头,苍白的小脸淡淡一笑,“妈妈,我还在生病。
第6章 奇怪的少女
面对不熟悉的领域,第一要素是平稳。
空旷的舞蹈室,谈樱打量着镜中身形姣美的少女,单手两指捏起灰紫色蓬蓬裙摆,前脚紧贴后脚,高高踮起脚尖,随记忆做了几个标准的舞姿。
优雅,高贵,翩然如白天鹅。
自小练习芭蕾,苏檀樱的体态气质无疑十分出众。
可惜呐,她并不喜欢芭蕾。
谈樱摊开五指,细细打量,少女的手指白净如葱,纤长优美。虽不及她的好看,但用来画画也不差。
比起失去指头无法握笔的日子,拥有完整真实的躯体,实在太幸福了不是吗。
她头微微一偏,半掩窗纱的落地窗外,一轮上弦月嵌至顶端,黑色的天空远远飘浮几朵乌云,清淡月光偶尔勾勒出几笔掠过的飞鸟。
沉沉夜色,寂静无边。
反锁舞室的门,灯光调暗,典雅的舞曲拨至循环播放,散下高高盘起的乌发,谈樱踱步窗前,站上高凳,推开上半层玻璃窗,单薄的上半身迎风探出。
呵。
隔壁家的小姑娘又要跳楼了
隔着一条道路的距离,三层半高欧式别墅的阁楼,未开灯,黑黢黢的外敞窗口,封琼轻挑笔杆的手指顿住,一双潋滟的眸瞟住对面影绰的小身影。
两层楼,六米。
谈樱目测好与楼前合欢树的距离,米白色方头小皮鞋踩上窗框。
咻——嘶——
封琼倒吸口凉气,便见月光下那抹白如矫捷的灵狐跃向花开正盛的合欢树,转瞬失了踪影,只余扑簌簌的余音缭绕在空荡夜际。
随后,那抹白身现在无人的小道,从容优雅的捋平裙摆,捋顺发梢,白皙的手指在月色下如镀了层光辉。
呵,有意思的奇怪小朋友。
封琼扯起的嘴角在下一瞬僵住。
那沿道路直走的少女,蓦然扭头,直直与他对上眼。
圣洁精致的小脸微微勾唇,绽出一朵森然诡异的笑,如跳出八音盒机械般眨眼微笑的人偶公主。
仅仅一刹,她顷刻回头,背着手迈起惬意悠然的脚步。
卸下瞬间的毛骨悚然,封琼眯眼,握紧笔杆,直到白色的一点融入薄雾笼罩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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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翻车
滨河大道与河顺路宽阔寂寥的十字路口,谈樱立在路边,自东向西细细打量。
虽地处郊区,又至深夜,作为主干道的大路不乏过路的货车或汽车。
夏日的夜凉爽沁脾,偶然的一丝风撩拂少女洁白的裙摆,和着扬起的黑发,远远望去,清新又诡异。
当年报道的是几点呢
零点四十五分,滨河大道与阿卡路交叉口发生重大车祸,三车相撞,三死两伤,新闻只爆出白色现代轿车车毁人亡的照片,匆匆以追尾结束。
世人却不知,车祸中白色轿车内的两人只是可怜的受害者,被无辜扯进一场警与匪的残酷厮杀。
谈樱立在路边东望。
下一个路口是阿卡路。
约莫两三分钟后,后方打来两道车灯,一辆白色轿车沿着滨河大道自西向东缓缓驶来。
而头顶之上,交通信号灯不停闪烁,倒数最后三秒,却是由红转绿。
轿车畅通无阻的开过来。
“真是不让人可爱呐…”
本想友好的招停的。
她似是无奈低叹,奕奕双眸紧盯轿车,没有丝毫犹豫,忽地从人行道旁蹿出。
寂静的大道蓦然出现一道白影,现代轿车内的人具是骇出一身冷汗,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穹,车轮在地面划出重重的痕迹,在距谈樱十公分远的位置堪堪停住。
车灯照亮少女冷静异常的面庞,开车的人完全不淡定了。
“操他妈的,神经病啊!”
“什么鬼,吓死我了…”
车上骂骂咧咧的下来一男一女,见横穿马路的是个相貌精致、未成年模样的少女,语气稍客气了些。
“小妹妹,以后过马路能不能注意点,说句难听的,万一真撞到你,不止我们赔钱,躺在医院受罪的可是你…”
“实在很抱歉,给你们造成麻烦了。”
弯腰鞠躬九十度,歉疚的表情十足到位。即使不看少女精致如洋娃娃般的脸蛋,仅听那软糯的娃娃音,年轻情侣的心也软化了。
“好啦,下次注意点啦…”
“亲爱的,我们快点回家吧。”
白色轿车门关合的声音刚落,不远
第8章 哪只眼睛呢
“该死…”
一阵眩晕后,靳旰发现自己正被倒吊在车里,鲜血糊了眼,他气恼的狠狠抹了一把,浑身上下肆虐的痛意不得不让他绷紧神经。
身边的手下已经死透。
以倒立的视角环视周围一圈,他下手解安全带的手突然一顿。
空荡的深夜道路,斜对的路口角,一双纤细的腿罩在雪白的裙摆之下,再往上,他看到一张少女微笑的脸庞。
如一缕缥缈的幽灵,安静,又纯洁。
胸口猛地一惊。
然而此时靳旰无暇思考出现在视野中的少女是否是幻觉,警车的警报声越来越近!
从汽车残骸中爬出,着实狼狈的紧。
男人拖着腿,一瘸一拐的钻进路边的树林,马路上滴淌的血迹在杂草从边缘渐渐消失。
谈樱微启粉唇,感慨一声。
不亏是道上数一数二的黑老大,饶是浑身是血身负重伤,逃跑的速度依旧是专业水平。
上一世,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爬出车,躲进树林,最后藏匿在明德高中的体育器材室,劫持了七名高中生的吗
黑漆漆的林子,身后树叶的踩踏声不断靠近,靳旰终于没忍住,停下步子恶狠狠的转过身。
他脸上闪过惊讶,方才路口处出现的白裙少女不是幻觉。
“小朋友,识相的话赶紧滚!”他粗声喝道。
谈樱抬起右手,怯懦的指了指他,“你受伤了,应该去医院的…”
靳旰满脸警惕,稀奇了,这小女孩儿打哪儿冒出来的。
他摸了摸腰,操,枪在车里,没拿。
要不直接掐死好了
他目光落在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
仿佛没看见男人眼中的杀机,她大胆的小心翼翼靠近一步。
“大哥哥,”甜甜的嗓音带着怯意,她咬着小手指甲,“刚才我看到你撞车了,好吓人,你现在身上都是血,会不会很疼呢”
这样漆黑宁静的夜,莫名出现在林中的少女宛如坠入凡间的精灵,大眼怯生生望着他
第9章 让人躁动的修爷
“都市快报,凌晨零点四十五分左右,滨河大道与阿卡路交叉路口发生一起重大车祸,造成一死二伤…据查跑车车主靳某系涉嫌毒品走私,弃车逃跑被发现重伤晕倒在路边…”
“嘶,一大早看这么血腥的新闻做什么。”
余秋莲路过客厅,皱着眉抱怨道,沙发上苏敻翘着二郎腿,斜过去一眼:“无知妇人。”
电视上破损严重的两辆车车牌皆被打上马赛克,却迟迟没曝出嫌疑犯的照片。
这姓靳的涉嫌走私毒品的男人,不会是他所知的那位靳某吧
想到这儿苏敻脑中的疑惑更盛。
早上还有一则小道消息传到他这来:从首都回南城祭祖的段家太子爷出车祸了!
单单拎出段家二字,就足以让南城的上流贵族们颠上一颠,若说华国大名鼎鼎的顾家出政客,那五大名门世家之一的段家可谓称霸整个军界商界。
段家老爷子处尊居显,位高权重,是华国的最后一批老元帅,其长子经营的卓越集团几十年如一日占据全球企业五十强屹立不倒,二子随父参军,官至军区总司令,三女是国内外著名的考古学教授,四子…
呃,四子是个例外,不提也罢。
再论孙子辈,最出挑的便是段家老二段修与,年轻有为堪称传奇,二十一岁入伍三年前途大好之时为火海救人壮烈牺牲,没想到三年后,这位胸佩一溜荣誉勋章,以锐不可当之势离奇归来,再是三年,授衔大校,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人来到南城,还出了车祸,大家哪有不躁动的道理。
苏敻一个人坐在客厅思绪万千,余秋莲走向餐厅,见着餐桌边女儿的小身影,脸上露出会心的笑。
昨晚檀樱在舞室练了大半晚的芭蕾,隔着门板听到里头高雅的练习曲,她都能想象到女儿在镜前舞动的模样。
要知道自她生病以来,怎么都不肯再踏入舞室一步。她对爱女的殷殷期盼差一点就落空!
还好,女儿又重拾芭蕾了。
“檀樱啊,早餐多吃个鸡蛋,你现在正是补充钙质的时候。”
谈樱抬头,微笑有礼,“妈妈,早安。”
少女眼底淡淡乌青,想来是昨夜睡眠不足,但面色白皙粉润,精神劲十足。
那一周前还阴郁沉默、三翻四次闹自杀的人似乎真的远去消失了。
余秋莲暗暗松了口气,右手顺了下她散落肩头的黑发,高兴道,“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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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送关怀送体贴
南城军区总医院顶楼,病房。
送走了一波医护人员,宽敞明亮的病房总算安静下来。
空气清新浮动,夏日夺目的日光透进窗,室中央病床上假寐的男人微微睁眼,狭眸灿若星空墨深如潭,身下雪白的枕头被单彷如缥缈梦幻的背景板,氲在光芒中的脸庞五官俊朗,线条完美。
下颌处新添的一道突兀划伤,更为这过于俊美的脸增了分硬朗。
严霂关好门,大步走至床前立定,恭敬道:
“老大,南城市长秘书和新化企业苏某在外面等着。”
段修与略一抬眸。
墨瞳漠然冷冽,拒绝之意不容置喙。
严霂对此回绝意料之中,立即转身出去。
他扯扯嘴角,这南城虽比不得京都,该有的人精半个不比京都少,老大前脚刚进医院,鸡还没打鸣,一送关怀送体贴的后脚就紧贴而来。
瞧也是,举国上下谁人不知京都段家段修与的名号。
根正苗红的军三代,陆军特战部队出身,惊才艳艳,入伍三年就斩获海陆空三栖兵王的名号,之后上级特调执行秘密特战任务屡立奇功,三个月前授衔为华国最年轻的大校,手下的超精锐特种部队,红鹰特战队所向披靡,是华部最为神秘的杀手锏。
咳咳,最重要的是,明面身份是未来段家家主的接班人。
不过两分钟,严霂返回,手上还多了份文件。
病床上,段修与调整了位置,随性慵懒的坐躺。
打石膏的左脚滑稽的半吊着,奈何他相貌高贵,气场强大,看不出丝毫病人的羸弱样,相反像个腿脚不慎受伤的王。
抽回远望窗外的视线,他淡淡问,“靳旰醒了没。”
“醒了。”
严霂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醒来意识到被抓住,反应很冷静,等知道自己左眼瞎了…鸡飞狗跳的场面三个特警差点没控制住,最后扎了一针,睡过去了。”
段修与微抿薄唇,轻嗤一声。
他昨日刚抵达南城,晚上驾车遇到靳旰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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